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chapter 31
chapter 31
◎在心動,在歡喜,在一起◎
令人不可置信的時刻。
剛剛跑過,渾身都是熱的,徐漾無法判斷此刻蓬勃的心跳是因為運動,還是看到對方的錯愕驚喜。
她整個人呆呆地定在原地,深深呼吸。
周澤樹看着她,只一瞬,大步朝她走來。
他的額頭,還有額前的頭發,是偶然相遇的可能性為零。
顯然為什麽而來,為誰而來。
答案昭然若揭。
“你……”
卡殼,到嘴邊變成了一句生硬的:“嗨。”
徐漾閉眼,有那麽些想就地掐死自己。
“喝酒了?”
周澤樹嗅到了一陣淡淡的酒氣,目光落在她酡紅的臉上,沒在意她傻到沒邊的話,見她同樣鬓角微微濕的碎發,想到夜裏光線不怎麽好,微蹙了蹙眉。
“有沒有哪裏摔倒?”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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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周澤樹無聲松了口氣,但還是上下在她身上掃了遍,怕一吹着涼,站在擋風口遮住了夜裏的風。
“我今晚只喝了一罐,沒喝醉也沒有亂言,所以周澤樹你願意聽我說接下來的話麽?”
不論他今晚為什麽突然過來。
是想清楚了,來跟她告別還是怎樣。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輕易放過。
今晚的酒精持續發酵着徐漾的勇氣,她現在整個人都很熱。
莫名的她竟覺得周澤樹的視線有些灼人,如果她現在是張紙,她可能燙到要被點燃起來了。
“今天我把雲溪都逛了遍,見了很多來這裏的認識的朋友,明明最後完整的一天,我本應該開心的,但我開心不起來,因為……”
徐漾低下頭,盯着自己的腳尖,說着說着覺得好難過,鼻子酸酸的。
薔薇花的味道飄散在空氣裏,一陣一陣。
她也很想将所有注意力都轉移走,發現好像無果。
昨晚後半夜失眠,早上起床原本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可刷牙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走神想到那通糟糕的電話。
從荷奶奶的早餐店出來,也不知道腦子到底抽了還是怎樣,繞了一條遠路,途徑裏嶼,刻意往裏面瞥了一眼,想起七餅受傷了,這個點周澤樹應該帶狗狗檢查回來了,不知道七餅情況怎麽樣?他呢?他現在在幹嘛?
去到公園,曾經在這裏直播看過日出,也是那天,偷講壞話被當事人抓個正着,那是他們第三次見面。
公交車途徑海棠大道,她深夜不開心在酒館喝酒,周澤樹帶她出來吃了火鍋,淩晨四點,他們騎車追了海棠。
群裏一直沒有他消息,傍晚聚餐的時候,她其實存了一點點幻想心理,以為他會來。
……
周澤樹的聲音很溫柔,看着她低垂的腦袋心口泛起一陣鈍痛:“徐漾,對不起,破壞了你這一天的心情,我很抱歉。”
“周澤樹。”徐漾抿了抿唇,深呼吸看向他,“所以你知道我怎麽想的,在想什麽嗎?”
“我知道。”
徐漾瞳孔微怔。
沒料着的一句回答,讓徐漾突然哽住,梳理要開口一大堆話,瞬間被打散不成樣子,一個字一個字地漂浮在混沌的腦海裏。夠不到,抓不着該怎麽排列組合。
可他又重複了遍,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夜。
“我知道。”
那些要說的,不知該怎麽開口的,他都知道。
“好。”徐漾上前走幾步摟住了他的腰身,她明顯感覺他身子僵了一下。
這個行為太唐突了,可就是忍不住要跟他較勁,既然我所有的情感你都明白,那現在呢?現在你知道嗎?
徐漾沒談過戀愛,大學時候也會在身邊人安利下跟着看一些甜甜的愛情劇日漫電影。
當主角心動,暗戳戳的小暧昧說實話挺上頭的,情不自禁地蹲在椅子上咧着嘴嘿嘿傻笑磕糖,猛拍桌子;因為不得以的原因誤會或分開,會跟着難過傷心,好像也經歷了一場失戀。
很多時候愛情在她眼裏是虛拟的,喜歡一個人也是。
可如今輪到她身上,徐漾切切實實感受到了那種背後默默心酸苦楚的情緒。
某些時刻就像得到一塊心愛的彩色玻璃,既不想丢,可包裹在手裏又疼又難受。
的确不好過。
徐漾并不是一個很大方的人,在愛情方面,她也小氣。
朋友或戀人,不可能轉換妥協。
做不成戀人,也不要做朋友,那就永遠不要聯系。
可一想到……
所有堆積的委屈都在這一刻爆發。
周澤樹沒有推開她,他感覺到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垂在兩側的手蜷了又蜷。
最終近乎本能地一只手攬住她的肩膀,将她嵌入懷裏,另一只手緩緩撫摸着她的頭發。
“乖,別哭了。”
“那通電話是我混蛋。”
“是我的錯。”
他的舉動,将她的情緒又送入了高潮。
……
也不知道哪裏有那麽多眼淚,可徐漾就是忍不住。
太丢臉了,以至于等哭夠了,可能是周澤樹的懷抱太過溫暖,她都不敢出來,故意埋在他襯衫裏蹭了又蹭。
“你衣服沒法要了。”
好半天調整好,她後退開,轉過臉長呼了口氣,聲音還抽噎的,嘴上卻哼一聲說:“我不賠你的,我可能沒你好友。”
“你删我了?”
徐漾這才知道,原來沒有的事,手機裏一整天她都望穿了沒有任何一點消息,不知以前從哪聽說的,如果一個人對異性一方沒有興趣的話,以後大概率也從此不會見了,就沒必要留着占地。
“我沒有。”
周澤樹哪裏懂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心思,找出來确認。
徐漾瞄了一眼,發現自己的位置竟然在置頂,她的頭像圖案很明顯,加上又是自己的,只一眼就能準确辨認,在她下面的最近聊天顯示時間在今天早上八點。
心裏忽撲通了兩下。
周澤樹發覺她在看,故意擡高,手指敲着對話屏幕。
嗖一條消息發送了出去。
沒删。
“我就說沒有吧,你還不信我。”徐漾撇撇嘴,要拿出來看究竟發了什麽,可能是表情包之類的東西。
“等會再看。”
周澤樹在她面前蹲下來。
“你胳膊袖子濕了一大塊,沒感覺嗎?風吹着不冷?”
徐漾伸手過去捏了捏,還真是,聞了聞沒有味道,應該是水,跑太急了,什麽時候被撞到灑得都沒感覺。
估計是經過夜市那片的時候。
“上來,先帶你去處理一下。”
他既然知道她對他的感覺,那她是不是應該問他有什麽想法,這個時候,通常對方應該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吧。
徐漾發現還沒來得及,甚至在毫無知覺中主動權就被輕易奪去。
反正她不會放他走,反正今晚還沒有結束。
反正她會抓住時間。
—
和上次差不多的狀況,那次是她第一次來店裏,得知周澤樹是裏嶼的男主人,也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卧室,解決了灑了一身的辣豆花。
徐漾用吹風機将整個袖子吹幹,又借衛生間沖了把臉。
周澤樹的房間依舊幹淨整潔,和上次略顯簡約冷氣的風格相比,好像又有點不同,打眼的是桌上花瓶裏一株鮮亮的向日葵。
她走過去摸了摸花瓣,下了樓。
周澤樹已經換了一件襯衫,黑色的,袖口被微微推上去一小截,露出骨幹白皙的手腕。
此刻就站在吧臺處,随着她下樓,那雙清淡的眸子正望着她。
徐漾不知怎的,有些緊張,心忽然忽悠了一下。
“我收拾好了。”
“嗯。”周澤樹說,“過來先把水喝了。”
杯子是她在裏嶼常用的一款,乳白色上面有一個藍色的可愛雲朵。
徐漾抿了一口是熱的,剛剛好,趨于溫燙之間,夜晚感覺渾身都暖融融的,正好渴了,想到他還用了“先”字,咕嚕咕嚕不停歇地直接幹了。
捧着空杯子,而後眼神期待望着他。
“我在給你調一杯?”
“啊?”徐漾有點懵,明白過來,放下杯子一個勁兒搖頭,“不要了不要了。”
周澤樹被她反應逗樂,自然地伸手揩去她唇邊的水漬,徐漾震驚地望住他。
今晚只喝了一罐普通的啤酒,她喝醉了?做夢了?
還是她現在根本就沒有醒,一連帶跌宕的整天都是假的。
他的食指落在她唇角位置,輕輕地貼了貼那塊肌膚,停了半剎,摩挲了兩下,徐漾感覺更燙了。
“很熱?”
“沒……沒有。”
能不熱嗎?心要蹦出來了好嗎?
一定是假的,對,絕對是。
淩晨他們還打電話,周澤樹還說一路平安。
一定是她的幻想。
酒精發酵在頭腦裏打架,鬼使神差下徐漾偏了偏頭。
于是,她的唇落在了他的指尖上。
溫熱的,濕潤的,迅速的。
一觸即離。
像極了只是不小心。
但。
幾秒後,頭頂傳來一道笑聲。
漫不經心的,寵溺的。
“徐漾,別敢做不要不敢認。”
什麽呀。
燈光下,周澤樹目光沉沉看着她,眼神似有深意,徐漾被看得發慌,佯裝憤憤地:“那你呢?你還不是。”
“我沒說不認啊。”周澤樹笑得有些無奈。
“徐漾,我也有些話想對你說,認真聽我說完好嗎?”
他伸手揉了揉她頭發,拉她去沙發坐下,手牢牢牽住她的,沒有松開。
徐漾感覺到了男人清晰有力量的骨骼,她從未覺得心跳有如此迅速過,目光始終膠到兩只緊緊握住的手上。
“那通電話,我想跟你說,抱歉,不是我的本意。”
“我從未想過,這麽多年裏會有哪個女孩突然闖進來,如此熱烈的,我覺得她哪都好,好到我忍不住去靠近,忍不住去向她借一縷光。”
好到忍不住自卑,深深地自我懷疑。
可終究還是不願意放手。
明明想着她會找到更合适的人,卻只要一想到她将來會纏着別的男人,會朝着別的男人甜甜地笑撒嬌,就忍不住吃味,心髒抽疼。
他高估了自己。
無法忍受,也不願忍受。
周澤樹頭一次生起這麽強的占有欲。
所有的耐心都告罄,想見她,迫切的。
“記得陵西公園嗎?我曾經在店裏問你為什麽要來雲溪旅游,在我眼裏,雲溪永遠都一個樣,天照樣會按四季規律準點升起,到點落下,不止是雲溪,哪都一樣,我好像陷入一場無法逃離的漩渦,看外面世界永遠隔着一面灰暗暗的海,連太陽好像都失了顏色,這種無法開口言說的感覺讓我覺得很無力,可我又覺得挺好,就這樣吧。”
那天在公園,晨跑無意遇見一個女孩,她站在支架前,擺着各種搞怪動作逗鏡頭裏的觀衆開心,一會兒打八段錦,一會跳“芭蕾”,嘴裏從燕麥加牛奶香蕉可可粉有多好吃,唠到牛頓的萬有引力,雖然他并不知道這兩者到底有什麽關聯,周澤樹從來沒見過有這麽能鬧騰的人。
或許是她笑得太有感染力,周澤樹也情不自禁跟着一起笑了起來。
于是他只要每次跑過,都忍不住慢下來。
後半程,這姑娘終于累着,直接原地盤腿坐下,從包裏掏掏撈撈,找出半截黃瓜,邊嘎嘣嚼着,邊出神望着天際發呆。
原本還一臉沉寂,可下一秒,取下支架上的手機高高舉着,眼睛格外明亮:“朋友們!快看,屬于今天的太陽來喽!”
那天,他看清了許多顏色。
絢麗的,耀眼的。
朝霞是暖黃到漸漸的橙紅。
她身邊高大的風鈴木花開是緊湊的粉紫。
連帶她也是亮色的。
阿蘭.巴迪歐曾經寫過:“對一個人的興趣适于一個偶然的瞬間,真正愛上确是嘗試去觸摸永遠。”
或許對周澤樹來說,就是這個偶然的瞬間吧。
偶然一起看了整場日出。
偶然地再遇。
陽光灑在發梢上會這麽溫暖,風聲鳥鳴也悅耳。
他無法不被吸引。
“挂許願樹那晚,你問我好不好奇你,我好奇,想知道你喜歡什麽,對什麽感興趣,所有的一切都想知道。”
他目光真誠而溫和,或許是夜晚本身的氛圍,或許是室內的燈光落進他瞳孔裏,那雙眼睛天上月般,太勾人了。
她心跳很快,覺得自己就像飄在雲朵裏,好不真實:“你這是在跟我表白?”
“當然,可以這麽理解。”
周澤樹認為,一段關系的開始,需要一個正式地,不容含糊地表白,這是對女孩最起碼的尊重。
人姑娘即然也喜歡他,那更應該他開口。
“為什麽是可以這麽理解?!”徐漾裝氣呼呼,抽出手錘他一肩膀。
周澤樹失笑,朝後晃了晃,攤開手。
“所以,你覺得?”
“嗯?”
“能不能給個機會,談一場戀愛?”
周澤樹說:“我和你。”
徐漾胸口一震,腦海裏一片嗡鳴,連呼吸都是亂的,天知道,她到底有多開心。
她喜歡的人到頭來竟然也喜歡着她!啊嗚嗚嗚心砰砰直跳,開心地簡直要冒泡泡。
假裝思考幾秒,大方地手映在他的掌心,強裝鎮定,撇開頭無足輕重地說。
“那可一定要抓牢了。”
嘴角卻忍不住彎起了明媚的笑。
回應的是,周澤樹抓住她的手,指縫緊緊扣在一起,牽着她的,在手背處溫柔地落下了一吻。
太神奇的一個晚上了。
如果,如果她今晚沒有來找他。
“我會來見你。”周澤樹說。
“總覺得今晚有點不真實。”
周澤樹将握住的手一拉,還陷在呆呆情緒裏的徐漾,忽一下猝不及防傾倒在他懷裏。
燈光籠罩着,他眼眸黑而亮,倒影着她的慌亂不知所措身影。
關鍵這人還在壞笑。
怎麽那麽壞呀。
他摟着她,嘴唇貼了貼她的鼻尖。
徐漾瞬間脖頸到臉燒得粉紅。
他又往下,這次貼在她的唇上。
嗓音低懶,笑着說。
“怎麽樣,這次真實了嗎,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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