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讨好(27)
第0015章 讨好(27)
零點一過,柏梵也勉強虛歲二十七,距離三十真正意義上也只剩三年半的時間。
結婚,于他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會長久地愛一個人,更不會以婚姻的形式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 。
靠,一想到這,煩躁就如同難纏的蟲子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想做了。
直白的念想侵占大腦,他想瘋狂地做 愛,滿足他的欲望,填補他內心的空缺。盡管他知道這個空缺永遠也填不滿,它像是無底洞,一顆石子丢下去根本不會聽到它的回聲。
蘇城的城區禁煙花爆竹,雖說是燈火通明可總是少了點過年的氣氛。
熱鬧倒也是熱鬧的,林戶瞥了眼窗外抽空心想但又立馬接過商品掃了碼,禮貌地說一聲“歡迎下次光臨”。
原本想着年前盡早回渝城的,可近來舅舅總是發消息說江蓠的精神狀态不是很好,會莫名其妙地大哭也會無緣無故地發火,嘴裏罵得永遠都是十多年前抛妻棄子還跟男人遠走高飛的林晖明。
他偏偏還和林晖明長得如此之像。最後想來也就退了火車票留在了蘇城。
這麽多年漂泊在外,他早已是習慣了孤獨,尤其是在這特殊的日子。
拖完地最後又清點了貨,确認沒有問題後他便與剛到的同事打了照面,交待完一些事情就從後邊的卷簾門裏鑽了出去。
會所的工作林戶辭了,多虧了柏總的錢讓他暫時渡過了急需要錢的難關,盡管他還是需要不停地賺,但起碼要好一點。會所的侍應生工作說實話強度遠超于其他服務性質的工作,風險性也高,甚至還會有因得罪顧客而扣除全部工資獎金的風險。
之前林戶就遇到過,倒沒扣光全部但那個月的工資也寥寥無幾。因為那天他送酒的包廂特會來事,他去送酒的時候硬生生地被灌了三四杯,隐約記得那會兒連上下走路都是輕飄飄的,再是被一行人強行拉入了沙發……
最開始他還是忍着不作聲,知道會所裏的人都不好得罪,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可越到後面越是過分,他生理性地不适轉而成了心理上的,最後一并吐在了中間的人身上。也因此他受到了領班的責罵,領了教訓。
後來聽人說起,他那算是運氣好,據說上一次像他那樣的後來是被強上了,關鍵被上的那人還是直男,有女朋友的,好像還跳樓了好在是有人救了下來,勉強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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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戶心不在焉地聽了大概,又心有餘悸地長嘆一口氣,不知為何,他想起了他,可又下意識地将他和那些人分開。
——他不會是那樣的人。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孫昊博自那天起總是騷擾他,拉黑了也會想盡各種法子地找到他……
想着想着林戶就出神了,紅燈看作綠燈就悶頭向前走,若不是滴的一聲喇叭他估計就要被車撞了。
“抱歉。”俯下疲憊的身子他趕忙道歉。
“走路不長眼睛啊?要不要命了!”車主暴躁地破口大罵,“有病是吧。”
“诶呀,好了好了大過年的,別說些亂七八糟。”副駕的女人不耐煩地勸道,“走了走了。”
“對不起。”林戶又道了一聲歉。
“晦氣!”車主撂下一句便松開剎車揚長而去。
“靠!”柏梵險些追尾,好在及時剎車才避免了意外的發生。
這倒是讓他清醒了。
眼前的人看得也越發熟悉,他閃爍了一下車燈,朝那人駛去。
車子正對林戶的跟前停下,不偏不倚正正好地擋住了去路,按下車窗連眼神都沒落在身上,林戶就聽到了低沉沙啞的聲音飄到了他的耳畔——怎麽,是賺不到錢想着碰瓷訛錢?
帶着嘲諷的語氣,林戶擡眸對上了他冰冷的神色。
“就這麽缺錢?”柏梵無端地躁了起來,可一對上他那雙霧蒙蒙裹挾冬日寒氣的眼睛,又莫名啞了火,小聲地嘟哝了一句,“連命都可以不要。”
“柏總好。”林戶恭恭敬敬地喊了他一聲。
柏梵沒說話只是淡淡地借以鼻腔發出嗯的音調,上下打量一番後又微微地蹙了蹙眉,須臾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穿這麽點不冷?”
印象裏每次見到林戶,這人穿得總是單薄的一件外衣,露在寒風裏的脖頸毫無衣物遮掩就這樣被凍的紅紅的,原本以為他這是勾引人的小把戲,可是現在看來還真是個缺錢的窮學生。
還是一個單純的窮學生。
至于為何柏梵會下此定論,仍舊是他的那一雙眼睛——肉眼可見的讨好之意。
“不冷的,柏總。”林戶抽一記鼻子回,“我沒有碰瓷,也沒有訛錢。”
說話的模樣還挺認真的,柏梵心想。
“但是……”隔着一步不到的距離,感受着車內溫熱的暖流,林戶鼓起勇氣開口道,“我是真的缺錢。”為了讓面前的柏梵信服,他又跟了一句,“特別缺錢。”
“所以呢?”柏梵饒有興致地點了根煙,身子向後靠去,眼神虛虛地看了他一眼反問。
“所以,對不起柏總。”林戶答。
有意思。
柏梵輕哼一聲,徐徐地吐出一口白煙,明知故問,“為什麽道歉?”
“之前我不應該拒絕你。”時隔一個月,林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現在……現在答應您還晚嗎?”
他問的小心翼翼但又是鼓足了勇氣。
柏梵眯眼看着他,隔着濃重的夜色以及還沒來得及消散的煙霧,他突然想到了柏钰的話,按滅煙頭側頭問他,“那你倒是說說看,你能帶給我什麽?”
“……”林戶怔愣幾秒,緩緩開口帶着些許的不自信和困惑道,“性?”
“性?”柏梵重複了一遍,看不出來他的回答還是挺精辟的,沒有浮華辭藻的修飾,簡潔明了直戳要點。
他點點頭,待周遭的煙霧散去,柏梵鎖開車門揚了揚下巴,“進來吧。”
外面還是挺冷的。
林戶眼眸間閃過一絲詫異,但也聽話地上了車。
“這些日子都幹了些什麽?”一上車,柏梵就問起他的這一個月,身上倒是沒有刺鼻的煙酒香水味,而是淡淡的類似某種花香,看樣子這幾日沒怎麽去會所。
林戶系好安全帶回,“上班。”
“然後呢?”發動車子,柏梵繼續向前駛去。
“兼職。”林戶如實回,“會所的工作已經辭掉了,現在在便利店值晚班。”
大概是猜到了柏梵真正的意圖,林戶的回答讓他很是滿意。不去會所那就意味着他不再穿的花枝招展,更不會有機會去幹那些交易——如此想來,柏梵心情居然比剛才好了一點。
“柏總,這不是回去的路吧?”
車子在高架上駛了近十分鐘,副駕的林戶開口問道,“您的住處不是在另一邊嗎?”
“你怎麽知道我要帶你回去?”
林戶是他的特例,是他第一次帶回家的人,甚至帶回去了兩次。或許這也是為何這一次林戶理所應得地認為會是回他的住處。
林戶聞聲側頭看他,說話的語氣稍許地弱了弱,“難道不是嗎?柏總?”
“那……我們要去哪裏?”
怎麽還有點得寸進尺之意,柏梵勾了勾唇沒再說話。
轉而,他單手把控方向盤逆時針繞了一圈,車頭順勢調轉了方向,朝着另一邊駛去。
——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他的願。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穩,不着急的柏梵再次聚焦目光上下掃視了一旁的林戶,他看起來像是在強裝鎮定。揣在口袋裏的手隐約可見在顫抖。
“你很怕我?”柏梵直言,“既然害怕那又為什麽要答應?”
“我不是害怕。”林戶深呼一口氣,“我有點冷,柏總。”
反應過來,剛才他被暖氣吹得發悶幹脆就敞開了車窗,現在車內的溫度确實和車外不無區別。柏梵理解地點了點頭,重新把車內的空調打開,“有些話我必須提前說明,既然你答應了那就必須要做到。”
“我不喜歡長久地和同一個人 做,因為我會厭倦,當然在此期間也不會少你一分。”柏梵不遮不掩也不拐彎抹角,以商人的一貫口吻道,“畢竟交易才是本質核心,你滿足我的性,我保證你的錢。”
沉默良久,林戶開口回了一個“好”字。
“行。”柏梵自覺完美,既然是交易那必定産生不了情感,畢竟他有權力随時終止。
“柏總。”臨下車時,林戶想到了一個問題,“您的意思是這是有時間期限的對嗎?”
他需要未雨綢缪。
“那您多久會厭倦?”
“多久?”換作是平常,柏梵定然毫不猶豫地是三個月,但這次他改口了,“看情況。”
看情況,意思是這個時間期限可多可少,看似所有權歸于柏梵,很不公平。可若是細想,林戶不也掌握着主動權?
“我明白了。”林戶思索一番點了點頭。
契約再次生效。
有了兩次經驗的林戶雖說不上特別配合,但起碼也有了進步。
柏梵的欲 望也因此快感大大滿足,距離上一次足足有一個月之久,并且上一次的快感來源同樣也是林戶。
這很奇妙。
柏梵盯着林戶的眼睛,昏暗的光線映在他的眼眸,顯現出自己的臉——滿足的,沉淪的,欲罷不能的……
忽而,頭皮一緊,林戶竟攥下了幾根頭發。霎時的刺痛讓他加重了力道,柏梵惡劣地想要報複,其下顫動的頻率也随之快了起來。
“補充一條,不許抓頭發。”柏梵禁锢住他的雙手,惡狠狠地道。
林戶眼眶濕潤,沒有回話。
估計是被做 懵了。
“更不能拔我頭發。”
臨結束時,柏梵玩心再起,故意在裏頭挑逗不出來,“不然要扣錢!”
一提到錢,林戶終于是艱難地“嗯”了一聲。
那才對嘛。柏梵一手抵住床,一手将他翻過來,得逞地替他纾 解。
差不多時,看他眼神渙散迷離,身子微微抽動幾下,柏梵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拍了拍他的腰間道,“有力氣去洗澡嗎?”
相較于他臀的緊實豐 滿,他的腰反倒是沒什麽肉,很緊致兩處凹陷的腰窩也格外突出,此刻沾染了點黏膩更是多了幾分性感迷離意味。
——像是沉淪的小鹿。
柏梵起身并不着急去洗澡,而是饒有興趣地觀察他的模樣。前幾次總是有意外發生,這一次總算是有機會了。
林戶面色緋紅,垂着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他正努力地平複着紊亂的呼吸,唇瓣一開一合地不知是不是要說些什麽。
盯了十分鐘之久,柏梵才反應過來再不去洗澡,身上的髒東西都要幹了。
“喂。”他擡腳踢了踢躺屍一般的林戶,“要不要我抱你過去?”
他現在心情好,就懶得計較剛才被拔走的幾根頭發。
“說句話。”柏梵湊近看他。
林戶沒什麽反應。
算了,柏梵幹脆就環住腰把他扛到肩上。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經娴熟地放好熱水,将他抱進了浴缸,想了想還是跟他說一遍沐浴露,因為是前幾日剛換上的,和他上一次還是不一樣了。
“沐浴露是這個,擡手就能夠到。”柏梵難得有耐心地說,“浴袍在洗手臺那邊搭着了。”
話落,他環視一周,确定沒有任何問題後就合上門自己去了另一邊的浴室沖澡。
第三次。
擦頭發的柏梵突然掰了掰手指頭,輕笑一聲,心想他這只是純粹的報複心使然。
——哪有這麽輕易就能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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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