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 章
37 第 037 章
◎诋毀◎
第 037 章:
黎歲并沒有以及注意到白疏亦的奇怪之處, 擡起手腕瞧了一眼時間。
和師父約定的是十點半,已經快沒時間了。
頓時,黎歲胳膊碰了下她, 語氣嗔怪地催促:“不能墨跡了, 不然讓師父等太久不好。”
白疏亦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還真是。
時機不對呀。
黎歲領着白疏亦上到三樓, 在305門口停下, 白疏亦想起什麽查詢着手機:“等一下,我買的東西快到了。”
黎歲詫異:“買的什麽?”
白疏亦老實臉:“大閘蟹。”
黎歲啞然。
她昨天晚上無意中說的話,白疏亦就記在心上了。
這是把她師父放心上了。
等了一小會兒,送貨員将兩大箱子的大閘蟹搬上樓,黎歲更加傻眼。
Advertisement
兩大箱子……
也太多了。
她師父脾氣,要是不收可怎麽辦?
黎歲琢磨了下, 從口袋中取出一根貓條, 塞到白疏亦的手裏。
“這是做什麽?”
白疏亦不明所以。
黎歲朝她淡淡搖頭:“等下你就知道了。”
說罷, 黎歲指紋解鎖,快速打開了房門。
“師父~”
“師母~”
緊接着,黎歲大嗓門進了屋,朝着客廳那邊喊了兩嗓子。
白疏亦跟進來,将屋子的情況看在眼裏。
大學教授住的是學校安排的宿舍。
屋子敞亮, 三樓的位置朝南, 采光很好。
一進門就看到滿屋子的全是書架子,仿佛來到了記憶中小巷子口開着的舊書店, 要是不說這是大學教授住的地方, 誰能想到呀。
在黎歲她們換拖鞋時,就聽到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喊什麽喊。”
“再喊, 操場那邊都能聽到了。”
蕭老太戴着老花鏡從陽臺那邊走了出來, 一同走出的還有一只看起來炸了毛似的全黑顏色的大肥黑貓。
“師父, 好久不見。”
黎歲将東西擱地上,禮貌向蕭老太打招呼:“唉,我師母呢?”
蕭老太推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鏡:“你師母出差還沒回來。”
“原來如此。”
白疏亦朝蕭老太颔首問好:“師父好。”
随即,黎歲笑着蹲下身将口袋裝着的貓條掏出來:“嘿嘿,我們阿花好久不見,姐姐又來咯,來吃根苗條。”
白疏亦視線跟着黎歲走。
她這才明白黎歲進門時給她塞貓條是什麽意思,急忙蹲在黎歲身側,将貓條撕開,給黑貓投喂。
蕭老太瞧了她們一眼,又看到自家的阿花在陌生人面前翻肚皮,無奈搖搖頭。
蕭老太有一些日子沒見到黎歲了。
這次是真覺得黎歲變化還是很大,變漂亮了,也變得愛笑了。
随即,蕭老太後自顧自地走到旁邊餐桌,取來了兩個杯子和茶壺。
“別忙着喂阿花了。”
蕭老太擱在她們面前的茶幾上,語氣淡淡:“走了這麽遠的路,喝水吧。”
“師父。”
黎歲站起身後,拽過白疏亦向蕭老太介紹着:“她就是我和你提過的白疏亦。我們結婚是有那麽一丢丢突然,但我們也是恰好互相看對了眼,所以今天特意帶她來看望師父您。”
白疏亦朝蕭老太禮貌颔首,朝她遞出了自己帶來的見面禮:“師父好,我叫白疏亦,職業是律師。”
剛才白疏亦仔細過蕭老太,比她想象中要年邁,可渾身散發着文人特有的才氣,尤其這雙眼睛亮得很,炯炯有神。
蕭老太頗為意外地認真看了一眼白疏亦,幽幽的說:“哦,你就是萬鴿子經常嘴裏念叨的寶貝徒弟吧。”
“?”
黎歲聽到“萬鴿子”這個名字,微微感到驚訝。
“萬鴿子”是外號,據說“萬鴿子”是贛都法院的院長的愛徒。
至于黎歲為什麽驚訝,因為她師父雖不是什麽和善的人,這輩子真心交付的朋友少之又少,有一個朋友的妹妹,怎麽都和她師父不對付。
對方就是“萬鴿子”。
黎歲也只在某些重要場合下,見過對方一兩次。
原來白疏亦是“萬鴿子”的徒弟?
看樣子,某一些大佬的圈子,都是互相認識的呀。
蕭老太将名片收起來,語氣也微微平和了一點:“會做飯不?”
“會。”
白疏亦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了一眼黎歲:“不知道您老有什麽愛吃的菜,贛都本地的家常菜我都會做。”
“對對對。”
黎歲這才想起帶來的大箱子是重頭戲,趕緊把大箱子搬進來:“知道師父您老人家愛大螃蟹,這不特意給您帶來了鄱陽湖最出名的大閘蟹,今天中午正好讓師父嘗嘗我的手藝。”
“你給我閑着。”
蕭老太臉皺到一起,滿是愁容:“你做的飯心裏沒數嘛,阿花都嫌棄不吃。”
黎歲摸了摸鼻子:“……”
“我知道大閘蟹要怎麽做才好吃。”
白疏亦急忙脫了身上礙事的風衣外套,擱到旁邊椅子上便朝廚房走去:“那我先去廚房忙了。”
“那我給白姐姐你打下手吧?”
說着,黎歲擡腳就準備跟去廚房。
白疏亦朝她擺擺手,示意她不用跟進來:“不用,你也很久沒見你師父了,陪你師父唠嗑吧。”
可沒等白疏亦走到廚房,就瞧見廚房中走出了一位稍微年輕一些的阿姨,微胖身材,圓臉看着就特別有福氣。
“哎呀,大妹子不用你。”
顧阿姨臉上樂呵呵,說話時手裏還在掐着一把芹菜:“老太太哪裏能讓客人第一次上門就開竈做飯的,老太太是講究人,剛才和你開玩笑呢。”
被點到名的蕭老太壓根不往廚房那邊看,背着手走去陽臺。
“白姐姐。”
黎歲也知道師父剛才問白疏亦“會不會做飯”的目的,急忙笑着打圓場:“顧阿姨是師父家裏的住家保姆,照顧她足足有三十年了,做的飯可好吃了,今天我們有口福了。”
白疏亦微微皺眉:“真不用幫忙?”
黎歲還沒講話,就聽到陽臺那邊蕭老太聲音響起。
“會下棋嗎?”
白疏亦看了黎歲一眼,急忙應答:“會的。”
黎歲臉上含着笑,順勢推着白疏亦往師父那邊去:“對,我師父喜歡下圍棋,白姐姐你既然會下圍棋,正好可以讓我師父指點你一二,去吧去吧。”
她師父從前年開始鑽研起了圍棋,贛都美院不少老教授都敗在她的手下,尤其前不久黎歲還聽說她師父經常去附近的公園,和別人比賽下圍棋。
黎歲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估計就是學不會圍棋。
兩分鐘後,陽臺處。
白疏亦和蕭老太正襟危坐,面前擺着一個泛着黃的舊棋盤。
中午的陽光極好,曬得人懶洋洋。
黎歲起初還抱着這只叫阿花的黑貓,認認真真地圍觀師父和白疏亦她們下棋,尤其前面還能勉強能看得懂,可看着看着她就犯迷糊了。
怎麽才眨眼的工夫,棋局就變得她看不懂了?
她雖然自學過一段時間圍棋,可天賦實在不咋地,至今搞不懂,所以在她眼裏,圍棋就應該拿來下五子棋!
五子棋才是大衆娛樂,最容易接受的。
午飯吃得其樂融融。
等吃過午飯後,白疏亦和蕭老太又繼續下着沒下完的棋局。
黎歲百無聊賴,也自覺不去打擾她們兩個,索性按照往常習慣,鑽進師父的書房練習曹全碑字帖。
這一練,就是練到下午快兩點。
黎歲有所察覺時,擡起頭就看到倚靠在門邊的白疏亦,對方嘴角笑盈盈的看着她。
“下完啦?”
黎歲眸子裏閃過一絲驚喜,伸長了脖子往客廳那邊看去。
白疏亦微微點頭,聲音溫和:“嗯,你師父很厲害。”
輸啦?
黎歲揣摩她話裏的意思,不免為自家師父那高超的棋藝感到逆天,也害怕白疏亦會為此感到難過,笑着安慰她:“沒事的白姐姐,你不知道別的教授,在我師父手裏都沒辦法堅持半小時,你也是很厲害的。”
能和師父下圍棋,超過三個多小時。
已經創新高了。
白疏亦看着她笑笑,提出了準備要回去的想法:“我有事要去一趟法院,你想繼續在你師父這裏還是回去?”
黎歲準備将書案中的東西收拾妥當,聲音帶着幾分雀雀欲試:“回去吧,不是說好了,晚上陪媽去拍賣會嗎?”
“那我先送你回去。”
白疏亦商量的語氣,嘴角含笑對她說:“晚些時候我媽會來找你,晚上你們拍賣會看上什麽盡管拍,不差錢。”
黎歲感到好笑:“……知道了。”
不用總念叨不差錢,搞得太財大氣粗不好。
她可是要堅持本心的好孩子。
飄了可不行。
于是,黎歲出了書房,準備和師父告別。
結果黎歲看到一幕讓她傻眼的畫面。
自家的師父仿佛蒼老了十多歲,呆坐在棋盤前,不停地在念叨着什麽,看她的動作好似在複盤,顯得很急迫又懊悔。
黎歲走近後,語氣帶着擔憂:“師父,您怎麽啦?”
“你問問你家那位。”
蕭老太如夢初醒似的擡起頭,瞧着她冷“哼”了一聲,朝白疏亦吹胡子瞪眼,語氣帶着幾分不耐煩:“你們近期沒事不要來找我,省得我看了心煩。”
黎歲看着自家師父氣哼哼的模樣,頓時感覺大事不妙。
師父這是……
直到她們下了樓,黎歲臉上的神情微微緩了下,難以置信地看着同行的白疏亦,驚訝地問:“你,你下贏了我師父?”
白疏亦點頭,略微謙虛地說:“僥幸,贏了兩目半。”
黎歲愣了下,而後嘴角緩緩上翹:“白姐姐真厲害。”
她自家師父的圍棋在她的認知裏可是高手,沒想到白疏亦居然比她師父還厲害,還讓師父下的快自閉了,還真是整個老校區頭一遭。
這事要是傳出去,想必她師父都要好半天才能緩過來。
白疏亦側頭看她一眼,視線沉沉地問:“歲歲你想學嗎?”
黎歲搖頭:“不用。”
她師父也嘗試教她下圍棋,可總是學不會,後來她就想通了。
黎歲頓了下,将心裏話說給白疏亦聽:“我之前自己研究過,感覺在看天文理解題哈哈哈,所以後面還是放棄了,與其花心思去學讓我痛苦的,我還不如把時間多專注于讓我開心的事情上。”
“的确。”
白疏亦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臉上的表情難得嚴肅:“凡事得以開心為主,下圍棋是很枯燥很沒意思的運動。”
黎歲眸子閃爍了下。
她總覺得白疏亦這話聽上去非常有故事,就好似某個經歷過千瘡百孔地老人回憶當年時會說的話。
黎歲莫名想到了自己尋找的“落子無悔”,也不清楚白疏亦有沒有聽說過對方?
可她剛想說什麽時,電梯開了。
外頭很多人等着上電梯。
這麽一打岔,話題自然而然地終止。
-
白疏亦将黎歲送回家後,便駕車去公司上班。
家裏并不是只有黎歲一個人,前兩天李秘書找的說保姆阿姨,今天李秘書将人領來面試。
黎歲看過對方的資料,滿意對方的手腳勤快,在家政公司的評分不錯,就連之前好幾任雇主的口碑也好。
保姆阿姨年紀五十歲,一番交談下來黎歲覺得人不錯。
便讓對方從明天就開始正式來家裏工作。
之後黎歲便捯饬了一番,開始期待起了晚上和白芝蘭去私人拍賣會的活動。
黎歲也登上了微博,發現網上關于“蘇檀”的各種話題,已經開始在往下沉。
大部分冒出來的,都是娛樂圈女明星偷稅漏稅,亦或是女明星和誰誰撕逼,這些話題占據了大衆的視野。
上次她和梁曉娜談話的視頻錄音都準備齊全,可交給喬酔之後,給她的答複是讓她先按兵不動。
梁曉娜因為蘇檀負面影響受牽連,被蘇家以“度蜜月”的借口,送她們出了國。
目前這兩年,梁曉娜回國的希望渺茫。
但黎歲心裏總有一種猜測,梁曉娜不會就此甘心。
就連黎歲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上次發那些她和梁曉娜“P”親密照片的,罪魁禍首是誰,對方沖她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要不要引蛇出洞呢?”
黎歲坐在沙發上,逗貓棒拿在手上,逗弄着面前這只貓,想着要不然就不等喬酔那邊行動了,還不如她自己早點出手。
最好可以把事情早點搞定。
很快,當天下午四點。
白芝蘭專門坐車來接她,一路上白芝蘭還對黎歲說如果她要是喜歡,往後可以經常參加,尤其黎歲要是喜歡大大小小的旗袍沙龍、酒會、舞會還有慈善晚宴等,都可以帶着黎歲去參加。
黎歲一一說好,可心裏想的是如果有興趣還好,興致不高還不如宅家裏畫稿。
等黎歲跟随白芝蘭進入拍賣會的會場,立馬就明白私人拍賣會和正規拍賣會的區別是什麽了。
私人拍賣會和黎歲參加過的古玩城拍賣會不一樣。
這裏拍賣會的主辦方是私人創辦,邀請的基本是圈子裏認識的人,都是憑着邀請函才能入內,尤其拍賣的物品也沒有所謂的正規鑒定。
很多物品是私人物品,好的次的都有。
甚至,贗品也摻雜其中。
白芝蘭以前對拍賣會不是特別有興趣,因為黎歲喜歡的緣故,特意去打聽,也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
白芝蘭想着黎歲是第一次參加私人拍賣會,心裏或多或少會有些膽怯。
“歲歲呀。”
白芝蘭拍了拍黎歲的手,笑容和藹的對她說:“你等下要是看上喜歡的物件,盡管去喊價,喊破了天咱家也不差錢哈。”
“……”黎歲總算知道什麽叫做底氣了。
白疏亦也和她說不差錢,白芝蘭還特意提醒,贛都首富,家境殷實可不是說着玩的,只聽得黎歲苦笑不得。
黎歲嘴角含笑點頭,親昵的挽着白芝蘭的手臂:“知道了媽媽。”
很多人在白芝蘭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她的身份,連同看向白芝蘭身邊站在的漂亮到移不開眼的女孩,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打量。
白家三女兒結婚的消息早就傳開了,很多人都收到了白家的結婚請帖。
婚期定在明年,據說婚禮場地還在籌劃搭建。
白家三個女兒現在都成家立業,可二女兒離婚兩年,小女兒還找了個上不了臺面的,頂多就是大女兒最聽話,商業聯姻看得過去。
據說白家三女兒找的還是一個父母雙亡的普通女孩。
不少人感嘆,這普通人家裏的女孩祖墳燒高香了,居然能攀了白家的高枝,有機會能夠進入上流圈子。
現在可算是看清楚這女孩長什麽模樣了。
長得可真夠漂亮的,骨相天然,眼神清明,身上僅僅穿着一件天青色旗袍,未施粉黛,氣質看着也是一等一的矜貴。
哪裏會是傳聞中上不了臺面的普通女孩?
霎時間,不少人私底下竊竊私語,懷疑傳聞果然害人,有一些事情還是要眼見為實才是真。
今天這場拍賣會活動,不少人都* 知道白芝蘭會來參加,幾乎大家都有着遇到肯定要上前巴結的心思。
白芝蘭看着向她圍上來的婦人,臉上溫和笑意,回應對方時牽着黎歲的手,向衆人介紹起黎歲是她們白家的一份子,往後讓大家多多照顧。
黎歲氣定神閑地站在白芝蘭身側,臉上帶笑,禮貌回應對方的笑意。
落落大方,讓誰都挑不出錯處。
時間到了六點半,這場私人拍賣會也正式開始。
白芝蘭的身份地位擺着,自然被安排到了第一排的位置,黎歲的位置緊緊挨着,由專屬的工作人員帶領落座。
先上來的拍品是開胃小菜,都是首飾珠寶等,黎歲都不是特別有興致。
她剛才看到冊子,有一幅唐代的畫卷,總感覺有點古怪。
畫卷并不完善,更像是一幅殘畫。
可既然能拿出來售賣,想必來頭肯定不小。
白芝蘭眼看着好幾輪拍品過去,黎歲坐着都絲毫沒有膽怯,小聲提醒:“有看中的嗎?”
黎歲朝她搖搖頭,低聲問:“媽媽您有喜歡的嗎?”
“嗐。”
白芝蘭臉上挂着溫和的笑意,握着她的手輕聲說:“媽我什麽都不缺,今天是專程陪你來的。”
黎歲不感動是假的,眸子閃爍:“謝謝媽媽。”
自從她和白疏亦結婚以來,她感受到的都是善意。
起初幾天她還擔心白疏亦的家裏人,會不會對她有別樣的眼光,會不會因為她的出身低微從而嫌棄她,畢竟豪門和普通人之間不是差一星半點。
她能認識白疏亦,真的很幸運。
白芝蘭對她的好不是簡簡單單,就連她外婆的日常問診都安排了專業的家庭醫生照顧,這些黎歲都默默記在心裏。
既然都來了私人拍賣會,黎歲也想拍一些好東西回去。
她參加過不少二十場拍賣會,見識過更多驚心動魄的拍賣價格,對此她全程表現的顯得極為淡然,心有成竹。
直到一幅名為《悠閑畫卷》的畫卷,呈現在大衆面前,引起了一陣驚呼。
畫卷以淡墨勾勒了一幅鄉村悠閑落日的輪廓,人物造型簡練,輕巧幾筆一個老者扛着鋤頭行走田間的形象一氣呵成,讓人深入其境,仿佛置身于鄉村農忙後的黃昏,頗富生活意趣。
黎歲看得特別細致,眸子閃過一絲詫異。
根據她的經驗來看,這幅半殘的畫卷,大有蹊跷,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她好像在什麽地方,看到過這幅畫?
拍賣師花了一分鐘介紹完這幅畫卷的來頭,緊接着聲音提高了八度:“諸位,話不多說,本藏品起拍價十萬,正式起拍!”
一錘定音。
下一秒,就在場衆人紛紛舉牌。
“二十五萬。”
“五十五萬。”
“八十萬。”
……
現場一聲接着一聲,令人驚心動魄。
白芝蘭觀察了黎歲好幾次,見黎歲對什麽都興致缺缺,就在剛才看到黎歲好幾次翻看手裏的冊子,上頭是一幅畫卷。
畫卷的內容是古代農家山水畫。
頓時,白芝蘭知道黎歲是心動了,可能礙于某些原因不好意思拍,頓時舉牌子,爽快喊着:“一百萬。”
黎歲愣住,看向身側的白芝蘭,猶豫再三還是小聲詢問:“媽媽,您喜歡這幅畫卷嗎?”
“挺好看的。”
白芝蘭打算給黎歲一個小驚喜,朝她點頭:“正好可以買來送人。”
黎歲:“……”
黎歲警惕地左右張望,最終挨近了白芝蘭,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提醒:“媽媽,有蹊跷。”
“什麽?”
白芝蘭舉牌的手頓了下,瞥向黎歲的眼神帶着三分愕然:“你是說……”
“噓。”
黎歲低頭朝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聲張。
黎歲清楚這裏面的水深,每一個拍賣會的委托人在拍賣前都會聲明拍賣的拍品不能百分百保證是真品,她自然不能貿然說什麽。
她覺得自己沒有看走眼。
大屏中起拍的《悠閑畫卷》的畫卷,初看覺得是真品無疑,可她仔細分辨後,覺得事情有蹊跷。
絕對不可能是真品,高仿品也算不上。
妥妥的贗品。
她們這一行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大多數人都想要入手撿漏,可沒有掌眼的人跟着,普通人是很容易買到贗品。
尤其很多藏品仿的極為到位,一般人的話實屬難辨真假。
黎歲之前就在古玩城看過不少人以十萬的高價買了一個物件,回來找人鑒定,現代加工品,價值在十五塊左右義烏出品。
最終那人回攤主面前大鬧,說對方以假充真賣,可攤主壓根不承認将東西賣給了她,鬧得不可開交……
讓不少人拿來當典型的例子。
就連有些黎歲知道的拍賣行活動,也出現過類似假貨當真品拍的情況。
黎歲不是個怕事的主,但她能不冒頭就盡量不去冒頭。
白芝蘭看黎歲這神态也清楚什麽情況,之前看過黎歲的一些資料,知道她跟着贛都美院的蕭老太學了好幾年的本領,便不再舉牌跟着喊價。
只是誰也沒有料到,就黎歲和白芝蘭這麽一個小動作和嘟囔的“有蹊跷”字眼,竟被她們身後一排的女人聽在耳朵裏。
女人盯着黎歲的後腦勺,眼神中帶着譏諷。
以為她是誰呀。
竟敢質疑這場私人拍賣會賣贗品?
這幅《悠閑畫卷》的畫卷最終以一百七十萬的價格,被一名女富姐拍下。
黎歲在內心長嘆一口氣。
又一個上當受騙的。
在贛都居然還有私人拍賣會,居然敢假貨當真品拍,是沒吃過苦頭呀。
拍賣會結束後,黎歲和白芝蘭都沒有拍下任何一樣物品。
其實中間有一串黎歲還算看好的紅寶石項鏈,被別的婦人高價拍走了。
黎歲心裏多少有一些遺憾。
她在看到這串紅寶石項鏈時,腦海中覺得和白疏亦意外的合适,但她喊了幾個價格後,對方壓根不松口。
尤其她還看得出來白芝蘭似乎要和對方競價,急忙将人喊住。
遠超黎歲心裏的價格。
實在不劃算。
黎歲想的是不久後古玩城會進行比現在還鄭重的拍賣會,到時候好東西肯定更多,到時候也能給白疏亦再挑選更加合适的。
在場不少人為此感到奇怪,還以為按照白家的財大氣粗,幾乎要将全場的拍品都收入囊中,感情只是來刷臉不買單。
喊價喊到一半,就歇菜了。
是今天的拍品太次了?
白芝蘭走到大廳後,“我去補妝,歲歲你去甜品區等我一下。”
黎歲脫口而出:“媽媽,一起去吧。”
白芝蘭朝她笑笑:“那邊的小蛋糕,是我們店裏贊助的,新品,特別好吃。”
黎歲眸子裏閃爍着笑意:“好的媽媽。”
她喜歡吃甜食。
既然是新品,那肯定要好好嘗嘗。
黎歲去往甜品區時,掏出手機,點開了一個叫做[贛都拍賣行業協會總群]裏,發出去一條信息:
[拍賣會拍品冊子]
[私人拍賣會有人假貨當真品拍賣]
[@柳會長 @詹老板 ,麻煩你們後續跟進徹查下]
誰料,黎歲消息才發出去後,剛走到甜品區就聽到了別人議論她的名字。
“叫什麽穗來着?”
“聽說她是孤兒來着,也不知道怎麽就勾搭上白家三小姐了。”
“這麽糟糕的出身,真讓她鯉魚躍龍門了。”
“就那張臉好看,門當戶不對的婚姻,能維持三年就不錯了。”
……
黎歲腳步一頓。
怎麽哪裏都有嘴碎的人呀?
黎歲腦中靈光一閃,不緊不慢地悄悄在頭頂處的發卡,按了一下。
裏頭的議論仍在繼續。
偶爾還傳出幾聲“要不打賭,看看什麽時候離”、“我覺得她就是拜金”、“年紀輕輕才二十幾吧”等言論。
全程黎歲都絲毫不着急,直到她認為将談話錄的差不多時,才摩拳擦掌一番,大步流星地朝這群的女人走去。
“要我說,改天把她約出來咱們好好……”
“——啪。”
高個女人話還沒說完,誰也沒有料到突然有女人毫無預兆的冒了出來,直接朝着女人的臉上狠狠給了一巴掌。
巴掌聲清脆嘹亮。
其餘站着的兩三個女人直接驚愕當場。
黎歲也呆住了。
誰呀?
她想自己動手來着,居然還有人幫她出氣?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