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初入上海 ......

第18章 初入上海 ......

17

宇佐美惠子接到助手報信的時候,她對這件事也覺得不可思議。

“那個引起轟動的舞女呢?”

“當時就失蹤了,後來沒找到。值得留意的是,郭邑豐在哪裏,還要幾位來自各軍的參/謀,他們也在舞廳裏。”

“他們為什麽沒有去紅牡丹?”

“不知道,或許是他們派系不同的原因。”

“弄清楚他們私下是為了什麽聯系,絕對不是去消遣的,如果真的消遣,不至于有人從外地特意趕來還掩人耳目。”

宇佐美惠子把這件事串聯起來,“舞女,參/謀,昏迷,失蹤,郭匆匆離開......我從這個舞女的身上聞到了一點熟悉的氣息。她行動迅速,一旦出手遠遁千裏。像不像我們在找的那個魔鬼?”

她的助手點了點頭,“如果是她,她為什麽要對李君下手?”

“是啊,按照她的風格,如果發現了有人是帝國的朋友,是會下手除去的......我們絕對不能相信這件事是意外或者是巧合。郭為什麽急匆匆的去醫院?”

“這個原因目前沒有查到,但是今天他們的人有一部分出院了,他昨天也是在病房裏過夜的。”

“這麽說他們有新的行動?有參謀來滬上,他急匆匆的去了醫院,今天他們的人出院。先別管那個舞女,她留下的線索太少了,我們不能确定她就是魔鬼,我們也不能忽略一個被察覺的危機,郭邑豐肯定會有動作的。課長剛剛被刺殺,他們絕對會趁人病要人命。先盯着郭邑豐,然後讓李君轉院,轉到教會醫院去,而且把咱們的人扮成李家的聽差,找機會接近那些還在住院的上海站傷員,刺探上海站的動向。”

“是。”

新的一天是禮拜天,也就是周末。上午艾麗莎修女穿好衣服,吃了早飯要帶着紅玉和楚魚去做禮拜。

從醫院到教堂,這一段路程對于年輕人來說沒什麽,對于艾麗莎修女這樣虛弱的老人來說是很長一段距離了。楚魚提前找了一輛黃包車,讓黃包車在醫院門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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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扶着艾麗莎修女出來,她們姐妹兩攙扶着艾麗莎修女坐上了黃包車,跟着到教堂去。因為來的早,艾麗莎修女直接帶着她們去了一個小會議室。這裏坐着幾位上了年紀的神父和修女,還有幾位中年傳教士。

看到這些中年人,艾麗莎修女頓了一下。有人站起來介紹,他們用的是法語,打招呼的時候還有德語和英語,除了德語聽不懂,其他的楚魚都聽明白了。接替這一批老人的年輕傳教士們已經登陸,他們現在就可以開始交接,下周這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們就可以随着一艘遠洋郵輪離開這裏。

這些老人們臉上的表情都很複雜,有人甚至當場落淚。他們很多人是少年或者青年來到這裏,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生活了很久,盡管表面上是為了傳播福音實際上從事了某些不體面甚至是不能訴之于口的罪惡之事,但是畢竟生活了這麽久,離開的時候總是心情複雜。

楚魚下意識的牽了一下紅玉的手,兩個人悄悄的退了出來。

紅玉問:“艾麗莎修女是不是要走?”

楚魚點頭,“你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回家的心情和辦其他事兒的心情完全不一樣。就是我聽不懂但是我也看的明白。”

兩個人先去了教堂做禮拜,這一次老神父們給大家介紹了新來的神父。禮拜結束後,他們已經開始了交接。

中午姐妹兩還在等艾麗莎修女,餓的饑腸辘辘。那些傳教士們已經開始吃午飯了,沒有人招呼她們姐妹一起來吃。雖然說神愛世人,但是神選擇愛一部分世人。

他們吃完之後,艾麗莎修女出來,她臉上神采奕奕,“我剛才和幾位神父商量過了,他們同意給你們兩張船票。我想帶你們走,去我的家鄉和我一起生活,我去世之後,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産可以分給你們一半,你們拿着那些遺産可以找一個體面的丈夫。”

這個消息太令人意外了。

紅玉不敢信:“帶我們走?”

艾麗莎修女點了點頭,她偏愛紅玉,每次看她的目光總是很慈祥。

姐妹兩個互相對視了一眼,楚魚說:“你跟着修女走吧,聽說歐羅巴能吃飽飯。去了不必餓肚子。”

艾麗莎修女也同意這個說法,“這裏太窮了,也太愚昧了,你們留下了只會受到無盡的折磨和傷害,我帶你們離開,最起碼我的家鄉平和又寧靜,能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紅玉搖了搖頭,“您帶我妹妹走吧,我必須留下來,清明節我要給祖宗燒紙上墳呢。離得太遠了,我擔心撒旦不通融,到時候祖宗沒人供奉。”

這理由讓剛才還慈祥的艾麗莎修女火冒三丈,“你信教的第一天我就說過,唯一的神就是耶和華,不可信其他的偶像,這是違反十戒第一戒的。你平時很虔誠,為什麽連十戒都不肯堅持,你這個異端!”

信奉祖宗就是背棄了主,艾麗莎修女感覺受到了欺騙,她以為這是兩個虔誠善良的姐妹,是上帝的純潔的羔羊,誰知道這是兩個黑了心的惡魔裝成了羔羊。她憤怒了,當場趕走了紅玉和楚魚,并打電話告知醫院,這姐妹兩被解雇了,不允許她們踏進醫院。

在教堂裏的小房間裏儲藏着的床單也被沒收了,理由是這是醫院的資産,如果她們敢糾纏,就到巡捕房告她們偷竊。

所有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姐妹兩再一次被掃地出門,一無所有。

饑腸辘辘的楚魚在街邊摸了人家一張法幣買了點吃的,兩個人蹲在街頭,一邊吃楚魚一邊問:“姐,你後悔嗎?要是不說祭拜祖宗,說不定真的能跟着走。”

楚魚也覺得紅玉是個很虔誠的人,楚魚自己就是一個劃水的,禱告的時候別人閉上眼低着頭,她是睜着眼左右亂看。

“你想跟着走嗎?我是不後悔,祖宗的墳茔在這裏,咱們走遍大江南北,上元中元下元,買上一堆紙錢,在随便一個路口燒了祖宗都能收到,咱們在歐羅巴,隔着茫茫大海,燒了祖宗能收到嗎?在那邊說不定連紙錢都買不到。為了一口吃的,我能不信菩薩,我不能為一口吃的不要祖宗。我還是很感激艾麗莎修女,唉,她身體不好,聽說十幾歲就來咱們這裏了,一把年紀才回鄉,人家畢竟幫了咱們。她要走了,咱們送點什麽合适?”

問題是姐妹兩窮啊,什麽都買不起。

蹲在路邊想了一會兒,紅玉提議,“她喜歡吃醬黃瓜,要不然咱們去醬園買一壇子給她。你摸到船上,給她送去。聽說船在海上走很長時間呢,不能亂走動,跟坐牢似的,能吃一口順口的也行啊。”

一壇子醬黃瓜确實不貴,楚魚盤算了一下,應該能買的起。

這個事兒商議完了,但是另外一個問題就是:今天晚上住哪兒?

紅玉用京戲的腔調念白“哎呀呀,今日流落街頭了呀~”

這種苦中作樂也真是沒誰了。

楚魚就提議,“要不然,咱們離開滬上吧,現在我去弄一壇子醬黃瓜給她放在她房間裏,她願意接受就拿走,不願意就算了。等會咱們去火車站,無論什麽地方,咱們坐上就走。”

“我的那套行頭還能賣不少錢呢,再等等吧,畢竟無論去哪兒都要用錢不是。”

楚魚搖頭不願意等,“我能弄來金條。”

“我說過不到萬不得已別去摸人家的,咱們是好人家的女孩,你姥爺家寧肯去走镖打獵也不會去溜門,還以和耕讀傳家的齊家結親為榮。你們家的書樓裏藏得都是聖人之言,怎麽出了你這麽一個叛逆。不許去,咱們人往高處走,除非必要,別做這種不好的事兒。”

秋季早晚溫差大,她們姐妹兩在路邊蹲的時間長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天黑了,也冷了。

兩人急忙攙扶着沿着街尋找能住的地方,然而正經的旅館是要戶籍證明的,姐妹兩身上沒有,兩次被掃地出門,戶籍證明早就丢了。不正經的地方一看都不正經,紅玉是打死都不會進去的。

磨蹭了幾個小時,越來越冷,街面上已經沒人了。那些混幫派的小混混們手持棍棒斧頭上街了。

紅玉這下真的沒辦法了,楚魚觀察了一下周圍,“這是紅牡丹歌舞廳附近,那裏的香梨姐看着是個講理的,要不然我們問問能不能在她們的後門躲一躲。”

紅玉想了想,“躲是可以,但是她讓咱們報恩怎麽辦?你我身上沒錢,也就這幾斤肉還能賣錢,到時候進去容易,離開就難了。這會兒的想法不如找一個大樹,你拉我上去,咱們在樹上湊合一晚上。”

找大樹......也不是不行,但是最近的樹在幾條街外呢,楚魚就催她:“趕快走,別等會遇上混混了。”

兩個人剛轉了一個彎兒,就遇上了鳳仙,她今天上班又遲到了,坐了黃包車急急忙忙的來到後門。

她穿着一身玉白色旗袍,開叉能開到腰上,這種天氣也不怕冷。腳下是一雙高跟拖鞋,露出腳趾。她下了黃包車,從手包裏拿了一塊大洋給車夫,車夫點頭哈腰的謝她。

這街上沒幾個人,黃包車車夫立即問紅玉姐妹:“二位坐車嗎?我跑的快,能最快送二位回家,都天黑了,兩位還是坐車回去吧,拉了你們這趟我也回去睡覺了,算你們便宜一點,兩個人五角。”

這是個好人,特別瘦,穿着一條肥大的褲子,沒有鞋,腳上全是老繭,腳腕的皮膚鄒巴巴的,在燈光下,他的一雙腳曬的似乎是醬紅色的。他是真心想拉這對姐妹,年輕姑娘在夜裏出沒,絕對不會遇上好事,而且這兩個姑娘的打扮也不是風塵女子,都是窮苦人家。

紅玉嘆口氣,楚魚搖了搖頭,“我們不坐車。”坐不起,原因就兩字:沒錢!

“收你們兩毛怎麽樣?姑娘,不能讓我做白工,家裏一家老小還指望我呢,你們兩個人超過了一百五十多斤,我都沒問你們去哪兒。這個價真的很低了。兩毛都沒有嗎?”

兩毛是有,但是沒地方去,紅玉又嘆了一口氣。

鳳仙看着她們姐妹,從手包裏又拿出來一塊大洋給黃包車車夫,“你人長的醜,心眼挺好的,給你,這是為你的好心給的賞錢,這姑娘我認識,我們說幾句話,你走吧。”

車夫接了大洋,看了看這一對姐妹,又看了看旁邊裝飾精美豪華的紅牡丹歌舞廳後門,忍不住嘆口氣拉着空車走了。

鳳仙走到她們兩跟前,“你們這模樣......無家可歸了?哎呀,這真是托着金碗要飯,小玉妹妹,郭先生對你念念不忘,最近都不來我們這裏了,有這樣的粗大腿你不抱着,你怎麽讓自己活成這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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