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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星星？”

玉淮星從記憶裏回過神，他搖了搖頭眉眼微彎：“不苦。”

“行了。”顧辭念揉了揉他的頭，“去睡會。”

玉淮星望着顧辭念，微光從窗戶灑進來映在顧辭念臉上，正好與記憶中那個午後的少年身影重疊。

那天他們第一次說話，第一次對視，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原來冬日也會如此溫暖。

那束光就那樣照射進了他的心裏。

“嗯，好。”他軟軟地笑了笑。

顧辭念這天沒有回本家，而是回了房間，把玉淮星摟在懷裏，把他的頭摁在自己臂彎上：“睡吧。”

醫生說他要多些休息，吃完飯去散步，回來也正好休息下，醒來大概就到了晚飯時間了。

靠在溫暖的懷裏，玉淮星擡眼看了下顧辭念的側臉又垂下眼眸，下意識的在顧辭念懷裏縮了縮，很快就睡了過去。

冬日宅在溫暖的房間裏時間很快就過去，在玉淮星生日前一晚玉淮星和顧辭念吃完飯去了一趟學校。

保送的人可以選擇往後的時間去不去學校，這些天他們都待在家裏學校的東西沒有收拾，正巧趕着今天沒事過去。

對玉淮星來說，學校的記憶是他灰暗記憶的一角，只有和顧辭念有關的記憶才是美好的。

可是那只是在他不知道真相之前罷了。

晚上他們過去時還沒開始上晚自習，所以教室裏沒什麽人，只有一些學習勤奮的學生在學習。

玉淮星走去自己位置收拾着東西，其實他沒多少要帶的，只是這些書和筆記本遲早要收拾，還不如現在就收拾。

随着時間走動，接近晚自習時間時門外傳來一群男生的說說笑笑，忽而玉淮星耳邊傳來一聲輕嘲：“喲，這是誰呀？”

玉淮星視若無睹繼續收拾東西，林翔得不到想要的回應扯着玉淮星的胳膊把他扯起來。

“玉淮星你算什麽東西敢無視我？”

旁邊人這種情況本是抱着看好戲的态度，但是玉淮星再怎麽樣也是顧辭念現在看上的玩具，他們可得罪不起顧辭念。

“林翔哥算了吧。”

“對呀，這次就算了。”

周圍人朝四周瞄了眼湊到林翔耳邊小聲道：“顧少現在對玉淮星還沒失去興趣，他的東西可不允許別人碰！”

林翔惡狠狠地盯狠狠地盯着玉淮星，眼裏顯露出來的怒氣硬生生被“顧辭念”的名字給咽回去。

他用力地甩開玉淮星的胳膊，咬牙道：“玉淮星我遲早要玩死你！”

玉淮星淡漠的對上林翔的視線，撩起眼睫輕笑：“拭目以待。”

“你他/媽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是吧！”林翔目光緊盯着玉淮星的臉，晲着這張純潔無瑕卻又勾人的臉他恨不得把玉淮星狠狠地弄哭讓他再也不敢和自己頂嘴。

玉淮星把書本收拾好，擡起眼眸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林翔：“沒敢當一回事，只是把自己當人罷了。”

拎着書本出了教室，玉淮星去到小花園朝四周看了眼，顧辭念剛才有電話在外面接電話，說待會讓他去小花園等他。

在小花園周邊走了一圈都沒發現顧辭念，玉淮星把書放在椅子上，他在那坐了會兒。

小花園椅子邊上靠着湖，冰涼的東風掠過帶着陣陣刺骨的寒，他搓了搓手想把手暖和些，忽然被抱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都收拾好了？”男生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被抱在懷裏剛才的寒風都被擋住，玉淮星擡起頭，晲着顧辭念帥氣的臉輕輕點頭。

身體被暖和的同時玉淮星的心也跟着顫了顫，蒙上了一層暖意，頭埋在顧辭念懷裏他微微垂下長睫。

“那走吧，顧辭旭在學校外等着。”顧辭念叨。

玉淮星輕聲應下：“好。”

顧辭旭比顧辭念小兩歲，雖然是高一可他早就打算出國留學，所以現在他請假往外跑顧父不管，學校更不敢不批。

“哥！星星！”顧辭旭在車裏看到顧辭念和玉淮星從車裏下來朝他們揮手。

玉淮星禮貌地對顧辭旭笑了笑，他們上車後司機送他們回去顧辭念家，路上顧辭旭坐在副駕駛他轉回頭想和顧辭念講話時瞥見顧辭念和玉淮星牽住的手愣了好幾秒後才動作輕緩的轉回去。

回到家在玉淮星去洗澡時顧辭旭趕忙跑到顧辭念旁邊坐着，抑制不住自己壓抑了這麽久的疑問，湊過去問道：“哥，你是喜歡星星的吧！我看見你一路上都和星星牽着手！”

顧辭念翻着書，聽到顧辭旭的話只覺得聒噪，他停下翻書的動作擡頭：“是太閑了？”

顧辭旭被顧辭念這一看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但最後還是大着膽子離得距離稍微遠了些繼續仿若自言自語道：“是喜歡吧？以前從來沒見哥你牽過誰的手，可你不僅牽星星的手，還牽了那麽長時間！”

玉淮星洗完澡出來，他正要喊顧辭念洗澡時在過去客廳的轉角處聽到聲音他頓住腳步。

“顧辭旭你是眼瞎？”顧辭念放下手裏的書，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看向顧辭旭，語氣輕松又慵懶。

“玉淮星就像只飽受風雨的小奶貓，只要對他稍微好些就能看着他怯弱乖巧的露出自己的肚皮。”

顧辭念勾起唇，散漫地笑道：“我不過是心情好摸摸它的毛逗逗它，他就會乖巧的過來這不是很有趣嗎？”

玉淮星聽着顧辭念帶着散漫笑意的話，濃密的長睫微垂，他輕嘲了下，低聲喃喃：“……小奶貓啊……連金絲雀都不如是嗎……”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就該夢醒，這幾天顧辭念細小的溫柔舉動勾起他壓在心底的記憶，觸動着他冰冷灰暗的生活。

可他怎麽能忘記呢？這本來就是一場游戲啊。

“不過是對他稍微好些，他就會很乖又很感動地看着你，完全就跟你喂食流浪貓一樣。”顧辭念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他薄唇微揚，“在它卸下警惕粘着你時才是最有趣的時刻。”

聽着顧辭念帥氣的臉說着這些涼薄無情的話，玉淮星眼睫半垂，許久後他擡起眼睫挽起嘴角，靠在牆上輕笑道：“……是嗎，那就讓游戲更加有趣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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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請！包廂早給你預留好了，是最好的一個包廂！”

今晚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顧辭念這種權勢家族他們得罪不起，而且顧辭念的脾性更是讓他們有所忌憚。

老板大老遠看見顧辭念過來趕忙上前讨好，親自帶顧辭念到包廂那邊。

“顧少你玩得開心！”出去時在帶上門的瞬間，老板忍不住多看了站在顧辭念身邊的玉淮星一眼。

剛才顧辭念和玉淮星一起進來他在看見玉淮星的瞬間目光就被吸引，只是礙于顧辭念他一直沒敢看。

顧辭念的生日他們熟記于心，今天這個日期不是顧辭念的生日，而他身邊又帶着一個漂亮的美人，他們這種開門做生意的人當然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包廂裏早就來了一些人，他們看到顧辭念來了忙喊道：“顧哥！”

他們目光一直在玉淮星身上打量，玉淮星看過去正好和一個帶着耳釘穿的比較花哨的男生對上視線。

那男生喝着酒，嘴邊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玉淮星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轉頭看向顧辭念時軟聲問道：“念哥，你唱歌嗎？”

顧辭念喝着酒，轉頭看了眼玉淮星，倒是有些意外：“你會唱歌？”

玉淮星點頭：“會一點點，我們一起唱好不好？”

他很少唱歌，上輩子是顧辭念說想聽他唱歌他才專門去學的，學了之後也只是唱給顧辭念一個人聽。

顧辭念伸手搭上玉淮星的肩膀，在他的後脖頸上像是撸貓似的輕輕捏了捏，微微勾唇：“好。”

包廂裏現在坐着的這些人玉淮星大部分不認識，他和顧辭念站起來時特意挽着他的胳膊親密的很。

玉淮星選了一首情歌，他把麥遞給顧辭念，和他一起坐在沙發上對唱着，時不時轉頭去看顧辭念，眼睛裏滿是癡迷與歡喜。

歌唱到一半又有些人進來，其中還有些班裏的人，其中包括林翔這些顧辭念的狗腿子。

林翔進來看到玉淮星靠在顧辭念懷裏明顯一副金絲雀的柔軟模樣下意識地舔了舔唇，眼裏還閃過一抹怨氣。

玉淮星彎了彎眉眼對他笑，往顧辭念懷裏又靠了靠，這一舉動對林翔來說無疑是挑釁，林翔氣得直咬牙，但又只能壓着火□□腿的喊了聲顧辭念“顧少。”

唱完一首歌後玉淮星借口去衛生間出去陽臺透氣，包廂裏的氣息實在讓他不舒服。

在陽臺吹了會兒風他才回去，路過旁邊轉角時他聽到顧辭旭的聲音頓了頓，朝聲源看過去他看見顧辭旭嘆了口氣對顧辭念叨：“哥，星星這麽喜歡你到時候肯定會很傷心的。”

“所以呢？我現在不是給他所期待的東西？”顧辭念看了眼顧辭旭，嘴角揚起漫不經心的笑，“畢竟現在我還沒膩。”

還沒膩啊……

玉淮星晲着前方轉角處顧辭念帥氣的側臉，散漫地倚在牆壁上靜靜地看着他。

他微微勾唇，挑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