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只想獨占

第37章 只想獨占

魚江晚九歲來到許家, 跟許瀾青相處十幾年,自認很了解他。平時的他溫文爾雅,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但向來可靠,好像只要有他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此前他是她的長輩,也算是人生導師。教她知識教她做人, 秉持着知禮有度的做派,在某些事情上從不逾矩半分。

可如今面對她的一再撩撥,面不改色地說出隐晦的葷話,那種沖擊不比方才摁着她腦袋親的時候小。

霧裏看花之所以迷人,是因為有一種朦胧的美。有些事情明明已經發生了存在了, 卻維持着尺度不點破, 反倒更加勾人心弦。

他說的那句話帶着點戲谑的警告, 像勾子勾進了心裏最柔軟的位置, 一扯就微微發癢。

陌生的情緒在魚江晚體內翻湧,像是浪潮,一層接一層, 一浪蓋過一浪, 将日下幹燥的沙灘浸得濡濕泥濘。

她側身躺在床上,迷離的目光看着許瀾青。宛若一把火,想焚燒掉他堅不可摧的理智。

許瀾青替她蓋上被子,愛憐地摸摸柔軟的發絲。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她伸手扯住他袖子, 蔥白指尖慢慢撥弄襯衫的袖扣。

“睡不着?”

她點點頭, “才十點多。”

許瀾青在床邊坐下, 拇指輕撫她細膩的臉頰,“你不是很早就起來了?”

李嫂都還沒有做好早飯, 她就已經出門了。

“嗯,但就是睡不着。”大概今天經歷了太多大起大落的情緒,腦子太亢奮,一時還沒有睡意。

“既然睡不着,不如我們聊一聊?”

“好啊,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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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瀾青望着她的眼睛,表情認真,“聊今天。”

不同年齡造成了不同的想法和思維方式。在魚江晚看來,親了就算蓋章,以後許瀾青就是她的人,別想抵賴。

可許瀾青明顯考慮得更多,也就代表着顧慮更多。

“你後悔了嗎?”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頭發,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麽快?”

許瀾青哭笑不得,指尖點她額頭“這是從哪裏得來的結論?”

“那你要跟我聊什麽?”

“我只是想說有些問題還沒有處理,可能暫時沒辦法大張旗鼓的公開。”

最起碼要等到程黎川掀起的風波平靜,他和陳若雁都不能成為傷害她的因素。

魚江晚哦了一聲:“你是怕阿姨和那些熟人一下子接受不了嗎?”

跟許茉凝是阿姨變阿姐,跟謝水塵是姐姐變舅媽。林澗亭和沈司彥以後指不定還得叫她一聲大嫂。一夜之間長了輩分,想想都刺激。

許瀾青搖頭。既然打算在一起這些都算不得什麽問題。親人朋友不會對此評頭論足,因為知道他決定的事,評也沒有用。

電話鈴聲從西裝口袋傳來,許瀾青看了一眼,随即接起許茉凝的電話。剛說了兩句,他臉色忽然一沉,起身走到客廳。

房間門沒關,他背對這邊,魚江晚隐約可以聽見只字片語。

他耐着性子安慰:“你別着急也別哭了,我馬上過去。”

今天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日子,家裏的女人一個接一個的哭個沒完。

“你要出去嗎?”見他挂斷電話,魚江晚坐起來問。

剛才許茉凝說,魚江晚的媽媽突發腦梗現在正在搶救。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情況緊急。

許瀾青沒辦法實話實說,只能避重就輕告訴她:“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你先睡不用等我。”

魚江晚下了地,頗為不滿地扯住他袖子,“你确定要在這麽美妙的時刻丢下你新鮮出爐的女朋友出門?真舍得?”

舍不得。

許瀾青被她烏黑的桃花眼盯着瞧,胸腔裏剛剛壓下去的翻湧卷土重來,一下一下撞擊心口。

傾身将她抱在懷裏,不能自已地親了親她的臉頰,溫柔的吻順勢而下落在那兩片甜如櫻桃的唇上。

火勢逐漸燎原,空氣也越發稀薄,他的聲音好像在耳邊,又好像是從夢裏傳來:“乖乖去睡覺,剩下的明天早上我們再說。”

陳若雁情況危急,搶救了一晚上才撿回一條命。天色熹微時許瀾青回到酒店,魚江晚卧室還亮着溫暖的床頭燈,他輕輕走過去關掉,在黑暗中靜靜看了會兒她的睡顏,然後合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陽光從窗簾縫隙鑽進來,點亮了房間的明媚。魚江晚習慣性地在七點鐘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查看手機,浏覽工作群裏的消息。

她只請了兩天假,今天十一點的飛機回宗城。想起什麽,她掀開被子下地,趿拉着拖鞋跑到客廳,在看見沙發上睡覺的許瀾青後,驀地停下來,放輕腳步慢慢走過去。

不知道這一晚上他都忙了什麽,眼底有淡淡的烏青,下巴上胡茬隐約可見。三四點那會兒她起夜上洗手間特別留意過,那時候他還沒回來。

“還說跟我談,去你夢裏談嗎?”她小小聲說着,指尖虛畫着他眉弓鼻梁到嘴唇的線條,優美舒展,猶如起伏得當的山脈。

“別鬧……”他似醒非醒地呢喃,一把抓住她手腕摟進懷裏。

“喂……你醒了嗎?”她小小聲問。

結果等了兩三秒并沒有得到回應。所以不僅是她借着夢胡作非為,他同樣也會。

她彎彎嘴角,盯着他的睡顏看了會兒。手指沒忍住誘惑輕輕落在他喉結上。

活動的,堅硬的。

好像察覺有人在搗亂,許瀾青喉結動了動。她趕忙收回手,藏在身後的指尖仿佛被燙到,心髒砰砰跳。

說起來她也是佩服自己,醒着的時候放肆大膽的撩,人睡着了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許瀾青翻身,臉轉過來,炙熱的呼吸一存一寸蔓延,估計是累到極致,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

魚江晚沒再吵他,只是小小聲跟他告別:“許瀾青,我要走了。一覺醒來女朋友不翼而飛,想想都替你難過。”

可是沒辦法,你女朋友要回去搞事業啦!

從酒店出來後魚江晚先去醫院看了蘇念,并轉達了威廉的話,然後馬不停蹄直奔機場。

換好登機牌去VIP候機室等候,手機忽然蹦出來一條信息。

【孫氏千金孫螢微昨晚突發車禍,現情況已穩定。】

孫螢微昨天晚上出車禍?魚江晚點開詳情大致浏覽,事故是十點多發生的。許瀾青說有急事出門大概也是這個時候。

直覺告訴她不是想得那樣,可這也未免太過巧合。越在意某一件事,就越愛在這件事上胡思亂想。

然後不知不覺就走進死胡同。

就在這時候屏幕切換成來電顯示,許瀾青打了電話過來。魚江晚頓了頓,按下接通鍵,聽着他平穩的呼吸聲沒有開口。

“抱歉我才睡醒,你現在在醫院嗎?”

“沒有,我在機場。我只請了兩天假,十一點的飛機。”

許瀾青靠着沙發靠背疲倦地捏眉心,聽見她的話微微一頓,“怎麽沒說今天走?”

她語氣輕松,“好像沒找到機會。”

她一回來就跑去醫院,接着後面就發生這一連串的事情。一切都匆匆忙忙,就連談話也只開了一個頭他就出去辦事,現在回想起來,有用的話幾乎沒說上一句。

“好歹叫醒我送你去機場。”

“看你那麽累。”廣播開始通知登機,魚江晚起身走向登機口,問他,“這麽晚才回來,你昨天去哪裏了?”

沉默片刻,許瀾青說:“一個朋友在醫院搶救。”

心驀地下沉。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個答案。

從工作人員手裏拿回登機牌,她緊緊捏着。不想再去莫名猜測弄出不必要的誤會,索性直截了當地問:“剛才看到推送孫螢薇昨晚出車禍的消息,所以你是不是去看她了?”

許瀾青已經解釋過很多次,跟孫家除合作外沒有更進一步的關系。她聽得懂,也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每當有關聯的時候總是控制不住地去胡思亂想。

昨天晚上咬許瀾青手,也是因為在那一瞬間她忽然就想起,那一次的“相親宴”上他們坐得那麽近,當時孫螢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多可笑,那位孫小姐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她心裏的一根刺。看着不起眼,時不時就要刺一下讓她難受。

“跟她沒關系,是我一個朋友。”許瀾青清晰明了地說,“你若是不告訴我,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之所以不厭其煩地一遍遍解釋,是明白她沒有安全感,而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等這邊忙完,我去宗城看你。有些話我們應該當面談一談。”

這個答案就像掉進湖裏的一顆石子。緩緩沖開水流沉到底,卻也激起層層波瀾。

魚江晚忽然驚出一身冷汗。就在此刻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因為嫉妒一個女人幾乎變成了心胸狹窄好惡善妒的人。

在不知不覺間她變成了自己最讨厭的樣子,沒什麽比這更諷刺的了。喜歡許瀾青是一回事,可若當初他沒有給孫螢薇接近的機會,很多麻煩都可以避免。

這根刺是他親手種下的。

和許瀾青在一起後的開心和認識到迷失自我的拉扯,讓她心中五味雜陳。

回過神,她淡淡道:“再說吧。”

她想她需要時間來想一想,日後繼續這樣患得患失,她将會成為一株依附許瀾青才能活下去的藤蔓。

那樣,他們之間永遠不會平等。

挂斷電話,許瀾青立刻讓秘書查自己什麽時候有時間可以出一趟短差。

魚江晚坐上飛機,關掉手機前最後一秒收到了許瀾青的信息:【下個月十號見。】

她盯着看了幾秒,沒回複直接關了機。

飛機飛上萬丈高空,她看似淩駕在雲層之上,可實際是,真的認識不清踩上去,她會萬劫不複。

關系改變後他們的聯系并沒有變多,當晚許瀾青打來電話确認她安全落地,再次聯系就是兩天後他發來信息說蘇念已經動身去了美國。

可能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說不上什麽不對,可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麽。

這天中午,樓上的劉阿姨邀請她晚上去家裏,說許久沒見了一塊吃個飯。

上次住院魚江晚幫了大忙,一直想找機會感謝她。

魚江晚盛情難卻,答應下來,“謝謝阿姨,我下班過去。”

“好好好,我這就去準備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下班後魚江晚在附近的商場買了一個精美的果籃和一束花,直接去了劉阿姨家。

之前劉阿姨一直是獨居,這次門口的鞋櫃上多了一雙男款的運動鞋。

不知是另外請了客人,還是她經常念叨的在外地工作的兒子回來了。

想法剛閃過腦海,門從裏面打開。一道高瘦的身影逆着光出現在視線內。

“你好。”

“請進。”

兩人看着彼此皆是一愣。

半晌,時今安淺淺一笑,唇邊的小梨渦若隐若現,“魚江晚,好久不見。”

确實好久不見。沒想到橫跨了半個中國,還能在另外一個城市相遇。

相比之前時今安黑了一點,似乎也瘦了一些,骨相更加分明,整個人的輪廓硬朗了不少。沒變的只有臉頰上若隐若現的小梨渦。

能在陌生的城市遇到老朋友,魚江晚也十分開心。

晚飯吃得很愉快,劉阿姨能說會道很會熱場子,再加上她的兒子并不是想象之中的陌生人,氣氛格外的和諧。

閑聊中兩人才算得知彼此的近況。原來去年不僅魚江晚離開了北即,時今安也在差不多的時候被外派到其他城市交流學習。

劉阿姨本來還打算親自給自家兒子拉一把紅線,現在知道兩人本來就認識,頓時樂得合不攏嘴。

“有緣千裏來相會,你們兩個真是天大的緣分!”

魚江晚忍着笑沒說話。時今安似笑非笑地吐槽:“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在這搭鵲橋會。”

劉阿姨心想:你個傻小子,我就是在演月老,你怎麽還給吐露出來了!

五月天,宗城還沒有完全熱起來。陽臺的落地玻璃門大開,瑩白燈光虛虛籠罩着一高一矮的身影。

時今安将一杯熱茶遞給魚江晚,眼裏的笑意始終沒有散去:“之前經常在電話裏聽我媽誇獎‘餘小姐’,沒想到是你。”

身邊姓魚的并不多,其實每次聽見“餘小姐”也會不由自主聯想到她,這一年裏偶爾有沖動打電話或者發條信息給她,可每每下了決心又作罷。

不知道怎麽開口,也不知道突然的聯系會不會給她造成困擾。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我也總會從阿姨嘴裏聽到我兒子怎樣怎樣,也沒想到是你。”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說實話,有點想象不到你和阿姨是母子。她那麽開朗健談,而你……”話到這裏停下,她似乎在考慮怎樣把話說得委婉。

時今安替她補充:“悶葫蘆?”

“也不是,熟悉以後并不會覺得你性子悶。”除了剛接觸那會兒有點高冷不近人情,後來慢慢了解了,就知道他其實人很好,只是有點慢熱。

“好吧,總歸沒有被讨厭。”他似笑非笑,“說實話,其實一開始你挺讨厭我的吧?”

“那你以為呢?”她皺皺鼻子,“對我那麽冷酷無情,還妄想我喜歡你啊?”

晚風輕輕吹動她柔軟的發絲,明豔的笑臉比天上明月更動人。

時今安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着彎起嘴角,胸腔裏某些情緒化開膨脹。

那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在過去的一年疏忽照料,逐漸枯萎凋零。此時花瓣卻忽然裂開,慢慢舒展,露出了它在這個季節最美的樣子。

他擡起頭看向天空,星星的閃爍好像快不過自己的心跳。

蘇念已經順利到達美國,每日會抽出時間來跟魚江晚分享手術的進展。一轉眼到了五月八日,離許瀾青說好的日期還有兩天,不料下午接到他毀約的電話。

跨國項目最近出了點問題,他臨時要去德國,沒法如約而至。

“抱歉,等這邊一忙完我就過去找你。”一早就說好的事,忽然變卦他也萬分無奈。

失落肯定是有的,但孰輕孰重還分得出,魚江晚可以理解,“沒關系,你先忙工作,其他到時再說。”

“林澗亭過幾天會去宗城,我讓他給你帶了個東西。”

“哦,好。”她沒問是什麽,将好奇心保留在最後。

又簡單說了幾句,差不多到登機時間,許瀾青留下一句“等我”便匆匆挂斷電話。

屏幕暗下去,魚江晚失神,在鏡面反射裏看見了自己皺眉的樣子。他們沒有變得更親密,也沒有甜言蜜語。相處模式跟從前別無二致,好像中間依舊隔着一層障礙,并沒有因為那個吻而消失。

“想什麽呢?眉頭能夾死蒼蠅了。”

午休時間,鐘聿吃完飯路過,沒忍住揶揄一句。

魚江晚回神,打起精神同他打招呼。鐘聿最近交了女朋友,是青梅竹馬的妹妹,比他小六歲。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天喜滋滋意氣風發的。

“這麽開心,晚上有約會?”

他一臉真聰明的表情:“去看電影,情侶座。”

魚江晚笑着提醒:“師兄,注意點形象吧,嘴角要咧到耳根後面了。”

“抱歉,是我得意忘形了。”

平時挺穩重一個人,一提起女

朋友哦,可以用花枝亂顫來形容了。

“戀愛中的男人吶,不要太幸福哦。”

“幸福是真的。”鐘聿說,“但其實沒有表面那樣輕松。”

魚江晚攤手讓他繼續說,一臉願聞其詳。

鐘聿道:“三歲一代溝,她比我小六歲呢。小姑娘想要浪漫想要驚喜,我更想要穩定和舒适的相處模式。時間久了就能感覺到彼此不在一個頻率上。”

“那總得有一個人讓步。”

“所以我盡量去遷就。”

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魚江晚忽然冒出個問題:“如果情況跟你們很像,但是談戀愛後男方沒有一點變化呢?”

這個問題真是讓人想一探究竟啊。

鐘聿欲言又止,想了好一會兒才謹慎地說:“有的男人可能比較含蓄內斂,還有一種可能就是……”

“是什麽?”

他頓了頓:“就是其實他并不認可這段關系,根本沒把對方放在心上。”

鐘聿離開後魚江晚坐在位置上發了一會兒呆。最後一句話僅僅困擾了她五分鐘就被抛到九霄雲外。

不認可這段關系,許瀾青就不會開始。這一點她可以肯定,他并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尤其是對她。

離午休結束還差十分鐘,防止繼續胡思亂想,魚江晚打開朋友圈刷了一會兒,順手給莫辰點了個贊。

沒多會兒,他發過來一張圖片。

莫辰:【那家飯店關門了,據說老板投資失敗,錢全賠進去了。】

校慶那天他們去這裏吃了冷面,當時生意火爆還需要排隊。如今卷簾門緊閉,白紙黑字貼着“招租”兩個字,滿滿的蕭條。

魚江晚說:【可惜了。】

一年多的時間不算長,但可以發生許多許多事情。好的壞的,無法控制和改變。

寒暄幾句,莫辰說在電視上看到過她,很高興那些流言蜚語沒有對她造成影響。

魚江晚想起來,一年前他也說過這樣的話。可當時正跟許瀾青鬧情緒,并沒有深思。

現在她倒是好奇,到底發生什麽了他會這樣說。

【莫辰,那些人到底說我什麽了?】

這幾天魚江晚情緒不太好,之前遇到不順心的事還能跟蘇念念叨念叨,現在就只能靠自己慢慢消耗。

是誰說的,越成熟就越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在魚江晚看來,這并不算一種贊揚,更像是一種代價。

成熟好像就代表着沒有資格任性了。多累。

無從發洩就将全部精力轉移到工作上,幸好的是節目收視率節節攀升,還因為一段出彩的應變能力在網絡上小小的火了一把。

這天下班林澗亭打來電話,問她有沒有沒時間,賞臉一起吃頓飯。

早知道他要來,魚江晚并不驚訝,但是能見到朋友還是很開心的,“你已經到了?”

“那肯定啊。”林澗亭在那邊笑,“還是帶着任務來的。”

所謂的任務,就是許瀾青交代他帶來的東西。飯店裏兩人面對面,一年多沒見,林澗亭上下打量她,“長大了。”

魚江晚笑着回敬:“您老人家也更成熟了,好像也正經了。”

“被你個小孩兒誇成熟,我可真能耐。”

“我都二十三了,還小孩呢?”剛還說她長大了呢。

林澗亭識時務,連忙改口:“大人了大人了。”

菜上齊,兩人邊吃邊聊。

提起許瀾青,林澗亭吐槽,“人在國外都不放過我,隔三差五提醒我別忘給你帶東西。”

魚江晚補刀:“難道不是因為你記性不好嗎?”

“得,我咋忘了你倆是一家的。”

她若有似無笑了笑,狀似無意問:“舅舅在忙什麽?”

“工作呗,還能忙啥。”

“我以為還在忙着相親。”

林澗亭為好友正名:“那你可冤枉他了。項目出了點問題,他一直國內國外兩頭跑。”

“我怎麽冤枉他了?當初是他自己答應跟孫小姐相親的,難道這事兒是假的?”

林澗亭看她一眼,含糊說:“總之現在兩家只是合作關系。”

“現在只是合作關系。”她一字一句緩慢重複,犀利地問,“那當初他為什麽答應?別說是為了保護我。”

魚江晚有時候特別慶幸自己的腦子并不愚鈍,從莫辰那裏得知來龍去脈後就漸漸想通了許瀾青為什麽出爾反爾,會忽然答應跟孫螢微相親。

林澗亭後知後覺,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套路了。所以說紙包不住火,有些事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這不剛好五月十五號,被逮到算賬。

“其實當初我就不贊同。”不管怎麽樣,先把鍋甩了再說,畢竟不是當事人,想了半天托詞,最後也只能幹巴巴說一句:“當時風言風語傳的不太好聽,也确實怕你受到傷害。”

昨天她從莫辰那裏了解了來龍去脈,理解他們想要保護她的心情。可是她覺得把話說清楚也是一種解決方法。

她二十了,不是兩歲,不是不明事理的嬰兒。

電話鈴聲劃破了尴尬的氣氛,魚江晚看着屏幕上許瀾青的名字,沉默兩秒,直接挂了電話。

林澗亭看在眼裏,已經開始為好友祈禱。看這情況,許瀾青怕是要遭。

果然,魚江晚放下手機,淡淡笑了一聲。

“所以他就用一種更加傷害我的方法來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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