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 苦的太陽
43 苦的太陽
◎和他離婚吧◎
江司甜關掉電視起身,把U盤和遙控器都收回抽屜。
開門,進陳速的房間,無所顧忌地開燈,知啦打開衣櫃,翻找他的衣服。
“你幹嘛?”陳速從被窩裏探出個腦袋,惺忪眼睛被亮光閃得花,睜開又趕緊閉上。
江司甜頭也不回地答:“要洗澡,找件衣服當睡裙。”
陳速擡胳膊壓在額頭,嘆口氣說:“每件都洗得很幹淨,你随便拿一件不就行了?”
“摸着不舒服。”
“……”
陳速翻了個身,扯了扯被子擋住眼睛,懶得再過問。
江司甜翻了好久也沒翻到滿意的,最後妥協,關燈離開,輕輕掩上門。
再回來時靜悄悄的,沒開燈,光着腳,神不知鬼不覺地躺到床上。
陳速的呼吸沉重但均勻,睡沉了。
江司甜扯了扯被角,被男人壓得太實,扯了半天紋絲不動,她只好委屈自己朝那火爐貼了上去。
昏暗夜色中冷不丁地響起一個沙啞聲音:“江司甜,你有毛病是不是?”
陳速翻身看她,涼飕飕地說話:“你不去和穗寧睡,你來和我睡?”
Advertisement
江司甜口吻淡淡:“只是睡個覺,你怕什麽?”
“我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陳速咬牙支起來,拎起她的胳膊把人往外推,“你當我是什麽正人君子?”
江司甜甩開他的手,還趁機搶走了被子,翻了個身不理他了。
陳速坐起來,僵着臉瞪着那只冥頑不靈的後腦勺,忽而舌尖頂颚彈出個輕佻的響,低沉一笑俯身而下。
熱騰騰的男性氣息帶着壓迫感逼近,溫熱的呼吸翻騰在江司甜的頸部,再往上,貼近耳垂,聲音低沉而纏綿,是帶着欲望,更有克制在裏面。
“怎麽?欲擒故縱?江老師想玩個舊情複燃?”
江司甜緩慢睜開眼,陳速保持着傾身的姿勢,滾燙的胸膛與冰涼的脊背緊緊相貼,體溫迅速傳遞,發燙、發熱。
狹小的房間升騰起朦胧又強烈的刺.激.感,粗粝指腹探索而來,溫柔小心地摩挲過暌違已久的綢緞肌膚,從白皙肩膀滑至臉頰,撫過柔軟嘴唇,再到鼻梁和眉骨。
纏綿停留,鋒利喉結一滾,在針落有聲的空間裏清晰可聞。
“畢竟平淡的婚姻會讓人生膩,會渴望脫離世俗的瘋狂和刺激,很正常啊。”
男人沙啞嗓音帶笑,強勁有力的胳膊忽然繞到腰.間,輕輕一拽将人攬入懷,大手掰正下巴,視線陡然相對。
一上一下,一冷一熱,兩顆心髒封凍六年,但依然生機勃勃砰砰跳動,叫嚣着要沖破桎梏。
夜色昏沉迷醉,熱吻一寸一寸撫熱面頰。
江司甜心塞如堵,聆聽他喑啞聲音說毫無頭緒和毫無道德的話:“所以江司甜,要不要,再和我做一次?”
他顫抖而堅持,江司甜平靜地眨了下眼睛。
蝴蝶振翅,卻似龍卷狂風。
陳速低下頭,滾燙嘴唇碰到柔軟唇瓣,清淺吻啄,一下,兩下,乍來乍去,欲即欲離,直到舌尖滑入撞到齒牆,猛然睜開的雙眼漆黑炯亮,寒光乍現。
為什麽不推開他!
無論是浪蕩放縱還是勇氣決心,不過稍縱即逝的流星,匆匆劃過,旖旎全無。
陳速挪開身體,大掌一揮狠心推開她,躺平了,胸腔尚在劇烈起伏,久不能平複。
戒了許久的煙幾乎白戒了,情緒瀕臨失控。
陳速煩躁得難以呼吸,長腿一蹬坐起來,抓了枕頭靠着,微微仰頭,擡指狠壓着唇,摩挲着渴求灼烈刺痛滋味,在火燒火燎和七颠八倒中艱難喘息。
江司甜裹着被子蜷着身體,鼻翼之間全是陳速的味道,那些她讨厭的、同時又眷戀的味道,她微微側臉,仰望着那抹冷硬的輪廓,柔聲問:“要幫你嗎?”
陳速斂眸,沒能反應:“什麽?”
江司甜翻身坐起,肆無忌憚地看向他的那裏,其實光線昏沉又哪裏看得出什麽實質,但陳速只是看着她偏頭的動作就低低笑出了聲,笑着笑着那聲音就變了,粗糙手掌挪去遮住眼睛。
有痛苦也有痛快,統統被笑聲遮掩起來。
江司甜抻胳膊湊過來,輕輕吻在他的唇上,陳速茫然僵住,手掌落下摳住她帶過來的棉被,輕盈的吻又落在他的眼尾,更得寸進尺,吻在眼睑和睫毛,吻去濕漉漉的眼淚。
陳速胳膊一伸,環住她的.腰.肢.把人托起,放在自己.腿.上,指尖勾過冰涼柔軟又縷縷鋒利的發絲,粗粝大掌輕握那脆弱又倔強的後腦勺,隐忍哭腔說:“江司甜,和他離婚吧。”
她很冷淡地答:“離不了。”
陳速指節猛烈一顫再一收,垂睫輕嗤一聲,忍着滿腔滔天怒火問:“那你現在在做什麽?”
江司甜笑了笑:“我也想和你再做一次,只是解決問題,不算出軌。”
陳速僵住,嘴角抽搐一下:“你們那個圈子,都這樣豪放?”
“對,跟誰做不是做?我們那個圈子聚少離多,有了生理需求總是要解決的。”江司甜擡手捧住他的臉,“快六年了,我總是會想起和你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溫柔缱绻的,酣暢淋漓的,想要再試一次,也想還你這六年的等待。”
陳速不眨眼地盯着她,神情凝固如雕塑,又如死。
“六年,你過得怎麽樣?”
“枕戈待旦,栉風沐雨,很痛快。”
江司甜稍有錯愕,笑了下:“挺複雜的成語,哪裏學來的?”
“你第2部戲裏,第17集,第25分鐘的臺詞。”
江司甜笑容凍結,眼淚驟然無聲滾落,有那麽漫長的十幾秒,沒能呼吸。
陳速繞着她.腰.肢的手臂收緊,又将人帶近一些,脊背微塌,目光缱绻仰望着:“你呢?除了穗寧,還吃過別的苦嗎?”
江司甜緩出氣息,嫣然又是一笑:“好像沒有,一路有人保駕護航,衣食無憂,而且,穗寧不是我的苦,她是我……為數不多的甜。”
陳速也笑了:“祁躍對你好嗎?”
“當然很好。”
“那就好。”
“可你好像沒有很快樂?”
“成年人都會有煩惱的。”
“也是。”
話落,目光對視又擦出些許火苗,江司甜微微傾身,陳速在她緩慢靠近的動作裏閉上眼。
親吻落下,隔着一只寬闊粗糙的手,江司甜吻在掌紋交錯的手心,陳速吻在骨節嶙峋的手背,手是陳速的手,兩雙眼睫輕輕上擡,平靜地對望。
“就這樣,怎麽都足夠了。”陳速說,“你推開我一次,我拒絕你一次,扯平了,從此兩不相欠。”
他們彼此缺席的時間,不是六年的空白,而是六年的長卷,各自都有故事,都有永遠無法抹除的苦難辛酸。
陳速笑着松開臂彎,垂下手:“江司甜,祝你天高海闊,喜樂安康。”
江司甜“嗯”了聲,從他的腿上挪開,翻身坐在床沿:“陳速,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
“當然會。”他佻達地彎唇。
“我等你的喜帖。”江司甜站起身,離開房間。
寥寥幾句,痛徹心扉。
漫漫長夜,注定無眠。
-
第二天一早,江司甜打車回學校。
陳速帶着穗寧去書店買童書繪本,結賬時老板又認出他來:“你閨女?”
陳速抱着穗寧看了眼,笑着問:“像嗎?”
老板一邊掃碼一邊回答:“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能不像嗎?”
陳速低頭又笑,綜藝錄制快結束了,大的回來把他澆了個透心涼,小天使長着翅膀眼看着也要飛了,一大一小兩人飛去他永遠夠不到的地方。
他這一輩子就止步于此了,最後占點便宜怎麽了?
離開書店又去文具店買新蠟筆,穗寧一點不客氣,直接挑了盒最大最貴的,陳速也半點沒心疼,耿直付款。
兩人牽手走在路上,小家夥突然擡頭問:“爸爸,穗寧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麽?”
“什麽?”陳速愣了下,然後馬上抓住關鍵詞,“你叫我什麽?”
穗寧糯糯開口:“爸爸。”
“別亂叫。”陳速捂臉哭笑不得.
這誤會大了去了,一個兩個說她是他的閨女,陳速死皮賴臉占便宜沒反駁,但未曾想能讓穗寧聽到心裏去,他蹲下去語重心長地說:“我不是爸爸,不可以亂叫,讓你爸爸知道了,他會傷心會生氣的。”
穗寧疑惑地眨了下眼,但她詞彙量匮乏,很難解釋其中的彎彎繞繞,所以不反駁也不同意,只是抿着唇不說話了。
陳速順手把她抱進懷裏。
穗寧突然又重複剛才的問題:“穗寧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麽?”
“什麽?”陳速微微偏頭,回憶了下她用過的蠟筆、畫過的塗鴉以及進貨式購買的發圈,随口一猜,“橙色?”
穗寧眼睛一亮,綻了朵燦爛笑顏。
陳速一頭霧水:“這就猜對了?”
穗寧低下頭,吧唧一口親了下他的臉頰。
陳速眼睛一亮,被一個吻弄得從頭頂軟到了腳底。
一路說說笑笑,當然都是各說各的,自得其樂,回家正好趕上鄰居搬家。
江慎出事後隔壁就不太好往外租了,宋春枝私下補償了對方損失,房主體恤江家是受害人,又和陳家做了多年鄰居,沒有過多指責,降了租金再出租,對面租戶一住就是八年。
陳速杵在門邊問需不需要幫忙。
對方笑呵呵應了,說不用不用,帶着孩子呢幫什麽忙。
今年高考,隔壁出了個重本生,別說,人家還真信了玄學,畢竟那個房子裏住過江慎這樣的高知,江司甜也曾是棠城中學響當當的第一名,就連扶不起的陳速也被父女倆扶了出來。
男生幫父母搬行李,走第二趟時碰見陳速出門倒垃圾。
兩人擦肩而過,男生突然問:“速哥,甜姐回來了?你倆複合了?”
“不是,她回來工作。”陳速搓了下鼻尖,偏頭又問,“不對,你怎麽認識她?”
太久遠了,而且這個小男生當年才多大?江司甜本來就不是外向人格,曾經寒暑假回來不是在店裏幫忙,就是家裏蹲着或者去書店看書,很少和左右鄰居打交道。
“她可太炸裂太帥氣了!”男生說着眼睛裏就冒出驚豔小星星,贊嘆道,“單槍匹馬,女中英傑!”
男生跳到更高一階的臺階上,學着江司甜當年的模樣來了一段,演完嘿嘿一笑,說自己演技浮誇,但沒能演出江司甜當年半分淡定優雅和飒爽英氣。
男生說得眉飛色舞,陳速卻僵在原地。
樓上叫了一聲,男生跟陳速打個招呼,幾步邁上樓繼續搬行李去了。
陳速心不在焉地倒了垃圾回家,腳步在門口頓住,想起當年的一切,嘴巴微微發顫,良久,擡起手掌,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耳光。
兩不相欠?
不!他陳速欠她江司甜的,永遠都還不清。
【作者有話說】
甜:離什麽離,沒結怎麽離?(不是不長嘴[菜狗])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