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說出來了

項阡陌開口,與許辭生的猜想背道而馳:“那兩人不是我殺的,與魔界沒有任何關系。”

許辭生沒有說話。

項阡陌再開口時,幾乎是帶了些委屈:“師兄信我……我只是擔心你才派人來查的。”

許辭生似笑非笑:“那你查到了什麽?”

“死的兩個人,在小節上都有虧。論理來說,師兄确實有可能對他們動手。”項阡陌道,“但我知道,這事與師兄無關。”

“嗯。”答應了一聲以後,許辭生看着他,似乎在估量他的話還有多少可信度。

項阡陌在他面前,仿佛變成了一個犯了錯誤等待長輩訓斥的小孩子,緊張的那張好看的臉幾乎要皺起來。

許辭生終于嘆了口氣:“我終究對你沒有辦法。”

項阡陌眼前一亮,許辭生卻避開他的視線,繼續問:“那你查到兇手是誰了嗎?”

項阡陌搖搖頭,又點點頭:“我只知道有個人很可疑。”

“誰?”

“那個驗屍的人。”項阡陌道,“就是一直跟在掌門身旁的那個。他出現的很恰巧。如果師兄不相信,我可以帶師兄去看。”

他如此提出,許辭生卻沒有立即答應。

許辭生只是輕輕叫了一聲:“項阡陌。”

“師兄,我在,”項阡陌疑惑,“還有什麽事嘛?”

許辭生笑了笑:“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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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阡陌沒有任何懷疑地走了過去,按照許辭生的指示,走到了他的面前。

後脖頸上出現了一塊溫熱的觸感,是許辭生将胳膊探在了他的後頸。

許辭生淡淡道:“如果我想要殺你,現在你已經死了。”

“但師兄不會殺我。”項阡陌笑得毫無陰霾,“就算師兄想殺我,我也不會反抗呀。這條命原本就算是師兄給的。”

許辭生看着他,溫和地笑了起來,眉眼彎彎。

“你說過,你心悅師兄。”

“如果師兄想聽,我可以說很多很多次。”項阡陌見縫插針道,“師兄,我心悅你。”

“我不解的正是這個地方。”許辭生淡淡道,“你究竟是怎麽做到,和一個明知不是自己心上人的人,毫無芥蒂地表白的呢?”

項阡陌陷入一瞬間的沉寂,而後愣愣地問:“師兄,你在說什麽?”

“我想通了一點。”許辭生的手還按在項阡陌的脖子上,感受着手下那活力跳動的血脈,他自己的心跳也開始加快,“我之前一直沒有懷疑你,直到被魏清池提醒……你們知道的東西,好像都要比我多得多。”

“師兄是不是受了什麽幻陣的影響……”項阡陌的聲音越說越小,好像生怕驚到了許辭生一樣。

就算是這個時候,手下的肌膚還很放松。許辭生有瞬間的迷茫,但事已至此,破鏡哪還能重圓:“我不是你師兄,你應當早就知道。”

“師兄,你在開什麽玩笑!”項阡陌忽然急了,“沒有,你是許辭生,是我的師兄,是天哲山元和真人的得意弟子——”

“許辭生是,而我不是。”許辭生淡淡道,“如果我是,你為何在面對我的時候,會這麽心虛呢?”

他還是低估了師兄的敏.感。初來乍到,處在弱勢,無論換做誰,都會下意識隐藏成原主的模樣,不讓人看出端倪。師兄一開始确實是這樣做的,可現在為什麽毫無征兆地撕破了臉……項阡陌搞不明白。

他不想讓許辭生看出這些心思,于是勉強裝作不知情道:“師兄倒是說說,我怎麽心虛了?”

“你那麽心悅你師兄,為什麽在面對我的時候,表現的不像是喜歡?”許辭生說話時皺了皺眉,臉色也發白,好像很不好受,“你就算喜歡他到卑微,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你像是在供着我,卻沒有任何親近的意思。你就想把許辭生當做九天之上的神佛?”

“我敬仰師兄,有何不可?”

“你從前,可不是這麽‘敬仰’他的。”許辭生好像想通了很多事情,“你一直在我身邊,其實是一直在看守着許辭生的身體……我對他的歸來有用,對吧。”

“師兄!”項阡陌像是再也受不了,“你講的這些,我一個字都聽不懂。”其實都能聽得懂,并且他不得不承認,在某種意義上,許辭生說的沒有錯。

“你不願意承認也好,我自己去找。查清許辭生的過去以後,我便去找讓他回來的方法。”許辭生面前笑了笑,“別這麽傷心啊,我會還你一個全頭全尾的師兄的。”

項阡陌猛地掙開許辭生的束縛,緊緊抱住了他:“師兄說的事情太荒謬了,你就在這,拿着驚寒劍。如果是前些時日的師兄,現在恐怕已經拿驚寒劍指着我了,現在師兄對我的态度好了些,卻要告訴我,這不是你本意?”

“是啊,”許辭生道,“這與你有關吧?論權柄,你比魏清池、燕舟都要大。”

“師兄什麽事情都懷疑我,就因為我是魔尊?”項阡陌的力氣用的更多,仿佛要将許辭生揉到骨肉裏,“師兄那句話是出自真心的吧,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許辭生竟然承認了:“是啊,我猜他是這麽想的。”但項阡陌對原主也有特殊的意義,這一點讓他很不想承認就是了。

說出這一切以後,許辭生竟然沒有很大的感情波動。

他一直知道,現在享受的這一切,甚至于包括呼吸,包括感受到的清風,嗅到的花香,全都是賴另一個人所賜。

現在只是将事情給說了出來而已。

就是不知道項阡陌能不能承受啊,還是準備将破罐破摔的他給囚禁起來,等待着他真正師兄的回歸。

大不了再死一次,他不想再這樣面對項阡陌了。許辭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是項阡陌仍然只是大力地抱着他,沒有任何說出其他話的打算。

許辭生只能提醒一下他:“你身上的那根鏈子,有點硌。”

“是嗎……”聽見他說起鎖靈鏈,項阡陌的心中猛然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衣服穿薄,把自己作的頭疼又發燒,還是要堅持碼字,我驕傲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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