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遭受網暴的設計師22
長在幽暗潮濕之境的獨株玫瑰, 長期受不到陽光的照顧,逐漸氤出一種靡/豔深沉的爛熟香。
它等了好久,終于等來一道能讓它重煥生機的光。
光線明晃晃照在這株濕漉漉的玫瑰上。
照出它的糜/爛。
照出它的艷麗。
照得它情不自禁地吐出一串靡麗卻又黏膩的花汁。
汁液是透明的, 又帶着一股濃烈的幽香味。
此刻終于得到陽光的青睐,它情不自禁地呼吸着。
那些豔紅色的玫瑰花瓣, 濕噠噠地黏在柔軟牆壁上,随着花體的呼吸動作, 在光線中一下一下地翕動着。
像一只有着缤紛翅膀的蝴蝶, 振翅欲飛的模樣漂亮如畫.
一只貪玩的小狗誤入此處。
沒見過此番人間美景的笨蛋小狗, 被這株藏于幽處的珍稀玫瑰奪去了眼球。
它笨拙地向小玫瑰靠近。
剛才遠遠地瞧着,已是迷了它的眼。
此刻湊得近了,心神更是亂得連呼吸都快忘了。
小玫瑰看着豔, 實際上嬌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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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只不過輕輕一碰, 它便脆弱地把綻放的花瓣都收攏了。
小狗很有耐心。
為了安撫它, 很快把自己全身上下最柔軟無害的器官,湊了上去。
小心翼翼地沖它吹了吹。
熱氣打在玫瑰半綻半攏的花瓣上, 讓它受了外界的刺激,不由自主得又展開來。
再次綻放的鮮豔玫瑰, 色彩比剛才更豔更紅。
如此漂亮的色彩,勾得小狗心頭癢癢, 實在沒有忍住, 便将嘴湊了上去,緩緩吸食起花瓣中沁出的甜蜜花汁來。
//
另一邊。
付魚抱着姜時微從最後一排加速跑到前方時, 閉眼淺憩的桑止剛好把眼睜開。
還沒完全聚焦的眼,只覺有陣人形風嗖的一下就從身邊飛過去了。
風速快得, 打在她臉上都送來一些涼意。
桑止懵住,愣了幾秒鐘後反應過來, 能有這體力和速度的,肯定就只有嘉賓中的唯一體育生了。
轉頭一看。
果不其然,那對膩歪得連大巴都不願分開坐的小情侶,已經不見了身影。
桑止迫不及待想和好友分享,連忙叫醒身側還閉着眼的楚錦瓷:“錦瓷,到別墅了,我們下車吧。”
小姑娘迷迷糊糊的,一邊揉着眼睛,一邊聽桑止向自己誇張地形容剛才的見聞。
“你要是早醒半分鐘,就能看到付魚剛才賊厲害的樣子了,哇,我真的第一次見到現實裏有人能跑起來快得都看不清樣子的,不愧是有馬甲線的體育生,付魚真的太厲害了。”
随着她進別墅門的動作,聲音也又外至內地跟着進入別墅裏。
人類講話的聲音,為這棟安靜了一整天的別墅,帶來一點生活的氣息。
六人中走得最慢的是沈清睿。
她單腳剛踏進別墅,身體還沒完全進來,PD的聲音就先響了起來。
“嘉賓們今天辛苦了,晚上的話,節目組就不安排嘉賓們參加其它約會活動了,制作晚飯所需的多種食材已經派人放進冰箱裏,嘉賓們按需自取,那提前跟大家說晚安,祝大家都能和心動對象度過一個美麗的夜晚。”
一聽到晚上可以自由活動,幾人微微緊繃着的神經,倏地都松了。
桑止已經餓了,盛情邀請她的兩個夥伴一起品嘗她的炒飯。
“我這周太忙了,沒有時間去找菜譜學習,只能讓你們繼續和我一起吃炒飯了。”
兩人紛紛表示不介意,并真誠表示十分願意繼續吃她的獨家炒飯。
得到了情緒價值的桑止,心裏一高興,就做了一大鍋的炒飯。
原本計劃是三人分享,現在量實在太多,又問沈清睿要不要吃。
女人淡聲謝了她,從桑止那接過她親自盛的一小碗,坐到了陸眠邊上,安靜開始享用。
謝宴白是自己湊上來的:“大家都吃了,總不能又要特殊對待我吧?”
桑止聽出她還在介懷上周不讓她加微信的事,今晚心情好,也就沒和她計較。
将鍋鏟往她手裏一塞:“別盛太多,等下付魚和姜時微下來了我還要問問她們吃不吃。”
謝宴白已經任命,知道桑止能把東西分給自己,已經是實在難得的事。
也就不酸她親自替沈清睿鏟飯的行為,老老實實地給自己盛了些,跟着坐到餐桌上。
這邊五個人湊着坐在同一側,另一邊,紀然一個人孤零零地啃着幹巴巴的吐司片。
「小三姐但凡不那麽讨厭,今晚這頓炒飯肯定也有她的份。」
「能怪誰呢,只能怪小三姐自己咯。」
「還好小蛋糕沒有心軟,不然我真的會想罵人,有些人的苦難,真就是自己造就的。」
吃完的人先後上樓,很快,偌大的餐廳裏就只剩下桑止和她的兩個朋友。
桑止剛扒完最後一口,付魚進來了。
她起身走向她,發出同樣的炒飯邀請:“付魚,我剛才做了很多炒飯,還剩了不少,你和姜時微晚上要不要直接吃炒飯好了?”
付魚上周沒機會吃到,這次也就沒拒絕:“好,謝謝。”
熱情的桑止主動幫她把鍋裏剩餘的炒飯都盛好。
因為沒見到姜時微,很自然地問:“你又要端回房間裏吃吧?”
“嗯,時微洗過澡了,如果今晚沒有其它活動安排,她就不打算再下來了。”提到活動,付魚順口問,“對了,節目組剛才有播通知嗎?今晚還有沒有其它安排啊?”
“沒了,導演說晚上自由活動,我約了錦瓷和陸眠在我房間鬥地主,你要不要來,來的話我們改雙扣。”
“我晚上就不參加了,你們玩吧,我帶了書,等會兒看看。”
桑止肅然起敬:“你不上岸誰上岸!你一定上岸!”
“謝謝,那我就借你吉言。”
簡單聊完,付魚端着桑止友情贈送的美味炒飯回了房。
姜時微的胃口還是那麽小。
炒飯只淺嘗一口,就不吃了。
付魚把剩下的吃完,下樓洗了碗,再進屋的時候,姜時微已經又開始安靜畫稿。
她放低了腳步聲,坐到女人對面,也翻開資料書看起來。
人真正想做一件事的話,時間都是過得很快的。
很快,就到了睡覺時間。
姜時微先進浴室洗漱,出來的時候,小狗和她報備攝像頭已經關了。
小狗眼底藏着亮晶晶的期待,很可惜,女人沒有捕捉到。
讓乖小狗趕快進去洗漱,自己先爬上了床。
小狗眼裏的星星黯淡了,但還是聽話地進了浴室。
等她關了浴室門出來,姜時微已經側躺在了單人床上。
小狗能清楚看見她此刻狀态,面朝着自己這個方向,閉着眼,不知道睡着沒有。
她還沒完全放棄,蹑手蹑腳地走到女人背後,蹲下/身子貼到床沿邊,悶悶不樂地輕聲叫她:“時微,你要睡了嗎?”
不算大巴上被中斷的那次的話,姜時微今天總共在小狗的陪伴下,去光怪陸離的異世界探了三次險。
石壁室內一次。
大巴上中斷的情緒影響了後面的發揮,最後使她在浴室裏,輕而易舉地就完成了兩次探險。
女人已然餍足。
忘了在樂園餐廳裏答應過的事,正在醞釀困意。
至多容納一人的單人床,她貼着床沿側躺,竟也還能留出足夠小狗也側身而卧的空間。
聽到小狗的聲音乍然從背後響起,人沒動,只是慵懶地喚她:“嗯,打算睡了,笨小狗,洗完臉了就上來,抱着我睡。”
小狗垂頭喪氣地起身,繞去另一側。
看清姜時微給自己留出來的空間,判斷了下自己躺上去後的情況,一時糾結得沒有掀開被子上床。
姜時微見她依然停在床邊,終于睜了眼。
困意還沒産生,漂亮的眼眸裏,依舊清明一片。
“笨狗,怎麽還不上來?”
小狗比較在意女人的睡眠質量:“時微,床太小了,兩個人睡的話,會很擠,你會不舒服的。”
姜時微垂眸掃了眼身前的半張床,慢慢坐起身,沖她張開手:“那今晚一起睡帳篷吧,笨狗,抱我過去。”
帳篷是能容納兩個人,但小狗又覺得女人睡地上太委屈。
“時微,不然還是我自己去睡帳篷吧,你睡床。”
女人嬌聲問她:“笨狗,你不想抱着我睡了?”
小狗立刻搖頭:“想的,但——”
“那就沒有但是,好了,抱我過去吧,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睡覺了。”
小狗不敢再多說什麽,彎腰抱起女人,卻是放到了遠處的椅子上。
她解釋:“那我去鋪一下帳篷,時微你等我一下。”
姜時微雙手壓在椅背上,下巴支着,安靜地看她的居家小狗,認真又細致地将那個簡陋無比的室內帳篷,一點點裝飾成可以讓兩人睡得舒服的樣子。
小狗收拾完了,過來找她。
女人沒有像剛才那樣主動張開手讓她抱自己,而是伸手,按住小狗遮着肌膚的短袖。
骨節分明的手掌,像是要刻意折磨人似的,慢吞吞地沿着她腹部的馬甲線往上。
最後,停在小狗那顆不知是因為累到還是因為心動而跳得異常快的熾熱心髒外。
抵着心口的右手微微合攏,俨然掌握住了那顆只為自己跳動的心髒。
“笨狗,剛才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女人剛才想要睡覺,凡事以女人的想法為先的小狗,就算再想吃草莓,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自私地向女人讨要獎勵。
她沒有辦法,只能把一切委屈,默默打碎了往嘴裏咽。
現在不一樣了。
女人明顯是想起來了。
只是她惡趣味地不主動提,而是要抛出誘餌,等着她的笨蛋小狗主動上鈎。
小狗滿足了她的小小惡趣味,委屈巴巴地咬住了鈎。
“在餐廳的時候,你說要請我吃草莓的。”
“饞狗,今天都給你吃過別的了,還想吃草莓呢?”
小狗老老實實任由她嗔怪,小狗眼裏透露出來的就一個意思——
還是想吃。
姜時微沒能醞釀出的困意,這會兒已經徹底散掉。
心口處停着的玉手收回,攤在小狗面前,嬌聲道:“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小饞狗的腦子,眼下被“吃草莓”三字完全占滿,難得在與女人有關的事情上犯起迷糊。
她不解,但聽話。
先是乖巧地把自己的雙手平放到對方掌心中,貼上後才發出疑問:“時微,怎麽了?”
“笨狗。”女人開始檢查她的指甲,和不久前看見過的安全指甲,沒什麽區別。
放下心的女人這才朝她張開手,示意她把自己抱回單人床上。
小狗預料到要開始吃草莓了,頭頂的那棵小樹苗,晃悠個不停。
嘴角剛翹起,就因女人的話瞬間抹平了弧度。
“今晚不吃草莓。”
她還沒從這巨大的失望落差中反應過來,就被女人的下一句話,砸得幾乎要樂暈過去。
“今晚——”
“chi我。”
//
秋天來了。
地裏的紅薯都熟透了。
拇指五姐妹,一同動身前往山裏的紅薯地,打算挖點她們自家的紅薯拿去集市上賣。
爬過高聳入雲的高山,穿過光滑如帛的平地,一路跋山涉水的五姐妹,終于來到目的地。
今年的紅薯地隐隐透着一股詭谲的氣息。
最先發現這一點的,是鼻子最靈的四姑娘和五姑娘。
她們聞到了從地裏散發出來的、不是紅薯能産生的無名mei香。
兩人見三個姐姐沒有意識到,也就沒有開口。
但她們想去尋這陣香的來源,剛要去找,後衣領就被身形最高的三姐揪住了。
三姑娘清楚兩個妹妹有多頑皮好動,把人拽回來後,溫聲教育:“別跑那麽快,這片紅薯地一直都很古怪,要不是你們非要跟着,我也不會帶你們倆過來。”
五姑娘翹起嘴:“哪裏古怪了,我看着沒什麽古怪的!”
“前陣子,我們的鄰居舌精姑娘,半夜的時候突然興起,一個人進山來挖紅薯,最後紅薯沒挖着,而是帶回去一種被她稱作是聖水的東西——”
五姑娘打斷她:“三姐,舌精姐姐和我們說過聖水的事,她說聖水可香可甜了,喝了以後還能延年益壽呢,我和四姐想向她讨一點嘗嘗,她小氣死了,連一小口都不舍得分給我們,如果今天我們也能找到聖水就好了,我要帶回去滿滿一大瓶,在她面前狠狠炫耀一下,你看,我還特地帶了裝聖水的瓶子呢。”
三姑娘往她腦門上輕敲了一下:“笨妹妹,誰和你說那聖水是好東西了,自打舌精姑娘捧回了那聖水,整天整夜地只想品嘗那聖水,罐子都被舔幹了也不肯放下,完全是被那東西勾走了魂。”
她神色一凜:“這麽邪祟的東西,怎麽可能喚作聖水,我看叫它邪水、妖水還差不多。反正今天你和四妹不許亂跑,就乖乖待在姐姐們身邊,不管看到什麽可疑的東西,都不準去碰,知道了嗎?”
倆妹妹不甘不願地哦了一聲:“知道了,三姐。”
叮囑完兩個最調皮的妹妹,三姑娘帶着四人前往紅薯附近。
她做慣了家裏的活,渾身力氣大得很,沒一會兒功夫,就把這一畝地的紅薯都給翻了出來。
年長的三個姐姐開始收番薯,一邊将泥搓掉,一邊将碩大的紅薯往竹筐裏扔。
趁着姐姐們在忙,古靈精怪的倆姑娘,偷偷對視一眼,看出對方的想法後,牽住手,無聲往後退。
兩人很快退到紅薯田邊緣,開始利用嗅覺,判斷那股香來源何處。
她們一步步往香味來源處走,随着兩人的靠近,鼻腔中的香味越來越濃。
最終,成功找到了散發香味的東西。
是一顆藏在紅薯地裏的珠子。
珠身幾乎完全被周圍的泥土覆蓋住,露在泥土外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
但僅是這一部分,已經足夠讓人判斷它的珍貴。
這是顆多麽漂亮的珠子啊。
圓潤光滑,周身還透着一層薄薄的粉光。
就算是世間最昂貴的夜明珠,也完全沒有資格和它比。
兩姑娘雖然貪玩,但也不是自私的小孩。
這麽珍貴的東西,一定要拿過去給姐姐們一起看。
于是兩人彎下/身子,開始徒手挖起埋着珠子的泥土。
奇怪的是,不管她們怎麽挖,泥土就是不見少。
每當她們挖了一點,地底下的泥土就會重新填充上來,繼續淹沒這顆粉珠子。
兩人折騰了好幾回,開始急了,正想着是不是該采用其它方式時,姐姐們呼喚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她倆趕緊把三個姐姐帶過來,指給她們看這顆神奇的珠子。
三姑娘知道這顆珠子一定和那所謂的聖水一樣,古怪又邪惡。
可當視線碰上這顆珠子的瞬間,就算是向來最沉穩的三姑娘,也不可避免地被勾走了魂。
她聲線微啞:“你們剛才說,它這周圍的泥挖不幹淨?”
五姑娘點點頭:“對,就和傳說中的聚寶盆一樣。”
五妹則是蹲下,用直觀的行動證明了她們沒有撒謊。
見到凹陷的泥土重新複原,三姑娘的眼裏也冒出一點驚訝。
她知道自己不該繼續,但還是克制不住地也蹲下/身,在其餘四人的注視下,伸手摸上了那顆粉色的圓珠。
神奇的事情就這麽發生了。
只見原本幾乎要将粉珠淹沒的泥土,明顯往底下退了一些。
“三姐,珠子好像又露出來了一些,是不是因為你摸了它啊?”
三姑娘沒說話,試探着撫摸了下這顆詭異的珠子。
這一回,泥土又退了一些。
她受到了無形的鼓勵,開始更細致地安撫它。
在三姑娘的耐心安撫下,這顆珠子終于從泥土裏完全顯露出來。
而在它露出地面的剎那,更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周圍原本污濁沉黑的泥土,瞬間變成了粉色的土壤。
同時,那顆珠子底下,竟憑空出現了一道裂縫。
裂縫延伸至地面底下,僅憑人類的肉眼,不可能看得見它的源頭處究竟長什麽樣。
鼻子最靈的五姑娘,很快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激動地就想從這道裂縫爬下去,被三姑娘先一步制止。
“五妹,你不要命了?”
五姑娘一臉興奮:“三姐,是聖水,我聞到聖水的味道了,我想下去打點帶回家。”
三姑娘自然不會讓她冒險。
又實在拿她的妹妹沒辦法,最後只好親自下去幫她取。
她放好五姑娘帶的瓶子,用手扒住那顆牢牢固定在粉土壤中間的珠子,一點點踏入那道裂縫。
本以為會進入得很艱難,畢竟這道裂縫看着實在有些窄。
結果身子真的沉下去了,才發現并不是這樣。
身後仿佛有兩片柔軟的羽毛,緊緊地将她的身子包裹住。
前方是裂縫壁,光線照不進來,她看不清是什麽樣。
只知道裂縫壁同樣很軟,還帶着點潮濕的熱意,手壓着它的時候,軟得仿佛整只手都能陷進去。
這種前後都被柔軟溫熱之物包裹的感覺,讓三姑娘有點沉醉。
好在她理智還在,沒忘記自己下來的任務,定了定心,繼續往下爬。
終于,三姑娘爬到了縫隙底。
腳落到實地的時候,她雖然看不見,但還是判斷出,前方應該是一個洞穴。
這個和珠子一樣古怪的洞穴,一點也不陰涼。
它源源不斷地噴着熱氣,熱氣中又夾雜着點好聞的勾魂香,像是一張等待獵物上鈎的大口,正誘惑三姑娘過去。
三姑娘穩了穩心神,一點點朝洞穴深處前進。
越靠近洞穴深處,越能感覺噴在自己臉上的熱氣,越發濃烈。
而在這股熱氣中間,隐隐還有一些水汽,落在三姑娘身上,很快将她打濕。
如果三姑娘見過舌精姑娘帶回去的聖水,那她一定會知道,濺在自己身上的,不是什麽水汽,正是所謂的聖水。
最終,三姑娘來到了洞穴盡頭。
她暫時失去視覺,只好利用能行動的雙手,在這片不明模樣的洞穴壁上摸索起來。
不知道按到了哪裏,這片詭異的洞穴壁,竟滲出了一點水。
從洞穴壁頂端汩汩流下,砸在三姑娘的腦袋上。
三姑娘下意識伸手摸了一把被打濕的地方,摸到了一手又黏又濕的洞穴水。
鬼使神差的,她嘗了一口這在她看來本該只能用肮髒來形容的怪東西。
一股她無法形容的極致甜香味直沖大腦。
食髓知味的三姑娘,情不自禁地将這點甜膩的水,嘗得幹淨。
她不滿足,開始繼續摸索,想讓這大方的洞穴,再贈送一點甘泉給她。
在她雜亂無章的摸尋下,這個洞穴開始晃動起來,緊接着,洞穴開始收縮。
三姑娘被這變故震倒在地,她跑不出去,只能眼睜睜地感受着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融入這個柔軟的洞穴。
她沒有死。
洞穴擠壓着她。
不斷收縮、蠕動。
像是想将她徹底吞掉。
包裹着她的周遭一切,又軟又濕,像是一只無名怪物的巨大口腔,不斷吮吸着她。
這種又酥又麻又陌生的感覺讓她徹底軟了身子。
逃不掉的三姑娘,真正變成了這處古怪洞穴的俘/虜。
//
熟悉的上午十點。
PD的聲音從喇叭中準時響起。
“各位嘉賓上午好,大家都準備好迎接今天的約會活動了嗎?”
桑止吐槽:“只要節目組別再搞像那個親密懲罰大轉盤一樣的東西,我們就歡迎。”
PD輕咳一聲:“三號說笑了,關于懲罰轉盤的事,昨天我不是特意解釋過了嗎,不是真的想懲罰各位,只是希望大家能更好地參與進節目組為大家精心準備的約會活動中。”
桑止:“呵呵。”
PD很寬容地原諒了某位嘉賓的不禮貌笑聲,開始今天的約會活動。
“考慮到上周的原定約會活動沒有進行,所以今天的約會活動,節目組将上周的和今天原定的整合了一下,簡單命名為‘彈幕大冒險’。
“各位想必已經從這個名字中猜到了這次的約會內容,沒錯,這次的約會,除了需要嘉賓們共同參與以外,也會讓觀衆們通過發送彈幕來共同參與。
“游戲規則很簡單,和傳統的‘真心話大冒險’一樣,只不過本來是由抽牌決定的任務要求,變成了從彈幕區抽取。”
「之前官博宣傳《戀戀愛》的時候,有說過這季會讓觀衆們有體驗感,原來是為這個游戲鋪墊吶。」
「《戀戀愛》節目組你好事做盡啊!!!節目組你們全部發財發財!!」
「所以不管是什麽樣的約會任務,只要嘉賓們抽中的話,都要完成嗎?那我如果讓美人訓狗當場do,不會也能滿足我吧(癡心妄想.jpg)」
發現觀衆們讨論的內容開始走向不可描述的方向,PD連忙出聲喝住正朝着彈幕區瘋狂沖來的一輛輛車。
“觀衆們利用彈幕發送的真心話或大冒險,節目組會先篩選一遍,再讓嘉賓們抽取。”
「沒意思(假裝失落.jpg)」
「我就說哪有那麽好的事,敢在全國觀衆面前直接光明正大瑟瑟的,也就之前我提過的那檔國外綜藝了。」
“本季直播特供的‘彈幕大冒險’游戲,還有一點和‘真心話大冒險’不同。‘真心話大冒險’可以選擇以酒代替懲罰,‘彈幕大冒險’不行,一旦嘉賓們選中了某個任務,必須按照任務要求老實完成。
“‘彈幕大冒險’采用八位嘉賓先後抽簽的方式循環進行,工作人員會利用後臺程序,捕捉某一時刻觀衆們發送出的彈幕,再從中選出十個合适的真心話或大冒險,最後按照1-10的順序排好。
“嘉賓們則利用《戀戀愛》的抽簽軟件,抽取随機數字,來得到這一輪的任務內容。
“有關‘彈幕大冒險’的相關規則就是以上這些,各位嘉賓如果沒有其它疑問的話,‘彈幕大冒險’就正式開始了。”
付魚有疑問:“這個游戲就玩一會兒嗎?”
“不是的,這次的游戲,會一直玩到嘉賓們本次直播結束,如果原定的結束時間到了,還有剩餘嘉賓沒有參加完這一輪的游戲,那麽會拖延一點時間,就當是補償上次直播提前結束。”
付魚倒是無所謂游戲要玩多久:“但我們還沒吃午飯,是要先玩一會兒游戲,然後暫停吃個午飯,再回來繼續玩嗎?”
“抱歉,忘記補充這一點來。本次的午飯環節,也會列入‘彈幕大冒險’中,輪數共一輪,所以觀衆們如果有相關懲罰,請在第一輪就通過彈幕發出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付魚就沒有什麽要繼續問PD了。
她又開口,這次的溝通對象是直播間的觀衆們。
小狗很有禮貌:“時微胃口很小,如果可以的話,希望等下輪到她的時候,大家不要讓她硬撐着吃太多,謝謝。”
她補充:“我胃口大,大家覺得這樣不公平的話,可以把屬于她的那份懲罰,轉移到我這裏,謝謝。”
「游戲還沒開始,狗糧又朝我的腦袋砸下來了。」
「古希臘掌管小狗的神吶!我都求了您這麽多回了,求您賜我一個小狗這樣的戀人吧!信女願從此葷素搭配,一天只吃三頓!」
「退一萬步來說,就不能讓小狗和老婆一起跟我談戀愛嗎?」
「誰說這個世界不能是一個巨大的燃冬呢?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
「我的競選宣言是:給我一個小狗對象,我會給姐妹們介紹我對象的其它朋友!」
“彈幕大冒險”第一輪,正式開始。
來到餐廳的八人,按照同組成員相對而坐的方式,紛紛坐好。
第一個抽取彈幕任務的是一號嘉賓,沈清睿。
她抽到的是數字六。
任務是“面對面把陸眠抱在懷裏的同時,為自己準備一份午飯。”
「這是哪個鬼才姐妹想出來的任務,這得多累啊。」
「除了小狗,恕我直言,這個任務在場沒有任何嘉賓能完成。」
「導演不是說任務會提前篩選好嗎?所以大家還是相信睿姐吧,肯定沒問題。」
「老婆抱在懷裏,再虛也不能表現出來啊!睿姐沖啊!我看好你!」
聽清任務內容的沈清睿,冷靜起身。
先将自己的椅子轉過九十度,再重新坐下。
準備動作做好,偏頭叫自己的搭檔:“上來吧。”
陸眠壓下心底的緊張,當着其他嘉賓和全國觀衆的面,主動坐進女人懷裏。
二人親密相貼的剎那,陸眠腦子就短路了。
兩只手像沒了知覺,僵硬地垂在身子兩側。
沈清睿:“我需要準備午飯,抽不出手,所以請你抱住我。”
短路的陸眠機器人,愣愣地按照沈清睿的要求,擡起手,從她腋下穿過,最後環抱住她。
這樣一來,她的腦袋便不可避免地貼在了女人伏起的胸前。
察覺到自己的臉頰正壓着什麽,陸眠眼神慌亂得很。
沈清睿作為“受害人”,态度比她冷靜太多。
她淡聲提議:“這樣我不方便處理東西,你還是摟我的脖子吧。”
陸眠呆呆地照做。
雙手摟住對方,同時上升的腦袋,便不可避免地貼在了對方的腦袋一側。
這樣的姿勢,對陸眠來說,比剛才的更加親密。
她聽見自己胸腔裏傳出來的心跳聲。
咚咚響個不停。
好在這陣異樣只有她自己察覺到,被她摟住的女人,保持着這種親密姿勢,帶着她進入廚房。
陸眠的後背襲來一陣涼意,是沈清睿打開了冰箱門。
她背對着它,看不見女人在拿什麽。
咬着唇糾結猶豫良久,最終忍不住開口。
“你中午吃吐司片吧。”
這是她找到的任務bug。
她做了很多心理準備才敢開的口,好心的建議卻被女人無情拒絕。
沈清睿淡聲表示:“早上我已經吃過吐司片了。”
陸眠沒了再開口的勇氣,也管不住在她看來,這個時候執拗得甚至可以說是個笨蛋的女人。
沈清睿不知道懷裏人正在心裏偷偷罵自己笨。
她拿出了食材,準備為自己做一份海鮮面。
等水煮熟的時候,她的手終于有空,連聲招呼也不打,直接就要往對方後腰處放。
沈清睿的動作做得熟練又自然,卻沒考慮到陸眠的情況。
驟然被碰到,女人吓了一跳,直接松了原本勾住沈清睿的手。
好在沈清睿已經抱住了她,才沒有發生一樁廚房慘案。
沈清睿心跳漏了一拍,冷然的聲音聽着有些沉:“抱歉,吓到你了。”
陸眠後知後覺女人突然抱上來的理由。
聽見她的道歉,下意識搖搖頭。
沈清睿便沒再開口,反抱着她,安靜地盯着鍋中開始冒起的小氣泡。
陸眠依偎在她懷裏,聽着自己把控不住的心,一下重過一下。
煮完面的沈清睿,回到了餐廳。
桑止見她氣息平穩,有些驚訝。
“沈清睿,是陸眠太輕了還是你平時也有鍛煉啊,懷裏挂着個人,你一點也不覺得累嗎?”
沈清睿冷淡地回她一句嗯,也不知道是回答她哪個問題。
桑止也算了解了她的冷性子,見她開始吃面,識趣得沒有再出聲打擾。
沈清睿的任務完成,下一個到楚錦瓷。
一個是觀衆們喜歡得不行的寶貝女兒,一個是從第一天進別墅開始,就不被喜歡的嘴臭嘉賓。
可想而知,觀衆們發出來的彈幕任務,會多偏心。
果不其然,楚錦瓷的任務明顯是拿來折磨紀然的。
“為自己準備一份需要開火制作的午飯,期間不得清洗料理臺上的任何東西,吃飯的時候,由紀然負責清洗楚錦瓷留下來的殘局。”
節目組能把這個懲罰選出來,可以想象彈幕區當時的任務,一定都不怎麽樣。
楚錦瓷最後只弄了一份相對簡單的蛋包飯。
「女兒還是太善良了,要是做任務的是我,我一定要把廚房攪得天翻地覆,再好好讓小三姐收拾一遍。」
「馬上就要輪到小三姐了,大家快想想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治一治她。」
第三個抽簽的是桑止。
她先沖着攝像頭露出讨喜的甜笑。
“各位好心善良的觀衆,請一定不要給我安排——”
PD殘忍出聲打斷:“請三號別再繼續這種違規行為,下次再犯的話,只能請三號參與一次轉盤抽獎了。”
桑止被迫閉上嘴。
用罵得很髒的眼神,表達了自己的不滿控訴。
「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被小蛋糕笑死的一天。」
「導演真的是徹底拿捏住了小蛋糕的死穴,穿□□內衣給小富婆跳舞就讓你這麽害怕嗎?」
「那就憐愛一下被導演手動禁音的小蛋糕吧,這次大家寵你一次,下次可要加倍還給我們哦~」
桑止的懲罰內容也出來了。
聽完PD說的話,她的表情變得異常扭曲。
“不是,誰發的這個任務啊,這到底是在折磨謝宴白還是我???”
桑止抽到的任務很簡單。
“桑止自己做飯自己吃,每吃一口,謝宴白就要用不同的話來誇獎她,唯一的要求是,這頓飯必須要吃十口以上。”
桑止無語歸無語,做還是得做。
一邊搓着自己被吓出來的雞皮疙瘩,一邊僵着臉去給自己弄炒飯。
桑止端着午飯回到謝宴白對面時,心态恢複了。
她擺出一副“我也是為你好”的樣子,叮囑道:“我知道你也覺得這樣做很惡心,但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能做的,就是讓傷害降到最小,所以你不要說一些膩歪惡心的話,簡單誇一誇就行了,知道嗎?”
謝宴白倒是冷靜:“嗯。”
桑止很滿意她的态度,當着她的面,往嘴裏塞了第一口飯。
咽下後謝宴白才開口:“桑止,你真可愛。”
“咳咳咳咳。”
桑止瞬間被嗆到,拼命咳了好幾下,才緩過來。
她黑着臉瞪向一臉無辜的謝宴白:“誇我就誇我,不需要加我的名字!”
謝宴白難得反駁她:“不帶名字,觀衆們不肯認賬怎麽辦?你想再讓我重新多誇你十句嗎?”
桑止:“……”
被說服的桑止,咽下第二口。
“桑止,你真好看。”
桑止的适應能力很強。
再次聽到帶特定人稱的誇獎句,已經能鎮定地接受了。
第三口飯。
“桑止,你很有魅力。”
第四口、第五口……
謝宴白總共誇了她九次,每次的誇獎角度都不一樣,完美符合任務的要求。
桑止看見了勝利的曙光,笑着将最後一口咽下。
面前的謝宴白收了笑,眼裏滿是認真,她溫柔開口——
“桑止,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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