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chapter 34
chapter 34
◎親愛的理想主義◎
今年好像熱得比往常還要早,藍花楹早早就開得全盛了,走在街頭,擡頭去大片大片的藍紫色浪漫花海。
平靜的日子細細感受,其實藏着許多美好。
空氣中處處是淡淡花香和陽光的味道。
春末的杏子又香又甜。
轉眼,徐漾已經在裏嶼待了小一個月,多一個人下,工作室運營越來越穩,連張超有時候都不得不感慨他們之間彼此心領神會的默契。
老徐和蘇女士知道她搬家的消息,并沒有多大意見,和辭掉上份工作一樣。兩口子對徐漾的人生格言就是:開心就好,活着就好。
以至于從高中畢業正式離家去外省開始,老徐的每月日常必抛——
—[閨女,活着否]
—[轉賬]
談戀愛的事自然也沒瞞着,壓根藏不住事兒,徐漾恨不得昭告所有親朋好友。
老徐和蘇女士先是驚訝,最後終于也是樂呵表示開心和祝福了,希望兩人能好好的。
當然……這個相信接受過程就有點漫長。
對自家閨女眼光再了解不過,就她那個能拽着你唠一晚上的偶像劇式理想标準,這輩子到底能不能挑到人?
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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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趟門旅游,還當真能撿個人回來?
兩口子起先不信,八成是熬夜看小說刷劇刷上頭了,或是最近又迷上什麽電子男人。
這事不是沒發生過。
面對質疑,徐漾憤憤甩去一張合照。
“咱閨女p圖技術越來越好了哈,老爹上回的游客照還原模原樣躺在相冊裏,不知道能不能有幸來點技術援助。”
?
??
徐漾內心受到一百點攻擊,她至于p圖合成嗎?
鼓着腮幫子果斷拿着手機去到廚房,周澤樹擦了擦手上的水,不知狀況 ,還挑了一顆明亮亮的杏子喂給她。
杏子又甜又糯,徐漾一口下去咬了一整面,叼着另半顆,将手機遞給周澤樹看。
“我解釋不通,我爸媽覺得我在诓他們,哇我至于麽!”
周澤樹看到聊天記錄,笑出了聲。
“怎麽弄?再拍一張?”
“我覺得行。”
于是,周澤樹舉着手機,攬過徐漾的肩自他的視角拍了張實況圖。
過程太快,徐漾沉迷于半顆杏子還沒反應過來,表情有點像進食的小松鼠,不過正好了。
配文:新鮮的。
并順便把周澤樹也邀進了相親相愛一家人裏。
這回準會信了吧。
足足幾分鐘沒動靜。
徐漾沒管,指不定他們在另一頭開小會呢。
“我爸媽很好相處的,我喜歡的他們都會喜歡。”
這意思夠明顯了。
周澤樹別過頭笑了一聲:“好。”
“不過放心哦周同學,就算他們為難你,我肯定也會幫你的。”徐漾故意将事情嚴重化,拍了拍他的肩。
根本不存在的可能。
“那我謝謝小漾老師了。”周澤樹寵溺低笑着,揉了揉她頭。
手機提示響了,是周澤樹的。
一條好友申請。
徐漾這人就很軸,永遠的理想主義,遇不到深刻的人,沒關系,大不了就空着呗,這輩子又不是離了愛情不能活,還有那麽多有意思的事值得留意。
世界上沒誰是預言家,誰能确保可以談一段從一始終的感情。
“試錯”的确是個不錯的詞,可糟糕的是,二十四年裏,從校園到社會徐漾連試錯的人都找不到。
所以身邊的人都常常說,徐漾你還是少看點劇荼毒吧。
這個世界存在完美主義嗎?
信得人絕對是傻子。
當然沒有。
《悲慘世界》裏有一段話說得很好:“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确信有人愛你,有人因為你是你而愛你,或更确切的來說,盡管你是你,有人仍然愛你。”
每個人都不可以避免有這樣或那樣一些缺點和破碎。
可喜歡,愛,是一種魔力,一瓶銳化藥水,總會有人依舊選擇這樣的你,自甘沉淪願意變得愈來愈傻,在幸福中不知不覺。
在這段感情中,徐漾希望能和周澤樹走很遠很遠。
靈魂契合,soulmate,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矯情喜歡這些詞了,契合的本質或許可以歸咎于吸引。
她始終是被吸引。
此刻,不遠處沙發上,周澤樹正和老徐視頻,他穿着簡單,一件淡藍色寬松襯衫,剛剛在廚房,手上袖子被推起來到小臂還沒放下。
身後一盞落地月亮燈,現在是白日,陽光從窗外投進來的光柱傾灑在上面。
他整個人嵌在柔柔的光暈裏。
周澤樹說起話,唇畔總會帶着一絲淡笑,令人感到禮貌和暖意,從不給人距離感。
兩人已經開始聊到有時間來寧城一定要見面,還要切切棋藝,徐漾棋子玩牌麻将之類的游戲,得老徐真傳,說玩倒不如說算,不過這回,殊不知倒是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了。
一通電話,老徐必不可少要挖苦人。
天下哪有嫌棄兒女的父母。
只不過家庭氛圍融洽,有些愛總在調侃中自然而然溢出來。
老徐說他這閨女時不時可能有點小作氣,做什麽事都風風火火,咋咋呼呼的,嬌得很還愛哭。
“老爹!”徐漾控訴。
“诶诶诶!我們漾漾好着呢好着呢!”
“這還差不多。”滿意了。
徐漾塞了顆果子進周澤樹手裏,手指若有似無戳了戳他手背,被周澤樹抓住,偏頭在鏡頭看不到的角度,在手心上吻了下。
徐漾臉熱,眨了眨眼,端着果盤逃似的去小花園裏刷娛樂視頻去了。
嘴角卻不受控制彎起。
周澤樹并不認為作氣有什麽不好,相反,他覺得挺可愛的,徐漾是個情緒很明的人,真誠熱情,喜怒哀樂形于色,永遠坦坦蕩蕩。
她從不內耗,也從不吝啬誇贊,每天都元氣滿滿,走到哪哪好像就是暖暖的陽光。
至少他,看不到徐漾一點缺點,當然就算是缺點,那也喜歡。
一個俗氣的話題。
愛情中的人是否一定要為對方妥協。
單對徐漾,不需要。
兩人之間會不會遇到什麽問題,會不會有什麽矛盾,這是未知。
但他會盡量最大程度減少。
在周澤樹這,徐漾永遠都能做自己,永遠享有獨立的人格和自我空間,她的小小星球也永遠可以赤誠浪漫。
而就他專門負責修繕加固她的星球外殼,帶一些漂亮石子,捧一束漂亮的小花,敲響她家的門,在告訴她一聲,今天天氣也很好。
我的意思是。
無論,天氣好與不好,有你在,我的世界就全都是好天氣。
一段好的戀愛,需要去細心呵護,需要讓女孩子感受到有被珍重與存在的美好。
這,是愛情的真谛。
也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職責。
……
徐漾收到老徐的一條微信。
僅八個字。
“清澈透亮,微風和煦。”
徐漾一聽,很高興,坐在秋千上晃了下腿,歪靠在繩子上輕輕笑了,老頭果然有眼光。
哼。
等等等等。
明明最關鍵是她眼光不錯才對。
“看什麽這麽開心?”周澤樹走來身後,輕推着一邊秋千繩。
“不告訴你,總之好事。”
秋千是荷奶奶提議搭的,有天坐在院子裏,荷奶奶看到庭院裏正好有個好位置,說給漾漾做個秋千吧,小姑娘都喜歡,坐在這曬太陽好,舒服。
周澤樹覺得行,便挑了工具親手搭了一個。
徐漾很喜歡荷奶奶,很親切很親切,來這邊她有時候覺得自己變成了小孩,有點夢回小時候,獨屬小時候的輕松快樂。
家裏雖然爸爸媽媽寵着她,除了做人的底線,從小到大幾乎對她沒什麽別的要求。
好強,聯系到她身上,似乎一點都不貼切,甚至難以置信。
但不得不承認,徐漾的前二十年,确實這是她身上标簽的一枚。
當個好學生,争取上臺展示的機會,固執想要得到每一次榜首,要考就考最好的學校,要進就進一家優秀的公司……
這成了順其而然的理想流程。
沒錯,流程。
完成了一步,就想要第二步,第三步,沒完沒了。
年少輕狂,欲望,永遠不會有填得滿的時候。
可惜,徐漾人生的第一場滑鐵盧出現在這一系列預設流程中,最關鍵的一步。
她高考過度緊張,發揮失常,敗在了最擅長的理綜大合集上,時隔至今徐漾仍清楚記得播報距離考試結束還剩最後十五分鐘提醒時,看着還有兩小面白卷,當時的極度心慌和手抖。
就好像落了水,浮木就在眼前,可縱使怎麽游,還是好遠好遠,都要瀕臨窒息了,依舊沒能抓到手。
那年徐漾沒能去成想去的學校,最終成績擦肩與之無緣。
她把自己關在屋內,撲倒在床上,傷心痛哭了一大場,老徐蘇女士守在門口寸步都不敢離。
哭完了,累了,看着窗口鎏金的落日,到一點點暗沉變黑,除了接受還能怎麽辦。
當時強烈的自尊心不允許她重來一場。
……
想不到吧。
這确實是她,大大咧咧的外表裏曾經住着固執的人。
春天的風帶着股陽光的味道,小柯基趴在墊子上鼾睡,飛來鼻子的粉色花瓣,偏要擾清夢,不耐一伸爪子,按在地上。
周澤樹說:“好強從來不是貶義詞,相反我看到了咱們漾漾老師清醒自知,勇敢追求的一面,不顧一切為目标奮鬥,這是一件超棒的事好嗎。”
相處久了,周澤樹的說話不由自主地被徐漾腌入味。
徐漾噗嗤笑了,大聲認同。
“是!”
她往邊上湊了湊,給周澤樹留了一半位置。
“大學之後私人空間變多了,漸漸發現生活不光只有一種活法,有意思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也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明白。”
活出什麽樣,不是一開始就能決定的。
人不可能按流程過一輩子。
別較勁,放寬心一點,坦然一點。
周澤樹攬住她的肩膀,徐漾動了動,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窩靠在他肩頸裏蹭了蹭。
伸手,陽光就在指尖。
好像能摸到了太陽的形狀。
人不過活幾個瞬間,哪裏有那麽多标準答案和完美人生。
少時發愁,徒增煩惱罷了,但我們無法站在現在的角度去批判當時的自己。
因為,正是這些不規則碎片見證拼湊了當下更好的我們。
—
周一這天,天朗氣清,昨晚下了雨,天藍得像動漫。
張超和周澤樹外出去了,下午才會回來。
之前一直合作的一家專做蠶絲線的老店,因為一些原因,宣布從此閉店今後不在營業。
根據網評篩選了幾家新店,正好離雲溪不遠,兩人打算現場去考察看看。
之前那家工坊,是一位老爺爺帶自家孩子一起經營的,養蠶生絲染色,五六道工程,這些複雜的程序,反反複複,一做就做了六七十年。
沒有熱愛,是堅持不下去的。
周澤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放不下心,還是專門打了個電話。
老爺子一直不停地說對不起,人老了,是一天一天疊加的,聲音也滄桑了。
技藝不做到頂級,沒有名頭,光靠信念,能活嗎?
現實就是這麽殘酷,情懷又算得了什麽。
脆不可擊而已。
兒子女兒本來心裏就有點芥蒂,覺得這東西耗時又廢力,做絲線的有那麽多,又沒個名氣,哪有正經經商賺得多,導火索歸咎于年初小孫兒身體不适,最終查出一場重病。
悲痛,争吵,所有埋怨又全部兜頭襲來。
兒子把存貨燒得幹幹淨淨。
蠶桑絲織,覺得絲線再神奇,再神聖有什麽用呢。
老爺子說這些話,周澤樹始終沒有做聲,是真的抱怨,還是無奈傷痛,沒那麽重要。
他只是等他慢慢講完,耐心地,也是唯一肯再聽他說起這些的。
以後也不會再提了。
無需抱歉,無需羞愧。
一定都會過去,都會好的。
周澤樹找出之前賬號信息,盡自己的力彙了一筆錢。
……
徐漾坐在樓梯臺階上,聽到這些有些難過,偏頭沉默搭在腿上。
“徐漾。”
“嗯。”
周澤樹了解她。
“今天風也晴朗,帶我桌上的綠蘿曬曬太陽吧。”
她眉眼彎起,心裏軟塌塌的,總覺得他有股魔力,将她從悲傷的情緒帶離出來。周澤樹問她想不想喝奶茶,回來給她稍。
“好啊,我常喝的那個,記得要加一份珍珠~”
“小周小周。”她總是愛喊各種稱呼。
“嗯,我在。”
徐漾笑着比了個心心:“等你回來哦。”
—
—
徐漾忽然很想做點什麽。
她開始有一個初步模糊的想法,這個想法甚至可以有些沖動,理想化。
不過沒關系,她相信如今這條路上她并不孤單。
下午去了荷奶奶哪,荷奶奶最近愛上了研究面包糕點,做了新的讓徐漾嘗嘗。
她的早餐鋪子,花樣永遠百出,每天都更換不一樣的品種。
開盲盒一樣,讓人期待。
時髦的老年生活是什麽樣的?
以前小小年紀就曾經幻想過,長大了才知道太片面了,哪有那麽多固定樣版。
徐漾喜歡荷奶奶身上的氣質,和周澤樹身上很像,不疾不徐,永遠有溫度。
荷奶奶揉面團,徐漾呢,就在旁邊幫忙軟化黃油,陪聽廣播唠嗑。
窗外鳥兒站在樹梢梳理羽毛,枝條搖晃,偶爾掉落一兩朵小花。
中途鄰居敲門,找荷奶奶過去救急。荷奶奶手藝好,領裏鄰居出了名的,隔壁小孩看動畫片,吵着要吃裏面的烤奶酪,不知道哪個步驟出了差錯,灘成了一團。
“漾漾把這當自己家別客氣,要是無聊開電視,去阿樹屋裏玩也行。”荷奶奶覺得把人單獨晾在家,怪不好意思的。
“沒事奶奶,您放心過去幫阿姨看看吧。”
雖然已經是這裏的常客,但周澤樹這裏的房間還沒有去過。
說實話,她還挺好奇的。
靠窗旁邊有一個大書櫃,放有曾經高中的幾本課本,也有一些跟大學專業相關的課外書籍。
更多的是一些別的,裏面書籍種類繁雜,但都排列整齊,紙頁平整,能看出它們的主人平時習慣很好。
徐漾随機輕輕抽了本,打開扉頁發現夾了一張白紙,上面字跡工整筆鋒而蒼勁,寫着些感悟和見解。
她又拿了另一本,同樣扉頁也有。
徐漾心頭微動,頓感有些震顫,似乎能想象到他認真讀完在燈下書寫的模樣,放回去時手上的動作不由更輕了。
旁邊配套的一張小書桌擱有電腦之類的東西,桌上沒什麽別的擺件裝飾。
只要有兩個實木相框。
一個是合照,照片裏男生穿着高中校服,笑容和煦,像班裏的調皮男孩,在荷奶□□上搞怪比着耶。
另一個……
是裱起來的葉子風車。
她忽記起來,是之前天臺她随手編的,曾經幼稚說:“祝你像風車一樣,自由自在。”
他竟保存下來了。
徐漾趴在他書桌上,一時心裏感慨萬千。
這個人啊。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的好,當下一顆心被裝得滿滿當當。
她好喜歡他呀。
偏頭又看到陽臺懸挂的鋪夢網。
吊墜羽毛被風吹得輕輕搖晃。
徐漾想着想着就笑了,要起身時,椅子太前帶了下,腳不小心踢到書桌底。
嘩啦一聲。
奇怪的響動。
徐漾皺了皺眉。
像是……撞到什麽塑料類的東西。
書桌底下一片長方形漏出來靜靜躺在地面,依模樣似是藥板。
她低頭,一下子愣住了。
瞳孔微動了動,好半天才做出反應,手抖着撿起來。
沒有看錯。
銀色錫紙上寫滿了“草酸艾司西酞普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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