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古怪痕跡 林子裏并不只有溫順小獸

第22章 古怪痕跡 林子裏并不只有溫順小獸。……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容欺幽幽道,“反正本座打不過你,再狼狽也不怕你笑話。”

顧雲行:“……顧某可不喜歡打架。”

容欺翻了個白眼。

顧雲行:“右使大人,此地荒涼,沒什麽換洗的衣物,到時候衣服洗破了就沒得換了。”

容欺一愣,就看到顧雲行伸手撩起袖袍一角,指向一處不起眼的地方。

“看,破了個洞。”

容欺順着他的手指看向自己的袖子,果然有一個不起眼的破洞。他拍開顧雲行的手,抓着那道口子,臉色逐漸凝重。

顧雲行笑了笑:“且不說打架,就是多拉扯幾回,說不定這衣服就不能穿了。”

容欺:“……”他略有些潔癖,但并不嚴重。顧雲行這麽一提醒,瞬間讓他升起危機感——衣服壞了怎麽辦?總不會真要像山中野人般裹着獸皮度日吧?

他越想,眉頭皺得便越緊。

顧雲行勸慰道:“不過也不必過分憂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又是這種自欺欺人的鬼話。”容欺小心翼翼地将衣服整理妥帖,邊不忘譏諷道:“你說船,哪裏來的船?”

顧雲行眼底似有了悟——怪不得情緒低落,意志消沉,原來又在憂心出島之事。

“顧雲行,明日我們一同去打獵。”怕顧雲行心生懷疑,容欺又補了句,“這破島無聊至極,我總得給自己尋個消遣吧。”

顧雲行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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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容欺幾乎每天都跟着他在林間閑逛。他一度也懷疑過這魔頭可能在打什麽壞主意,但幾天下來,他發現容欺僅僅只是跟着,時不時再邀自己切磋一番,看起來像是閑來無聊,純粹找他打發時間罷了。

翌日清晨,顧雲行叫醒容欺,詢問是否出發。容欺自然不能放任顧雲行獨自一人行動,于是強逼着自己醒來,要一同前去。

兩人在林中并排走着,林子很大,可惜植被稀疏,樹木大多光禿禿的;島上禽鳥居多,偶爾也會有野獸飛竄而出,但都不算猛獸。

也不知道它們是如何在這荒島上繁衍栖息的,又在此地無聲無息地繁衍了多久。

不過他們今天的運氣并不好。

也許是他們上島後連日的狩獵引起了野獸們的警覺。兩人稍稍接近,它們便都一個個竄沒影了。一時間,竟然一無所獲。

來到一處隐蔽的樹洞前,容欺皺起眉:“半月前這裏還有一窩小兔子,我本想等它們長大些再回來捉,怎麽如今全不見了?”

顧雲行:“……也許是搬走了吧。”

容欺不信邪地又搜了一遍,仍是一無所獲。

“見鬼了,今天怎麽這麽倒黴。”他擡起頭,望了望天,又回頭看顧雲行,道:“連只飛禽都沒有。”

顧雲行正注視着樹根,神情十分專注。容欺便也走過去,順着他的視線仔細瞧了瞧,瞧見了樹根處一抹褐色的痕跡。

他蹲下身,辨認了一番:“血?”

是血。不大不小的一塊,混跡在暗色的泥土與樹根間,并不十分顯眼。

莫非是島上野獸捕食相争,搏鬥所致?

可這附近也沒什麽搏鬥過的痕跡,就連兔毛都沒掉幾根。何況……他不覺得幾只兔子能鬧出什麽血腥場面,至于野獸捕食……沒有親眼目睹,也只能算作猜測了。

容欺腦中轉了幾圈,問:“顧雲行,你還記得我們先前聽到的野獸吼聲嗎?”

顧雲行眼眸微深,點了點頭。

那日他們在夜間趕路,分明聽見了風中的吼聲,可是白日裏卻遍尋不見兇獸的蹤跡。正當兩人逐漸淡忘時,這攤血跡又在提醒他們:林子裏并不只有溫順小獸,可能還藏着某種不知名的食肉兇獸。

最不可思議的是,兩人來到荒島數月之久,居然從未撞見這種野獸。

“不管是不是,它都未免也太能藏了。”容欺感嘆道。

顧雲行看了看天色,發現尚早:“再往前看看吧。”

經此事後,兩人在行走間,格外留意起了周圍的環境。林子裏靜得可怕,只有風聲和兩人的腳步聲。

沒過多久,他們又發現了幾處深色的泥土。深色的痕跡一路斑駁朝西,沿途的草木都有被壓折過的痕跡,仿佛是巨獸拖曳獵物經過所致。

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容欺忽然皺眉:“不對勁。”

顧雲行停下了腳步:“看這些草,被壓折的痕跡很寬,壓倒它們的動物體型應當不小。”

“我們在這附近好好探查一番吧。” 容欺心裏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雖說他并不覺得能有猛獸傷到自己,但對方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潛藏如此之久,總歸是件令人不舒服的事。

顧雲行沒有意見。

他們平時一般在住處附近活動,有時也會去海邊看看有無船只經過。而這片林子很大,許多地方他們并未細細地探查過。容欺倒是來過一回,但也是粗略地看了看情況,此刻發現異樣,自然是要查清楚的——畢竟未知才是最大的危險。

他們沿着血跡又反複探查了幾遍。

容欺重新退回到樹洞,以此為中心,在周圍找了一圈。終于在一塊巨石邊,他看到了一件不尋常的事物——

那是一個簡易的木架。

普通至極,尋常至極。

這些天他和顧雲行已搭過不少這樣的架子,用來炙烤肉類,用來晾曬衣物。

但此刻,在林子深處,多了一個不是他們搭建的架子。

容欺的心跳驟然加快,他不自覺放輕了腳步走過去,俯下身,用指腹輕輕摩挲架子底下的泥土。

很快,指腹就沾染上一層黑灰。

——那是木柴被燒後留下的灰燼。

他猛地擡起頭,焦急地張望起周圍各處,試圖找出些其它痕跡。他的視線略過枯枝雜草,略過火堆木架,最後,戛然停在距離木架不遠的地方——他看到了一截零碎的兔子腿骨。

木架、灰燼、兔骨。

這三樣東西不停地在他腦內盤旋響起,最後指向一個驚人的結果。

這是……

人的行跡。

——不久前,有一個人,捉了只兔子,在這裏生火停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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