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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如果單純只看面前這些衣服,其實祁寄還是挺喜歡它們的。

面前這大半牆的睡衣款式多樣,顏色鮮明,手.感又好,還是祁寄最喜歡的柔軟類型。如果經濟條件允許,祁寄自己去買睡衣,肯定也會被它們吸引。

但現在的情況卻不一樣。這可是在老板面前,就算再怎麽心大,也不可能有人會坦然穿着兔耳套裝去見老板。

祁寄幹巴巴道:“不用麻煩了……裴總,我穿自己的睡衣就好。”

就算這段時間以來早已不知見過了多少次對方私下的一面,祁寄依然牢記着總裁先生的身份和形象。

只可惜總裁先生自己卻好像不怎麽記得這回事了。

祁寄話剛一說完,就聽見身旁那人嘆了口氣。

“這麽多衣服,沒有一件是你喜歡的嗎?”裴俞聲的聲音很低,語氣悵然,“看來好像還是我不夠上心。”

“不,不是……”

祁寄想解釋,又組織不好語言。他被一個念頭弄得又驚又疑——難道這麽多睡衣都是給自己準備的?

睡衣原本就寬松,上次來開保險櫃時,祁寄只顧着驚訝對方的童心未泯,并未注意到衣服的型號。直到現在細看,他才發覺這麽多衣服,似乎都與自己的尺寸相近。

“沒有不喜歡……”

眼見對方這麽失落,祁寄也不好直接說怎麽準備了這麽多,不想拂了對方心意。他只能硬着頭皮找理由。

“就是我以前穿習慣了純色睡衣,一下看到這麽多帶小動物的款式,感覺有點意外。”

總裁先生接受了這個理由,解釋道:“我有個和你差不多大的表弟,性格也和你近似,他很喜歡這種風格,我想你們這個年紀的喜好應該差不多,就買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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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祁寄心想,或許就是一樓客卧原本的主人吧。

櫃子裏還有他留下的貓咪玩偶,看樣子對方的确很喜歡這種可愛風。

“不過這些衣服都是新的,”男人又補充道,“沒人穿過,你不用擔心。”

“沒有,裴總,我不擔心這個。”祁寄道,“我只是覺得……這些衣服好像有點太多了。”

“多嗎?”裴俞聲看了一眼那半面牆,坦然道,“我覺得還好。畢竟是工作服,而且一穿就是一整晚,還要你從中挑選一些自己喜歡的,這些不算多了。”

大概總裁先生的“不多”和普通人的定義不太一樣。

祁寄忍不住捏了捏鼻梁。

裴總說的也沒錯,這些都是工作服,這份工作的意義還如此重要。若是再要堅持拒絕,他實在不知該怎麽開口。

祁寄猶豫的時候,裴俞聲又道:“我明天要去出席一個儀式,晚上回不來,後天還有會要開,想着今晚可能會多休息些時間,所以才擔心時間一長,若是不小心碰到你,也會給你帶來困擾。”

“不過如果你不喜歡,那還是算了,你先去洗漱吧”說着,男人便要伸手去按衣帽間的閉合按鈕,動作極為幹脆。

祁寄忙伸手攔住對方:“不用關!裴總。”

“我,我去選一件。”

裴俞聲皺眉:“不必勉強。”

祁寄忙搖頭:“不勉強不勉強。”

男人的語氣并不強硬,反而讓祁寄生出一種愧疚。

這本來就是工作,是他思前想後顧慮太多,太不敬業了。

走進衣帽間,祁寄盡可能迅速地挑選起來,對方又要通宵工作,只有今晚能休息,他也不好再耽誤對方僅有的少量休息時間。

祁寄最終在一片毛茸茸的睡衣裏選了一件最簡單的款式。

那是一身兩件套,難得沒尾巴也沒爪套,只在肩膀上豎了兩只尖尖的貓耳朵,配着胸前那只大大的圓臉貓咪,可愛又舒适。

饒是如此,上床之前,祁寄依然不自覺地摸了肩膀上的耳朵好幾次,努力想降低它們的存在感。

主要還是倚在床頭看報表的那位總裁先生……和貓咪睡衣的風格實在不太搭,總讓祁寄覺得有些不自在。

好在當晚的睡眠并未出什麽問題,睡前裴俞聲也沒有伸手抱他,加上主卧床大,兩人并沒有什麽實質的接觸,只是同床而已。

祁寄累了一天,也很快睡了過去。

陪護這段時間以來,加上今晚,祁寄總共和男人同床過四次。讓祁寄頗覺意外的是,想象中的難以入眠并未發生,他的入睡速度反而越來越快,像是越來越習慣一般。

可明明他前段時間還那麽排斥別人的肢體碰觸。

祁寄自己也想不明白,只能将此歸因于藥效的消退。

安安生生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祁寄很早就醒了過來。

昨晚睡得早,他又沒有賴床的習慣,清醒時窗外天色都還未完全亮起,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大半光線,讓清晨的卧室顯得更加好睡。

祁寄打了個哈欠,正想翻身,突然一僵。

他緩緩睜開眼睛,視線下挪。

是真的,不是幻覺。

祁寄頭疼。

……為什麽他又跑到裴總懷裏來了?!

而且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姿勢明顯不是男人要抱着他睡,而是祁寄自己強行霸占了對方的懷抱。這姿勢對他而言實在太過眼熟——祁寄讨小動物喜歡,經常被小貓扒在懷裏窩着不走,而現在,拱進裴俞聲懷裏就是祁寄自己。

他這到底是什麽時候養出的毛病?

今天并不是特例,前兩次和裴俞聲同床陪護時也一樣,祁寄一睜眼就能發現自己黏着對方。

身體總能無意識間做出意外的反應,這也是祁寄猶豫着沒有主動提出同床幫人助眠的原因之一。

再多來幾次,他的心髒實在要經受不住了。

祁寄之前睡覺時有抱被子的習慣,卻從來沒有抱過人。非但如此,若是要和人不分床一起睡,祁寄還會很難入睡,即使睡着也是淺眠。為此,他很少有和人共眠的習慣。

祁寄也不懂,為什麽裴俞聲會如此特殊,就好像自己的身體對男人毫無防備一樣。

思緒被疑惑與羞惱充斥,祁寄只能不動聲色地松開緊抱着男人的手臂,想盡快從人懷裏退出來。

男人尚未有什麽反應,祁寄也只以為他是和以前一樣醒了沒有動。想想對方之前睡醒後都會起來工作,現在卻因為被自己纏着而無法脫身,祁寄着實有些愧疚。

但出乎意料的,他才剛松開手,還沒來得及翻身退出去,卻突然感覺到了後背傳來的一股壓力。

一只手臂直接将祁寄按回了溫暖的懷抱裏,力道溫柔,還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乖。”

那聲音比起平日的低沉顯得更含混一些,似是尚未清醒。

祁寄側臉貼在人溫熱的胸口,渾身僵了一下,連吃驚睜大的眼睛都沒敢眨。

這,這是什麽情況……

似是察覺了他的僵硬,男人又伸手過來,在祁寄後頸上輕輕捏.揉了兩下,像對待什麽小動物一樣,耐心地順着他的毛。

“……!”

祁寄咬着下唇,差點沒驚叫出聲,顫栗的酥.麻感從後頸沿尾椎向下,一直發散到指尖。

突來的刺.激讓人完全無法承受,他的身體卻像是形成了反射,只被這麽捏了幾下,就整個軟了下來,在對方懷裏癱成了一團。

祁寄不合時宜地想起了Star锲而不舍給他放的那些奶貓紀錄片,想起那些小團子一被拎住後頸就動彈不得的樣子。

抱着祁寄的男人卻只像是睡夢中的自然反應,尚未真正蘇醒。他低聲喃喃了一句:“別怕,祁祁。”

那聲音低啞含混,祁寄起初甚至沒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

可對方的話又如此簡單,讓人難以錯聽。

“我在呢,睡吧。”

祁寄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深色布料。

他被人抱在懷裏,只能看見對方的睡衣。可現在沖擊過甚,讓祁寄盯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肌肉線條都無暇分神羨慕。

祁祁……別怕?

為什麽裴總會說這種話?還會這麽熟練地安撫自己?

将他抱好安慰過之後,男人又睡了過去,呼吸和心跳都很均勻。祁寄不好驚動對方,只能任人繼續抱着,獨自揣測。

或許不是祁祁……而是奇奇?

思及對方提過的那個表弟,祁寄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裴總的表弟原先就與他同住,衣櫃裏放了那麽多衣服,還買了同款的貓咪玩偶,看得出來關系很好。

或許就是表弟睡不安穩,裴總安慰他慣了,才有了這種下意識的反應。

祁寄暫時用這個理由說服了自己。又過了将近一個小時,到了六點左右,抱着他的男人才徹底清醒。

這倒和平時不太一樣,即使之前睡夠四個小時,裴俞聲一般也都會五點之前清醒,難得他醒得這麽晚。

祁寄原本以為是男人的睡眠時間又延長了,看過睡眠記錄之後才發現,對方居然三.點多才睡着。

是因為乍一換地方不适應嗎?

祁寄想着,卻來不及詢問,裴俞聲走得很早,連早飯都沒吃就離開了。

臨走前,裴俞聲匆匆叮囑了一句:“我今晚不回來,你下班記得提前通知司機,讓他去接你。”

“裴總不回來的話,我今晚可能也加班不回別墅了。”祁寄道,“今天我和鄭哥想把初稿改出來,可能要到一兩點左右了。”

裴俞聲也沒反對:“那你帶好被枕,在工作室好好休息。”

“好。”

這段時間以來,和森林建築事務所的接洽既是挑戰學習,也是靈感來源。這次機會倒是更方便兩人定下甜點包裝的方向和風格。白天,祁寄和鄭航忙了一天,還把初稿的建模做了出來,方便等Lina恢複聯絡後及時展示。

Lina不在,工作室的氣氛也松散了不少,還有其他組的設計師三三兩兩地聊了起來。

“今兒早上明山街那邊封路了,我繞了好大一圈才過來,幸好Boss不在,不然我今天就得在路上狂奔了。”

有個消息靈通的設計師道:“你搞錯前後關系了,就是因為明山街封路,Boss才不在啊。”

其他人不明所以:“封路和Boss有什麽關系?”

“今天是許家那位去世十周.年的日子啊,昨天本地頭條還發推.送了呢,就是那位許宏葉。這次儀式就在明山街寶靈堂那邊舉行,好多人要來追.悼,所以才封了路,Boss也去了。”

“許宏葉?”衆人吃驚,“不是香江許家嗎,怎麽紀.念會在S市舉行?”

“許老爺子老家在S市,他葬就葬在咱們這了,上頭那位還親自發了賀詞……”那設計師說着,不由吃驚,“你們真不知道啊?當年葬禮的時候可是有好多號人物親自到場的,按同等規格下葬的人數都數得過來。”

其中一人恍然:“哦對,我好像聽說過,當時他許家選擇回S市而不是香江,還好多人讨論來着。”

“對啊,許家算是香江幾大家裏最親這邊的一個了,許老爺子當年幫了這邊那麽多,這個規格一點都不虛。況且現在星海又發展得那麽好,這次封路都是小事情了……”

祁寄忙着工作,沒有細聽,他和鄭航一直忙到晚上,工作室的人都下班走.光了,才終于把那套初稿定下來。

其實他們完成地比料想中還早一點,昨晚時才剛過十二點。鄭航惦記着女朋友,還是回了家,祁寄就自己去了休息室,準備在這裏對付一晚。

工作室的休息區是單間,雖然空間不算多大,但條件很不錯。附近沒有高大建築物,祁寄躺在床上,就能透過布簾半遮的窗戶看到外面的月亮。

月華清冷,風聲凄凄。獨身一人的淩晨夜晚,祁寄不由想起了這些天來始終一起的另一人。

也不知裴總現在怎麽樣了。

昨晚只是從醫院換回家裏,男人就沒能睡好。今晚徹夜在外,他肯定又無法休息。

祁寄有點後悔。

他早上忘記讓裴總把貓咪玩偶帶走了。

有了抱枕,說不定還能抽時間休息一下……

祁寄正想着,枕邊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都已經一點多了,誰會在這時候打電話?

祁寄正疑惑着,卻見屏幕上亮出一個名字。

“裴總”。

咦……祁寄抓了抓頭發。

難道是剛才他的想法讓裴總打噴嚏了嗎?

但等電話接起來,他就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裴俞聲的狀态很不好。

男人氣息紊亂,嗓音嘶啞,不像是在參加什麽儀式,倒像是剛剛從危險中脫身出來一樣。

他問:“你在哪兒?”

“裴總?”祁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在工作室這邊,有事嗎?”

裴俞聲并未解釋,簡短道:“地址。”

“砰”的一聲,似乎是車門關閉的聲音,那邊背景音安靜了一點,男人深吸一口氣,才補問一句:“你休息了嗎?”

“還沒有。”祁寄報了地址。

男人聲音依舊沙啞難辨:“等我,現在去接你。”

等祁寄應下,電話便挂斷了。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祁寄還是迅速起身收拾了一下,拿上背包,去樓下等人。

黑暗的工作室內一片安靜,這裏地處近郊,但治安很好,加上地方不大,除了加班留宿,晚上并沒有人值班。

男人來得比祁寄想象中更快一點,引擎聲呼嘯而至,比前些日子大風預警時的風聲更吵。駕駛座上的裴俞聲走下來,面色陰郁,氣勢淩人,尋常人不小心瞥到一眼都會覺得膽戰心驚。

祁寄很意外。

才分開不過十幾個小時,男人的狀态居然比之前缺覺最厲害時還要糟糕。

“裴總,你……”

祁寄的話未說完,裴俞聲便伸手過來,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要将人直接拉走。

男人的力度明顯與平時不同,帶着未消的抑郁與怒意,祁寄不是躲不開,卻有些承受不住這大力之下的痛楚,被這一捏,吃痛的小臂便不自覺抖了一下。

他原本是想忍下來的,畢竟對方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沒必要在這時候和人置氣。但祁寄沒想到,他只是顫了一下,連痛呼聲都沒發出來,裴俞聲就身形一頓,要拉他走的動作也停下了。

不及祁寄反應,他的手腕已經被松開。裴俞聲擡手想碰他的大臂,剛一碰到,就又收了回去,最後挪到骨節堅硬的肩膀,男人才覆掌下來,單手攬住了祁寄。

“走。”

近距離聽着,男人的聲音比電話裏更啞。

祁寄倒是沒有意見,但才沒走兩步,男人卻再度停了下來。

祁寄擡頭,就見裴俞聲眉心緊皺,目光淩厲地望向路口的方向。

沒過幾秒,祁寄也聽到了動靜。

居然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

裴俞聲朝路口盯了一會,随即将祁寄往後一攬,朝工作室一指。

“先回去躲一會,別出來。”

祁寄不懂,還是照辦,往回折返了幾步。

男人似乎不想讓來人看到他,但工作室的門已經鎖了,開門也有動靜,來不及進去,祁寄只能轉到門旁無光的角落裏,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才剛藏好,那輛車便開到工作室門口,停了下來。

出乎祁寄意料的,那居然是一輛出租車。

門口的裴俞聲并未和祁寄一同藏在暗處,反而撥通電話,報了地址。

“過來接人,現在。”

他打電話的工夫,車上已經有一個醉醺醺的身影走了下來,那人白裙淩.亂,一身酒氣,路燈的光線照下來,映得她臉色愈發慘白。

竟然是Lina。

出租車奔馳離去,只剩下Lina一人站在路旁,她搖搖晃晃地走過來,長發散亂,妝也花了,臉上的黑色紋身線露出深深淺淺的半條,仿若斑駁的淚痕。

此時的Lina與平時那個光鮮亮麗、傲氣淩人的天才設計師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許是被酒精模糊神智,直到走近了,Lina才看到了站在工作室前的裴俞聲。

她瞪大了朦胧的雙眼,似是在艱難地辨認這是誰。而裴俞聲始終未發一言,只沉默地望着她。

祁寄不知道兩人認不認識,但下一秒,他就看見Lina猛地一晃,眼神也變了。

“裴、嘯、林!”

幾乎是咬牙切齒,Lina一字一句地叫出了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也讓裴俞聲原本就冰封冷凝的神色愈發不好看。

他冷冷道:“我不是他。”

Lina又皺眉,這時才看清:“哦……裴俞聲。”

她冷笑起來:“哈哈,你們兩個,有什麽、區別嗎?”

Lina醉得厲害,也看不見裴俞聲的神色,察覺不到對方周.身的淩厲氣勢,她顧自冷笑着,吐字如冰:“你來做什麽?”

被那個名字一攪,裴俞聲似乎也不耐回答,但他到底還是比Lina清醒,只道:“來看你安全到了沒有。”

這大概是個臨時現編的理由,Lina對此根本不屑一顧:“看我?你們兩位還會看我……哈哈,看我死了沒有是吧?”

聽見那句“你們兩位”,裴俞聲眉心皺得更緊。

祁寄在暗處看着,覺得裴總似乎很不喜歡被和那個名字一起提及。

掃了一眼手機,裴俞聲似是勉強壓下了火氣,沉聲道:“她吩咐的。”

祁寄不明原委,也不知男人說的是男他還是女她。

他只看見此話一出,Lina就像斷了電一樣,突然頓住了。

過了許久,她才喃喃道:“她……?她會關心我……安全……?”

裴俞聲說話時眼都不眨:“你到底是她的堂.妹。”

Lina卻像是被這句再普通不過的話突然踩中了尾巴。

“堂.妹?!我算哪門子的堂.妹?!”她的聲音驟然尖利起來,像尖銳的指甲劃過鼓.脹的氣球,“一表八千裏的遠方親戚!我怎麽好意思高攀他們許家的門!”

她指着裴俞聲的鼻子,幾乎是暴怒:“她是我的愛人!是被你們搶走的愛人!!”

刺耳的厲聲劃破漆黑的天空,餘音久久未散。

裴俞聲沒有接話,四周只剩下Lina急.喘的聲音。這個一向驕傲冷厲、慣于俯視看人的女人此刻卻不停地打着哆嗦,高瘦的身形在這凄冷的秋夜裏彎成一只脆弱易折的麥稈。

“她是我的愛人,我的……”

Lina喃喃自語着。

“可這麽多年了,我就只有在葬禮上才能多看她一眼,她卻從來不看我……”

她擡起頭,慘白的臉上,右眼下方的那道長長紋身線已經完全.露了出來,像流淌着的黑色淚痕。

“你說……”

她放輕了聲音,在這夜風裏,卻比之前的暴怒厲聲更加駭人。

“是不是我死了,她才會在我的葬禮上多看我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作業沒寫完,更新晚了抱歉,下章明晚十二點前更,更新前本章所有2分留言有紅包補償,實在抱歉,鞠躬。

另,因劇情設定,本文兩位主角都是初戀,身心1v1,無狗血愛情炮灰糾葛。

Lina說的愛人前文出現過,有人能猜到嗎_(:з」∠)_

*

推薦一篇基友的文,歡迎收藏。霸王票下章一起感謝,謝謝。

《不紅就要回去修仙》by長生君

山上下來,文憑沒有,畫符算命都當他忽悠!

蘇羨以為自己以後就靠臉吃飯了,

結果事情總和他想的不一樣,

抓鬼說他選秀後臺毆打評委,

看風水說他疑似走後門上位,

連正常交友都說他抱人大腿,

一路越黑越紅,越紅越黑,

堪稱靠臉招粉,憑本事招黑的典範。

男朋友還問:“他們說我越來越綠了,什麽意思?”

蘇羨說:“誇你。”

關于這點黑粉們倒是沒說錯,他男朋友,真!的!綠!

【不正經沙雕娛樂圈文,美貌半仙受X翡翠成精史上最綠愛腦補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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