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雲泉酒店(一)
13、雲泉酒店(一)
◎一個不愛說話,一個不會說話◎
在老宅住了一天,林眠就和瞿木回到市中心的家裏。
“我收好東西了,按照約定,等會我們就出發。”瞿木的東西很少,他就只帶了一個雙肩包。
林眠看着自己這一大包,說:“你就帶這麽點?我們到青州還要住上幾天。”
瞿木拿起一瓶水,仰着頭,壕無人性地說:“把手機和卡帶上就行了,我去到那裏再買衣服不行?”
“哦。”林眠想想也是,有錢想買什麽都行。她沒錢,所以只能多帶點東西,避免路上要買。
“叮。”的一聲。
林眠的手機振動了一下,她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瞿木給自己發工資了,看着銀行卡到賬的五萬塊錢了,她立馬把自己的大包換成一個小包。
五萬塊錢能買不少衣服了。
瞿木帶着林眠來到地下車庫的時候,秦寧和況衍君已經在了。
“你們來了多久?”瞿木看了眼他們問,順便打開車門。
本來是打算坐飛機去的,但秦寧這家夥身上帶了不少違禁品,上不了飛機,只能改成自駕了。
“剛來。”
秦寧和況衍君異口同聲,說完互相看了一眼對方。
林眠主動坐上車,趴在車窗上看他們兩個。
“快上車。”瞿木沒好氣地說,他比誰都着急。
況衍君朝林眠笑笑,主動打開車門坐到裏面去。
秦寧也上了車,他今天一來到,就和況衍君遇上了,放在包裏的驅魔弓在震動,證明銀木邪性真的在他身上。
可這況衍君看着真像是壓制了銀木邪性,一般擁有銀木邪性的人,很容易財運亨通,在某些方面會超出常人。
但他身上沒有這種特征。
況衍君上了車,便看着窗外,沒有說話。秦寧也猜不出他是什麽樣的想法,但自己只要做好防範,以免被這邪性戲弄了。
車子穩步向前開。
車上都很安靜,況衍君今天也才第二次和大家見面,都不熟,自然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秦寧和林眠,一個不愛說話,一個不會說話。
因此,瞿木不說話,車裏就安靜極了。
“那個,況衍君,你怎麽願意跟着我們來啊?”瞿木開了會車,見沒一個人說話,就主動問起來。
這裏面,大家都心知肚明,況衍君是被監視的。
瞿木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一起去青州,爺爺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
“其實,我是青州人。”況衍君笑着回答,神态自若,“只是很久沒有回去了,這次正好回去一趟。”
“而且,銀木現在在你身上,邪性雖然在我這,我能壓制住它,但之後或許它還是需要回到銀木之中,我還是跟着你比較好。”
況衍君說的頭頭是道,秦寧監視他的事是一點都沒談。瞿木也不好多說什麽,只得說一聲“謝謝。”
說完,他看了一眼在旁邊玩手機的林眠,有些好奇她捧着個手機在幹嘛。
明明才買手機沒多久,按道理好友不多才對。瞿木開着車,無聊的想着。
路上,瞿木偶爾和秦寧交換着開車。
林眠剛開始還興致勃勃,坐久了只覺得渾身難受,好不容易撐到第二天晚上,瞿木終于将車停了下來。
下了車,伸展伸展,看着周圍烏漆嘛黑一片,前面有一盞暗黃色的小燈,時不時閃一下。
“這地方有點...恐怖啊。”瞿木将車停好,下車說。
秦寧看了看周圍,說:“現在是晚上八點,這裏的人都睡了嗎?”
這裏雖沒有什麽高樓大廈,但房子有不少,只是這些房子都黑着燈。
“我們要住的酒店在前面?”況衍君也跟着揉了一下肩膀,看了眼周圍的情況,說。
瞿木沒吭聲,站在原處,拿起手機導航再确認一遍,确實是在這裏,但也沒看到什麽酒店招牌。
“在前面。”林眠突然出聲,指着前面那盞燈處,随後便小跑着走上去。
大家夥相視一眼,也都連忙跟上去看看。
“還真是啊。”瞿木看到旁邊挂着的招牌,在昏暗的燈光下,照射出“雲泉酒店”四個字。
他再探頭看去,門口有一塊布簾,依稀能看到裏面跳躍的蠟燭火光。
火光跳躍、破舊的酒店、安靜、沒有看到人,這些都讓瞿木下意識咽了口口水,扯住正要走進去的林眠。
林眠不解地看向瞿木。
“看來停電了。”況衍君出聲,打破了這裏的沉寂。
瞿木這才反應過來是停電了,他自從經歷什麽術式操控瓷娃娃、菌絲之類的玩意,現在什麽事情他都能想偏了。
“這裏看着太破了,要不我們去車上睡一晚吧。”
這家酒店一看就年久失修,破得很,作為大少爺的瞿木自然不太願意住,他情願在自己的愛車上眯一會。
“不要,車上太擠了。”林眠第一個拒絕,而且對她來說不是很方便。
“還是進去睡一晚吧,這裏只是停電了,沒有燈光才顯得怪。”況衍君也出口說道。
秦寧一直沒說話,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瞿木也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這風水大師秦寧都沒開口說有問題,自己這樣未免有點大驚小怪了,便挽尊地說:“我們都在門口這麽久了,都沒人出來。”
林眠見瞿木松口了,開心地掀開布簾,邊走邊說:“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有人嗎?”林眠走到前臺處,喊了一聲,沒有人應答。
林眠看了看周圍,前臺和旁邊的木質桌子上都放了一根蠟燭。
突然一陣風吹了過來,桌上的蠟燭晃動了一下。
林眠歪着頭,這裏的窗戶明明都緊閉着,怎麽還有風?
“沒人嗎?”瞿木也掀開簾子走進來,見林眠在那呆愣愣地傻站着,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有些緊張地說:“林眠,你沒事吧?”
“沒。”
林眠走到窗戶邊,伸出手試了試,“真奇怪,窗戶是緊閉的,剛剛怎麽有風啊?”
“門口處傳來的吧。”瞿木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說。
也不知道是立秋過後天氣變冷了,還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導致的。
他總覺得周圍陰風陣陣。
林眠卻覺得不是,那風的方向不對。
“這裏都沒人,我們怎麽住啊?”瞿木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打開手機,嘴裏嘟囔着“晦氣”二字。
今天下午,他讓秦寧開會車,自己則看看附近有什麽酒店,畢竟已經傍晚了。
然後他就定了這一家。
“誰說沒人?”
一道沙啞蒼老的聲音響起。
衆人順着聲音來源處看去,只見一位頭發花白、但梳理整齊的老婦人,手上拿着一根蠟燭,從旁邊的樓道上走下來。
“你們訂了三間房?”老婦人走到前臺處,低着頭在櫃子裏翻了翻,找出三間房的房卡握在手裏,随後盯着他們看。
見有人出來了,大家都盯着這位老婦人看,還是林眠最先出聲回答:“是的,兩間大床房,一間雙床房。”
瞿木也反應過來,正準備掏身份證登記,誰知老太太直接将一張房卡拿到他面前,說:“這間房是你...”
老太太看了眼一旁的秦寧,“和你。”
瞿木一聽,指着秦寧和況衍君說:“不,他和他,他們兩個一間房。”
自己只訂三間房,也是因為秦寧要監視況衍君,那自然他們兩個住一間。
可這老太太不聽,又拿出一張房卡遞給林眠。
林眠接過房卡,看了眼上面“303”。
“這個給你。”老太太将最後一張房卡遞給況衍君的時候,臉上露出笑容。
這個笑容是和善的,但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有幾分詭異。
“我們不能自由安排房間嗎?”林眠問出了瞿木想問的。
老太太看向林眠,來了一句:“你屬木,水多木飄,這間房是最合适你的。”
“那我不能自己一間嗎?”瞿木十分嫌棄地說,他可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特別是男人,特別是這個男人還是風水師。
“不能。”老太太說完,就擺擺手,說:“去睡吧,要關店門了。”
“這...”瞿木還想再說些什麽,只見老太太直接把蠟燭吹滅了,室內瞬間黑了一半。
況衍君看着手上“304”的房號,在林眠的隔壁。
瞿木還想再說什麽,卻被一旁的秦寧拉住,往樓上走去。
老太太看着他們四個人上了樓,才吹滅桌子上的另一根蠟燭,室內陷入一片黑暗中。
好在到了二樓,再往上的樓梯處有燭火亮着。
到了三樓,就聽到說話的聲音。聽聲音是幾個大男人,說話間還有搓牌的聲音。
瞿木平時愛玩,一聽這聲音就知道,“這還有麻将房啊?”
“不對啊,停電了麻将機也用不了吧?”
林眠跟在瞿木的身後,好奇地看着這牆上的花紋,直到303房門口。
林眠第一個打開自己的房門,從門口看去,房間不是很大,但作為酒店,該有的都有,就是停電了,裏面烏黑一片。
好在門口處放了幾根蠟燭,林眠點燃一只蠟燭,走進屋內,看了幾眼才回頭對他們說:“你們快去自己的房間吧。”
她看着這屋內還是挺幹淨的,也沒灰塵。
“行吧。”瞿木見林眠沒看出什麽異樣,秦寧也沒出聲,才接着往前走。
況衍君的房間就在林眠的對面,他打開門,也沒進去檢查,直接點燃蠟燭說:“我也進去睡覺了。”
“诶,今晚你和秦寧住那一間。”瞿木才不信那個老太太,自己訂的酒店,自己還不能挑住哪個房間了?
況衍君回過頭,“我覺得這樣安排挺合适。”
“況且,你們就在我的旁邊。”
說完,都不給瞿木說話的機會,就直接把門關上了。
瞿木又一次被氣笑了,他就知道,這況衍君絕對和表面不太一樣。不過,秦寧今晚也很奇怪啊。
“你怎麽一直不說話啊?”瞿木看向秦寧,只見他面色凝重,一只手一直捂着身上的小背包處。
“先回房。”秦寧說。
“哦哦。”
瞿木見秦寧這個架勢,也不抱怨了,連忙打開房門,點上蠟燭。
關上門後,秦寧第一句話就是:
“這酒店不對勁。”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出去爬山了,回來的比預期的要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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