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也不打聽打聽爺是什麽人物!
杜景随即跟着她往前走了幾步,“雲公子可是在猶豫買哪一處院子好?不妨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杜景能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你可知,靠着西郊那邊,有一處空置着的六進的大院子,帶着個大園子,大池塘?”
“西郊那邊……”杜景想了想,随即皺眉答道,“西郊那一片大宅院不多,主要是農戶,帶了池子還空着的,似乎只有那個有人投池淹死的院子。”
“确定嗎?”雲真吃了一驚,詫異地回道,“真是有人投水自盡嗎?”
“西郊那邊是一條大河,我經常從那裏走貨進城,所以那邊出過什麽大事,我都知道一些,據傳是女主人投了水,撈上來時臉都辨不清了。”
雲真苦惱地捶了兩下自己的額頭,忽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本正經朝杜景道,“杜公子,我實話與你說了吧,我是要正經跟你合作生意的!我這麻辣燙的生意,肯定得紅遍臨安城,說不定還能開全國連鎖店,你可不能坑了我啊!”
“你告訴我,你朋友這院子,是不是出過什麽事?”
杜景看着她一臉嚴肅的樣子,雖然聽不懂什麽叫做全國連鎖店,卻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有,我就靠着你做大生意呢,自然不會跟你說假話,讓你買了風水不好的地方,你若是不信啊,可以四處去問問。”
“我猜,肯定是那處院子不好賣,掌櫃的才會用我朋友這院子給你做比對,畢竟這裏比那處小了很多,他是不是跟你說,這裏死過人?”
雲真愣愣地點了下頭,忽然覺得杜景說的是對的。
這掌櫃的果然不老實,颠倒是非黑白。
她忍不住心生厭惡,卻還是擠出一絲笑,走到掌櫃面前,“我倒是不怕死過人的,不如這樣吧,你先帶我去看看西郊的那處房子。”
杜景随即在她身後笑道,“不如我陪雲公子去看看罷,西郊那片我熟得很。”
掌櫃的一聽杜景竟然熟悉西郊,臉上有些挂不住了,眼珠一轉,又道,“我想起來了,西郊那個上個月已經有人要下了,是我記岔了,是東郊那還有個六進的院子。”
他這麽一扯,雲真就知道杜景沒騙他,而是掌櫃的在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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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你這是成心拿我開玩笑是吧?這老人家帶我們看了一圈,也是不容易,你随口一說記岔了,便想糊弄人嗎?”雲真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地罵道。
“你這種奸商,我可是見得多了!十句話裏面都不見得有一句是真的,你這生意啊,我不做了!”
她說完,立刻走到那老頭兒面前,盯着老頭兒眼睛大聲道,“老人家,你這院子,還是不要給他賣了!你開個價,若是合适,我回頭便來買下!”
“我說你這公子哥,不做生意也就罷了,怎麽還來拆我的臺!你也不打聽打聽,這片我是什麽人物!”
掌櫃的一聽雲真這麽說,也立刻換了張臉,朝門口跟來那兩個夥計喊道,“還不進來!”
說着,右手猶如鷹爪一般,猛地向雲真的肩頭扣了過來。
雲真背對着他,心裏不由大駭,她若是躲開了,豈不是要傷及無辜?面前這老頭兒就要遭殃了!
電光火石之間,她正要硬生生受住這一抓,也不知面前的老頭兒是怎麽出手的,他飛快地伸出手臂的瞬間,後面那掌櫃就嘶聲慘叫了起來。
“剁了你的狗爪!你什麽人物?怎麽不去仔細打聽我們家爺什麽人物?”
老頭兒隔着雲真,抓住掌櫃的手,只輕輕扭了兩下手腕,便捏碎了他的手骨!
雲真愣了愣,随即退到一旁扭頭看去,掌櫃的早就痛得臉都變了形。
他還想要再反抗,老頭兒只輕輕一抖手腕,便将他整個人都掀翻在地,“你以為我不認識你姓茍的?你以為別人叫你豺狼你就不是狗了?果然是只不識好歹的狗!出去打聽一下再來蒙我老頭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
雲真幾個人都看呆了,那邊的杜景也已經收拾完那兩個夥計,轉身要幫忙。
一見老頭兒已經制服了茍掌櫃,雖然詫異,但也不像雲真她們這麽驚訝。
“老人家,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惠娘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求情道。
雲真知道,惠娘是怕做得太過火,這姓茍的的會報複她們或者是這個老頭,也幫着道,“是啊,暫且放了他一條狗命吧。”
老頭兒這才冷哼了一聲,松開手。
等茍掌櫃爬起來了,嘴裏還在叽裏咕嚕道,“你真以為我老頭兒是聾的呢?我說了,誰買下它,要靠緣分!我今日還就是要自己把房子賣給這公子了,就讓你賺不到這幾百兩,滾!”
三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灰頭土臉地爬起來就跑了,屁都不敢放一個。
等三人一跑出去,這老頭兒忽然朝雲真跪了下來,“公子,當初我們爺吩咐了,跟這宅子有緣分的,才能賣,今日我老頭就做主了,公子若是喜歡的,一千兩就買去吧!”
“老頭兒以後也是你們的人了,白送給你們的,公子若是不嫌棄,老頭兒願意跟從公子,給公子繼續守門。”
一千兩?
雲真瞪圓了眼睛。
老頭兒見雲真不吱聲,又道,“若是一千兩嫌貴,那就六百兩八百兩,公子随意給個數,随緣。”
剛剛在路上,雲真問那茍掌櫃,五六進的院子,大約能用什麽價談成,那茍掌櫃給雲真比了三個手指頭,雲真一想自己揣了三千兩銀票在身上,正好夠。
哪知道這老頭兒這麽随性!
“你們家爺是誰啊?這麽便宜就賣了,等他回來了,你怎麽交待?”雲真立刻伸手去扶老頭兒起來。
“我們家爺是誰,卻是不好透露的,爺說了,房子能賣,名號不可說。”老頭兒又固執地給雲真磕了一個頭,“只希望公子不嫌棄老頭兒,平時給口酒喝就成。”
這天下,哪有白掉的餡餅?
雲真沒吱聲了,扭頭看了眼杜景。
杜景則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們二人,“我這朋友,名號确實不好透露,不過雲公子放心,他是內城裏的主兒,不缺這點銀子,這地方,賣得就是個緣分二字。”
“我再想想吧。”雲真猶豫了幾秒,硬生生把老頭兒扯了起來,“這後面啊,确實有些小,我再考慮考慮。”
“那也成,別人來買我也不賣了,等公子回了話再說。”老頭兒随即回道。
“那好罷,不知道老人家如何稱呼?”雲真走出去了幾步,還是回頭問道。
“老頭兒名字裏帶個炎,随便公子怎麽稱呼。”
雲真随即笑着回道,“炎叔,我姓雲。”
老頭兒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回道,“我知道你姓雲,老頭兒耳朵不是聾的。”
雲真走出去時,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走到街口時,杜景忽然開口道,“其實這些天我已經替雲公子看好了一間鋪子,就在下一條街的街口處,跟華夜樓正好對着。雲公子若是不喜歡,再換也可。”
“那麽好的地段,應該很貴吧?”雲真不由得愣了下。
本來她想着,這些東西都是由杜景出錢,他是贊助商,出錢的大頭是他,自己随便拿個主意就行。
沒想到他給找了處最好的地方!
華夜樓處于內城門出口的第二條長街街口,整個外城,就屬于南邊的這個街口最為繁華,雖然住戶不多,卻每天笙歌達旦,日夜不休。
光是想,就知道以後她麻辣燙的生意會有多好了!畢竟這邊夜宵的需求量很大。
“我既是誠心跟雲公子做生意,自然要花些心思。”杜景随即笑了,在太陽底下露出他一口好看的白牙,“一起去看看如何?順便在華夜樓一起吃個便飯罷。”
被他這麽一說,雲真确實還有些餓了,抱拳回道,“那好,這頓就小弟請了吧,杜公子還請不要客氣!”
杜景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随即熟門熟路地帶着雲真她們,往下條街口的方向走去。
一轉過街角,雲真就看見碩大的華夜樓的牌匾,再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它對面那間空着的鋪子,上下兩層都用大鎖鎖着。
杜景朝那路口的方向,遙遙打了個招呼,那邊随即有人手腳利索地開了鎖。
等雲真他們走到跟前時,上下門窗都已經開了通風。
“這處地方倒是閑置下來了幾個月,裏面有些灰,雲公子不要嫌棄。”走到門前,杜景客氣地朝雲真伸出手,示意讓她先進去。
就光看這個地段,雲真就嫌棄不起來了!
她笑嘻嘻地沒說話,也不推讓,立刻帶着淩波她們先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确實有些揚塵,雲真揮了幾下手,站在門口,定睛往裏面看了一圈。
這店面看起來很大,光下面這層,目測就有兩三百個平方,底下扣着幾十張桌子,看起來以前也是個酒樓。
她走到櫃臺後面看了一眼,後面隔着一條窄窄的走道,便是連着的三間大廚房,每一間都很大,裏面砌着現成的六口大鍋,并且目測後面的儲物倉也着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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