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炸裂
66、炸裂
◎ “他和我在一起了。”◎
“嘟——嘟——”
聽筒裏傳來連續的待機撥號音,這個聲音一直持續到她抵達山腳。
易疏吟挂掉電話,看了看時間。
剛好5點30。
“啊切!”
山裏的空氣有些稀薄,女孩朝空中打了個噴嚏。
她向空曠的馬路看過去,青灰色的水泥路面像一匹色澤柔和的油布,除了偶爾一輛送貨的摩托車碾過,再無其他人或物。
因為這條路一眼就能望到盡頭,所以如果這會兒沒在路上看到肖遇舟的身影,那他多少會比約定的時間晚到。
肖遇舟不是那種會遲到的人。
她想。
所以有沒有可能,他已經在山頂上等自己了呢?畢竟兩人約定的主要內容是看日出,而不是爬山。
抱着這個想法,女孩擡腳走向棧道的石階。
這座山在尚未開發的時候還是土路,現在修成了整齊的石階,爬山容易了不少,還不髒鞋。
松山不算高,它的主要看點在于沿途的各色樹木和植物,還有山頂可乘涼歇腳的地臺和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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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正是萬物生長的季節。
盤根錯節的老樹枝幹上一片蔥蔥郁郁,清晨的山裏飄着一層薄霧,從半山腰往下俯瞰,好似仙境一般。
但易疏吟無暇欣賞沿途景色,她擡頭望向天空,預感日出在即,遂加快了腳步朝山頂上走去。
十幾分鐘後,女孩氣喘籲籲地抵達了山頂的地臺,汗水浸濕了她緊貼着後背的襯衫。
灰白色的地臺。
空無一人。
一只鳥兒栖在欄杆處,聽見動靜後立刻振翅飛走。
易疏吟不死心地環顧一圈,也沒看到那個想象中的身影。
她倔強地伫立在這薄霧微塵的觀景臺上,汲汲營營地等待着她的妄念。
天邊開始發亮,透出一絲魚白的光,很快雲層溢出了一抹暖橘,好似金色的顏料從天幕處鋪開。
她絕望地看着太陽一點一點升起,手指開始一寸一寸地變冷。
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日出的弧光消失不見,暖熱的陽光輕撫着她的額頭,她才意識到有什麽東西永遠碎掉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易疏吟把手機從耳朵旁邊拿下來。
她盯着撥出去的數個通話記錄,最後鼓起勇氣顫抖着發了一條短信。
“魚粥,你到了嗎?”
沒有答案,沒有回複。
易疏吟覺得有點暈眩,人和情緒都是。
她挪動了一下步子,腿腳僵硬太久,差點平地摔倒。
正當她心如死灰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嬌俏的聲音。
“肖遇舟他不會來了。”
易疏吟猛地回頭,那女孩戴着一副墨鏡,輕輕朝她走了過來。
林犀妍把墨鏡推到頭頂,眼神嘲弄地打量她一眼,滿臉幸災樂禍。
“易疏吟,你就是個笑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刻薄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山谷內。
易疏吟忍住馬上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想要倉皇逃走,卻被對方一句話控住了身體。
“他和我在一起了。”
林犀妍勾起唇角,得意看着她,耀武揚武地宣告着此次競争的終極勝利。
??
!!!
他和我在一起了。
他和我在一起了。
他和我在一起了。
他,和,我,在,一,起,了。
…………
這句話仿佛經過無數個喇叭擴音放大,然後伸進她腦子裏輪番播報,震得她頭皮發麻。
易疏吟嘴唇發白,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淚終于不受控制地翻湧而出。
她踉踉跄跄地收拾好自己殘餘的自尊,在擡手擦淚之前迅速轉身跑下了山。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下山的了,只記得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刺骨的寒冷,好像紫外線被隔絕在了她的情緒之外一樣。
或許還有陸續上山的人們向她投來的注目禮,但她已經全然不記得,她的腦子仿佛被抽空一般。
康橋新苑的家是不想回的,不想大過節的讓父母看見自己這狼狽模樣。
恢複一些意識之後,易疏吟選擇了坐車回盤錦路那邊。
讓她痛痛快快地在租住的卧室裏哭一場吧。
女孩關緊車窗,緊閉着雙眼。
公交車開到倒數第二站的時候,她從兜裏掏出了一把鑰匙,卻驚悚地發現這把鑰匙是康橋新苑的。
錦繡家園的鑰匙被她放在了包裏,只因那時考慮了爬山的便利性,所以出門時并未拿包。
易疏吟渾渾噩噩地提前下了車,在車站附近原地打轉了一會,最後去了新池公園。
因為五一假期的緣故,新池公園開放了噴泉,巨大的九色鹿雕像腳下噴出幾米高的水柱,水柱不停變換出各種形狀,引得路人駐足觀看。
她走到雕像背後,找到一把廢棄的長椅,直接躺了上去。
椅子上的灰塵味兒鑽進鼻腔,不遠處路人的聲音不絕于耳,紛紛擾擾,但給人一種安全感。
易疏吟帶着所有的難過和貫穿整顆心以及整具身體的疲憊,沉沉地睡了過去……
半個小時後,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在了噴泉背後。
男生伸手探了探女孩的額頭,發現燙得吓人。
他心疼地把她抱了起來,就這麽一路抱着,一直走到香江別苑。
*
易疏吟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裏。
她動了動腦袋,發現頭上戴了一個“頭巾”,這頭巾材料摸着像皮質,溫溫熱熱的,上面還有個按鈕。
感覺像是一種代替傳統毛巾的高科技用品。
她轉過頭,被視線裏出現的一顆腦袋驚了一跳。
高弈就趴在她的旁邊,把頭埋在胳膊裏睡着了。
易疏吟立刻低頭看了下自己被子下面的光景,發現只被脫了毛線外套和多層裙,襯衫和褲襪都好好穿在身上,她頓時松了口氣。
由于這張床非常大,高弈即便趴在床邊,兩人也隔着一定距離。
易疏吟朝周圍打量了一眼,發現這卧室起碼比她的房間大出一半。
角落裏黑色衣帽架上挂着的衣服明晃晃地昭示着房間的主人就是高弈。
女孩垂下眼睫,有那麽一點害羞,然而這種體會很快就被一些更加緊要和突出的感受代替了。
比如渾身乏力,口幹舌燥,意識飄忽,惡心反胃等……
很快她意識到——自己發燒了。
易疏吟瞄了一眼床頭櫃,上面倒是有一個放好的水杯,但高弈現在正壓着她被子的一角,強行去夠的話勢必會牽動被子,她還不想驚醒他。
女孩小心翼翼地把一只手從被子裏探了出去,試圖以一種別扭的姿勢拿到杯子。
她才剛實施了一半,對方就醒了過來。
高弈擡起頭來,眼裏的關切只持續了五秒,下一刻他就勾起唇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啧,你不是很橫麽?怎麽流落街頭了?”
畢竟難得見她這麽落魄,怎麽可能不調侃兩句。
易疏吟鼓了鼓眼睛,艱難發聲:“你能不能別……”
一開口她就啞火了,那嗓音粗得吓人,同時她覺得喉嚨痛極了。
這人真是的,就不能看在她發燒的份上安慰她兩句嗎?
高弈嘆了口氣,以一種沒救的眼神看了她幾眼,伸出長長的手臂輕松地替她拿過了床頭櫃上的杯子。
易疏吟接過來喝了一口,發現這次沒有很燙,水溫剛好合适。
門口有人敲門,高弈起身去開了門。
阿姨用木盤端着藥物和溫度計進了屋,盤裏還有一杯豆漿和切好的幾種水果。
陳頌非的臉在門口模糊地閃過,他保持着禮節沒有進來,只在門外看了幾眼,随後替阿姨關上了門。
阿姨走過來,動作輕柔地把溫度計放在了女孩的腋下。
然後一臉慈祥地看着她:“姑娘,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易疏吟搖搖頭。
阿姨道:“那先把藥吃了吧。”
她鼻音濃重地“嗯”了一聲。
高弈開口道:“我來吧。”
阿姨心領神會,微笑道:“好的小弈。”
說完把盤子放在了櫃子上,轉身出了門。
易疏吟聽見這個“小弈”這個稱呼,覺得有點想笑。
高弈輕瞪她一眼,沉聲道:“過來吃藥。”
她皺着眉頭嚷嚷:“我現在是病人好不好,就不能你過來嗎?”
高弈看了看遠遠縮在床那邊的女孩,突然想到一個法子,他眯起眼睛:“這可是你說的。”
他直接側身坐了上去,和易疏吟并排着,然後慢慢俯身過去,離她越來越近。
女孩的心怦怦直跳,緊張得想要閉眼,她後悔剛剛發出了那樣的命令。
高弈看她一臉沒出息的樣子,冷哼一聲,然後壞笑着從她右手邊拿了一個枕頭墊在了自己背後。
坐好之後,男生不再調侃她,而是把阿姨分好的藥片拿了過來。
他認真地看着手裏的幾粒白色藥片,搖搖頭道:“這兩顆太大了,你一片一片地吃吧。”
易疏吟點點頭,順從地接過他手裏的藥片和水杯。
高弈盯着她一一吞了下去,然後伸手過來摸她的額頭。
這次她的臉是真紅了。
偷偷的。
在高溫的掩蓋下應該看不出來。
高弈皺眉道:“把溫度計拿出來看一下吧。”
她差點忘了。
易疏吟取出溫度計,他接了過去,對着光一照,然後把溫度報了出來。
“38度。”
高弈搖頭:“只比剛剛降了一點。”
他擡眼看她,表情嚴肅:“你現在什麽感覺?”
作者有話說:
終于寫到初版文案其二的場景了!也差不多20來萬字了,繼續加油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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