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初舞臺

第02章 初舞臺

現場看病，沒病吧。

柳浩塵真想把他給拉回來，就這樣一個實力為零的人，居然吸引了全場的目光，跟他一隊真是倒黴。

其他練習生也覺得他在吹牛。

“現場診斷莫不是開玩笑吧。”

“想紅想瘋了。”

線上愛看熱鬧的網友坐不住。

【聽說中醫能看出DIY】

【聽說頻率也能看出來】

【線上的有沒有中醫能出來說一下】

【不要神話啊，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

【不是我半夜看黃漫就被看出來了】

【不會有導師社死吧】

【搞不好摸出驚天大瓜】

孫如清對他禮貌微笑：“老師，你要不要試一試。”

林天意行得正坐得直，平時沒有不良的愛好，況且這只是一個剛畢業一年的學生而已，能看出什麽。

節目效果都送上了門，他果斷地答應：“可以。”

孫如清低下身體，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分別放在他左手關脈、寸脈、尺脈位置，三指齊平，指尖觸脈，同時按壓，感受着他的心跳。

看着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林天意還挺緊張：“大夫，我的脈象怎麽樣？”

按壓了大概一分鐘，孫如清說：“你的脈象偏虛偏弱，是不是有心慌胸悶的症狀。”

林天意最近工作忙，熬夜得多，有時候确實喘不上氣：“是。”

按壓了三分多鐘，孫如清放開手，心中也有了一個把握：“老師你張開嘴，伸出舌頭，讓我看看。”

孫如清一看，根據他行醫多年的結論說道：“舌暗紅苔黃膩，口幹，口苦，乏力，您最近是不是夜尿頻繁。”

林天意立馬看了眼鏡頭，這是能說的嗎，還在錄節目，他該不會把他身體的秘密全都公之于衆。

還真是小瞧了他。

想他一個男神，居然被人在全國觀衆面前說夜尿多次，和他偶像劇王子的形象實在不符，還有點羞愧。

孫如清沒有他的羞恥心，堂而皇之地說：“你是不是小便有泡沫，又黃味又大，大便還粘膩不幹爽。”

別說了，林天意的臉都紅了，他為什麽要答應他，而他為什麽要選擇他當第一個開刀的對象。

【啊啊啊啊，我現在不能直視林老師了，他可是曾經風靡萬千少女的偶像劇一哥，我媽迷得他不要不要】

【來個人吶，快把他的嘴給捂住】

【感覺濾鏡塌了一地呢，這和普通的中年男人有區別嗎】

【上一秒還風度翩翩呢，現在越看越油膩，誰來救救我】

【中醫這麽恐怖的嗎】

【哈哈哈，我勸大家都去看中醫，什麽秘密都沒有】

【剛進來，請問這是線上門診嗎】

【有誰還記得這是選秀節目】

【啊啊啊，韓珉宣，給我C位出道】

孫如清可是為了他的健康着想：“不僅如此，你是不是手足麻身體癢。”

他說得完全正确，林天意只好點頭：“對。”

孫如清淡定一說：“這都是糖尿病的表現。”

林天意差點都跳起來：“什麽，我得了糖尿病。”

“不是，症狀很像，但是你的血糖不高。”孫如清淡定搖頭，“你脾虛生濕，血液痹阻，需要補氣養血，去濕去熱，這樣吧，我現場給你開個單子，也省得再跑一趟，我說你寫啊。”

林天意态度誠懇，拿起筆：“好的，孫大夫。”

孫如清字正腔圓，報得很慢：“當歸補血湯補氣血，三黃湯和四妙散來清熱去濕，苦參和地膚子清熱止癢，瓜蒌薤白半夏湯來清熱化痰。”

“尿多呢，用水陸二仙丹來收斂固攝。”

林天意像個乖巧的學生在記筆記。

舞蹈導師夏鈴铛表示非常懷疑，難免有練習生為了人氣搞一些虛假的人設，她最讨厭走邪門歪道的人：“是真的嗎，你沒有亂說吧。”

“沒有。”孫如清下一個目标就是她，“老師你要不要也看看。”

聽他那架勢，夏鈴铛還真怕被他看出點東西：“我就算了吧。”

“哎呀，看看嘛，免費看診。”林天意可不能讓自己一個人尴尬，至少得拉一個墊背的，“說不定能發現一些身體的問題。”

“不用，我身體好着呢。”夏鈴铛經常網上沖浪，她可知道中醫的厲害，要是被看出談了男朋友，她一個上升期的愛豆，那簡直就是吃飯的家夥都要幹沒。

這時說唱導師韋薇開了口：“既然那麽神的話，給我號號脈吧。”

“不用號。”孫如清很有自信，同時也感受到她的眼神示意，所以很坦然地講了出來，“老師你，是不是剛生了孩子，不到兩個月。”

這句話一出來，全場炸開。

衆所周知，韋薇老師是單身。

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啊，這都能看出來，不是】

【真的，我一見她也有這種感覺。】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種能力，看一個人的面相能看出懷孕】

【對，一眼孕相很好認】

【這，大瓜不就來了嗎，她跟誰結了婚】

【有人扒嗎】

【而且她是主動讓看的，其他人看上去都避之不及，該不會對方是不敢認的渣男吧】

【哦吼，娛樂圈大地震，有人要塌房了】

導師眼神瘋狂亂瞟，工作中突然吃到了瓜。

導演和節目組都要笑瘋了，這一季熱點人物看上去挺多，其實不然，來了這麽一個神人，還愁沒有營銷的點。

從學醫以來，孫如清接觸過太多患者，他游歷四方為太多看不起病的女性免費義診，懷孕和生過孩子的女性非常好認。

他很聰明，知道她是什麽想法，韋微表現一臉不可置信：“哇，你沒把脈居然都能看出來。”

節目是直播，孫如清知道自己的話會掀起軒然大波，所以給了一個緩解的餘地：“不過不準，我還得把脈才能确定，大家別當真。”

“哈哈，都是節目效果。”林天意這時候馬上從吃瓜的狀态中抽離出來，開始控場，“我們不耽誤時間了，現在開始宣布等級，溫航和柳浩塵C等級，孫如清F等級。”

下場之後找到等級貼紙并貼在自己的姓名條上。

趁着三人同去整理的功夫，有人開始算賬。

柳浩塵被晾在臺上那麽長時間，自然不爽：“你在搞什麽鬼啊，你以為說些專業詞就代表你是神醫啊，還號脈就能看病，有着能耐你怎麽不開醫院，來這裏湊熱鬧搶別人的飯碗。”

“你說得對哦。”孫如清不是一般人，“你有能耐，我還搶得了你的飯碗，與其抱怨別人，還不如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你。”柳浩塵被怼得說不出話，他擺出事實，“要不是你我們只能得C，你是有足夠的曝光，我們可都成了你的背景板。”

“活該。”孫如清看着他長嘆一口氣，“在這裏，實力菜是原罪啊。”

“你說我菜。”柳浩塵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玩笑，“也不知道誰是F，還好意思說別人。”

孫如清像看傻子一樣看他：“你應該比我清楚，選秀節目裏100個人，要麽好看，要麽實力超強，要麽有趣，像你這種不上不下的人注定是炮灰，我菜怎麽了，就我剛剛一通操作，誰不知道我孫蘑菇。”

柳浩塵只能搬救兵：“溫航，你看他。”

平時都會緩和氣氛的溫航也不知怎麽了，一句話都不說。

“我是真能開醫院，掙大錢。”他的話給了孫如清的啓發，“你說，一旦有啥東西跟明星挂鈎都賣得很貴，你看明星火鍋店，明星潮牌店，靠着粉絲賺了多少錢，我開個明星醫館，專門掙這些有錢人的錢，多好。”

柳浩塵氣死了，這人好賴話不聽，而且也攻擊不到他，看上去敏感自卑，其實開朗得要命，絕不內耗自己。

孫如清扭轉了自己的想法，信誓旦旦道：“我要出道，我要擴展人脈，掙大錢，當富翁。”

說完，蹦着跳上了前。

“切，跳得跟僵屍一樣。”看着他遠去的背景，柳浩塵認為他在做夢，就他這個形象，“什麽孫蘑菇，裝什麽可愛，孫朵拉，就你長得，長得。”

別說，他見過他沒剪壞發型的模樣。

濃顏，骨相極佳，面部肌肉走勢流暢，皮肉貼合飽滿，簡直就是老天爺賞飯吃，本來360度無死角，昨天剪頭發tony老師給他找到了361度。

不然憑他的實力不靠這張臉根本進不來。

一雙眼睛看似好多愁，亮的時候又很亮。

眼睛無神看人的時候心涼涼，疑神疑鬼看起來命不也長，可精神的時候是真精神。

“溫航，咱們倆怎麽辦呢。”

“努力吧。”溫航回神道，“才剛開始就氣餒不是我們的作風，等主題曲再評級吧。”

“也是。”

去了一趟衛生間回到座位，溫航從口袋裏掏出餅幹遞給他：“還得錄制很長時間呢，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孫如清：“謝謝。”

造化弄人，溫航整理着自己的情緒，有的人命裏就會帶紅，第一次見到他就知道憑借他的顏值一定會排名靠前，說不定第一次排名就會進入出道位。

幸好，他是個美麗廢物。

可這僅僅不夠，節目歷史上美麗廢物出道例子還少嗎？

所以在昨天，錄制初舞臺前，特意帶着他去親戚開的理發店，給他剪一個醜發型，遮蓋他的顏值。

沒想到，居然成為了他可能破圈的記憶點。

弄拙成巧。

在衛生間，他偷偷看了手機，節目有關的話題廣場基本都在讨論他，苦心練習比不上有些人運氣加身。

表演完了一身輕，孫如清欣賞着其他練習生的表演，在他的角度看，每個人都表現得很不錯。

就是唯一一點不好的是，凳子真硬。

他不知道他即将迎來一夜出名，距離他的表演過了兩支隊伍，可直播彈幕有關他的讨論還在不斷增加。

【他都能一眼看出懷孕了，我想】

【所以，他是不是能看出那個過呀】

【我手裏有一長串名單，想找他驗證】

【我擔平時小女孩，最近開始做男人了，我懷疑他……】

【你這麽一說，我擔也】

【建議節目組開個中醫專場直播，及時損止，避免塌房】

【不止，建議讓市面上所有的愛豆來】

【愛豆，不止，那些所有立單身人設的明星都來】

【附加一個條件，不能化妝，肯定相當精彩，我付費看】

【朋友們，大家是不是忘了些什麽，韋薇老師到底有沒有生孩子，她的老公是誰】

【放心吧，今天晚上就得挖出來，有人的房子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