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一對相配的賤人

她随即掙紮着想要起身,然而赫連錦的鞭子還纏在她的腿上,讓她動彈不得。

“我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王爺一來便要讓我跪下!”原來赫連錦是過來興師問罪的,怪不得會過來了!

“你出身微賤,本王奉旨納你入府已是對你天大的恩賜!你不知感恩,卻妄圖傷害清曉和她腹中胎兒,該當何罪!”赫連錦見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随即怒聲喝道。

侯清曉!

在花廳她跌倒的時候,她明明已經好好護住了她,以至于到現在後背都在隐隐作痛。

赫連錦都已經不拿正眼看她了,不,是連看她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侯清曉甚至還是容不下她。

“我沒有傷她。”她目光清冷,絲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

“你倒是睜着眼睛說瞎話,當着本王的面也敢撒謊!你進門的時候摔死那只雞就已經讓她動了胎氣,後來見她好好的沒出事就想用雞湯毒死她!”赫連錦想也不想,沉聲冷笑了起來,“雲真,你好歹毒的心腸,有什麽不滿意的就沖着本王來!”

“王爺想要罰我,也得講究個證據吧?我煮的湯也給王爺留了一份在小廚房,有毒無毒讓人一驗便知。”她耐着性子繼續回答。

雪娘和淩波這時也從外面跟了進來,雪娘戰戰兢兢地伏在地上輕聲附和着雲真道,“王爺,是真的,夫人去看清妃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清妃差點跌倒的時候夫人還伸手去扶住了她,現在後背上……”

“雪娘!主子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插嘴?”雲真不等她說完,立刻揚起手狠狠甩了雪娘一巴掌,“自己掌嘴十下!”

赫連錦罰她都來不及,她身邊的下人要是再多嘴,一定會受牽連,雪娘心思太單純,之前一直跟在雲真身邊被護得好好的,不知人心詭谲。

“你自己倒是識趣!”赫連錦只是掃了眼捂着臉的雪娘,随即又收緊了手上的鞭子,拖着地上的雲真更靠近自己。

其實雙膝在地上磨着并不十分痛,只是赫連錦的鞭子收得太緊,讓她小腿以下酸麻不堪,難受得像有千萬只蟲蟻在咬。

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用手撐住地面才沒能倒下。

雪娘噙着眼淚,看着雲真痛苦的樣子,一下又一下開始用力打自己的臉,雖然委屈,卻更心疼自家小姐,“王爺,是奴婢的錯!求您別這樣對夫人!”

她聽着雪娘打自己的清脆的巴掌聲,狠狠咬緊牙關,撐起身體擡頭瞪向赫連錦,“我沒有做過的事就絕不會承認,我沒有要傷害她。”

“沒有嗎?清曉她下、身都見紅了你說跟你沒有關系!”

赫連錦聽着她的詭辯,不怒反笑,一腳踹開身邊的雪娘,收回纏在雲真腿上的長鞭。

“你嘴巴不是很厲害骨頭不是挺硬的嗎?你不是喜歡抛頭露面嗎?那好,本王就罰你在王府門口跪着思過,如果清曉和孩子有什麽閃失,本王必定要你血債血償!”

雲真被鞭子收回的力道扯得差點倒在地上,卻還是不卑不亢撐着牆壁站了起來,嘴角噙着一絲笑意反問他。

“王爺叫我跪我就跪了嗎?王爺此舉,将北梁的顏面置于何地?再怎麽說王妃和我同是北梁國人,我沒有理由害她,也犯不着自讨沒趣,王爺這個決定我不服!”

為什麽做了錯事的人都能這樣理直氣壯?赫連錦看着她臉上倔強的神情,和她帶了嘲諷的笑意,回首就是一鞭子抽向雪娘。

淩波剛想替雪娘擋下這一鞭子,長鞭就在半空中硬生生被一具身體截住——

這一鞭子,抽得雲真外衫盡裂。

她卻連眼睛眨都沒眨一下,伸展開雙臂攔在她的兩個婢女面前,瘦弱的身軀此刻看起來竟然讓赫連錦覺得有一絲不忍。

然而一想到躺在床上受盡了折磨的侯清曉,這一絲不忍随即被憤怒所替代。

“忘了提醒你,如果你不去門口跪着,本王就叫你的兩名愛仆生不如死,你自己選擇,跪還是不跪。”

渣男,禽獸,一對再匹配不過的賤人!

雲真咬着牙默默罵了句,臉上卻又笑了起來,“跪,還麻煩王爺高擡貴手,這件事跟我的兩個婢女沒有半分關系。”

她說完,毫不在意地扯了扯身上破碎的外衫,頭也不回,甩着酸麻的兩條腿艱難地往外走去。

雪娘還想替雲真求情,剛掙紮着從地上爬起,赫連錦低頭狠狠剜了她和淩波一眼,“如果清妃有任何閃失,你們兩人,也得跟着你們小姐一起陪葬!來人,先把她們二人送去柴房關着!”

陰寒的語氣吓得雪娘一個哆嗦,不敢再吱聲。

她知道求情一定沒有用了,只會讓赫連錦更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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