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只想獨占
第33章 只想獨占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眨眼到了八月底, 不知不覺間魚江晚已經在電視臺裏工作了快兩個月。
這期間她的外景主持人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以前在溫室中接觸不到的事情如今司空見慣,随機應變的能力也越來越強, 相應的防曬霜用得也越來越多。
總的來說,她漸漸适應并習慣了這份工作,不過心裏總是覺得缺了點什麽。簡單來說目前只是有熱情, 少了點類似于激情的東西。
“歸根結底還是不夠喜歡。”許瀾青一語中的,“你現在只是出于對工作的尊敬,等找到自己最喜歡的方向,千軍萬馬也攔不住你的熱愛。”
魚江晚躺在沙發細細品味這句話。如果說找來一個不恰當的類比,最喜歡他的時候應該很貼合這句話。
千軍萬馬也抵擋不住。
斯道普!
魚江晚搖搖頭, 阻止自己繼續往下想。翻過身手肘支在沙發上, 翹起的兩只小腿交叉着晃了晃, 回過去一句:【千軍萬馬也擋不住的熱愛, 你有過這種時候嗎?】
許瀾青說:【以前是做同聲傳譯的時候。】
她注意到“以前”這個字眼。想了想問:【那現在有嗎?】
等了片刻,許瀾青回複到:【自然是有的。】
但是也沒說是什麽,留她一人在那裏抓心撓肝。
機會往往是給有準備的人準備的。九月初, 全省主持人大賽拉開序幕, 魚江晚毫不猶豫地報了名。白天工作,晚上抓緊時間準備資料準備參賽題目,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鐘聿不小心瞧見電腦裏的報名表格,鋒利的眉峰微微一挑, “想參加?”
“對呀。”魚江晚一邊應着, 一邊将打印好的表格收起來。
Advertisement
臺裏不讓留太浮誇的發型, 也不乏有染色的。她就是一頭黑直長, 今天紮着高高的馬尾,露出飽滿的額頭和秀氣的眉毛, 修長的脖頸和直角肩襯得氣質格外出塵。
鐘聿随意倚在桌邊,說:“這雖然是個省內比賽,但是含金量還是挺高的。只不過評委格外嚴苛,甚至會刻薄,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鐘聿這樣一說,魚江晚才想起來他兩三年前也參加過。最後名次好像還不錯,“沒記錯的話,師兄你最後是第二名吧?”
“嗯哼,最後一場敗給了一直落後的選手。”鐘聿聳聳肩,“因為當時有個導師覺得我笑得太燦爛,不适合做新聞類的節目。”
……這是什麽奇葩的理由。
鐘聿只是有個酒窩而已,在臺裏也算是一朵高嶺之花了。
不得不說,她的自信心受到了一點點打擊,“算了算了,重在參與。”
“我跟你說這些可不是想打擊你。”鐘聿笑了,“我們是同門,你比我有潛力,肯定會青出于藍。”
最終結果不得而知,魚江晚肯定會全力以赴。這之前她真的就是想着重在參與,可有鐘聿這個玉珠在前,她這個同門師妹輸得太難看就不好了。
“魚江晚你一定可以!加油!”晚上洗完澡,她發癫一樣對着鏡子裏的自己喊到。
參加比賽的事,魚江晚讓鐘聿幫忙保密,除他之外沒有人知道,包括北即那些最親近的人。說着重在參與,多多少少也是要面子的,如果在海選就被刷下來,想一想還是有點丢人。
九月中旬海選開始,然後是小組賽晉級賽。眨眼間一個月就這樣悄然流逝。
在北即,這個時候還能摸得到夏天的尾巴,然而在宗城,已經不動聲色地走入了秋天。
枯黃的落葉翻飛,飄飄蕩蕩落在地面,被鞋底踩出酥脆的聲音。只留光溜溜的樹幹立在那,翹首盼望下一個春季的光臨。
魚江晚一路過五關斬六将,沖進了半決賽。節目同時在電視上和網絡上播出,魚江晚的高光片段被各平臺的up主剪輯出來,一時間人氣暴漲。
鐘聿抽空來觀看過兩場比賽,說她是參賽型選手。越是大的場面,越是關鍵時刻,越是能做到臨危不亂。
“你這種在辯論隊裏估計是種子選手。”
種子選手魚江晚謙虛到:“師兄過獎了。”
就在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時,臺裏忽然發布一條消息,準備開設一檔新欄目,專門訪談成功女性。包括各行各業,并且不限制年齡。可以是學生可以是上班族,可以是各行各業不起眼的人士。
主持人準備在這兩年來臺裏的新鮮血液裏選。
至今她仍然像一只在叢林裏亂闖的小鹿,沒有找到那塊心儀的寶石。去做人物訪談,讓她懵懂地覺得好像離目标又進了一步。
于是魚江晚成了拼命三郎,開始雙線并行,主持人比賽和臺裏的選拔兩手抓,每天鬥志昂揚。
這天下班,忙碌了一天的魚師傅累到準備回家吃一餐康師傅來填肚子,走至大門臺階時看見一群人圍着什麽叽叽喳喳。
她沒心情看熱鬧,淡淡掃一眼就轉開視線。走上石階忽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在痛苦地□□,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一眼看見躺在地上的劉阿姨。
老人家摔倒了,鄰居圍在一塊想辦法。這個說報警那個說叫救護車,七嘴八舌就是沒人動一下。老人自己住,大家可能都怕給自己找麻煩。
魚江晚當機立斷幫忙叫了救護車,跟着去了醫院還幫忙墊付了押金。
劉阿姨傷到腰,現在不能動,需要住院。
“您好好休息,我有時間就來看你。已經請好了護工,有什麽事情直接打我電話就行。”
之前劉阿姨沒少照顧她,現在人家有困難她能幫一把是一把。
劉阿姨感動的差點掉眼淚。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是“阿今”。
她接通電話,勉強打起精神說了幾句:“剛才沒聽到電話,我在跳廣場舞。”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劉阿姨摁下免提,将電話伸到魚江晚跟前,“這有什麽好不信的,一起跳舞的小姑娘還在這呢。”
魚江晚看着劉阿姨擠眉弄眼給她使眼色,頓時醒過悶兒來,“你、你好。我們現在就要回去了。”
那端遲疑片刻,尴尬地說了聲:“……你好。”
她一愣,這聲音聽起來怎麽有點耳熟。
還沒想起來在哪裏聽過,阿姨沖她豎起大拇指,然後對着話筒說到:“我要去洗澡了,挂了啊。”
“拜……”
沒說完電話被挂斷。
病房是單人間,這會兒一陣寂靜。劉阿姨扶着疼痛的腰,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剛才是我兒子,他在外地工作也忙,我不想讓他擔心。今天謝謝你了,好孩子。”
一段意外的插曲過去,魚江晚再次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半個月後,傳來兩個消息。
其一,主持人大賽她很幸運地闖入了決賽,跟另外幾位優秀的主持人競争排名。
其二,她靠着公平競争成為了人物專訪這個欄目的主持人。
雙重驚喜,魚江晚打算去吃個自助海鮮慶祝一下,沒想接到了謝水塵的電話。
他剛好來電視臺附近辦事,問她要不要一塊吃飯。
“好啊,姐請你吃大餐。”
最終沒有吃自助海鮮,謝水塵揚言帶她去吃好吃的,結果七轉八轉來到一家大排檔燒烤。
“這玩意在北即很少吃吧?”
烤架上正在烤着滋滋冒油的肉串雞骨架,煙霧升騰,那個誘人的味道能把人饞蟲勾出來。
魚江晚咽了咽口水,說:“你知道還問。”
許瀾青管得嚴,她九歲以後就沒再吃過路邊攤。
謝水塵笑的得意,“偷偷告訴你一件事,上次去北即,舅舅單獨帶我吃了一回。”
竟然有這種事!
魚江晚頓時心裏不平衡,大手一揮,“老板,來兩打羊肉串!”
“再來兩瓶啤酒!”
“喂,你還是未成年。”
謝水塵又補刀,“上次舅舅還帶我喝了酒。”
“……”閉嘴。
兩人到底還是有點底線的,最終也只喝了兩瓶啤酒。這對謝水塵來說小菜一碟,魚江晚酒量倒也沒那麽差,就是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拼命,疲倦得很。
本來就累,這會兒酒精上頭,一上車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璀璨的街燈投入轎廂,謝水塵囑咐司機把廣播的聲音調小一點,脫掉身上的外套給魚江晚蓋住。
沒想這個舉動驚擾到她。
她緩緩睜開眼,眼色迷離地看了他兩秒,似醉非醉地叫了聲:“許瀾青?”
“睡蒙了?”謝水塵無語,“知不知道這是哪裏?”
魚江晚揉揉眼睛,徹底清醒過來。低頭看見身上披着的外套,低聲道謝。
“不冷,你自己穿吧。”
謝水塵接過衣服,沒忍住說她:“你怎麽沒大沒小的,直呼舅舅名字。”
他自己也喊許茉凝名字,說別人的時候就頭頭是道。沒辦法,誰讓他是許瀾青的頭號崇拜者。
魚江晚故意說:“我願意,許瀾青都默許了。”
“我才不信。”說着,他打了通視頻通話過去,想要求證。
明亮的燈光一晃而過,随後手機被立在桌前。許瀾青似乎還在工作,穿着挺括的白襯衫,領帶系得一絲不茍。
“這麽晚還在外面?”他抽空看了眼手機,又轉回電腦屏幕。
“跟魚江晚一塊吃飯。”謝水塵趁機告狀,“她喝了酒,還沒大沒小叫你名字。”
許瀾青聽罷,視線再度轉到這邊。對面的光線偏暗,他只能模模糊糊看清謝水塵的輪廓,和他身旁的一只女款包包。
“喝酒?”他微笑,“你就不能帶你姐姐學點好?”
謝水塵被問得一蒙,沒想到鍋要自己背。
就在這時,魚江晚醉意朦胧擠進鏡頭,五官精致的臉差一點貼到手機上,“許瀾青。”
他一頓,“怎麽了?”
“你在幹什麽?”
“看文件。”他透過屏幕看她微紅的臉,不由蹙起眉頭,“喝了多少?”
“就一點點。”她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下,輕飄飄地說,“沒你們那次喝的多。”
說完也不知有意無意撞了下謝水塵肩膀,“你說是吧?”
沒等他接話,許瀾青忽而笑了聲,問:“你還跟她說什麽了?”
謝水塵透着屏幕都感到一股壓迫感,怎麽也沒想到魚江晚就這麽把他賣了。
想要解釋,思緒卻還卡在直呼姓名那裏,腦子一熱脫口而出,“許瀾青你聽我解釋,我沒有……”
“等等。”許瀾青笑容和善,手指輕輕點在桌面,一字一句,“你剛剛叫我什麽,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簡短幾句話,像懸在頭頂的刀,脖頸瞬間竄上一股冷飕飕的寒意。
謝水塵如夢初醒,還哪敢再放肆。飛快說了句舅舅再見後直接挂了視頻。
想了半天還是不服氣!為什麽魚江晚就可以?
舅舅雙标怪!
十一月末,宗城已經完全進入了冬季。北風呼嘯,枝丫全部變得光禿禿一片,早上七點都不見得天亮。整個城市宛如沉睡的獅子,生活節奏變得慵懶而緩慢。
魚江晚掀開柔軟的鵝絨被子光腳下了床,地暖舒适的溫度幾乎讓她毛孔都張開,伸了個懶腰,沒忍住喟嘆一聲。
雪落無聲,昨晚默默下了一夜,此時正在零星飄雪花,整個世界一片銀裝素裹。寒氣順着窗口飄進來,冷得她打了個哆嗦,零下二十幾度的氣溫,讓她這個來自南方的姑娘尚有些不能适應。
不過畏懼寒冷比不過美到極致的雪景。她拍下來只分享給了許瀾青。
不過片刻,他回複:【比人工降雪漂亮很多。】
真實的雪景那種震撼和視覺沖擊确實是人工降在院子裏那一小片雪不能比的。可兩者意義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那是獨屬于她的,什麽也比不上。
魚江晚彎起嘴角,打下一行字:【你不問問我更喜歡哪一個?】
她想的是許瀾青會二選一随便丢一個答案,或者幹脆不猜。
一兩分鐘過去,他發過來這樣一句話:【月季和玫瑰再相似,蜜蜂也不會弄錯更喜歡哪一個。】
這個人是真的很了解她。
魚江晚不由自主彎起嘴角,告訴他:【我猜蜜蜂也是這麽想的。】
今天降溫,室外和室內的溫差足足有三四十度,電視臺辦公大樓暖氣撲面而來,舒适的溫度使整個人都活泛了。魚江晚穿着胖胖的羽絨服擠進電梯,口鼻埋進圍巾裏,打心眼裏佩服這種天氣還能為了風度穿羊絨大衣的人。
今天要錄制人物訪談節目,接受訪問的人是一位非常堅強的單身母親。孩子患有先天性殘疾,出生後丈夫就扔下她們母女消失了,這位母親一個人供孩子上學,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今年高考中孩子争氣的以全省理科狀元考進了國內數一數二的名校。
這位母親非常樂觀,說到艱辛困難的時候也只是一笑而過,堅強的态度和豁達的胸襟令人佩服。
已經錄制過幾期節目,只有這一次讓魚江晚感觸最深。她的媽媽也是一個十分堅強的女人,如果現在還活着,在看見她登上領獎臺上的時候肯定既驕傲又欣慰。
歷時兩個多月的比賽,魚江晚在主持人大賽中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這份喜悅至今還沒來得及分享,回到家裏,她拍下獎杯和證書的照片發進了群英荟萃群裏。
把難過留給自己,高興的事嘛,當然是要跟好友狠狠炫耀一番。
群裏頓時炸鍋了,蘇念一條條消息刷過去,一人營造出堪比上百人的熱鬧場面。
獨自美麗祝英臺:【恭喜寶貝!】
【我就知道你最棒!第一名啊啊啊啊真的太厲害了!】
【雖然姐不在你身邊,但依然能請你吃一頓好的,給我收下!】
梁山伯與豬硬來:【謝謝老板!】
點開紅包,入賬666。
等刷屏終于不再那麽嚴重,唐靜池出來說了句恭喜,豪橫地給了個888。
魚江晚同樣謝謝哥哥,然後笑納。
三個人好長時間沒有聚在一起,今日難得就多聊了幾句。唐靜池還是老樣子,基本沒什麽大變化。
魚江晚順勢問起心上人追到了沒有。幾分鐘過去,才收到他的回複:【嗯。】
依舊是言簡意赅的風格。
魚江晚忠心為他感到高興:【那等我回去請你和嫂子吃飯!】
順便@蘇念,讓她一起去。
蘇念至今也沒跟她透露兩人的事情。她跟唐靜池算不上正當戀愛關系,更像炮.友和床伴。萬一以後鬧崩了,不想讓魚江晚左右為難。
于是她含糊地應了一聲:【到時再說。】
聊天結束,閃送忽然而至。魚江晚開門瞧見三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位于C位那一個雙手捧着個四四方方的黑盒子,笑容可掬地望着她。
詭異的畫面看得魚江晚心裏發毛。大晚上的好瘆人。
“尊貴的魚小姐,請查收您的快遞。”
“你們……是送快遞的?”
她又确認一遍。在對方标準職業性的微笑下接過那個看起來很詭異的盒子。
回到房間拆開,裏面裝着一個馬卡龍粉色的話筒。手感很好,顏值爆表,尾部低調地刻着她名字的字母縮寫。很顯然這是價值不菲的定制話筒。
她默了默,拿起壓在下面的卡片,一行遒勁有力的字映入眼簾。
恭喜奪冠——許
心裏五味雜陳,沉思片刻,她将這份禮物連同一些情緒存放在角落。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從指縫中流走。一到年底,好像過得更快了。魚江晚也更加忙碌,跟家人朋友聯系明顯變少。
臺裏在籌劃地方春節晚會,還有一些春節期間的娛樂節目。主持人大賽讓魚江晚獲得人氣及國民度的同時,也讓更多人見識到了她過硬的業務水平。做為新晉主持人,她前所未有地登上了地方春晚的舞臺。
這段時間幾乎可以說是忙得腳不沾地。晚上回到家已是一身疲倦,洗過澡就想栽到床上好好睡一覺。
迷迷糊糊之際,電話響起。是許瀾青打來的視頻通話。她翻過身勉強睜開眼,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映入眼簾。
“舅舅。”她嗫嚅地叫了一聲,小口打了個哈欠。
她眼眸半開半阖,朦朦胧胧地看着屏幕,神态懵懂迷離。落在臉頰的長發燙成了妩媚的波浪,氣質更成熟溫婉,似乎脫離了青澀,長成了一個成熟的女人。
“不知道你要睡覺,要不下次再說。”
魚江晚唰地睜開眼睛,眼裏含着打哈欠湧出的水霧,模樣有點可憐兮兮的,“你都已經吵醒我了,幹嘛還要下次再說。”
許瀾青悶聲笑,同時又覺得心疼,“沒什麽要說的,就是太久沒見了,想看看你。”
魚江晚側躺在枕頭上,靜靜看着屏幕裏成熟的男人,鼻子忽然有點泛酸。
她以為喜歡他,跟他告白,被拒絕,那些都是很遙遠的事了。遠到好像彼此都忘了,就像一場半夜裏的小雪,洋洋灑灑漫天飛落,等到太陽一出來,就化為烏有。
可是如果真的能忘,她現在就不會為了這句平平無奇的話感到心動。
“你想我了嗎?”她忍着情緒,小小聲問。
“是想你了,還擔心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那你要不要……”
“晚晚,你過年回不回來?”許茉凝忽然亂入鏡頭,打斷了她沒有說完的那句話。
魚江晚頓了一下,說:“阿姨,我也想回來,但是要看臺裏安排。”
“本來打算和你一塊去墨爾本看外公外婆,你舅舅那幾天也要出國,看來只能我自己去了。”許茉凝站在許瀾青身後,雙手撐着沙發靠背,湊近了看她,似乎嘆了口氣,“好像瘦了。”
魚江晚笑着說,“就是臉小了,身上還是那樣。同事都說我會長。”
“哪個同事?是你那位鐘師兄嗎?”
“他才不會說我瘦,前幾天還故意說看來食堂夥食太好,我都吃胖了。”
“他……”
許茉凝還想再說什麽,許瀾青忽然站起來,轉身上樓了。
她微微一怔,随即無語地撇了撇嘴:“不就問了一句別的男人,小氣吧啦的。”
回到房間,許瀾青靠着房門淡淡問:“你剛才想說什麽?”
魚江晚搖搖頭,
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沒什麽。許瀾青,我要睡了。”
軟弱被打斷就變成了懦弱。所以算了,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跟她選擇來宗城的意願相悖了。
就這樣,在忙忙碌碌中迎來了新年。魚江晚果然沒能回去,第一次孤身一人留在外地過年。
除夕前謝水塵帶着好多東西過來看她,說要出國去探親,會盡早回來陪她。魚江晚給他封了個大紅包,讓他好好玩不要惦記。
春節當天錄完節目已經是淩晨,魚江晚坐在車上看着街道上的萬家燈火,感受煙花在頭頂炸開的瞬間,忽然就有點想哭。
原來被所有熱鬧遺忘的滋味是一種接近死寂的孤獨,就像被鎖在閣樓間的盆栽,落滿灰塵,一點一點失去生氣。
回到家裏,才有空給親人朋友拜年。收到的信息跟霹靂吧怕的炮竹聲混在一起,沖散了一點點孤獨。
許瀾青的電話幾乎在下一秒就響了起來,她飛快接起,心髒跳的像跑了八百米一樣快,“舅舅新年好,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輕笑聲越過話筒傳進耳中,引起淡淡酥麻,“到家了嗎?”
“剛到。”
“在臺裏吃的年夜飯?”
魚江晚懶洋洋窩進沙發裏,用遙控器調小電視的音量,嗯了一聲:“跟同事吃的。沒吃飽,好想你和阿姨啊,想跟你們一起打邊爐。”
以往過年,如果外公外婆不回來的話,家裏就他們三個人。五點左右會一起準備打邊爐的食材,然後将移動電視搬到餐廳,一邊吃火鍋一邊聽着電視裏的背景音樂。吃完飯許瀾青會陪她去院子裏放煙花。
她最喜歡仙女棒,他就整箱整箱往家裏搬。讓她從除夕到元宵節放個夠。然後在零點的時候,她會收到兩個壓歲的大紅包,她也會将精心準備的禮物送給他們。
“想吃火鍋了?”
魚江晚抱着抱枕,故意說:“你重點錯啦。火鍋這裏也有,我是想跟你們一起吃。”
“好。”
“好什麽?”
“陪你吃火鍋。”許瀾青低聲說,“給我開門。”
當願望猝不及防實現的時候,會産生一種退縮的心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魚江晚的第一反應就是許瀾青在騙她,他又不是曹操,怎麽可能說到就到。
她蹭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幾步跑到門前。緊緊關閉的大門就在眼前,她握着門把的手卻猶豫不決。
如果許瀾青在騙她,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魚江晚深吸一口氣壓下門把手,咔噠一聲,走廊的聲控燈亮起,橘黃色光線晃得她眯了眼睛。
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大騙子!眼眶沒由來發熱,她緊抿着嘴唇準備關門。
就在這時,一只修長幹淨的手扶住了門框。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