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給本王跪下!

她也不是傻的。

“要不要讓太醫過來瞧瞧?”侯清曉滿臉慌張,想要伸手看雲真的後背。

雲真卻不着痕跡地扭了下手腕,輕巧地掙脫開侯清曉的手,朝後退了一步,“我真沒事,倒是姐姐說得對,我該早些回去了,被人瞧見也不好。”

她說完,也不等侯清曉再開口挽留,立刻急急地帶着雪娘離開。

侯清曉這麽弱的身子骨,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不是她死就是侯清曉亡。

“小姐!奴婢剛剛看着明明是王妃自己跌倒的!”雪娘跟着她一路小步跑着,不服氣地在她身後道。

“你看見了嗎?”雲真這才放慢了腳步,扯了把路邊的狗尾巴草,細細回想了一遍今天白天發生的事。

“奴婢真真切切看見了,小姐手上根本沒用力!”

雲真聽她這麽說,扭頭看了她一眼,半晌沒有吱聲,只是用手裏的狗尾巴草狠狠抽着路邊的樹幹,一只手掏出懷裏的那塊小木牌,捏得死緊。

看來侯清曉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大度。

到底是誰想要殺她,她一定會調查清楚!

“就當是我之前眼睛瞎了。”走了一路,她忽然咬着牙朝雪娘道,“別人不提,你就當做沒看見不知道。”

說完,自己快步先進了自己院子。

雪娘擔憂地看着她進了房間,轉眼看見淩波正在廚房裏,立刻走進去問她,“怎麽這麽晚才回?請的大夫呢?”

“方才我回來等了好一會兒沒見你們回來,就讓那大夫開了幾帖補血的藥方自行回去了。”淩波皺着眉頭淡淡回了句,“小姐怎麽了?”

剛問出口,就看見自己換了件便服的雲真從房裏走了出來,連頭上的珠釵鳳簪也全都卸了個幹淨。

“小姐!你怎麽把喜袍給換了啊!”雪娘立刻詫異地問她,“這天看着就要黑了,王爺晚上還要過來的!”

“他連拜堂都用了公雞,你說他晚上可能過來嗎?只怕跟王妃溫存都來不及了。”雲真忍不住撇了下嘴角。

她進了院子許久,人影子都不見一個,可見根本就沒人把他們放在眼裏,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天都晚了還不準備吃晚飯嗎?

果然吃了晚飯之後,天都黑透了,還是沒有一個閑雜人等來他們這裏,雪娘洗完碗筷,站在院門口往外看着,脖子勾得都快成望夫石了也不見赫連錦差人過來。

雲真脫了鞋襪,赤着腳自顧自惬意地靠在軟枕上翹着二郎腿看書。

淩波已經替雲真鋪好了被褥,站在房門口叫雪娘,“雪娘,既然王爺不來,那便伺候小姐先睡下罷,小姐又受了傷,明早還得趕早去給側王妃請早安呢!”

“別喊她了,就讓她好好等着,死了心就知道小姐說話不會蒙你們了。”雲真笑嘻嘻地透過窗子瞥了眼雪娘。

雪娘沒理她倆,好一會兒忽然從院門口匆匆折身,滿臉驚喜低聲道,“小姐!我看見有人過來了!你快回屋裏去換上喜袍,說不定是王爺改變主意了呢!”

“看清楚了?”這下雲真詫異地反問她,她還以為赫連錦一定不會過來呢!

“自然是看清楚了!奴婢也見過王爺的,小姐忘了?”雪娘邊說邊拉起她往裏間走,“快!”

淩波也一臉的喜意,小聲道,“換衣服是來不及了,小姐就這樣穿着吧,說不定王爺見小姐這樣心灰意冷就起了憐惜之心呢?”

雲真不情願地被兩人推着往裏面走。

她寧願赫連錦不拿正眼看她,也不願赫連錦可憐她。

剛走進裏屋,就聽見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就她猶豫的這麽半分鐘,人已經到了。

赫連錦看着虛掩着的房門,眉目冰冷。

雪娘和淩波安頓好雲真,立刻匆匆忙忙跑了出來,齊齊在赫連錦面前跪下,“參見王爺。”

“雲真呢?”他如墨的長眉此刻擰成了一個疙瘩,沉聲問他們。

“回王爺,在房裏等着呢。”雪娘小心翼翼回道。

“她倒有臉!”赫連錦随即冷笑了起來,繞過地上跪着的兩人,快步朝主屋走去,健步如飛,一分半點也看不出行動不便。

他走到門前,一腳踹開屋門,卻見雲真一臉平靜地撩開紗簾走了出來。

兩人第二次相見,竟是以這種針鋒相對的局勢。

雲真盯着他的臉看了幾秒,原來赫連錦是長這樣的——

他一雙長眉入鬓,漂亮的丹鳳眼此刻正盛滿了怒火,薄唇也緊抿着,美男整個的表情就是在告訴她,他正在生氣,非常生氣。

憑良心講,赫連錦長得不賴,至少在她的審美看來,十分能拿八分。

她看了幾秒,又暧昧地将目光下移,定在了他的雙腿上,“王爺腿傷好了?”

赫連錦着實連看都不願看她一眼,然而雲真此刻不鹹不淡的神色和調侃的語氣,卻讓他的怒火又上漲了幾分。

他稍一猶豫,抽出腰上常年纏着的黑色長鞭,狠狠卷住她的膝蓋,怒聲罵道,“跪下!”

雲真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驚得一愣神,不由自主跪倒在地,雙膝發出“咚”的一聲,痛得她忍不住皺緊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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