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20、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楊勇定定地看着面前徐徐靠近的,從對方明亮的眼眸裏,看見自己的面容一點一點地方大,卻始終沒有動。

這對于楊廣而言,無異于一種默許。

“大哥……”他低沉地喚着對方,随即微微側過頭去,将臉埋對方的脖頸處。唇齒流連,卻刻意地恪守着所謂的“假戲真做”,那親吻似實實實,飄飄渺渺,仿若極為動情,然而最終落楊勇頸項處的,卻只有溫熱噴薄着的氣息。

楊勇閉上了眼,揚起脖頸,這氣息的撩撥下,心神禁不住有些搖曳。

然而還是凝神注意到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于是他睜開了眼,開始同面前的再度對視。

楊廣自然也是留意到了,帶着笑意,俯身他耳畔低聲道:“大哥,同蕭美娘……一直不曾圓房吧?”他很清楚,那夜他有意讓蕭美娘窺見二之事,便是親手他們之間系上了一個結。

那時的初衷不過是一時而起的惡意,現回想起來,倒反而有些慶幸了。

不論那夜是怎樣的一種情形,但這到目前為止,都還只是自己一個的。

想到這裏,他不待楊勇作答,又道:“大哥,讓這一次如何?”

楊勇眼眸微眯,還未明白對方話中所指,卻見楊廣抱住他一個翻身,天旋地轉間,便已然被自己壓身下。

身下的帶着笑,重複道:“大哥,讓這一次。”

楊勇失笑,實不知這種時候,他如何還能有這等玩性。不過既然是做戲,若不能做到逼真,倒不如不做。這樣的道理他很明白。

于是他輕輕笑了笑,跨坐楊廣身上,倒是毫不含糊地解開對方的衣帶,又胡亂地将對方的衣襟扯開幾分,做出衣衫淩亂的模樣。

然後他俯□,眼對眼,鼻尖對鼻尖地同對方對視着。

“大哥難得如此主動,”楊廣依舊是笑,“只可惜,手法不甚熟練吶。”

說話的同時,手依然撫上對方的發冠,一插一挑,發冠沉悶的落地聲響中,身上的青絲如瀑,便毫無阻礙地散落而下。

緊接着,那只手從上而下,極盡技巧地撫過那略嫌瘦削的身子,看似随意的游走間,楊勇的衣衫便已然松散開來,襟口大開,露出裏內玉白的膚色。

而楊廣的目光仿佛說着:看吧大哥,果然還是更為熟練罷?

楊勇沒有動,眼底波瀾不明,只是呼吸卻對方的撩|撥下慢慢地急促起來。

二便這麽對視着,各自衣衫淩亂,鬓發不整,然而不知為何,之間卻有了一刻的靜谧。

各自的眼光中,分明自以為掩藏了住了最真實的東西,流露出的也都是最合時宜的情緒,但這靜谧卻格外的漫長,長到幾乎貫穿了前世和今生。

而下一刻,楊勇眼光流轉,裏內忽然多了些許別的東西。他擡手揪住楊廣的衣襟,将提起幾分,讓二的距離驟然又拉近了。

深深地凝視着對方,他慢慢道:“贏不了的。”

答非所問的言語,對方卻各自心知肚明。

楊廣聞言,瞳眸微微張大,很快嘴角卻又勾起懶懶的笑。

而這時,落衣襟處的手卻驟然一個用力,楊廣迎着力道而起,便當即撞上了面前近咫尺的。

唇齒相觸,一發而不可收拾。

楊廣驚訝于對方這吻竟是如此熟練,全無之前生澀之感,他微微動了動身子,卻被對方擡手按住。楊勇的手從他的肩頭徐徐上滑,末了落後頸處用力扣住,不疾不徐地加深了這個吻。

舌尖短兵相接的空隙,楊廣感到身體裏有什麽正一點一點丢盔棄甲,潰不成軍。他壓抑住胸中如猛獸一般急不可耐出閘的欲|望,定睛看向面前的。

楊勇微微側着臉,披散着絲發,只能看到一半的面容。他低垂着眼睫,吻得可稱得上是認真而賣力。

身心中那種被火灼燒着的沖動,立刻便濃重了幾分。楊廣不自覺地擡起手,深深地插|入對方淩亂的發間,将往自己懷中帶。

然而下一刻,懷中驟然一空。擡眸一看,楊勇已然站起身來,正面無表情地将從肩頭滑落的衣衫拉好。

“已經走了。”他邊說着,已然彎腰撿起掉落地的腰帶。

而手腕卻被抓住。

楊廣半跪地面,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眸子裏還有明明滅滅未及褪去的火焰。他沒有說話,只是徐徐傾身上前,探尋着那個意猶未盡的親吻。

然而便氣息已然相接的瞬間,楊勇卻驟然後傾着避了開去。将腕子上的手甩開,他拿着腰帶站起身來,淡淡道:“戲已經結束了。”聲音裏,卻仍殘存着些許的喘息。

楊廣看着他,半晌之後才似乎回過了神來,揉着亂發笑了笑,沒有說話。

楊勇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沒說什麽,便轉身離去。

待走後,楊廣一仰起身子,将自己甩草地上,怔怔地看着滿天的反省。

“果然是入戲太深了麽,差點……就要忍不住了。”

這種感覺,簡直如同着了魔怔。

*****

次日楊勇同沙缽略可汗商議完割讓城池的事宜之後,便委婉地提出了自己希望能此處多留些時日。

沙缽略聽聞此言時候的神情,自然是足夠意味深長。并且轉向楊廣的時候,更是多了幾分同情的意味。顯然,昨夜是将他當做了下面的那一個。

而楊廣倒一副全無所謂的樣子,不僅不刻意隐瞞,還十分配合地凝視着自己的“二弟”,深情款款,情意綿綿。

忽然明白了昨夜他那句“讓這一次如何”的意思,楊勇別過頭去,只作沒不見。

“晉王既有此心,本汗自然也是極為歡迎的。”沙缽略心中思忖權衡,只覺得多留個晉王這裏做質,也算得上是有益無害。再者他此行所帶馬并不多,也不足以對自己造成什麽威脅。

“那便多謝可汗了。”楊勇笑容可掬,只是看向楊廣的時候,一瞬間又很快恢複了冷靜的模樣。

*****

而與此同時,同樣是廣袤的漠北之地,宇文恺獨坐大帳之中,分外耐心地等待着。

不一會兒,帳門自外掀開,阿波可汗大步而入。

宇文恺立馬起身,客客氣氣地問候了他,然而阿波可汗只是“嗯”了一聲,态度十分倨傲地讓宇文恺就坐。

宇文恺應聲而坐,心中卻隐隐琢磨着,這阿波可汗果然是個不太好想與之。他生性睥睨,又剛愎自用,也難怪商議讓何出使時,一時會陷入僵局。

不過自己既然毛遂自薦,不論結果如何,他都要盡力一試。

更何況,去往達頭可汗處的長孫晟,昨日已然傳來了好消息,只待自己這一處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道:“奉大隋太子之命前來……”

話未說完,已然被阿波可汗“哼”地一聲打斷了。他帶着不屑看向宇文恺,道:“們的大隋太子此刻不是已經被沙缽略抓去了麽,如何還能對們發號施令?”

宇文恺聞言反而一笑,搖搖頭道:“看來可汗對此事,着實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這話是何意思?”阿波可汗皺了眉,聞道。

宇文恺卻不急,反而拿了桌上的茶水,慢慢地啜飲了一口,又徐徐啜飲了一口,才反問道:“可汗當真以為,們太子殿下是被抓去的麽?”

“不然,那又是如何?”阿波可汗仍是一臉懷疑。

宇文恺卻仍是賣着關子笑道:“看來太子之計,當真瞞過了太多吶。”

這如是三番,倒着實将阿波可汗的胃口吊了起來。他盯着宇文恺道:“大隋使者有話不妨直說,何必這般拐彎抹角?”

“可汗既然如此說了,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宇文恺便順水推舟笑道,“實則,殿下去沙缽略可汗處,是做客,而非被擒。想來可汗也聽說過,殿下沙缽略可汗帳中這些時日,受到各種禮遇,實非戰俘待遇。”

“沙缽略自然要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否則又那什麽籌碼來同們交換東西?”

“可汗若要如此說,倒也無妨,”宇文恺道,“只是,太子被擒之後,由晉王主理軍中大事。晉王一連數十日無動于衷,卻之後,親自前往突厥。可汗可曾想過,其內的蹊跷?”

阿波可汗皺眉,沒有回答。

宇文恺繼續道:“實則可汗此刻想來也聽說了,晉王殿下十分爽快地許了沙缽略可汗錢糧及城池,更是商議完畢之後,還留了帳中。若只是為了去贖回太子,又何至于如此?”

一連兩個問題,讓阿波可汗無從作答。

這時候,宇文恺才慢慢笑道:“此乃太子殿下一早便謀劃之計,如今遣前來面會可汗,便是希望能同可汗締結盟約,一舉鏟除沙缽略可汗。”

“這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

“實不相瞞,晉王觊觎太子之位已久,此番太子被擒,他一連十日無動于衷,便是希望能借沙缽略之手,除去太子,好取而代之。然而太子卻安然無恙,故而晉王沉不住氣,便親自動身前往沙缽略可汗處,”抛出來意之後,宇文恺便反而變得異常坦誠,“阿波可汗以為,晉王對于沙缽略可汗的條件為何答應得如此幹脆?又為何要留那裏遲遲不走?實則便是他同沙缽略已然達成了交換條件,用太子之命,換取城池與錢糧,并且,他要親自帳中看見太子殒命。”

“們大隋內部的權力之争,與本汗何幹?”阿波可汗微微眯了眼。

“怎會無幹?”宇文恺笑道,“突厥之中,沙缽略可汗,阿波可汗,達頭可汗原是勢均力敵,而此番晉王答應給沙缽略可汗的城池錢糧,不計其數,如此一來,沙缽略可汗實力大增,試問可汗日後可還能如此一般,安居帳中?”

楊勇的叮囑之下,他明白阿波可汗對沙缽略可汗一直多有不合,故而便着重從這一點入手。

果然,聽聞此言,沙缽略可汗神色難看了些許。

宇文恺便又道:“更何況,沙缽略可汗此番同晉王達成共識,日後若是晉王得登太子之位,實難保不會助同沙缽略可汗一臂之力,除卻兩方共同的心腹大患。”

阿波可汗冷笑道:“如此說來,大隋太子打從一開始便料到這些,卻還要以身犯險,去往沙缽略那裏?若本汗今日不答應,他豈非便要白白葬送那裏了?”

“正是。太子對晉王的野心早已心知肚明,得知晉王同沙缽略早有勾結的時候,便決意冒一次險。中原地區有句古話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計若成,則一勞永逸,晉王勾結外賊,将永不翻身。”宇文恺振振有詞,分毫不亂,“再者,太子早已算計好一切,縱然阿波可汗今日不應下此事,達頭可汗也會助們一臂之力。”

“他……已然應下了?”阿波可汗立刻警覺了起來。

宇文恺颔首,道:“實則看來,阿波可汗若能同達頭可汗一道出去沙缽略可汗,日後之事變會容易許多。”頓了頓,壓低聲音道,“太子已然暗中吩咐過,只道達頭可汗此難成大事,此事若成,日後願助可汗一臂之力,一統突厥。”

盡陳種種利害之後,宇文恺便不再說話,只是擺出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仿佛一切依然盡掌握,阿波可汗這一方的原著有或沒有,并無太大的幹系。

“此事……本汗須得同帳中大将商議,再做定論。”終于,許久後阿波可汗如是道。

“自然,那便先告辭了。”宇文恺拱手而退,見對方神情已然不如之前霸道,心中便已經了然了七八分。

畢竟這生性好勝高傲,不甘于下,此番絕不會坐視讓沙缽略可汗或者達頭可汗趁機壯大的機會,而不跟着分一杯羹的。

謀略也好,為戰也罷,審時度勢固然重要,卻始終不如看清心來的準。畢竟時勢瞬息萬變,不可捉摸,然而心的變幻,卻要穩定太多。摸準了心性,找準弱點,便能一擊必殺。

只是他着實不明白,楊勇又怎會如此了解這幾位可汗的性子的?

走出可汗牙帳之後,宇文恺才悄悄地松了口氣。

事已至此,已然成了大半,剩下的,便只希望沙缽略可汗處,一切無恙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在一個月完結這篇文,監督我鞭打我!!┗|*`0′*|┛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