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麻雀成不了鳳凰
“主子,剛才莺莺過來,說要今晚換她在外間守夜呢!”早起赫連錦出門之後,杳杳一邊給侯清曉梳頭,一邊低聲道。
“她這幾天情緒不穩,別伺候的不如意,惹王爺生氣。”侯清曉冷着臉随口回道。
“奴婢見她這兩天心情似乎很好,她昨晚也說要過來替奴婢呢!”杳杳說着,往她頭上簪了根雕琢得頗為精致的玉簪。
侯清曉盯着鏡子裏的自己,沒吱聲,半晌撇了眼窗外,“是不是前天夜裏我從雲夫人院裏回來之後,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唔……好像是,這兩天也不整日裏想着要尋死覓活了,總是往臉上抹雲夫人賞給她的那支冰肌膏。”
聽到這裏,侯清曉忍不住冷笑了幾聲,一把拔下頭上剛戴上的玉簪,狠狠拍在了梳妝臺上。
“你不知這些天總有人來王府拜會嗎!玉簪子襯得我臉色更難看,丢了臉你們一個個就開心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吓得杳杳一個激靈,慌忙在旁邊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婢不敢!是奴婢的錯!主子別生氣,仔細別動了胎氣!”
杳杳倒是個聽話的,長得不那麽出衆,心也就沒那麽野。
她低頭看着吓得不輕的杳杳,好半晌才平複了心中的怒火,深吸了幾口氣,伸出一只手輕輕扯了杳杳一把,“起來罷,我不是生你的氣。”
“奴婢不敢……”
“起來罷,重新幫我梳個發式,早膳有下面的人伺候就行了。你待會去回了莺莺,說這幾天都不需要她過來王爺房裏守夜,等她臉好了些再說。”
莺莺到底是跟了她十幾年的婢女,她雖然生氣,也知道莺莺心裏在想什麽,卻還是不忍心罰她。
·
侯清曉和赫連錦正坐在松樹底下下圍棋的時候,冷不防赫連錦一擡頭,看見雲真竟然不知何時站在了距離他們十步不到的地方,津津有味地看着棋盤。
對于雲真毫無聲息的出現,他有些吓了一跳。
雲真會些功夫,幾次交手下來,他當然知道。
然而對于她這三腳貓的幾下子,他根本沒放在心上,想必是跟侯清曉下棋下入了迷沒注意,所以才沒發覺她的腳步聲。
“你來做什麽?”他忍不住擰着眉頭沉聲問她。
“叫我?”雲真笑嘻嘻地擡頭看向他,“閑着沒事做,逛逛王府打發時間,恰好就碰見你倆了呗。”
恰好,這個恰好也太巧了點,他跟侯清曉坐在他的書房後院裏下棋,她就恰巧進來了。
“什麽事,說吧。”他見對面的侯清曉藥放下手中捏着的白子,要站起來給雲真打招呼,立刻搶先一步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
雲真看着他那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動作,卻也不生氣,背着手慢慢走到棋盤面前,伸手拈了侯清曉的一顆白子,放在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位置上,這一下,連吃他六顆黑子。
“王爺這盤棋可是輸了呢!是故意讓着姐姐的吧?”雲真貼心地替侯清曉收起六顆黑子,邊收邊道。
這丫頭顯然是故意的,他輸了也就能好好跟她說話了!
他沒吱聲,只是盯着她剛放下的那顆白子的位置。
這一招棋,他是跟一位高人學的,一般人破解不了,侯清曉破了兩年也沒能破解,雲真卻一招見血!
他心緒不免起伏了一下,許久才擡頭看向她,“嗯,我讓着她的。說吧,到底什麽事?”
“就是個簡單的事呗,楚三小姐今晚要來我們府上吃個便飯,我親自下廚,王爺和姐姐可有空啊?有空就來我院裏一起吃。”
她能有這麽好心?
赫連錦眸光閃了閃,“本王今晚要去行宮陪皇上,沒空,清曉最近也吐得厲害,見不得葷腥,你自己随意吧。”
赫連錦不在家就在雲真的預料之內,她不過随口客氣一下,也沒真想請他去吃。
她想了下,微撅着嘴道,“哦……那可惜了,我聽說姐姐和楚三小姐都愛吃酸辣的菜,又聽後廚說,姐姐懷孕之後酸梅和酸黃瓜都吃得厲害,今晚特意準備了胡辣湯和我自創的一道牛肉酸湯呢!”
說完,随即惋惜地砸了兩下嘴。
“你……”赫連錦正要再次替侯清曉謝絕,侯清曉卻忽然笑了起來。
“妹妹倒是有心了,竟然知道我最近饞胡辣湯饞得厲害。楚三小姐這月來我們府上也有幾回了,我倒未好好招待過她,正好承了妹妹的情,晚上我也過去罷。”
“姐姐同意了就好,那我也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雲真聽到了想要的回答,立刻識趣地頭也不回地退了出去。
赫連錦臉色不免又黑了起來,看着雲真的背影冷笑了一聲,“她倒是沒規矩慣了!”
“妹妹與我們出身不同,行為乖張一些王爺也別見怪。”侯清曉起身走到他身邊,邊替他收着棋子,邊柔聲道,“她做的菜倒是真好吃,上次我去她院裏吃過一回素湯面,做得很出彩。”
“再好也只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廚娘罷了。”赫連錦聽她這樣說,更是忍不住嘲諷雲真,“下次離她遠一些,她剛入府那幾天發生的事難道你都忘了嗎?”
侯清曉卻是不在意地搖了搖頭,“無妨,我是聽如煙要過來,所以想去陪陪如煙,王爺也許久沒跟她見過面了吧?”
“嗯……”
“我聽說,皇上和太後已經打算下月拟旨,将她許配與你,你總是躲着她,也不是辦法。”
赫連錦仍舊是沒說話,只是轉眸看了眼侯清曉,有些心疼地長嘆了口氣,伸手撫向她已經隆起的小腹。
“王爺不必為我擔憂,就算以後王爺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好歹還有肚子裏的孩子能陪着我。”
“不許瞎說!”赫連錦輕聲責備了她一句,将側臉輕輕貼近了她的小腹,然而連責備聲中都帶着一絲憐愛。
侯清曉伸手摟住他的瞬間,眼裏卻閃過一絲兇狠。
她容不下雲真,當然更容不了楚如煙!
眼下雲真沒除,楚如煙又要入府,她一定得加快速度了!
·
天色漸黑時,侯清曉先來了雲真的院裏,見她已經煮好了六七道菜,都用白底的深盤子扣着,只聞着香,倒不知道是什麽。
“忙壞妹妹了。”她站在廚房門口看了兩眼雲真忙碌的背影,笑着柔聲道。
“姐姐來了怎麽也不知會一聲。”雲真正在切着羊肉薄片,聽見侯清曉的聲音,像是吓了一跳,扭頭笑着責備道。
“我見你忙,也不好意思打攪……雪娘呢?怎麽沒見雪娘?”
雲真扭頭看了一眼站在身邊揉面筋水的淩波,怔怔地搖了搖頭,“好像進房裏去找小剪子了,姐姐找她做什麽?”
侯清曉腦子裏此刻有百種辦法,冤枉雪娘偷了她的玲珑金簪,恰好她在房裏,随即笑答道,“王爺出去之前說,晚宴就是設得再簡單,讓貴客在小院裏吃飯也不成樣子,我正想叫雪娘幫着一起把菜端到前面去呢!”
“哦……淩波,那你去叫一聲,雪娘手上的活也做完了,你讓她幫忙端菜去。”雲真滿不在乎地一邊繼續切香菇絲,一邊答道。
“不用,淩波你忙着吧,反正我也沒事做,自己去叫她就成了。”侯清曉随即擺了擺手,自己帶着杳杳轉身去了東屋下人的房間。
她們轉身的瞬間,雲真和淩波交換了個奇怪的眼神,兩人也沒說話,繼續做着手上的事。
雪娘正在梳妝盒裏翻找東西,侯清曉進屋來敲了敲門,雪娘擡頭一看是侯清曉,立刻起身行了一禮,“奴婢不知道清妃主子來了……”
“無妨,忙壞你們主仆三人了,剪子找到了嗎?我正想叫你一起端菜去前面呢!”侯清曉邊說邊走近了她,眼神似是無意間瞟了眼雪娘的梳妝盒。
“不在院裏吃了嗎?”雪娘迷迷糊糊地反問了一句,捏着小剪子站直了身子。
“不了。”侯清曉沒看見玲珑金簪,又不免瞟了雪娘一眼——
卻見那根玲珑金簪正穩穩地別在雪娘的發髻上,心裏登時冷笑一聲。
臉上卻還裝得跟沒事人一樣,親熱地上前拉了把雪娘,“走吧,端菜去吧。”
“好。”雪娘低頭應了一聲,悄悄抽回了自己的手。
幾個人端着菜走到飯堂裏,剛擺好碗筷,雪娘正轉身打算回去,侯清曉卻拉着她在旁坐了下來,
“你這根簪子倒挺別致的,哪裏來的呀?”
“這個嗎?”雪娘摸向自己頭上的玲珑金簪,樂呵呵地回答,“是夫人送給奴婢的,楚三小姐是第一個願意和夫人來往的世家小姐,所以夫人叫我穿戴得隆重了一些。”
她說着,見侯清曉的眼光有點奇怪,随即放低了聲音,“清妃主子覺得奴婢戴着不合适的話,那奴婢拿下來好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挺好看的。”侯清曉立刻伸出手去壓住她想要摘下來的手,又問了她一遍,“真是你家夫人送給你的嗎?”
“自然是的,不然奴婢哪有這麽多銀子去買?”
侯清曉看着她純真的臉龐,心底裏又是忍不住一聲冷笑,好一個貪財愛說謊的奴婢!雲真身邊的人也不過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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