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初入上海 ......
第13章 初入上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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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兩趁着艾麗莎修女上廁所的時候,紅玉還在和楚魚抱怨,“你說咱們是什麽運道,我碰上一個爛人,如今輪到你了。”
楚魚忍不住問:“您不覺得這人腦子有病?”
“他腦子不像是有病,我覺得應該是不好惹的人,以前在北平的戲園子裏,這樣的公子哥不是沒見過,但是還是那句話,門不當戶不對沒好結果。你沒來找我的時候我有個姐妹藝名叫蓉蓉,長的好看談吐也行,人家比咱們更有大小姐的氣派,後來被一個次長家的公子看上了,那家的公子哥看着情深義重,非要結婚。
也結了,但是日子過的真的苦,男人不回家,婆家看不上。還不能抱怨,連傭人都能給她臉色看,懷了孩子也沒保住,回頭男人還怪她是個不下蛋的,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因為出身戲子,婆家不許她和我們這些小姐妹來往。最後是傻了還是瘋了我也不清楚,反正是被關回她男人的老家了,我知道消息的時候,就知道她小産沒有好好保養,常常一個人自言自語,也沒人照顧她落下了一身病,病的很重,現在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您既然知道門不當戶不對沒好結果,為什麽還奔着李查理來了?”
“我愛他啊,我當時真的愛他,覺得他與衆不同。不說了,是我瞎了眼豬油蒙了心,要不然咱們姐妹淪落不到這份上,我瞎眼我認了,但是你不能瞎了。”
沒一會艾麗莎修女回來了,她接着教楚魚法語,到了晚上十點左右,她要去巡視病房的時候,紅玉主動陪着她去,讓楚魚歇息一會兒。
楚魚惦記着去蘇州河的北岸,于是說要給護士們打下手,晚上在值班室睡了,讓她們別等自己。
等到她們出去了,楚魚急匆匆的去了二樓外科,今天不是美玲值班,換了一個叫做玉靈的護士在。
玉靈躲着偷看小說,被楚魚逮住了也不怕,拉着楚魚坐下,“是不是沒地方睡了,我們這裏還有空,你留下一起吧。”
“修女給我幾個果子,我帶來給你們吃。順便看看你們晚上需要幫忙嗎?”
“這一會不忙,不知道晚上有沒有人打架,煩死了,天天晚上都有人送過來,跟着來的都是一些兇神惡煞。”玉靈接過吃了起來,剩下的數了數打算等會給值班的大夫送過去。
說了一會兒話,估摸着修女她們該結束了,楚魚推說不放心先回去看看修女再來,走的時候順走了一把裁紙刀。因為護士們給病人分藥的時候,是把紙裁成小片,用小片的紙把西藥包起來,一次一包,不會多給。護士們經常在閑着的時候把紙裁開,預備着白天用。
玉靈已經裁開了很多巴掌大的紙片,這把裁紙刀暫時不用,楚魚就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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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裏,一個黑影在人街上一閃就消失了,快的根本抓不到殘影。蘇州河北岸,楚魚剛剛到了警戒區,對着周圍看了看,伸手摸了摸高高的圍牆,退後幾步一扭身體,如螺旋一樣向上騰空而起,一翻身坐在了牆頭上,圍牆上連個鞋印都沒有留下。
她低頭看了看,這堵牆一丈多高,沒在上面放瓷片和電網,看來這群東洋人對他們的安保是很有信心的。
她翻身跳下來,輕巧的落在地上,毫無聲息的消失了蹤影,這個時候已經越過空地來到了辦公樓下。
還有人在值班,三樓影影綽綽,在寂靜的夜裏能聽到有人收發電報,滴滴滴滴的聲音不絕于耳。似乎不是一臺電臺,好多人一起同時收發電報,聲音此起彼伏。
如果沒猜錯,如果大規模的發送接收電報,三樓這裏應該是內務省特高課的辦公區。
她轉頭看了看,不遠處有汽車。她把裁紙刀拿到手裏,蹲在黑暗的角落裏等着衛兵過去,每十五分鐘就有人巡邏一次。衛兵沒有人落單,不好下手。而且衛兵沒什麽價值,也不值得的下手。
等到再一班巡邏的人走過之後,她像是影子一樣跟在他們身後從最後一個衛兵身上摸了一盒洋火。然後把自己把一樓的窗戶撬開,把窗簾割斷。趁着巡邏的空隙,飛快的浸滿了汽油,翻身上了二樓,從二樓窗臺爬上三樓。
三樓的辦公室裏,三十多個報務人員在工作,還有很多人在翻譯密電。靠牆的櫃子大部分都是鎖着的。也有幾個櫃子是打開的,打開的櫃子裏密密麻麻的放着檔案袋。
她把窗簾點燃一半,撬開窗戶扔進去。裏面亂了起來,随後趁着混亂,她翻身進了房間,把半截窗簾塞進剛才打開的櫃子裏,用火柴點燃,随後在救火和呵斥聲中,她處在上風口,看清楚了濃煙裏的人,有人負責維持秩序,有人負責組織救火。還有人擔心機密文件出事,急急忙忙的跑到其他辦公室查看。
這種大櫃子裝的都不是機密文件,真正的機密文件在保險箱裏。這裏的動靜太大,而且楚魚也不是為了偷機密文件來的,就算是偷了也沒地方送啊,這種東西偷出來給誰?
起了大火,肯定有相關的負責人被叫起來處理,她等着的就是這個負責人。
果然沒一會兒,一個穿着屎黃色軍裝的人氣急敗壞的進來了。躲在暗處的楚魚把裁紙刀拿出來,剛才的大火燒壞了線路,這些人拿着手電筒進來,有人說有汽油的味道肯定是人為的破壞,有些人說這是線路老化引起的火災。
東方啓明星升起來了,天快要亮了。楚魚握緊了裁紙刀,看到這群軍官們簇擁着這個負責人進來,她突然撲了過去,裁紙刀不鋒利,然而巧勁最重要,她飛快的撲進人群輕巧的一劃,毫不留戀的從三樓跳下,飛快的奔到牆邊,子/彈呼嘯而至,她手腳并用的爬上牆頭,一翻身脫離了險境,在黎明之前通過蘇州河,回到醫院的時候,天還沒亮。
她潛入值班室,用紗布把裁紙刀上的血跡擦幹淨,随後把紙團扔進了垃圾箱。外科這裏出現帶血的東西太常見了,畢竟外科處理最多的就是外傷。
天一亮就有人把垃圾收走,一切都沒有破綻。她走進值班室,脫了衣服躺在床上,趁着這會睡一會補充體力。
天亮後,玉靈驚奇的問:“你怎麽躺這裏了?我記得你不在我們值班室的休息間啊。”
睡得迷迷糊糊的楚魚揉着眼睛回答:“你忘了,我昨天叫門是你放我進來的,我昨天回去了,我姐關了門,我喊了一會兒她們都沒醒,我怕影響修女休息就回來了。你開的門你忘了?”
玉靈看了看楚魚,又看了看門,“是我睡得太糊塗吧,我忘了,昨天晚上病房裏沒病人找來吧,天啊,讓護士長知道我值班睡這麽沉......小玉,咱們兩關系好吧?”
“放心,昨天沒人來也沒病號送來,後半夜大夫也沒去查房,咱們兩關系好着呢,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會亂說的。”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從值班室出來的楚魚和一個年輕人擦肩而過,兩個人都沒有把對方放在心上,楚魚回去找姐姐和修女。這個年輕人進了病房,小心的跟郭邑豐說:“站長,剛收到的消息,東洋人的司令部昨天鬧刺客了,有人進去放了一把火兒,把他們特高課的課長給咔嚓了。他們只看到了飛賊的背影,還不甚清晰。據消息說這群人打算在司令部養狗,怕的是那個飛賊再來。”
郭邑豐剛睡醒,聽了這個消息和窦副站長對視一眼,忍不住感慨:“這大上海果然是藏龍卧虎之地啊,看看人家一個飛賊都有這樣的膽色,消息要是傳到金陵總部,處座就說咱們畏懼困難百般推脫。傳令下去,讓各個幫派留神這個飛賊,将他吸納進我們的行動隊。”
窦副站長也點頭,“只要是壯士,咱們就接納,凡是有本事的将來都有出路,如果有了這個人的線索,一定要以禮相待,說不定将來是咱們手裏的一張王牌呢。”
郭邑豐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咱們還是要積極的吸納人才啊,我在醫院逗留的時間太長了,今天我出院回去主持工作。該給兄弟們敘功了,順便也把這件事弄清楚了上報總部。”
蘇州河北,司令部大樓內,三樓還在往外冒黑煙,一個矮胖的男人看着黑煙,臉黑的和鍋底一樣,回頭一巴掌扇在一個壯年男人身上,“混蛋,這麽多人守着呢,居然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來,你就該剖腹謝罪。”
被打的人九十度鞠躬,一句話不敢說。
這個矮胖的男人把眼神在面前的這群人身上掃了一眼,“哪個部門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
宇佐美惠子轉頭看了看前面的各位軍官,吞了一口口水,緊張的手心裏全是汗水。她悄悄擡起頭,這個矮胖的男人立即發現了她嗎“宇佐美少佐,你有話要說嗎?也對,殉職的是你的上級,被燒的是你們的辦公室,你們特高課應該給我一個說法。”
“是的,閣下,剛才通過傷口鑒定,我們初步判斷是......是新京的那個魔鬼來了,她前幾天殺了小林一郎,而且對她的行為我們有人專門分析過,她對帝國的仇恨太深,獨來獨往,不與人合作,只要是帝國的軍官,無論和她有沒有仇,都會受到她的報複......”
“這些留到你們新課長上任了你再去彙報吧,我就想知道結果,你什麽時候才能把這個魔鬼緝捕歸案?”
“我們已經鎖定了目标,是一個年輕女子,對她全天候的......”
“我要的是一個準确的答案,而不是一個嫌疑人。你們如果秘密處置的人不是那個魔鬼,她還回來的,殺多少嫌疑人都沒用,你明白嗎少佐?”
“嗨伊。”
“去吧,去把那個魔鬼抓回來,讓我看看你們特高課的本事。”
宇佐美惠子心中苦澀,短時間去哪兒抓這個魔鬼,但是不得不硬着頭皮接下差事。
該怎麽辦?該怎麽把這個魔鬼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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