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裴燼在試探她 “別問,我真不是你白月……
第6章 裴燼在試探她 “別問,我真不是你白月……
花生酥餅樣子精致,聞起來還帶着絲絲甜意,一看就是宮裏的禦書房做的。
李容瑾将瓷盤端在手中,她粉嫩的嘴唇緊緊抿着,指尖停頓在花生酥餅上,像是在猶豫着什麽。
她還是長寧長公主的時候,她對花生過敏的事情是宮裏衆所周知的,所以她的寝宮中是從來不允許出現花生這一類的東西,而裴燼如今卻拿着禦膳房的花生酥餅笑盈盈的招待她。
這其中恐怕必有貓膩。
裴燼這是在試探她。
她早該料到的,皇兄身邊的鷹犬連這點觀察能力都沒有,怎麽可能輕易的混上督察司提督的位置。
真可惜,她早就不是什麽長寧長公主了。
“多謝裴大人。”
李容瑾大大方方地拿起一塊花生酥餅,神情處變不驚,就在她準備将花生酥餅放入口中的時候,她的手腕上突然多了一道強硬的力道。
她擡眸便看到裴燼劍眉微蹙,眼中情緒複雜,一時之間讓李容瑾有些讀不懂,只能面露疑惑的看着裴燼。
“裴大人?”
裴燼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喑啞:“花生酥餅已經冷了,璇玑,拿去讓廚房為沈姑娘加熱一下。”
璇玑神情上閃過一絲錯愕,而後趕忙說:“是。”
明明是大人說要測沈姑娘的,為何突然又反悔了?
璇玑摸不清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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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燼将李容瑾帶入了書房中,書房整潔,屋內點着熏香,香氣冷冽,似是雪松的味道。
裴燼身形颀長,走到書架前,從其中拿出一個信封來:“這便是姑娘要的東西。”
李容瑾接過,打開信封便看到一副畫像,畫像中的男人樣貌瘦削,顴骨突出,一副刻薄相。
她看着畫像中的男人,心中竟然覺得有些眼熟……這好像就是因為調戲宮女,被她惡懲趕出宮的男人。
沒想到此人離開後竟打起了她的名頭去招搖撞騙!
“此人與你姨娘秦氏關系恐怕不簡單,我手下的幾次三番看到他與你姨娘私會,這卷宗裏面是齊正平平日出沒的地方,是殺是刮就全憑姑娘心情了。”
李容瑾聞言翻開後面的幾頁紙,發現都有字跡清晰的注解,甚至具體位置都寫了出來。
這人就好像是真的在幫她。
李容瑾也不是什麽恩将仇報的人,裴燼有心幫她,她自是要道謝的:“多謝裴大人,不知民女能為大人做些什麽?”
裴燼淡聲道:“不日過後陛下就會宣旨讓宮廷機械師為他做春獵的弓箭,我要你在這其中脫穎而出,将季宴川的人擠下去,拿的此次名額。”
春獵……
李容瑾心中呢喃。
從裴燼書房出去後,他便派人安排了馬車送李容瑾回去。
在李容瑾走後,璇玑才上前道:“大人,你将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沈姑娘去做就不怕她搞砸嗎?”
畢竟沈姑娘她初出茅廬,如何與那些在宮裏做了大半輩子機械師的人去比。
然而裴燼的臉上并沒有什麽多餘的情緒,他坐在太師椅上,神情薄涼,聲音低沉淡漠道:“那便殺了她。”
他是不會為一枚廢棋浪費時間和精力的。
今日或許是他失心瘋了,才會生出一種沈蓉就是長寧的錯覺。
李容瑾回到沈府後,她前腳剛踏進家門,後腳沈書瑤就湊上來,只見面色不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
李容瑾挑眉問:“妹妹有事?”
沈書瑤酸溜溜道:“剛剛是裴大人送你回來的?”
李容瑾輕笑:“是又如何?”
沈書瑤瞬間感覺自己被李容瑾羞辱到了,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李容瑾頭上戴着的步搖上,這個步搖極其好看,不知要比之前那支昂貴上多少,就像是宮裏的款式。
沈書瑤眼紅心饞,聲音尖銳道:“你這支步搖哪來的?!裴燼給你的?”
憑什麽沈蓉的命就這麽好!
早上有季宴川為她簪發,下午又有裴燼送她回府,這兩個男人還都送了沈蓉發簪,而她什麽也沒有!
如果不是沈蓉在那日故意搗亂,壞她好事,不然今日這些都會是她的了!
李容瑾看着沈書瑤這酸溜溜的樣子,她故意摸了摸頭上的步搖道:“這好像與妹妹沒有什麽太大的關系吧?”
沈書瑤惱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搶李容瑾頭上的步搖:“沈蓉你個賤人!把步搖給我!”
李容瑾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沈書瑤伸向自己的手。
她的力氣極大,沈書瑤吃痛,又開始掙紮:“你放開我!”
李容瑾非但沒有放開她,力氣還又加重了幾分,就像是要生生将沈書瑤的手折斷一般:“怎麽,不是妹妹要搶我這步搖嗎?”
“沈蓉你個瘋子,你快放開我!”
李容瑾笑道:“我為什麽要放開你,你奪我名聲,搶我作品,欺我辱我,我如今折斷你一只手作為報酬,是再好不過的了。”
沈書瑤被吓傻了,淚水在眼眶打轉,大喊道:“娘,娘娘快救救我啊!”
“沈蓉你個瘋子放開,放開我……”
秦氏聞聲趕到,一起來的還有沈恒。
秦氏看到自己女兒哭紅的眼眶,心疼的厲害,當即大聲呵斥道:“沈蓉!快放開你妹妹!”
沈書瑤看到秦氏過來後便委屈的更加厲害,大力掙脫了李容瑾的手,直奔秦氏的懷裏。
她哭的厲害,像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秦氏心疼的緊,指責李容瑾:“沈蓉,瑤兒是你妹妹,你身為姐姐,不知道讓着她,這是做什麽?”
說完秦氏就想沈恒倒苦水:“老爺啊,這沈蓉真是越發不懂事了,前些日子不分尊卑的頂撞妾身,如今又肆無忌憚的欺負瑤兒,這,這……”
沈恒的臉色微沉,看向李容瑾問:“大丫頭,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李容瑾目光淡淡地睨了眼秦氏和沈書瑤,這母女二人能如此猖狂無非就是* 仗着沈蓉背後沒有母族依靠,而秦氏又慣會颠倒黑白向沈恒吹耳邊風,如此也才導致前身沈蓉在沈家的日子如履薄冰。
她淡聲道:“回父親,妹妹想搶女兒步搖,女兒不給,她便惱羞成怒的來打我,妹妹嫉妒心勝,在家中女兒受些委屈無妨,若是日後在外頭沖撞了什麽貴人,鬧出什麽有損門楣的事情,恐怕丢的就是父親的顏面了。”
沈恒還未答話,就聽秦氏道:“左右不過就是一枚步搖,你讓與你妹妹又如何?非要将家中攪和的姐妹不合,烏煙瘴氣的惹的你父親頭疼你才滿意嗎?”
李容瑾道:“姨娘不問步搖來歷便要我将其讓給妹妹,到時候沖撞了裴大人,他要來沈家問罪,那姨娘可願讓妹妹親自向裴大人賠罪?”
沈恒一聽,面色微微凝固,聽說前不久裴燼無緣無故就拔了一個人舌頭,此人是陛下的人,喜怒無常又極其冷血,瑤兒若是戴上這步搖惹惱了裴燼,恐怕到時候還會連累到他。
沒想到大丫頭竟然與裴燼關系不錯。
沈書瑤眼看父親沒有責備沈蓉的意思了,但她還是想要那枚步搖,便耍脾氣道:“母親,我就要她頭上的步搖,她已經有沈大人送的了,給我一個又不怎麽樣,我不戴出去就是了。”
“荒唐!”沈恒皺眉,呵責沈書瑤,“之前你娘教你的教養呢!你可知裴燼是什麽人,得罪了他,我們沈家一家都別想好過!立馬滾回自己的院子給為父反省去!”
沈書瑤被沈恒的呵責聲吓傻了,她可是從來都沒有被父親罵過的,當即就哭了出來,反駁了句:“你們都向着沈蓉,不心疼我!”
說完她就委屈的跑走了。
秦氏擔心女兒,瞪了李容瑾一眼就去追沈書瑤了。
這裏就獨留下了沈恒和李容瑾二人。
李容瑾對沈恒微微行禮:“女兒讓父親為難了。”
沈恒對于大女兒的知書達理很是滿意:“不為難,你也是父親的女兒,父親怎麽會不管你呢?”
說到這裏李容瑾突然眼眶泛紅,她抽噎了兩下,用衣袖掩面低聲哭泣。
沈恒無措問道:“大丫頭這是怎麽了?”
李容瑾搖了搖頭,哽咽道:“沒什麽,只是看到妹妹和姨娘,突然想起了母親,父親與母親恩愛兩不疑,如果母親沒有出事,那今夜母親是不是也會這般袒護我……”
沈恒蹙眉問:“蓉兒可是在怪為父?”
李容瑾道:“父親為沈家奔波勞碌,養着我們一大家子,女兒怎麽會怪父親,只恨不能早日替父親分憂,今日只是女兒太想念母親了一時沒忍住,讓父親見笑了,女兒還有其他要忙,就先行告退了。”
李容瑾做出懂事乖順的模樣,向着沈恒行禮告退。
在她走後,沈恒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沉,長遠……
甚至還帶着幾分心疼和自責。
翌日,李容瑾來到宮中上任的時候,便果真聽到了昨日裴燼說的,陛下要為春獵做打算,找宮廷機械師制作一把趁手的弓箭。
李容瑾也按照裴燼的要求積極參與了這次任務。
據說到時候皇兄會從這些弓箭中選出一把,得選後會有意想不到的賞賜。
季宴川看着手中手下人呈報上來的人名單,目光在名單末尾停頓,注視着“沈蓉”二字。
他的眼中情緒隐晦,讓人捉摸不透。
季宴川身邊的手下察言觀色,問道:“大人,可是這位沈姑娘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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