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神位之戰 卡俄斯之心

第93章 神位之戰 卡俄斯之心

封霁寒坐上了岑浔的副駕駛, 給自己系上安全帶時,心裏有些發懸:“你真會開?”

岑浔轉動鑰匙點火,頭也不擡:“你以為我是怎麽把車開到這裏的?”

“……我看到保險杠上的凹痕了。”

岑浔:“你話太多了, 閉嘴。”

封霁寒只好閉上嘴, 默默看岑浔打方向盤。

其實他以前不是沒有給岑浔報過駕校,但每次岑浔都在駕校待不過一天。

原因無他, 岑浔不喜歡教練用命令的語氣跟他說話, 所以次次都要跟教練不歡而散。

封霁寒別無他法,心想不會開車就不開吧, 大不了他去學駕照, 他當岑浔的專職司機。

這一當,就當了好幾年。

封霁寒是萬萬沒想到, 詭異複蘇後,岑浔反而在駕校詭域學會了開車……

聽上去有點離譜,但放在岑浔身上, 又變得好像很合理。

岑浔将手松松搭在方向盤上,忽然問:“之前你是不是有段時間親自教我練車?”

封霁寒回過神來:“是啊, 你記起來了?”

岑浔:“只記起來一點,為什麽後來沒教了?”

提起這個, 封霁寒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有點一言難盡地問:“你是故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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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浔發出一個疑惑的:“嗯?”

封霁寒難以啓齒:“是誰學着學着就開始騷擾教練?”

岑浔挑眉。

一說到“騷擾”這兩個字,那段記憶就全然恢複了。

岑浔剛過十八歲的生日後不久,就跟封霁寒結婚了, 但即便如此, 封霁寒一時半會也無法改變保守的思想,對一些親密接觸的行為依舊保持着羞恥的态度。

岑浔與之相反,他是很沒羞恥心的人, 并且很樂意看到封霁寒窘迫的模樣,封霁寒越避而不談什麽,他就越愛談什麽。

封霁寒教他開車的那段時間,岑浔在車上對他做了一些比較邪惡的事情,導致封霁寒有了點陰影……也就再也沒教過岑浔練車。

岑浔勾了一下唇角:“典獄長給我羅列的一連串罪名裏,有一項就是猥亵罪,除了這個,還有非法拘禁罪和強.奸罪,你覺得他判得有道理嗎?”

“……”封霁寒別過臉,輕咳一聲:“典獄長的罪名判定确實有點死板,只會考慮罪犯的實際行為,不會考慮具體情境……”

岑浔慢悠悠道:“你的意思是,你是自願被囚禁,并且是自願被猥亵的?”

封霁寒憋了半天,才不情不願地憋出句實話:“我要是真的不願意,都不會給你近身的機會。”

不舍得真對岑浔動手,就只能動嘴勸說岑浔從身上離開,岑浔不走,他其實也拿岑浔也沒什麽辦法。

岑浔眯了眯眼道:“那把你鎖在房間裏的鎖鏈,你其實也是能解開的?”

封霁寒索性也攤牌了:“對,那種普通的鎖,其實我單手就能撬開。”

“為什麽沒撬?”

“本來是想撬的,”封霁寒嘆了口氣:“但是後來想了想,就算我撬開了又怎麽樣,逃跑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且我要是撬了,你不得更生氣?”

岑浔曾經是詭怪,思考方式異于常人,如果他處在憤怒的情緒裏,就喜歡采取一些比較激進極端的手段。

他必須先弄清岑浔做出這些行為的動機——是不舍得他離開,還是單純看上了他的身體,才能有效地安撫岑浔的情緒。

所以岑浔剛剛說的其實沒錯,他還真是自願……被囚禁的。

封霁寒有些出神,忽然聽到岑浔說道:“那你去告訴典獄長,你是自願被我囚禁和猥亵的,讓他給我減刑。”

封霁寒略顯茫然看向岑浔,這也是能說的嗎?他要怎麽跟典獄長說——

等等!

封霁寒忽然反應了過來,帶着幾分不可思議地問:“你不會把典獄長……帶回來了吧?”

岑浔但笑不語。

封霁寒坐在副駕駛位上,只覺得胸膛裏的心髒在逐漸加快跳動,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氣,想要借此壓下那股翻湧上來的情緒。

大混戰那日,海上異端收容處同樣失守,封霁寒設想過的最好的可能,也只是典獄長沒有死在越獄而出的高危異端口中,而是被污染成了詭怪,以詭怪的身份繼續存活。

可岑浔卻說,他把典獄長給帶了回來,典獄長甚至還可能留有意識……

封霁寒腦海中亂糟糟的一片,連什麽時候抵達噩夢大學的都不知道,直到副駕駛的門打開,他才驟然回過神,擡腿下了車。

這時他依舊沒有腳踏實地的真實感,緊跟在岑浔身邊,纏着他問:“真的把他帶回來了?你沒有殺他嗎?”

岑浔嫌他在耳邊叽叽喳喳很吵鬧,沒好氣道:“等會兒自己看,但我得提前告訴你,他現在的情況不怎麽樣。”

就算這樣,封霁寒也已經很知足了,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岑浔不解問:“這麽高興,典獄長以前跟你有過什麽交情嗎?”

“是有點交情,”封霁寒回憶道:“他很反對研究院做人.體.實.驗,以前我還待在研究院的時候,他就幫過我好幾次,後來我離開研究院,有些事求他幫忙,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總之,他人還是很不錯的。”

“其實你沒失憶前,也有跟典獄長打過架。”

岑浔提起了點興趣:“最後誰贏了。”

封霁寒搖搖頭:“典獄長慘敗,因為他的技能對你完全不起效果。如果你根本沒有善面,他又該怎麽把你切成兩半呢?”

聽到這裏,岑浔想起了自己這四天的經歷,不由沉默了一下。

上次因為太過邪惡,所以輕松打敗典獄長,這次卻因為被切出了善面而跟典獄長周旋了四天……真是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偏偏封霁寒這時也回過味來:“可你這次怎麽在島上耗了四天?難道……”

岑浔面無表情,他現在不想說話。

就算他不說,封霁寒也能猜到原因,他抿起唇,裝作若無其事地牽住了岑浔的手。

不遠處,觀光車上的0001怔怔地望着那兩道相攜走入醫學院的身影。他認出其中一個是校長,可另外一個人……明明他确定從未見過,卻讓他莫名覺得很熟悉。

他忍不住詢問前面的烏薩:“烏秘書,請問校長身邊那個黑白頭發的是什麽人?”

烏薩轉頭往那邊看了一眼:“那個嗎,那個就是校長的前夫。”

0001愣了一下:“前夫?”

0002震驚插嘴:“什麽!像校長這種大詭,居然會跟人類結婚?!話說那位是人類嗎?頭發顏色這麽奇怪,難不成也是詭怪?”

0003更震驚地插嘴:“什麽!真的有牛人這麽強,居然連兇殘至極的校長都能攻略?我不信!”

0009直接把牙咬得嘎吱嘎吱響:“什麽!既然是前夫,他怎麽還好意思牽着我哥的手!不要臉!!”

“校長的前夫的确是人類,”烏薩一時間也說不清岑浔和封霁寒之間的愛恨情仇,只好說:“情況有點複雜,具體的事情發展經過都在校園報上,你們想了解一下嗎?”

車上的所有人:“想!”

校長的八卦,不看白不看!

然後他們每人都獲得了一份《噩夢校園報》往期錦集。

這一看之下,簡直不得了!

從殺夫證道到亡夫離奇複活,從回廊決裂到綜藝重逢,一口口的瓜吃得衆人根本停不下來。

“校長固然兇殘,可是這個無神論者難道就一點錯都沒有嗎?”0096啧啧道:“你說這個異端監測局,要殺就殺呗,還故意派個人去欺騙校長感情,是不是太卑鄙了?”

0024沉思:“無神論者真的喜歡校長還是演的?我看不透。”

0003摸着下巴理智分析:“不管無神論者喜不喜歡,反正我覺得校長肯定超愛的,你看校長那個心狠手辣的性格,狠起來連自己都殺,要是不愛,早就把無神論者切成肉泥了。”

只有0009瞪着報紙生悶氣,片刻後,他轉頭看向身邊的0001,氣勢洶洶道:“看不懂,你念給我聽!”

0001從校長的八卦裏回過神,看向0009遞來的報紙,陷入了沉默:“……”

這孩子,居然是真文盲……

0001搖搖頭,拿過報紙,看着報紙上那些辭藻華麗的青春傷痛文學,實在不好意思當衆念出聲,就把報紙塞給了0002:“0002,你給0009念一下。”

0002一個哆嗦,把報紙塞給了0003:“我嘴有點痛,0003,你來念吧。”

眼看0009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烏薩輕咳一聲,忙拿出一個新手機遞給0009:“用這個吧。”

0009滿臉陰郁地捏着這個鐵皮小盒:“這是什麽?”

“是一個好用的拍讀機,”烏薩貼心地幫他打開照相機:“哪裏不會拍哪裏,矢墟會幫你念的。”

矢墟:“。”

你清高,你拿我給文盲弟弟當點讀機。

0009得了拍讀機,總算實現了自助吃瓜,他新奇地拿着手機對着報紙拍拍拍,像是打開了一個新世界,再無暇顧及其他人。

安撫好暴躁少年,烏薩從容微笑:“好了,現在我們繼續去參觀下一個地點吧。”

岑浔派給烏薩的任務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只是讓烏薩帶領新來的幾個人去了解一下噩夢大學而已,了解內容包括噩夢大學的運營模式,未來的發展方向,以及目前遇到的困境。

簡單在烏薩只需要帶他們四處參觀,難則難在該怎麽用最直觀的方式向他們更好地介紹和展示這些機制。

烏薩為此做了不少功課,接下來,烏薩準備帶他們實地體驗傳媒學院內的某個副本,親身感受玩家的任務日常。

開在路上的觀光小車引起了不少玩家的注目,不過觀光車上有特殊屏蔽規則,車外的人看不清車內的人,玩家們駐足議論,紛紛猜測車上是不是坐着那位傳說中的校長。

校長的八卦多多少少轉移了0001的注意力,他将思緒從那個黑白頭發的人身上收回,跟着烏秘書下了車,走進了傳媒學院。

岑浔和封霁寒從電梯裏走出來,來到了一個房間外。

岑浔推開門,打開了房間裏的燈,發現封霁寒竟然沒有跟進來,轉過頭便發現,封霁寒站在門外,一副躊躇不前的遲疑模樣。

“不進來?”岑浔喚了他了一聲,他才抿了抿唇,走了進去,目光一掃,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人。

比起十年前,那人生出了不少白發,一張臉瘦削而蒼白,顴骨更加突出,多了不少皺紋。

封霁寒在病床邊坐下,沉沉望着他,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這個人投向自己的不忍目光,那是他第一次在人類身上感受到除冷漠以外的其他情緒。

岑浔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淡淡解釋了一句:“不是我打的,他被埋在了監獄下面的礦洞裏,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神志不清了。”

封霁寒面色微微一變:“他被埋在礦洞裏面了?”

“嗯,那個礦洞似乎有很強的污染,我進去後都有點招架不住。”岑浔頓了頓:“那些礦石究竟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有這麽強的污染,提煉出的金屬又為什麽能壓制詭怪的技能?”

既然已經放棄立場,封霁寒就全告訴他了:“那個礦洞,異端監測局稱之為卡俄斯之心。”

岑浔微微眯起眼。

“卡俄斯是希臘神話中的混沌之神,傳說中一切世界及概念的開始。”封霁寒說:“所以,異端監測局用這個名字稱呼這個世界的原始神。”

岑浔緩緩重複:“原始神?”

“你可以把祂理解為這個世界的創造神。”封霁寒點點頭:“幾十年前,原始神力量衰敗,即将隕落,祂的力量溢散到了這個世界裏,于是人類中出現了異能者,詭怪也在污染中誕生。”

封霁寒看着岑浔:“你們九個詭怪就是從卡俄斯的神血中誕生的候選者,卡俄斯将從你們當中選擇一個,接任祂的神位。”

岑浔:“……”

封霁寒這歹鳥,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張口就是如此勁爆的消息。

岑浔緩緩問:“所以十年前的那場大混戰,其實也是神位之戰?”

封霁寒颔首:“對,但是最後你們無一詭勝出,還都退化回了幼生期,這再次觸發了卡俄斯的強制篩選機制,所以才有了你們九個在小山村的會面”

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老實地向岑浔和盤托出:“那次很危險,你們九個裏,只能有一個繼承卡俄斯的神位,活着離開那個小山村,而你擅長利用各種優勢打順風局,論硬實力,其實是拼不過【命運】【時間】和【天災】的。”

岑浔總算明白了:“所以你才橫插了一腳進來。”

封霁寒笑笑:“我必須插手,雖然我不能終止繼任儀式,但我至少能将儀式時間再往後拖延一點——直到你再次擁有擊敗三巨頭的能力。”

這下岑浔倒有些驚奇了:“你希望是我繼承神位?”

封霁寒誠實道:“如果一定要從一堆爛桃子裏挑出一個,那還是挑一個不太爛的吧,你看看其他人,哪個靠譜?”

岑浔冷笑:“真是難為你了,選了我這顆爛桃子。”

封霁寒知道自己用錯了比喻,有些心虛地清清嗓子,轉移了話題:“我會把票投給你,其實還有別的原因……但是暫且先不談這個,我們說回卡俄斯之心。”

“卡俄斯現在已經是半隕落狀态,祂的身軀已經消亡,神血中誕生了你們,力量則溢散而出,變成了某種污染。”封霁寒低聲道:“而那個礦洞,也就是卡俄斯之心,異端監測局認為它當中凝結了卡俄斯的大部分力量,所以就取了這個名字。”

“詭怪源于污染,污染又源于卡俄斯,或許,這就是礦洞提煉出的金屬可以壓制詭怪的原因。”

岑浔消化了一下這些信息,提出了另一個問題:“那為什麽會有兩個卡俄斯之心,現實世界裏應該也有一個吧。”

封霁寒細致地解釋道:“噩夢世界是由現實世界複制而來的異空間,算是現實世界的鏡像世界,所以建築、基礎設施之類的都跟現實世界一樣——但只有卡俄斯之心是被一分為二的存在,噩夢世界有一半,現實世界也有一半。”

岑浔:“既然卡俄斯之心也會溢散污染,為什麽異端監測局不考慮毀掉它?”

封霁寒簡略答道:“第一個原因,毀不掉。第二個原因,發現提取出的金屬能對付詭怪,覺得有研發空間。”

岑浔終于沒問題了,擡起腳碰了碰封霁寒的鞋尖:“他在礦洞躺了十年,還有的治沒有?”

封霁寒也沒什麽把握:“應該需要長期治療……一兩個月的那種。”

“那就把他先放在我這吧。”岑浔道:“你有空就過來治治,怎麽樣?”

封霁寒吐出一口氣,答應了下來:“好。”

既然來了,封霁寒就給典獄長治療了一次,治療結束後,封霁寒像是發現了什麽,奇怪地問岑浔:“之前有人治療過他?”

“是啊,監獄裏剛好有囚犯會治療,就讓他暫且吊住了典獄長的命,”岑浔抱臂慢悠悠道:“你說巧不巧,說不定也是你的熟人呢。”

封霁寒是真的沒想到岑浔還能從赤淵監獄裏帶其他的驚喜回來,眼巴巴看他:“是誰啊?”

“他只記得他姓沈。”

“沈?”封霁寒更加啞然失語:“難不成是……沈搖山?”

岑浔站起身,含笑道:“他以後會在醫學院裏工作,如果你天天來,遲早會見到他的。”

封霁寒嘴角一抽:“在醫學院裏……工作?”

岑浔:“怎麽了?”

“也沒怎麽——”封霁寒目光閃爍道:“就是……你們兩個以前是敵人,可他現在卻要跟你一起工作……等他恢複記憶,可能會發瘋。”

岑浔聞言,唇角卻是不斷上揚:“真的嗎?我已經開始期待那個畫面了。”

“……”

壞胚就是壞胚,讓他跟失憶的敵人共事,他第一反應是覺得有意思。

但看到岑浔惡意滿滿的表情,封霁寒又心想,算了。

都是邪惡毛線球的基本操作罷了,他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嗎,好歹這次岑浔還把人從赤淵監獄裏撈了出來,難得做了件好詭好事。

應該好好誇獎才對!

心有靈犀般,下一秒,岑浔就按着他的後頸,威脅般說:“我把你的熟人都救出來了,不該跟我道聲謝?”

封霁寒覺得自己肯定也壞掉了,因為他竟然真的低頭親了一下岑浔的唇,乖乖道謝道:“謝謝哥哥。”

岑浔手指摩挲着他的後頸,沒有立即出聲,倒像是思索着什麽。

過了片刻,他擡起一雙琥珀眼瞳,眼中的神色有幾分晦澀:“我還有一個問題。”

封霁寒疑惑:“嗯?”

岑浔緩緩問:“既然你希望是我繼承神位,內測的時候,為什麽不讓我覺醒?”

封霁寒頓住了。

岑浔等了五秒,捏緊他的後頸:“回答我。”

封霁寒避開他的視線:“你真的想知道嗎?”

岑浔深深看着他:“忘了我昨天跟你說過什麽了,我不想被欺騙,我希望你能給我更多的坦誠。”

“好吧,”封霁寒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只是目光一直不敢直視岑浔:“你還記得我把你帶出孤兒院後不久,你生了一段時間的病嗎?”

岑浔頓了一下:“記得,但後來就沒生過病了。”

封霁寒最終還是說出了口:“因為我把我的血喂給了你。”

岑浔愣了一下:“……什麽?”

封霁寒:“為了進入噩夢世界,我幾乎封鎖了身上所有的技能,當時能馬上治好你,讓你不那麽痛苦的,只有我的血。”

他繼續說:“後來我發現,你的身體能儲存我喂給你的血中蘊含的力量,我就想着,如果我一直喂,你體內的力量就會一直變多——等到覺醒的那天,你是不是就會直接贏在起跑線上?”

別的詭怪剛覺醒,體內半點力量都沒有,他家的就不一樣,剛覺醒,身上全是力量,這不得直接秒殺所謂的三巨頭?

岑浔實在不知說什麽才好,氣笑了:“真是天才般的想法啊,封霁寒。”

封霁寒艱難道:“所以照着這個想法,當然是內測開啓得越遲,對你才越有利。”

岑浔冷冷道:“那你沒長嘴?之前問你那麽多次你不說,現在就肯說了?”

封霁寒也急了:“我怎麽跟你說,說我喂了你我的血,你等我把你喂到滿級再覺醒,這樣才能贏在起跑線——你會信我?”

那肯定是不會信的,岑浔那時根本沒感受到體內所謂的力量,怎麽會信封霁寒的話。而且那時岑浔剛發現封霁寒是玩家,正是信任崩塌的時候,當然就更不會信他了,只會覺得這是封霁寒哄他的鬼話。

岑浔冷靜了一下。

封霁寒沉默了片刻,說:“我也做得不對,不該枉顧你的意願,直接替你做決定……對不起。”

“我不告訴你,還有一個原因,也是怕你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了我的血,會覺得惡心。”封霁寒垂着眼:“你現在覺得惡心嗎?”

岑浔盯着他看了片刻:“對人類來說是挺變态。”

“但我不是人類。”岑浔輕撫他垂落的銀色發梢:“小點心主動加餐,我自然是很樂意的。”

岑浔擁抱了封霁寒,手臂撫上了他的後背,靠在他的肩上,在他耳畔說:“我們就這麽心懷鬼胎地互相糾纏下去吧,你往我杯子裏偷偷放血,我也往你的杯子裏偷偷放毒藥,我們扯平了。”

封霁寒猛然睜開眼,将岑浔推開一點,狐疑地看他:“毒藥?”

岑浔淡定道:“是啊,老鼠藥,但是毒了好多天都毒不死,搞得我還以為藥過期了。現在我終于明白了,原來是你天賦異禀啊。”

封霁寒:“……”

封霁寒氣死了:“岑浔!你怎麽能這樣!!”

岑浔睨他一眼:“早就說過了,我不是什麽好人,真以為我跟你離開孤兒院是被你感化了?”

說罷,他擡腿往外走去,封霁寒追着他出去,在他身邊氣急道:“我不會原諒你的,我真的不會原諒你的!!”

岑浔忽然停住腳步,封霁寒閃避不及,撞在他後背上,不由悶哼了一聲。

岑浔背對着他說:“可我剛覺醒時,等級依舊是紫衣級,所以,你給我的那部分力量去了哪裏?”

腦海裏閃過墜樓後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岑浔很快發現了一個不合理的地方。

那就是達成噩夢陣營首殺後得到的獎勵——【讀心術】 。

這是他墜樓覺醒後,唯一一個不需要消耗力量,就能無限制使用的技能。

靠着這個技能,他才發現了有關玩家和這個世界的真相,從而制定了篡位計劃。

可這世上真有白吃的餡餅嗎?

只要是技能,就會消耗能量。

所以,【讀心術】所消耗的能量,難道就是……

岑浔轉過頭,看向封霁寒:“墜樓的時候,我殺了一個玩家,然後得到了一個首殺獎勵,名叫【讀心術】,這是你的技能嗎?”

封霁寒略顯茫然地搖頭:“我沒有這種技能。”

岑浔沉思片刻:“那我們談談別的?比如……噩夢系統,究竟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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