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報社職員 ......
第23章 報社職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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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楚魚還傻傻的問:“既然你兩個舅舅不對付,為什麽還要坐在一起吃飯?”
“你傻啊,外甥帶着外甥媳婦去了,他們難道要各自見一次?肯定是在一處見面啊。”
楚魚把刀叉放下,“我什麽時候答應你嫁給你了,別以為你一口一個媳婦叫着我就真是你媳婦了。”
“知道知道,別生氣,多謝你大人大量不計較我嘴上花花,這次就當幫忙,我家裏催婚催的很急啊,你就替我頂一下。想想照片!”
楚魚哼了一聲,“老娘不要你的照片了,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我姐。”
“你當然能找到了,可是看守你姐的是個讀過書有文采心思很細的書呆子,要是他們兩有個什麽,我是該告訴你還是不該告訴你呢。”
“你這人太惡心。”
“這怎麽是我惡心呢,發乎情止于禮,人家又沒做什麽,還不許看對眼啊。”
楚魚告訴自己冷靜,深呼吸,手中握着刀叉,恨不得捅他一下。“你這人心思可真夠多的。”
“哪裏哪裏,要不要再來一杯紅酒,喜歡的話家裏可以放一些,人家說紅酒美容養顏,對女人好。”
其實他那點花花心思楚魚很清楚。楚魚搖晃着紅酒杯,盯着杯子裏的紅酒在反問自己:“是不是對這個男人動心了?”
透過酒杯看過去,人長的俊,不嬉皮笑臉的時候不怒自威,這種形象給人可靠沉穩的感覺。個子也挺高的,這個頭比爺爺老爹高多了,追上姥爺的身高了。家裏有錢手裏有權,養家沒負擔。這種就是戲文裏說的金龜婿。
楚魚喝了一口酒,又問自己:人家憑什麽對自己好呢?
就像姐姐說的那樣,門不當戶不對的。總感覺這種好沒頭沒尾,或許是現在兩個人沒有發生什麽深入的事兒,一旦發生了,往往男人無情無義,抛棄女人如甩開一個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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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魚一口喝幹了杯子裏的酒,就不動了。
郭邑豐勸她再吃點,“還有水果色拉,要不要再吃點。”
楚魚搖了搖頭,“我吃不慣裏面的醬,回去啃蘋果吧。”
這頓飯吃完結完賬給了小費,郭邑豐摟着她的肩膀出了餐廳,車放在街頭,他們打算走着去裁縫店。這條街上繁華富麗,到處是穿着高檔的人。兩個人吃完之後慢慢走着就當是飯後散步了,郭邑豐忍不住問:“以前吃過西餐嗎?”
“我一個鄉下丫頭,哪兒裏吃過這麽高級的玩意。”
“容我說一句,這滬上一般人家的姑娘都沒有你從容淡定啊。”
“那是因為我會裝。”
“不不不,那是因為你經歷過。你騙不過我這雙眼睛,你知道嗎?你身後常常跟着尾巴,就在剛才,我的人把跟着你的兩條尾巴給做掉了。我還托北平的同事打聽你了,他們說你值得觀察。”
楚魚的眼神瞄了他一眼,把手腕并在一起舉到他面前,“來啊,手/铐呢,把我關起來吧。”
郭邑豐摁着她的手腕,“我沒這個意思,你就不能跟我說實話嗎?你是誰家的大小姐,姓甚名誰?”
“什麽大小姐,就是鄉下一土妞。”
郭邑豐看他不願意說,就摟着她往前走,“我問你是為了幫你遮掩,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咱們第一次見面,在紅牡丹的後門,我當時被人引到哪裏見到了你,我就查過你的底細,沒查到,卻從香梨哪裏得到一個說法,她說你是犯了事兒逃到北平,勸我別多事兒,因為你頭上還有一尊大佛罩着。
你到底是犯了什麽事兒,又是如何逃到了北平,是怎麽逃過去的,你在北平鄉下的痕跡又是誰幫你掩飾的?”
楚魚笑了一下,“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我跟你說,人往往會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就是太聰明了。我頭上也沒有什麽大神,我就是一個鄉下的土妞。”
郭邑豐低頭看了看她,知道自己再問下去會适得其反,如今有這樣的局面不容易,如果真的出事了,他也有辦法照顧到她。“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這事到此為止了。我也不再過問,走吧,看看給你選什麽大衣。”
又往前走了幾步,郭邑豐突然站住,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拉着楚魚把她摁在電線杆上捧着她的臉問,“你不願意說也行,但是我就問你一句,你和東洋那群挨千刀的有關系沒有?”
楚魚盯着他的眼,“我發誓,我和他們勢不兩立不共戴天。”随後又掩飾了一下,“四萬萬華夏兒女和他們都是不共戴天的。”
郭邑豐捧着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有你這句話就沒事了。以前的事兒再翻出來了我也能罩得住你。”
随後又高高興興的拉着她去買衣服。
買完衣服就回家,進門脫了鞋,郭邑豐的興致很高,非要拉着楚魚教她跳華爾茲,楚魚沒學過這個,又因為喝了點酒微醺之下答應了,就有傭人放了一曲圓舞曲,郭邑豐直接摟着她的腰開始旋轉起來。
兩個人一直快轉到午夜才結束,洗了澡楚魚把衣櫃裏的衣服扒了扒,把從客廳拿來的報紙翻了翻,報紙是厚厚一摞子,裏面有一份吸引了她的注意,配圖是一個穿着西服人模狗樣的人和幾個東洋人的合影,上面報道他們達成了什麽合作。還有其他幾分報紙痛批他賣國。這裏面有一些是鐵證如山,有一些是捕風捉影。
楚魚拿着報紙翻了一個身,用指頭在配圖上畫了一個叉。随後把報紙仍在一邊睡了。
楚魚的習慣是早上天不亮拉上窗簾在卧室中打拳。至于為甚是天不亮,那是因為老話說黎明之前是混沌之時,這個時候練功事半功倍。為什麽要在屋子裏拉上窗簾,那當然是因為寄人籬下不方便啊。
打了一套拳了,隔壁那懶蛋還沒動靜。她就倒回去睡了一個回籠覺。被餓醒了之後下樓吃飯,一個說話不利索的傭人說先生在草坪上喝咖啡。早飯也擺在了草坪上。
楚魚出來之後,發現陽光下草地上支着一張大傘,傘下是圓桌,上面放的都是西式早餐。郭邑豐叼着雪茄看報紙。看到楚魚來了,趕快把雪茄掐滅。
楚魚看了看面包黃油,整個人窩在椅子裏皺着眉,“我有一顆祖傳的胃,它說它消化不了這些。快點換了,哪怕吃腸粉烤包子生煎胡辣湯豆沫油條呢,随便拿出來一樣也比這個強。”
郭邑豐笑着讓人換了,在等着新早餐的時候,把報紙遞給她,兩個人一塊看報紙,還能交換幾句意見,等到廣式早點端上來,楚魚就扔了報紙開始吃,郭邑豐照顧着她,兩個人的一頓早餐吃的滿足開心。
西南方向的一處房間裏,紅玉把望遠鏡放下來,她身邊的老侯問:“看到了吧,神仙眷侶也不過如此,并不是拆散你們姐妹,而是請你們分開一段時間,彼此過一下自己的日子。昨天您去看望艾麗莎修女我們都沒有攔着,同樣,您想出去做事我們也不攔着。但是也請您體諒我們,除了不能聯系您的妹妹,您做什麽都行。”
紅玉坐回到床邊的沙發上,默默無言,老侯坐在她對面,把一張紙拿出來看了看,上面是一些對紅玉的調查,“您一向是麻煩纏身,當然了,幹您這個行當确實會招來很多麻煩。每次都是姐妹兩一塊聯手度過的,您以後換個行當,過一段平靜的日子,到時候自有你們姐妹重逢的時候。”
紅玉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就是說自己連累了妹妹,她內心經常有這個想法,如今被人提出來,她不免自我責備。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堅持,“你說她們會結婚?我不信。”
“我們長官做了這麽多,當然是奔着百年之約去的,要納姨太太沒必要廢這個心思,何況他又沒家室。您是齊小姐唯一的親人了,他也很尊敬您,回頭會親自拜訪您賠罪的。您也看到了,齊小姐最起碼能吃飽穿暖,也有個安穩的地方遮風擋雨了。”
紅玉站起來拿着望遠鏡看了看,這會妹妹窩在椅子上用報紙蓋着臉曬太陽,秋季天高雲淡秋高氣爽,她懶懶的窩在太陽下,跟一只貓兒似的慵懶滿足。
不知道将來命運走向何處,是富貴還是落魄,但是姐妹兩本就一無所有了,現實已經不給她們選擇了。
她答應一聲,“好,這件事我應了。”
老侯随後把文件夾打開,“這有幾個職位,您都能勝任,您先看一下,有滿意的我安排您入職。有了新的差事就能結交新朋友,不至于悶在家裏無所事事,就當出去散心,這些活兒都不重。”
最後紅玉選了一個電影公司服裝管理員的職務,她覺得以後再不做抛頭露面的事兒了,就默默無聞的守着一堆衣服就行了。
老侯把文件夾收起來,臨走的時候還說了一句,“您要是沒事就寫信給齊小姐,我提前跟您說,這信我們是會檢查的,如果有漏洩您處境或則暗示對方您所處位置的字眼,還請您重新寫。”
望遠鏡他并沒有拿走,紅玉走到窗邊,舉着望遠鏡看了看,草地上已經沒有人了。
楚魚之所以沒待在草地上接着嗮太陽,是因為她心裏算着短時間沒不會找到姐姐了,想要見到姐姐,必須是等到郭邑豐這頭老虎打盹的時候,趁着他放松警惕才能弄來線索。
所以目前當務之急先給自己找個工作,報紙上有報社在招記者,記者挺好的啊,滿世界跑,更容易找人。
她準備換衣服出去應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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