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只想獨占

第45章 只想獨占

時光猶如白駒過隙, 歷經六個月的時間,魚江晚的新房終于裝修好了。她将全景照片發給了好友和許瀾青,審美上得到了高度贊揚。

蘇念羨慕地說:“這簡直是夢中情房。這位美女麻煩你搬出去, 我看中你家了。”

“你來呀,我巴不得你過來陪我住。”

唐靜池直接發了個紅包恭喜喬遷,“把這個收下, 就不送你禮物了。”

魚江晚笑納,“謝謝哥。”

在群裏熱鬧完,蘇念單獨跟魚江晚聊了一會兒天,告訴她這段時間準備和唐靜池到處走一走。

“我知道他想帶我去散心,可是他這段時間太累了, 而且……”欠着債還到處玩很有罪惡感。

蘇念自來心思重, 魚江晚很了解她, 當即勸到:“及時行樂知道嗎, 快樂最主要,而且他難得有時間。其他的慢慢來嘛,你不要總惦記還錢, 我的不都是你的?”

小時候蘇念身處在不好的家庭環境裏, 總是期盼什麽時候能夠解脫,逃離那個家或者死掉,于她而言都是一種解脫。

可認識魚江晚之後,她漸漸改變了想法, 最起碼沒有白活這一遭。蘇念将那些煩惱都抛到腦後, 及時行樂, 不再杞人憂天, 不再為還能活多久感到焦慮。

她揚起嘴角笑了,跟魚江晚開玩笑:“你的都是我的啊?也不知道

許瀾青介不介意。”

魚江晚剛要反駁, 聽筒裏傳來唐靜池的聲音:“你怎麽不問問我?”

魚江晚揶揄,“似乎輪不到他介意呢!”

說曹操曹操到,提起許瀾青沒過多久他就發過來一個PDF,內容是各種奢侈品牌的高端家具家私。魚江晚并不陌生,許家禦用品牌都出自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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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瀾青:“家裏的家具在這裏挑,挑好了告訴我。”

魚江晚回了個OK的表情包,然後有意問:“家裏是哪個家裏啊?”

許瀾青沒有猶豫地秒回:“我們的家。”

冬去春來,一年的時間轉瞬即逝。魚江晚在電視臺工作的第三年,更加猶魚得水。更多的節目可以看見她的身影,亮相各大晚會和盛典擔任主持人,越來越風生水起。

房子晾了一年,魚江晚選擇在八月八日這一天搬進新家。這個日子吉利且宜搬家,更巧合的是這一天是許瀾青的生日。

搬家的前一天,魚江晚把最後一件行李收拾好,給許瀾青打了通視頻電話。那時他正在外地考察項目,身後的場景是飯店大堂,他老神在在坐在沙發上,清俊的眉眼透着些微疲倦。

可看她的目光含笑且溫柔,“要辦喬遷宴嗎?”

“不正式辦了吧,就請同事和領導過來吃頓飯暖暖房。”魚江晚趴在床上撐着下巴,“禮金也不準備收,就當大家聚餐了。”

她的決定許瀾青從來不插手,只是提醒:“搬家你會很累,需要什麽就不要出去買了,讓人直接送過去就是。”

“我知道啦。你也好好休息哦,好像都瘦了。”

“好。”許瀾青彎起嘴角,“跟同事玩得開心,少飲酒。”

魚江晚沒請多少人,就五六個同事再加上他們的伴侶,一共也就十來個人。她死活不收禮金,同事們都很有禮數地帶了水果花束和一些應景的禮品。

魚江晚在酒店定了幾道菜送來,還想吃什麽大家一塊做,然後圍坐在沙發上聊天唱歌,還玩一些飛花令之類的游戲。

臨走前,鐘聿的女朋友跟她加了微信,說有時間一起逛街。接觸幾次她們的性格很合拍,幹脆就交換個聯系方式方便聯絡。

等他們離開,魚江晚坐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無神看着茶幾上的一片狼藉只想此刻擁有法術,一揮手就能把它們變沒。她累到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直接叫了家政過來收拾。

趁這個空擋她去簡單的沖了個澡,出來時門鈴正響。心裏暗忖家政的速度好快,魚江晚放下擦頭發的毛巾走過去開門,看見外面的人時一時間愣住了。

許瀾青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八月炙熱的天氣仍舊一身風塵仆仆,腳邊立着的商務行李箱證明下飛機後就直奔這裏。

身體比頭腦更快一步做出反應,魚江晚上前驚喜地摟住許瀾青的脖子,貪婪地汲取他身上清淡的草木香,難以抑制地踮起腳,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歡迎回家。”

小別勝新婚,許瀾青也明顯情動,扣住她後腦加深這個吻。悄無聲息的走廊裏聲控燈熄滅,在一發不可收拾之前,他放開魚江晚,将一束妖豔的紅玫瑰塞進她懷裏。

“恭喜喬遷。”

進門前魚江晚錄入了許瀾青的指紋,然後拉上行李箱帶他進門。

“同事們剛走,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你別嫌棄。”

許瀾青跟在後面,瞧着她這個一家之主像招待客人一樣招待他,有些哭笑不得,“誰回自己家還嫌棄的。”

自己家。

魚江晚背對他默默彎起嘴角,放下行李箱拉着他坐到沙發上,“不是沒時間過來嗎?”

“今天日子特殊,怎麽着也要擠出時間過來看看。”許瀾青攬住她肩膀将人帶進懷裏,順勢在她發頂親了一下,“跟同事玩得開心嗎?”

“開心。最開心的是你來了。”魚江晚擡起頭,看着他略顯疲憊的臉,心疼地摸摸他下巴,“是不是很累,你吃飯了沒有?”

“飛機上吃了點。”

舟車勞頓,估計吃那點東西現在都消化沒了。魚江晚去倒了杯水給他,然後商量到:“一會兒家政過來,可能要收拾一段時間,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喝下半杯水,許瀾青放下水杯,潤澤的唇在她臉頰輕輕碰了碰,說好。

他取下手表随手遞給魚江晚,微微揚起修長的脖頸将領口紐扣一粒一粒解開。骨節分明的手指靈活得像在彈奏黑白鍵,不急不慢,舉止斯文優雅,有種精英的禁欲和性感。

美妙的身體在白襯衫裏若隐若現,魚江晚挪不開眼,金屬手表被掌心溫度灼得發燙。

喉嚨好幹。

她咽了咽嗓子,拿起那杯沒喝完的水一飲而盡。一不小心嗆到,猛咳幾聲。

許瀾青将她一舉一動看在眼裏,無奈失笑,拇指輕輕掠過柔軟的唇,水漬過度到他指腹上。

“慢點。”他眼中隐着笑意,語氣卻透着幾分暧昧,“別急。”

簡短幾個字卻意味深長,好像說的不是喝水這件事,而是其他道不明的什麽。

唇上似乎還殘留他的氣息,魚江晚不自覺地抿唇,直到許瀾青去了浴室才悄然回神。

“到底是何方妖孽……”這麽會下蠱。

連續幾日連軸轉,許瀾青真是累極,在浴室裏泡澡的時候差點睡着。猛然驚醒發現已經過去差不多四十分鐘。

他擦幹身體,換上魚江晚準備的浴袍,打開浴室的門走出來。

客廳裏的燈關了,只留下一盞光線溫柔的落地燈,昏暗模糊,不至于讓他看不清路。許瀾青試着叫了一聲魚江晚的名字,沒人回應。他挑挑眉梢走下臺階,葳蕤溫暖的光忽然從門口走出來。

“祝你生日快樂~”

魚江晚捧着一個鮮草莓裝扮的蛋糕慢慢走過來,燭光照亮她唇角的笑,也映出了她眼中許瀾青的倒影。

許瀾青像是始料未及,站在原地看着她一點一點靠近自己,在最後一句歌聲裏,她停下腳步,雙手将蛋糕捧到他面前,“許瀾青,祝你三十三歲生日快樂。快點許個願吹蠟燭。”

許瀾青彎彎嘴角,在她熱切的目光中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一秒鐘兩秒鐘,他低下頭吹滅蠟燭。

“你許了什麽願望啊?”坐在沙發上,她好奇地問。

“有人告訴過我,說出來就不靈了。”

這句話來自于那次她過生日跟他表白,雖然過程不盡人意,但總歸是實現了嘛。但她也只是随口問問,既然他不想說就算了。

她切了蛋糕拿給許瀾青,他用叉子叉下一塊,将第一塊喂給她。一人一口,很快吃完。

“有奶油。”

魚江晚抽紙巾幫他擦嘴唇上的奶油。四目相對,在彼此的眼神中看見了不用言說的情愫。

水到渠成,有些事在這一晚必然會發生。早已有過親近的舉動,魚江晚還是難以避免地感到緊張。

“聽說會疼,一會兒你輕一點。”

許瀾青喉結滾動,拉住她手臂吻了上去。

火熱肆意蔓延,魚江晚呼吸困難。許瀾青在她耳邊微微喘息,嘶啞着問:“去房間?”

心頭一跳,她咽了咽嗓子,嗯了一聲。

那是一個很長的夢,她夢見九歲剛到許家的時候,許瀾青冷淡地問她哪裏來的小孩。後來他牽着她的手送她去興趣班,囑咐她過馬路小心。

少年高大的身體漸漸變得成熟壯碩,寬闊的肩膀像山脈,挑起了她的成長軌跡。

下雨時有他撐傘,哭泣時有他擦眼淚,被人欺負時他會變成一座堅固的城牆将她守在身後。

泛黃的影片一頁一頁翻過去,喜怒哀樂如過眼雲煙。

畫面轉到了機場,他站在原地看着她漸漸走遠,低聲念到晚晚要記得回家。此後漫長的時光繼續向前,可他和她之間好像一直在停擺不前。

争吵與摩擦,安撫和沖動,她像一朵漂浮在空中的蒲公英,浮浮沉沉,最後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那懷抱像一座山将她困在身下,在寂靜的夜晚一聲一聲難以抑制地叫她寶貝,

問她疼不疼。

魚江晚緩緩睜開眼。有光穿透紗簾落進來,天色已經大亮。她翻了個身,不自覺皺起眉頭,确實還有那麽一點疼。

身旁的床空蕩蕩,她正想也跟着起來,許瀾青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難得的,魚江晚感到不好意思,下意識将半張臉埋進被子裏。

許瀾青注意到但沒揭穿,坐到床沿輕輕撫摸她柔軟的發絲,“睡醒了嗎?”

“嗯。”她點了點頭。

“那要不要起來吃飯?”

“好。”魚江晚撐着床墊坐起來,被子下滑露出肩膀,她才反應過來,“我衣服不見了。”

昨晚戰況激烈,一路走一路脫,誰還記得那塊可憐的布料在哪裏。

許瀾青唇角輕勾,起身去衣帽間幫她選了條舒适的棉麻長裙。

“謝謝。”魚江晚接過來,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淡定自若地掀開被子将裙子套到身上。

她撩開頭發想要去拉後背的拉鏈,許瀾青擡手,“我來。”

細微的拉鏈聲響起,随之一陣靜默。許瀾青扶着她的肩膀轉過身,關心到:“身體怎麽樣?”

魚江晚輕咳一聲,說:“還好。”

許瀾青嗯一聲,将她的手攥在掌心,“我們先訂婚好不好?等你覺得時機到了再舉行婚禮。”

結婚嗎?

她還感覺這是好遙遠好遙遠的事。遠到令她惶恐不安,即便将來要攜手一生的人是許瀾青,她還是會感到無助和陌生。

她垂眸考慮片刻,擡起頭問他:“你會一直對我這麽好嗎?”

從小她就沒有父親,來到許家之後也沒怎麽接觸到婚姻關系。以前或許有過幻想,穿着美美的婚紗做心上人的新娘。可真的身臨其境了,才發現擔憂大過驚喜。怕像身邊的人一樣,從相親相愛的兩個人變得最後不得善終。

許瀾青察覺到她的忐忑,沉吟片刻後試着告訴她自己的想法:“兩個人攜手度過一生是很漫長的一件事,以後可能會因為意見分歧産生摩擦,可能會因為油鹽醬醋而拌嘴。但不變的是過後我還是許瀾青,你也還是魚江晚。這些絲毫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感情,如果我有哪裏做的不好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希望你不要輕易對我和這段感情感到失望。”

婚姻是一門學問,和人生一樣需要自己去經營。在其他方面出類拔萃,不見得在婚姻上也同樣出衆。他們都是第一次,都需要努力和學習。

魚江晚有些觸動,看着他的眼睛問:“那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許瀾青默了默,告訴她:“若非長眠,不離不棄。”

她也許不知道,他何嘗不擔心她會離開自己。她年輕優秀,人生才剛剛開始,正是花一樣的年紀。以後會遇到更多優秀的人,只有會嫌棄他的道理。

他何德何能,讓她年紀輕輕就委身在自己身邊。

一句空口白牙的承諾,可說的人是許瀾青,魚江晚就會相信。

她莞爾一笑,抓住他的領口用力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一雙桃花眼彎成新月,滿滿都是他,“許先生,往後餘生請多多指教。”

許瀾青着迷地吻上她嘴角,低聲表白:“我好像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愛你。”

就像花朵在春天盛放,星星與黑夜相逢,日月交替輪轉。

我愛你,就像它們那樣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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