57 噴火龍的工作
第57章 第 57 章 噴火龍的工作
演習中有一項是展示高壓水槍的使用方法, 主要目的是增強大家對消防栓的理解,不要覺得那就是個墩子,可以随便圍起來或者挪用成為其他用途。
正常情況下, 握着高壓水槍的是兩個人,不知怎麽, 後面的人腳下被水帶絆了一下, 松了手, 前面的人立馬就控不住了, 巨大的水流形成了強悍的後座力, 人直接倒退幾步, 摔倒在地上。
沒人管的高壓水槍徹底自由, 像中了邪的叢林巨蟒, 左扭右扭。
消防員剛剛講解過:兩把高壓水槍對着小汽車沖, 能把停着的車子推走, 對着地上沖,能把人推上天, 那樣強大的沖擊力, 不管是對着人身上哪個位置沖, 都會造成傷害,不小心掃到眼睛能瞎。
周圍的人看見那亂晃的槍頭,早就吓得尖叫聲一片,大家四散奔逃。
還有幾個機智的人已經抱着頭卧倒了。
就在現場一片混亂之時, 一個像山一樣的高大人影一個箭步蹿過來, 彎腰一撈,就把失控的水龍頭抓在手裏,關掉開關。
這人身高起碼兩米,從結實的肌肉塊來看, 至少得有兩百多斤。
現場的人一起為他鼓掌,他抓抓頭,嘿嘿嘿的笑起來。
在李寅寅的眼中,則是一只紅色的噴火龍用短短的爪子去抓它的腦袋,咧着一張布滿尖齒的大嘴傻樂,背後的兩只小翅膀忽扇忽扇,支在地上的大尾巴尖在快樂地左右搖擺。
現場很快恢複秩序,後面他又負責教授使用粉末滅火器的方法:“……拔掉安全栓,記住一定要站在上風口的位置,對着火焰根部,一手握住壓把,一手握住噴嘴進行滅火。”
一個員工拔掉安全栓之後,看也沒看,就對着火苗噴,見火噴不滅,就上下移動,晃來晃去。
“這樣是不對的。”紅龍嚴肅地說。
那個員工還不服氣:“我看電視劇裏是這麽演的,男主還是消防站的站長呢,這麽專業的電視劇肯定有請顧問。”
李寅寅忍不住吐槽:“電視劇還能抽自己上司一個大嘴巴,上司不僅不處罰,還覺得她好特別好不一樣,然後深深愛上女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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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不算大,不過已經足夠讓人都聽見,周圍的人哄笑起來。
那個員工憤憤轉頭望過來,卻看見吐槽的人身旁站着董事長,頓時偃旗息鼓。
有董事長在此,大家都收起玩鬧的心思,規規矩矩按步就班的完成後面的培訓內容。
李寅寅看着認真工作的噴火龍,對龍興伍開玩笑:“這是你遠房親戚?”
“不是,算結拜兄弟,在鋼鐵廠撿到的。”
這頭噴火龍是從另一個位面跑出來的,不知道是哪兩位神仙打架,把時空撕出一個口子,這頭龍當時正飛在半空看熱鬧,結果,就被時空亂流吸到這裏來了,唯一的優勢是能化成人形,學習能力也還挺強,很快就學會了這裏的語言,他被鋼鐵廠的溫度吸引,跑去鋼鐵廠,差點惹出大禍。
龍興伍當時正好去鋼鐵廠談長期合作的事情,被廠領導帶着在車間參觀,發現異狀之後,馬上出手,才避免了鋼水包傾斜,鋼水燒人的重大事故。
“他現在也回不去了,我就幫他弄了個身份,現在在消防隊當合同工。”
“為什麽是消防隊,他一個愛噴火的,在專業滅火的組織裏不難受嗎?”
按李寅寅所想,他就算不留在鋼鐵廠,也應該去燒烤攤,多省成本啊。
“他只是會噴火,不是愛噴火,即不怕火又不怕煙,哦,他還有點肌膚饑渴症,就是要經常抱一抱人,消防隊很适合他,上次有個三百多斤的胖子在五樓昏過去,120的人根本弄不動他,打了119的電話,他一個人背下去的。”
李寅寅懷疑地看着他:“你好像很欣賞他嘛,他救過你的命?”
“不,只是覺得他很有意思,像以前的我……傻乎乎的認死理,認真的讓人讨厭。”
李寅寅揚起眉毛:“可是,我記得你被讨厭的原因是貪婪。”
龍興伍冷哼一聲:“對,我是貪婪,如果我不貪婪,在新仙女木事件發生之前,把資源都收到我的部落裏,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命罵我,将我逐出氏族。”
龍興伍看着扛着兩大盤水帶來回跑動的噴火龍:“我那個時候看到應該發芽的樹還沒有長出新枝,就知道不好,我把附近森林裏能抓的獵物都抓來,做成肉幹,缙雲氏才能帶着肉幹向南遷移,而不是餓死在路邊。”
“都抓來……難怪別的部落恨你。”李寅寅了然。
這是一點都沒想着給別人家留啊。
龍興伍完全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如果我少抓一頭劍齒虎,就有可能導致我的族人就因為少了這麽幾塊肉而沒有撐到溫暖地區,難道星君從前帶兵打仗的時候,還會把自己的軍糧分給對手?就算我留給他們一頭,他們也會怪我為什麽不留兩頭、三頭……攸關自己利益的時候,沒有人會說自己兇殘。”
李寅寅終于聽到了一萬多年前這樁公案的全部版本:
龍興伍所在的缙雲氏是炎帝一族,住得離黃帝一族的有熊氏不遠。
新仙女木事件剛有端倪,這兩大氏族的首領當機立斷,率衆向南遠行。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有熊氏的人在準備好工具,點好人頭,出發之後,發現林子裏的獵物被缙雲氏一掃而光。
缙雲氏還比他們早出發,一路上簡直是堅壁清野,能掃光的全掃光了,連鳥蛋都沒放過。
剛開始物資充足,有熊氏找缙雲氏要點吃的,缙雲氏能給。
後面,由于植物不發芽,草食動物先餓死,然後食物鏈上位的肉食動物跟着餓死,一路上別說動物,真·連草根子都沒有的時候都有。
再要食物,是絕對給不了的。
要不着,就搶。
在這漫長的幾年中,采集制的主要勞動力女性,在群毆活動中不占便宜,而守護住全部落食物或是搶來了全部落食物的男性拿到了話語權,從此走上歷史的舞臺,且團結一心,絕不肯再下去。
總算熬到了溫暖的南方,缙雲氏以為天下太平了,連戒備都沒有做,就忙着蓋屋開荒,從采集制轉為農耕制,并推選出新一任的神農。
有熊氏想着這幾年屈辱讨食的日子,越想越氣,推出新一任的黃帝,決定跟缙雲氏幹一架。
本來是有熊氏與缙雲氏幹架,結果變成了李雲龍打平安縣城。
初代炎帝一脈與初代黃帝一脈的旁支子孫紛紛加入,最後會戰于阪泉之野,炎帝一脈慘敗。
史書記載,炎帝從此與黃帝合并,後人就稱炎黃子孫。
史書沒記載的是兩股勢力合并從來都不是溫情脈脈,一朝天子一朝臣,就連文明世界的大公司合并都得幹掉幾個高管。
輸家,總得拿出一些誠意,做為表示馴服的投名狀。
嫁女兒這種擋次不夠,黃帝有四個來自不同氏族的老婆,他一點都不在乎聯姻。
嫁女兒之上是送不值錢的兒子做質子,送質子之上的至高禮儀是殺長子。
這一點,中外皆同,亞伯拉罕就差點殺了自己的兒子祭上帝。
所以,缙雲饕餮,就這麽被推出來,砍了。
死前,他被冠上七條大罪,還被塞嘴綁手,免得他臨死前喊一聲“freedom”來蠱惑炎帝部落遺老遺少的心。
最後還用石杵把他的身體砸成醢醬,封在銅盒裏。
“所謂的饕餮紋,是用來裝我身體的銅盒上的食魂惡獸,就是怕我像窫窳一樣被複活。誰能想到,鎮我魂的咒紋,成了我的代表,真是諷刺。”
李寅寅笑道:“我覺得你跟耶稣一定有共同語言,他明明是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結果現在十字架成了他的代表。”
她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的身體被砸成了醬,魂也被鎮住……這也能複活?”
“自然是有高人相助。”
“哪位高人,介紹我認識認識呗,像我這種到處惹事生非的,說不定哪天就要被打死,關在小盒子裏,先提前拜個山頭,也好到時候救我。”
龍興伍轉臉望着她,似笑非笑:“跟你說話,真要非常小心,不然,就被你套出話了。”
“诶?有嗎?貪生怕死是正常的反應,我對現在這副皮相還挺滿意的,能不丢就不丢,能認識認識幫我複活的高人,也很合理吧。”
李寅寅心裏大嘆可惜,她勾着龍興伍回憶過去,就是想讓他放松警惕,不小心說漏嘴,結果,他反應相當快,一點口風都沒漏。
啧,難怪有熊氏這麽忌憚他,炎黃合并成一族的祭天儀式上,第一個就把他砍了……
換成李寅寅,她也會這麽做……太煩人了!
另一邊的消防演練結束,龍興伍問李寅寅:“你想認識他嗎?”
“想啊,西方世界的噴火龍,以前只在故事裏聽說過,從來沒見過。”
龍興伍找了個借口,找他們隊領導,把紅龍留下來。
“伍哥,你怎麽有空來?”紅龍見到龍興伍,開心地撲扇着小翅膀。
“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白虎星君,人間的名字叫李寅寅。”
紅龍歡快地伸出手,跟李寅寅交握:“你好,李小姐。”
“不用這麽客氣,叫我名字就好。”
紅龍憨笑道:“那怎麽行,我叫你寅寅姐吧。我叫洪天生,不過正式登記的名字叫洪大牛。”
李寅寅十分困惑:“大牛不應該是小名嗎?”
龍興伍雙手插在兜裏,神情有些不自然:“打印機出了點問題。”
“???”
叫洪天生,是因為他是紅龍,又是天上掉下來的。
叫洪大牛,是因為龍興伍為他準備報身份資料的時候,打印機的橫向墨跡很淡,助理也沒有仔細檢查,就讓他交了。
于是,“天生”,就變成了“大牛”。
李寅寅扯扯嘴角:“登記的人不覺得現在還有年輕人叫大牛很奇怪嗎?”
噴火龍眨巴着血紅大眼:“我問了,她說她不覺得奇怪,在我前面有男孩叫張大春,女孩叫陳大力的,現在家長都有自己的理由,就不多問了。改也沒法改,她讓我湊合着用。”
李寅寅對他抱有相當的同情,好好的蹲在一邊看熱鬧,結果被殃及,不得不背井離鄉,到了新的地方,本來挺有意境的名字,被改得這麽接地氣……太接地氣了,套上轅都能直接開工。
“你想回去嗎?”李寅寅問道,三千世界,皆有星宿照耀,以星君之身,她能在不同世界穿梭,雖然沒試過帶人,不過問題不大,也許能穿到紅龍原來的世界,讓那兩個能撕裂時空的人幫幫忙,再撕一次,把紅龍送回來。
“不!想!”噴火龍連尾巴都立起來了,小翅膀着急地高速撲打着,肚子起伏不定,好像李寅寅下一秒就要把它送走似的。
李寅寅不解:“你不想家?”
“我才不想!”噴火龍一臉委屈,“那邊的人都太壞了!他們把他們不要的人扔掉,非得扔到我家門口!”
李寅寅:“……呃,你是說,棄嬰?”
還專程扔到龍穴?
它老家的鄉親們到底是怕龍還是不怕龍。
“不是棄嬰,是女人!那些女人不是被綁在樹上,就是被綁在石頭上,哭得可凄慘了,吵得我晚上都睡不好覺。”
根據李寅寅對西方龍世界的認知,她有一個想法:“有沒有可能……那些女人是城鎮裏的百姓綁來送給你吃的?”
“我是吃水果的!不要吃女人!本來我都把她們解開,讓她們離我家遠一點,不要在我家門口哭,但是,後來我才發現,她們都是奸細!”
李寅寅:“???”
紅龍憤憤:“只要她們出現,第二天或者第三天保準有穿着盔甲拿着劍的男人跑到我這來,鬼喊鬼叫,我出去躲清靜,結果回來發現,我攢的金幣和寶石都被偷走啦!她們都是小偷的奸細!”
李寅寅:“仿佛哪裏不對的樣子,又好像很合理。”
紅龍端起大號玻璃杯,“噸噸噸”往嘴裏灌完一紮鮮榨橙汁,把杯子往桌上猛地一頓:“後來,我就把那些女人都送到魔王的城堡,嘿,讓魔王去煩惱。”
李寅寅:“……”
紅龍又生起氣來:“我每次去一趟都很辛苦的,魔王的花園裏面有那麽多果樹,我摘他幾個果子怎麽了,他每次都要打我,我就對着他家門噴火,也才燒壞了他一千多扇橡木門而已,他居然對我做出那麽喪心病狂的事?!!!”
李寅寅非常期待地睜大雙眼,身體前傾。
紅龍用力一拍桌子:“他挂了一個牌子,上面寫着’火龍與狗,不得入內’!居然把我和狗相提并論!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侮辱!”
李寅寅:“……”
“不過,他很快就得到了報應!”
李寅寅又充滿了期待地看着他。
紅龍驕傲地昂着頭:“有好多魔法師組成了’關愛噴火龍協會’,每天從早到晚在魔王城堡門口舉牌抗議魔王的殘暴行為。他也睡不好覺啦,哈哈哈!”
現在,李寅寅開始困惑,紅龍所在的世界,到底是哪一個西方龍的世界,雖然她确實沒有走遍三千世界,但是,就她去過的一百多個小世界裏,似乎……沒有哪個這麽……天真愉快的。
算了,這不重要,既然他不想回去,在這裏又有正經的工作,那就好好在這過日子吧。
說到好好過日子,李寅寅又看着饕餮:“龍總,咱們也算熟人了,你能不能給我說句真心話,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要是想掀了這人間的太平日子,我不能同意,畢竟我現在回不了天上,還得在人間過。
你要是想修複通天樹,我沒意見,但是能不能用點正當的手段,現在已經不是商朝了,骨頭拌水泥,人祭這種玩法,只會招來人類法師,連累我也沒好日子過……”
她頓了頓,望向抱着一只大柚子剝皮的紅龍:“你一定也同意我的看法,天天被人類法師圍着,耳朵邊天天都是叽叽喳喳,很煩。”
紅龍正企圖把柚子的皮完整的剝成兩個半圓,壓根沒聽李寅寅和龍興伍說話,見李寅寅問他,他一臉純潔地點頭微笑:“哎對對對!”
龍興伍呵呵一笑,給李寅寅的杯子裏倒酒:“星君別擔心,現在人間也是我唯一的栖身之地,絕對會保護環境,愛惜自然,絕對不會任意破壞,至于那位狐族祭司的事,确實不是我做的,我只是使用了別人給的材料而已。”
他對着李寅寅舉起酒杯:“其實,星君不必對我這麽防備,其實,我與二十八宿中的幾位星官,已經有合作,也有加入我公司,做了高管,星君可以問問他們,覺得我怎麽樣。”
“除了青龍家的氐土貉還有誰?”
“洛總是我的合作夥伴。還有柳嫣然,是這座美食城頂樓飛龍軒的行政總廚。”
李寅寅眨眨眼睛:“柳……朱雀家的柳土獐?”
“沒錯。”
“挺好,專業對口。”
柳宿的位置在朱雀的鳥嘴,專司人間庖廚食味,專司酒宴的酒旗星相伴在柳宿左右,這倆在一起,辦蟠桃宴都毫無壓力。
“玄武星宿的牛金牛在國內有二十多家畜牧養殖場,也是我的戰略合作夥伴。”
李寅寅點點頭:“也是一個專業對口的星官,還有呢?”
“能與三位星官合作,已經是榮幸。”
李寅寅笑道:“青龍、朱雀、玄武,都有了,你看不起我們白虎星宿?”
龍興伍看着她,也笑得燦爛:“不是我看不起,是我也只認得奎星與婁星兩位,在星君找到他們之前,我就已經先找過了。但是,這兩位,一位吃皇糧,一位寧願給人類工作,說白虎星天有競業協議,她來我這裏違規犯法,星君真是馭下有方,人不在,命令依舊被不折不扣的執行。”
“也許是你給得不夠多。”李寅寅笑道。
龍興伍搖頭:“如果我是他們,我也不會答應,我給的金錢并不是他們的必需品,星君的霹靂手段打在身上是真的疼。天上地下的神仙妖魔,誰不知道四極星天,只有白虎星天規矩最大,軍令如山,軍法無情。”
“謝謝誇獎。”李寅寅舉杯向他一笑。
酒宴之後,李寅寅要回去了,她看着打算回隊的紅龍,對他說:“你不送送我嗎?”
紅龍露出迷惑的表情:“我,送你?為什麽?”
人類女孩子怕遇到危險,可以理解。
她,可是虎哎!
雖然不知道白虎代表着什麽特殊意義,但是他知道在他老家的森林裏,普通老虎都超兇。
饕餮,那可是連流動的鋼水都能喝得下去,還把在場幾十個工人的記憶全部抹掉的存在。剛才,他可是看見了,就連實力強大的饕餮都對她這麽客氣,足以證明她實力強大,遠在饕餮之上。
她說不定能把冥河三途川都喝光,把地獄三頭犬當零食吃!
所以,為什麽要送她啊?
李寅寅認真地說:“為了保命。”
“啊?”紅龍更加困惑,“誰能動得了你?”
他為難地搓手:“而且我答應別人幫他值十一點的夜班。”
現在已經十點半了。
“好吧,工作重要。”李寅寅站起身,龍興伍也跟着站起來:“我送你。”
李寅寅不那麽婉的拒:“不用,你要是把人給吃了,只怕我會被雷誤劈。”
白天還人來車往的路,現在空蕩蕩。
在一家飯店門口,李寅寅聽見有女孩子在哭叫,還有男人大聲嚷嚷的聲音:“媽的,臭表子,給臉不要臉!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半夜出門的賤貨,還裝什麽清純!”
李寅寅看見四個女孩子被三個男人圍在中間,那三個男人年紀也不大,臉上長着青春痘,嘴唇上的胡子都是剛長出沒多久的絨短毛。
其中一個個子略高的男人一邊罵一邊舉着酒瓶,向其中一個女孩子的頭上砸,酒瓶掄到半空,卻掄不下去了。
他定睛一看,只見一個短發高挑的女人擋在那四個女孩子面前,酒瓶是被她握住的。
“喲嗬,還有小妞自己送上門來。”男人臉上帶着猥瑣的笑,伸手要去摸李寅寅的胸口。
“卡嚓。”
“啊!!!!!”
男人的慘叫響徹天際,旁邊六棟居民樓的聲控樓道燈齊刷刷的從一樓亮到頂樓。
他的手腕完全變形,李寅寅看似随意的一捏,已經将他的腕骨捏碎。
旁邊兩人愣了一下,一個抄起椅子向李寅寅頭上砸下去,與椅子一起碎的還有他的鼻子。
還有一個掏出一把西瓜刀,叫罵着向李寅寅捅過來。
“呀,動刀了呢。”李寅寅向他一笑,那個笑容卻透着十二分的陰森與詭異。
在白虎面前動了利刃兵器,就意味着宣戰。
掌天下殺伐兵戈的星君,見戰則喜,見血則歡,既然刀出鞘,那麽必然得收下一條性命。
李寅寅興奮地雙眼血紅,等待着這一刀揮下來,只要他揮下來……今晚鬼差就得加個班!
“咚……”刀刃離李寅寅還有三十厘米遠,持刀的人就一頭栽在地上,一動不動,竟然暈過去了。
李寅寅看着站在他身後如高塔一樣的壯漢,摸了摸鼻子:“你不是替人值班?”
紅龍嘿嘿一笑:“我記錯了,是明天。我同事還說我不送你回家是不對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不對,不過他們說不送你就是丢整個水消防隊的人,不讓我回屋睡覺,所以,我就來了。”
不一會兒,警察來了,兩個骨折一個昏倒的被擡去了醫院,李寅寅和紅龍一起去做筆錄。
昏倒的是輕微腦震蕩,在去醫院的路上就醒了。
那兩個骨折的是真的折了,一路上嚎啕哭叫。
看到醫院的報告,警察都不敢相信,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女人,居然出手比壯漢還重。
而且,她真的就只對每個人出了一次手,握住了想要摸她的手腕,就是勁稍微大了一點,劈開了砸向她的凳子,順便波及到了鼻子。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算不得是互毆。
在奎木狼的協調下,李寅寅和紅龍被允許先走了。
這次紅龍一步不離地跟着李寅寅,一直送到寵物店門口,分別的時候,他感慨萬千:“現在我知道保命是什麽意思了,原來保的是他們的命。”
當晚,就有人把飯店裏的打架視頻發出來,不過只有前半段,到四個女孩被抽了幾耳光,打了幾拳,并拖出飯店為止,他做出評價:
打人肯定是不對的,是違法的,但是,怎麽拒絕的,有沒有言語侮辱?說話的方式,應對的方法也很重要。不客氣并不違法,但是,受到傷害的只會是你自己,這時候,是“合理的應對措施”重要,還是“有後知後覺的法律保護呢,無所謂,反正事後法律會懲罰”重要,這依然是個問題。
有人貼了一個視頻鏈接:在爹味沖天的教女生逆來順受,跪舔罪犯之前,要不先看看罪犯的下場。
這個視頻是有人在飯店外面拍的,李寅寅一出手,最嚣張的黃毛就捂着手腕慘嚎。
視頻以警察出現結束。
下面已經有了好幾條評論,都在關心李寅寅和紅龍會不會被判防衛過當。
第二天天亮,媒體記者聞風而動,上門采訪李寅寅,問她擔不擔心自己會留下案底。
李寅寅說了幾句空話套話,最後也就說了一句:尊重司法機構的最終決定。
過了幾天,結果下來了,李寅寅屬于正當防衛,什麽事沒有,那三個人,無故毆打四個未成年少女,還要進一步的處理。
寵物店這幾天人頭湧動,都是想來看看一拳超人李寅寅,一直到深夜才沒人。
李寅寅為了避免有想追八卦的吃瓜群衆或是媒體怼着店裏拍,便在打烊後,給店裏下了一道結界。
凡人進不了,妖魔鬼怪進來要現原形。
李寅寅看見網上出現了大量的《一分鐘女子防身術,轉發給你的女性朋友吧》。
她一臉嫌棄:“不練力量,就這麽個沒用的花架子,防個屁的身。”
“就是,還不如我的指甲有用呢。”薛姍舔舔自己的爪子,爪尖蹦出尖尖指甲。
“哎呀吓死我了!”一大塊陰影向後一縮,是紅龍,他剛一進門就被趴在門口籠子上的薛姍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薛姍:“請問,你是巫婆養的貓嗎?”
李寅寅:“是我養的。”
“哦……那就好,我最怕巫婆了,她們總想趁我睡覺的時候,從我身上弄點東西去煮她們奇怪的湯。”紅龍安心地拍拍肚子,大大的肚子像果凍一樣顫抖了幾下。
看得薛姍心癢癢:好想在它的肚子上踩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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