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潇潇 “不高興,不想吃
第18章 潇潇 “不高興,不想吃。”
陳蟬衣東西不是很多, 她的房子交完三個月房租了,空着也是空着,她就想留着對面當個小倉庫, 暫時放自己的東西。
李潇家是和她一樣的格局, 原本的兩室他住一間,留一間給她。
只是她把自己被子抱過來的時候, 看見那間床上鋪着褥子, 陳蟬衣腳步一頓,有點猶豫:“這一間怎麽……”
怎麽感覺是住過人的?
陳蟬衣想着會不會是他表姐親戚, 轉念又想,要是他真的留了一間房間給親戚的話,她就這麽搬過來,會不會不太好。
然而男人站門口,抱着胳膊, 表情似笑非笑:“看什麽, 沒睡過別人。”
頓了頓,他低聲補充:“我自己原本睡這裏的。”
陳蟬衣一愣, “啊”了一聲。她轉過身,果然發現他床品有些眼熟, 是男人會用的顏色和款式。
她小聲說:“那我睡那一邊。”
另一個房間小點,沒有這個敞亮,這間房還帶了一個陽臺,是南向的屋子。
總比他那個朝北的屋子好很多。
李潇垂眸:“不用。”他看着她,“你不是還有幾盆花嗎,這邊采光好,你和花睡這邊吧。”
陳蟬衣理解了,她想着他的意思是說, 要是她睡小房間,可能花擺在屋子裏就會長不好。
她乖乖地答應:“好呀。”
他望着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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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臺風暴雨的緣故,氣溫很反常的在春季都依舊很低,李潇幫着她收拾原來的衣櫃,他找了個收納箱,将衣服放進去,提醒她:“長袖還是要放幾條在外面,可能要到五月溫度才能往上升。”
陳蟬衣點點頭,她把自己的衣服疊好放進去,李潇幫她搬走。很快衣櫃就清空。
最後他回來,問她還有沒有什麽遺留的,晚上睡覺需要的。
陳蟬衣原本想說沒有。
視線掃視一圈,落到沙發前的羊羔絨被,她陡然有些尴尬。這麽多天了,她都沒把被子還給人家是怎麽回事。
陳蟬衣指了指地面:“這個被子……”
李潇愣了愣,随即輕笑:“蓋得舒服嗎?”
她暈暈乎乎答:“還挺……舒服。”
李潇彎了唇角,眼裏浮出細碎笑意:“覺得舒服就給你蓋吧,一會兒天熱了開空調,空調房裏蓋薄被子也容易着涼。”
“哦,好。”她紅了臉把被子抱過去。
家裏差不多都收拾完一遍,陳蟬衣站在客廳,看看他的家,其實有點稀奇。
這感覺和她自己住完全不一樣。
她的拖鞋被擺到了玄關,和他的挨在一起,他原本空蕩蕩顯得冷清單調的陽臺,現在很多盆都是她的花,爬架薔薇開得馥郁熱烈,還有衛生間,洗手臺,她把自己的牙刷和小杯子也擺了上去,浴室裏連沐浴露都變成了她自己常用的……
李潇給了她一把家裏的鑰匙,低頭說:“鑰匙別弄丢了,我在玄關擺了個玻璃小碗,回來之後可以放在裏面。”
說完,他把鑰匙放進小碗裏。
當啷一聲,和他的那把碰在一起。
李潇:“我這段時間早上五點要出門,晚上十點多才會回來,要是家裏沒有人,你不要害怕,我不在的時候,萬一停水停電了,你別自己碰電閘,給我發消息,等我回家弄,知道嗎?”
陳蟬衣點點頭:“哦。”
他笑了,陳蟬衣回過神,從包裏摸出平板,把自己的值班表給他看:“這是我們科室排的,這兩個月都是這樣子,白天急診兩天,然後上夜急診,下夜急診,後一天休息,就這麽循環着來。”
他拿過值班表,像是有些看不明白:“上夜,下夜……”
“上夜就是晚六點到淩晨一點,下夜是一點到早上八點。白班我差不多都能準時下班。”
李潇沉聲:“嗯。”
他掏出手機,對着她平板值班表的頁面拍了張照片:“我存一下。”
“嗯。”
她昨晚才值了下夜,今天一天都是休息。
陳蟬衣把床鋪重新弄好,其他零碎的物品收拾完,趴在床上看了會兒天花板。
和她家的其實差不多,可總覺得,就是有哪裏不一樣。
她拉上被子蒙住臉,好半天才在黑暗裏消化掉這個事實。
她居然就這麽跟他住一塊去了。
窗戶開了半扇,風陰測測吹進來,陳蟬衣拿着手機半天,其實很想給許珈毓發個消息。
她應該問問她建議的,許珈毓的腦回路跟她不太一樣,說不定能想出什麽更好的。
不過她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沒發,算了,搬都搬了,就不要再想了。
陳蟬衣躺了會兒,阖上眼睛睡了個覺,等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她走出卧室。
廚房裏,李潇在洗菜。
昨天買了茄子,他今天晚上燒,陳蟬衣看見他已經弄好了餡,正一段段填進去。
她走過去說:“這是燒什麽呀?”
他手上動作沒停:“茄子釀肉。”
哦,陳蟬衣點點頭,又指指他案板另一邊的:“那個腌的是什麽。”
“五花肉。”
外面陰天,廚房沒開燈,光線顯得朦胧,陳蟬衣換了身家居服,看他把肉填好,接着起鍋燒油,油熱了下鍋煎。
她從前不知道他這麽會做飯,也是因為沒有機會。
陳蟬衣印象裏,現在自己做飯的都很少,她的同事都是點外賣多點,包括她自己也是。
陳如晦原本想給她請個阿姨,每天三頓做給她吃,被她拒絕了,第一個是嫌家裏人多吵,第二是她吃飯時間不固定,不是很想讓阿姨過來。
陳如晦就叮囑她自己做飯,不要總吃外賣。
陳蟬衣一般聽完就忘。
現在看到李潇,他好像就沒有點外賣的習慣,她搬到這裏這麽久,外賣員沒去過對門一次。
“嘗嘗看。”李潇夾起一塊放到她唇邊。
陳蟬衣回過神,眼睛眨了眨,小心吹涼氣。
他垂眸,微不可查的笑意:“會燙。”
她只好嘗試着咬了一口。
“好吃嗎。”
陳蟬衣點點頭,腮幫子鼓動,她掩着嘴,聲音也變得含糊不清:“挺好吃的,你怎麽會做的啊?”
李潇自己也夾起一塊嘗了一口:“小時候做多了。”
“真好吃,好厲害。”她是真心實意誇贊,反正她自己是沒耐心琢磨這個。
有時間做飯還不如睡覺,而且做飯還要洗鍋,她看着那一攤狼藉就覺得好麻煩。
李潇撐着廚臺側眸:“真的好吃?”
陳蟬衣小聲道:“真的呀。”
或許是她錯覺,他眸光好似動了動,李潇探身,掀開廚臺上的透明罩子,裏面是他先前就做好的菜,有肉圓白菜和炖爛的土豆。
“還有這個,看看好吃嗎。”
他把筷子給她,陳蟬衣自己端着個小碗,每道菜都夾了嘗嘗,一雙眼睛溫柔清亮,像是四月的風。
她回過頭很歡喜:“好吃诶。”
李潇擡唇:“要是之後一日三餐都是這樣,樂意吃嗎?”
她點頭:“樂意啊。”
誰會不樂意,真的很好吃。
他笑了,那笑容很真實,不是他平日裏對一切都漫不經心、意興闌珊的樣子。
他笑裏埋着細碎的溫柔,像水的波痕一圈圈散去。
李潇看着她,低聲說:“那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以後我來做飯。”
她眼睛看向他,聲音軟軟地:“什麽條件啊?”
他說:“不準吃外賣。”
陳蟬衣都傻了,這是什麽莫名其妙的條件啊?
她放下碗,愣了愣也放下筷子:“你是怕這個做了吃不掉嗎?”
他笑:“嗯,我一個人吃不掉。”
哦,這樣啊。
陳蟬衣又重新夾了塊土豆,抿抿唇說:“好吧,那我幫你吃。”
李潇沒忍住,她傻傻的,他心裏實在樂不可支:“行。”
他轉過身繼續做飯。
很久之前他就想說了,她過得都是什麽不規律生活。
只要他在家休息,遇上她輪休,一天兩次,她家門鈴一定會響,緊接着就是外賣員的聲音。
只不過這聲音半點不準點,有時是下午,有時是晚上,看她心情。
她是一點沒當回事。
陳如晦是怎麽養女兒的,他想着都忍不住咬牙。
那天早上她要走,他站門口,莫名又想起她可能是要輪休,緊接着就想到外賣員的聲音。
鬼使神差的,他就叫住了她。
吃什麽外賣呢。
以後不準吃了。
她還在暈暈乎乎,沒弄明白怎麽回事,不過半點不耽誤她吃飯。
李潇看着她腮幫子鼓鼓的樣子,心情有片刻寧靜。
他抽了張紙,替她擦了擦唇角:“你那個同事……”
陳蟬衣咬着茄子擡眸:“劉靜嗎?”
“嗯。”他眸光暗了暗,說,“你之後,離她遠一些。”
這個不用他說,她也知道,陳蟬衣點頭:“好。”
“而且她可能……”李潇欲言又止,将紙巾團成團,扔進桌面垃圾桶,“算了。”
“怎麽了?”
“沒什麽。”
他也沒必要什麽都擔心,她沒法集中注意力上班就不好了。
*
有病人看上劉靜這件事,很快就傳遍整個急診科室,就連實習醫都有所耳聞。
不過劉靜算不上出挑,她的緋聞是昙花一現,當個樂子聽,聽完就算了,不值得津津樂道,當做茶餘飯後的話題聊。
可是這次卻不一樣,因為話題的另一個當事人,實在太出名。
梁欣聽說了這件事,簡直是要笑死。
真是天道好輪回。
她就說陳蟬衣這種人,翻車是早晚的事,只是沒想到她這麽饑不擇食。
兩女争一男,本來話題度就高,梁欣還挺有興趣。
她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人,還能比得過秦繼南,讓陳蟬衣這種一直裝得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都想去搶。
不過後來聽說,那只是個汽渡的小職工。
梁欣瞬間就沒興趣了。
小職工,聽着就沒前途。她要是想找男人,大把闊佬排在她屁股後面追。
一個輪渡上的指揮員,說出去都笑死人。
梁欣午休的時候就在辦公室,反正誰都知道她和陳蟬衣之間的恩怨,她也無所謂撕破臉。
“就那麽個小指揮員,交警都算不上的東西,搶什麽呀,也不怕自己跌份。”
有個小實習生是梁欣師妹,當然向着梁欣。
也跟着一起落井下石:“師姐,她當然是看人家長得帥呗。”
“長得帥,多帥,這世上帥哥多了去了。”梁欣扯了扯唇角,“我都懷疑她到底有沒有背景了,別是編的吧,真要有背景,至于這麽缺男人啊?看見一個就撲上去。”
幾個人捂着嘴笑。
她身邊管雅晴淡淡垂下眼。
實習生說:“師姐,我還偷拍了那男的照片呢,要不要看?”
梁欣伸手:“看看呗。”
只是她接過手機,下一刻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照片上,男人微微側着一張臉,眉目如刻,确實一副冷硬的痞氣臉,沒什麽情緒看人時,顯得眼神空而淡,有些狠厲。
說實話,确實帥,饒是梁欣被那麽多好看的男人追過,她也沒有見過像他這樣的。
就這一張低眸的側臉,梁欣就覺得這男人一定有故事。
但是那又怎麽樣呢。
梁欣冷笑。
那能當飯吃嗎。
他是帥,她承認,可是一看身上衣服都是便宜貨,人也就跟着掉價。老話說先敬羅衣後敬人,也有話說人靠衣裳馬靠鞍,不是沒有道理。
他一身衣服都看不出什麽名牌,爆炸那晚來的,那種渡口的員工。
工作一個月能賺幾個錢?
梁欣把手機還給人家,心裏嘆氣又不免得意。
她家裏挺有錢的,追她的也是有錢的,她看不上這種。
這種男的,睡睡覺還可以,真要結婚,就不太行了。
實習醫說:“怎麽樣欣姐,這還可以吧?”
梁欣撥弄着自己的指甲,笑笑:“也只有現在的小姑娘把愛情當回事,最後還不是得像現實低頭?就這種男的,以後嫁了,連奶粉錢也給不起。”
實習醫也跟着一塊笑:“就這陳蟬衣還要跟劉靜争呢。”
梁欣彎唇,憐憫地評價:“兩個蠢貨。”
陳蟬衣起初還不知道已經傳成了這樣。
她是第二天回醫院,才發覺科室看她的目光很不對勁。
她去打水,身後排隊的實習醫在講話。
聲音很小,她卻能聽見:
“所以要不說人家有手段呢,我們都學不來。”
“這也太惡心了吧,學人精……”
“你們說她到底是圖什麽啊,我覺得她什麽都有吧,聽說也有背景,臉也蠻禍水的,幹嘛跟劉靜過不去啊?”
“嫉妒呗,之前都是她把人家摁地上摩擦,現在那男的先看上劉靜,看不上她。”
聽到熟悉的名字,陳蟬衣接滿水,旋緊杯子轉身:“請問你們在說我嗎?”
那三個實習醫不過是本科還沒畢業的小女生,陳蟬衣雖然比她們大不了多少,但好歹是前輩。她是真的念完本博有科研論文在手。
幾個女生看她時,天然氣勢就不足。
其中一個小聲說:“誰在說你了,自己想多了吧。”
她這副語氣已經算是很不尊重。
陳蟬衣靜靜站在原地,臉色都沒變,還是那副淡淡清冷的模樣。
說來也奇怪,她在外人面前,好似天然都是這麽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樣子。
陳蟬衣聽罷,眉眼波瀾不興:“如果是在說我,我這麽有背景,那我不介意用點手段讓你們實習也實習不下去;倘若并不是在說我,那麽就請不要在我面前口舌他人是非,不議論旁人隐私我以為是學醫的第一步。”
語氣淡淡的。
那三個實習醫也就是學校裏的小女孩,沒見過什麽風浪,還以為哪裏都和她們在學校裏一樣,哭一聲就有輔導員哄着捧着,什麽事都有人給解決。
她們不知道,若她真是她們口中那個權貴,又偏偏記仇,她想讓她們今後再也學不了醫,斷了手,一輩子拿不起手術刀,也不過一句話的事。
實習醫刷的臉色慘白。
其中一個空氣劉海,使勁推了推另外兩人的胳膊:“走吧!”
三個人慌慌張張跑了。
她神情寂寂回到科室,瞿雨音連忙起身挽住她胳膊:“她們那幫女的都胡說八道,你不要往心裏去。”
陳蟬衣勉力笑笑:“我沒事。”
瞿雨音也不屑:“那個梁欣,現在說得好聽,秦老師跟你走得近她還不是嫉妒得要死要活?”
“嗯。”陳蟬衣拍拍她手背,“所以你不要為我擔心。”
“就是,你別搭理。我都不說劉靜,本來跟咱們就不熟。但那個徐穎,她之前不還跟我們一塊去吃飯?她沒人吃飯還是你去搭理她,她不知道你什麽人嗎?居然玩背刺,真好笑。”
瞿雨音想想都氣不過,惱道:“那我就祝她一輩子也被身邊人背刺。”
“嗯。”陳蟬衣笑笑。
瞿雨音又說了幾句,勸她不要太難過,兩個人就去寫病例了。
只是她回到家還是有點悶悶不樂,家裏沒有人,就顯得冷清,陳蟬衣想起他得晚點回來,洗完澡就坐在茶幾地毯上寫規培報告。
李潇給她發消息,說冰箱留了菜和飯,讓她餓了自己弄點吃。
陳蟬衣回了個:【好】
只是她一口都沒動。
她沒胃口,就是莫名不想吃東西。
晚上十點十五,家門準時打開。
那時候李潇回來,客廳連燈也沒開,黑黢黢的,就茶幾那一塊電腦屏幕幽幽泛着光。
他換好拖鞋走過來,低聲問:“怎麽了?”
陳蟬衣原本在發呆。
她忘記幾點開始出神的了,面前攤着文件夾,連天色暗了要開燈都忘了。
陳蟬衣看他一眼,想起醫院說的那些話。
她搖頭:“沒事。”
李潇沉默站着看了她會兒,解下外套:“我先去洗漱。”
“嗯。”
他拿了衣服進浴室,很快洗漱出來。李潇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東西,看見中間那層保鮮盒裏的東西愣了愣。
裏面食物還是滿的,她一口都沒吃。
他視線一暗:“陳家月。”
轉過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已經趴在茶幾邊睡着了。他到嘴邊的話一瞬間咽了回去。
李潇端着食盒,在原地站了半晌,直到長時間不關冰箱門,發出刺耳滴滴的警報音。
他這才回過神來。
李潇将食盒重新放進冰箱,關上門,走上客廳地毯。
女生伏着桌案,清秀白皙的小臉一半埋進臂彎,她洗過澡,身上帶着幽幽的香,睫毛又軟又長。
她原本睡得沉。
只是中途不知道夢到了什麽,陳蟬衣渾身狠狠一顫,眉頭緊緊蹙起來。
他在旁邊沉默看了許久。
最後男人起身,替她合上電腦,打橫把她抱進了卧室。半途的時候她就醒了,擡眼看見是熟悉的人,他身上沉香淡淡潮濕的氣息像是能安神,陳蟬衣模糊喊了句:“李潇。”
她側身躺着,看他給她蓋好被子:“嗯。”
陳蟬衣又揪着被子不講話了。
李潇半跪在床邊,房間裏沒開燈,視線昏暗,他們兩個人就這麽無聲看了很久,半晌李潇沙啞道:“怎麽不吃晚飯。”
陳蟬衣像是有點困了,眼皮睜睜合合,聲音也像呢喃:“不高興,不想吃。”
他難免沉默,放輕了語氣:“為什麽不高興?”
她搖搖頭,不肯說了,陳蟬衣把被子扯過頭頂,縮進去:“睡覺了。”
他心裏陡然緊了緊,最後幫她把被子掖好,輕輕阖上門退了出去。
他晚飯吃得簡單,把她沒吃的剩菜吃了,光線昏暗的廚房,男人一個人收拾碗筷。
李潇把筷子和碗摞起來,端進洗水池,垂眸安靜無聲。
家裏她早睡了,就像是陡然失了很多趣意,哪怕她平時并不怎麽吵,最多就是趴在茶幾上寫寫報告,有時候也會用電腦敲點字。
她反應慢,用鍵盤也慢騰騰的。
他在她身邊坐着,也用電腦,只是敲的是代碼,他寫完幾行看她,開頭第一段都沒敲完。
那時候他會真心露出些笑意。
可是現在她進去睡了,李潇翻了翻幾本程序法則,心裏無端煩躁。
手機提示音忽然響了兩聲。
他微微一愣,随意劃開來看,是一則銀行的短信提示:
【您尾號5247賬戶4月09日00:46跨行實時彙出人民幣2,000,000.00元。備注:無】
他眼眸暗了暗,緊接着,另一條微信消息跳了出來。
備注顯示的聯系人姓名是“陸承風”。
陸承風:【彙好了,還有一百萬我暫時補齊,你可以緩口氣。】
附帶的是兩張轉賬交易記錄截圖。
李潇盯着屏幕看了良久。
最後回了句:【行,謝了。】
陸承風那邊大概在忙,沒有看到,臨近淩晨一點十五,才回過來兩條:
【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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