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潇潇 “是,我半點不好

第26章 潇潇 “是,我半點不好。”

衣櫃冰涼的溫度, 透過脊背緩緩鑽入心底。李潇有瞬間覺得後背已經被木頭封凍,可身前懷裏,姑娘是滾燙的。

他知道她在撒嬌, 有些無奈扯了扯唇角:“不鬧好不好。”

他上次在家和她說的話, 都白說了。

她像是半點都沒有往心裏去。

陳蟬衣确實沒往心裏去,她擡起眼, 很小聲道:“沒有胡鬧。”他不理解她, 她覺得心裏委屈,“你選, 你要是不想和我睡,那開門,我自己走。”

話說得很可憐,她又軟聲重複一遍:“你選。”

他選什麽,他選不了。

李潇漆黑的瞳看她, 靜靜無聲片刻, 最後擡手。

她揪他衣擺的手指一下子絞緊了,剛才勒令他做選擇的氣勢全無, 整個人都惶恐不安起來,喉嚨發緊:“不要……”

接着就見他把保險鏈拴上了。

李潇低眸, 深淵一樣的眼睛裏映着她傻傻的身影,他心裏好笑,軟得一塌糊塗。

“看我幹嘛,進去啊。”

陳蟬衣立馬松了衣擺:“哦。”

暈暈乎乎往裏面走。

他訂的房間不大,左邊衣櫃,右手邊是衛生間,再往裏就是床,兩邊床頭櫃可以充電。床正對着電視, 旁邊還有個小桌臺,配了兩把椅子。

Advertisement

很普通标準的配置。

因為只待兩天,李潇沒帶多少東西,只有個黑色的包放在電視櫃下面。

裏面是充電線,證件包,還有他換洗的衣物。

他把買上來的水果擱在桌上:“我去洗澡,你坐着吃一會兒。”

怕她無聊,他把手機開着,随意給她找了個綜藝當背景音。

這季節石榴長得正好,紅寶石樣又大又飽滿,陳蟬衣原本專心致志剝着,聽他說洗澡,擡眸懵然:“好呀。”

她看他一眼,視線順帶着移到衛生間方向,愣住了。

他拿了衣物正要走:“怎麽了。”

陳蟬衣臉滾燙,也不說話,搖搖頭,繼續抖着手剝石榴。

李潇回頭看了眼,轉而失笑。

這房間也不知道怎麽設計的,浴室只用磨砂玻璃隔開,其實看不清什麽,然而人在裏面,身影難免影影綽綽。

之前雖然一起住,然而家裏浴室好正常,她不覺得尴尬。

可是現在。

陳蟬衣小手推他:“你快去洗呀。”她低頭,“我不看你,我看石榴,我剝石榴。”

欲蓋彌彰,他笑。

男人洗澡不麻煩,頭發短洗得也就快,等他換了衣服出來,這姑娘石榴才剝了小一半。

她好像真的乖乖遵守約定,都沒擡頭,也沒怎麽吃,光顧着剝了。

男人洗過澡,渾身裹着水汽,靠過來時,溫熱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修長的手伸到眼前,陳蟬衣不自覺耳根一熱,身子縮了縮。

李潇笑:“到底怎麽了。”

她還是抿唇搖頭。

太窒息了,他問的問題也是!陳蟬衣這回直接起身,看也不看:“我去洗澡了。”

他實在是沒忍住,擡唇笑開了。

李潇撐着桌面慢慢坐下來。

他原本是來拿充電線,現在望望她剩在桌上的小石榴。

男人唇角翹了翹,低頭給她剝剩下的。

小姑娘洗澡就細致些,平時在家裏就看得出來,他十分鐘,她磨磨蹭蹭要半個小時。家裏浴室有她帶過來的沐浴露,身體磨砂膏,還有些瓶瓶罐罐,他分不清。

只不過那些東西好像真的有用,反正這姑娘每次洗完出來,總比他香好些。

這會兒淋漓的水聲響了一半。

浴室門好像開了:“……阿潇。”

他應了聲:“怎麽了?”李潇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又遲疑停住腳步,“能過來嗎?”

“嗯。”裏面細細的聲音傳來,“我,我門掩着。”

他走過去,木門确然遮着,她白皙的手指虛虛抓着門框。

李潇啞了聲:“要我做什麽。”

陳蟬衣耳根燙。

她其實也挺不好意思的,當時腦子一熱就過來了,也沒想到留夜的問題,現在她洗澡……

她閉了閉眼,聲音都發顫:“我,我沒帶換洗衣服,怎麽辦呀……”

這傻姑娘。

他拳頭握了握,低聲道:“我的衣服,穿嗎。”

陳蟬衣臉紅透了,這時候已經完全顧不上害不害羞,她幾乎是低着臉點頭:“好。”

聲音像貓撓。

外面很快響起窸窣的聲響,過不久,一件衣服隐約從門縫遞過來:“拿着。”

陳蟬衣顧不得別的,倉皇拿進來把門關上,她捂着衣服心跳發慌,緩了會兒才把衣服換好,又懊惱又尴尬。

上次這麽尴尬,還是第一次去他家借水,自己沒穿內衣呢。

她望了望鏡子中的自己,頭發濕着,身上只單薄穿了件他的睡衣,是才從他身上換下來的那件,依稀還帶着男人的體溫。

只是他的衣服她穿着,難免不合身。

陳蟬衣不敢多看,随便找吹風機把頭發吹了吹。出門的時候,她視線掃到自己換下來的衣物。

內衣什麽的都在裏面。

陳蟬衣要拿內衣的手一頓,抿了抿唇。

*

屋子裏昏暗一片,除了浴室透出來的光,什麽都看不清。

李潇躺在床上,微屈着腿,手臂橫在額頭。

他閉着眼,呼吸緩慢勻稱,看着像是已然入睡。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浴室的水聲慢慢停止,接着是一段短暫的安靜,然後是略微轟鳴的電吹風聲。

揚州到了晚間,約莫淩晨十一點多的樣子,開始下起大雨,雨勢漸漸滂沱。

他關了窗,只留下一條縫隙,窗簾被風無聲吹動。

這樣的黑暗逼得人有些難受。

李潇氣息逐漸失衡,想翻個身,最後還是忍着沒動。

浴室吹風機的聲音停了。

李潇閉緊眼睛。

一片黑暗裏,他只聽到浴室門被打開又關上,然後是很輕很輕的腳步聲,濕噠噠踩着拖鞋。很快,鼻尖聞到一陣馨香。

身邊床鋪塌下去,他還沒來得及好好聞是什麽味道,腰就被抱住了。

李潇有片刻失神。

直到身邊響起個軟軟的聲音:“咦,這麽早就睡了嗎。”

他苦笑:“快十二點了,石榴剝好了在那邊,不想吃就早上吃。”

陳蟬衣“哦”了一聲,才洗完澡,她覺得外面溫度有點冷,忍不住往被子裏鑽了鑽。

臨江城市,賓館的被子春季總是潮的,她蓋得有些不舒服。

小臉貼到他身側,她覺得他身上幹燥又暖和。

陳蟬衣說:“阿潇。”

李潇沉默應聲:“嗯。”

她扁扁嘴:“這樣睡不舒服。”

默然片刻,男人聲音喑啞響起:“那你要怎麽樣。”

只是睡個覺,她花樣真的沒完了。

李潇陡然有些後悔當時沒開個标間,然而想想,照她的性子,說是要跟他睡,肯定不肯分床,标間單人床那樣擠,要真是被她抱着擠一晚上,他別想休息了。

不會睡得着的。

果然,陳蟬衣聽完,把他橫在額上的手臂搬下來,擺在枕頭上。她枕上去,摸了個很舒服的位置,黑暗裏看不清她表情,但他聽見她呼吸,像是高興。

女孩兒家的心思,終歸和他不同。

她大概只覺得好玩。

他心裏嘆口氣,微微別過臉去。

陳蟬衣是覺得稀奇,上次和他睡一塊,她其實還有些茫然。那時候家裏停電,她對黑夜的害怕更多,他在身邊,她覺得比較安心。

然而這次,她知道沒有在停電,也知道她很清醒,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抱抱他,想和他靠在一起。

她尚且懵懂,不确定這是什麽感情,然而身體本能就是想和他貼近。

陳蟬衣伸出小手,摸摸他衣服,是件短袖,料子柔軟,可沒她身上的軟。他把更軟的睡衣給了她,身上穿的約莫是明天的衣服。

李潇輕輕咬着牙,她把他當木頭,兀自摸得高興。

他握住她手:“好了。”半晌啞道,“回家之後,別這樣。”

陳蟬衣還以為他是說不要亂摸,笑笑:“哦。”

李潇別開眼:“我是說不要再來我床上。”

她小手僵住了。

李潇沉默看着前方。

想要其他的都行,他吃點力也能夠答應,然而和他同床共枕,他心底裏就覺得不好,這不是什麽太好的事情。

窗外暴雨已然成磅礴之勢,李潇出神望窗外,不知怎麽的,竟然想起她還在念書的樣子。

那時候,怎麽就怕他。

現在他兇一點也沒用了。

他不知道自己所謂的對她“發脾氣”,其實根本不痛不癢。

陳蟬衣枕着他胳膊,小嘴扁扁地:“不要。”

她一晚上,幾乎都在說不要,現在像是說習慣了,覺着她說一句,他就能答應。

李潇閉了閉眼,再睜開難免冷硬:“不能不要,回家之後。”他頓了頓,“分房。”

她氣得打他。

毫無用處,男人看着瘦,然而做過體力活,哪個能真的瘦,他渾身繃着硬邦邦的肌肉,她打他只有自己手疼。

陳蟬衣就抱着他,委屈地說:“那你把我丢出去。”

他緊緊閉眼:“下次我會關門。”

說不出把她丢出去的話,他只得關好門,希望她明白才好。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分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偏偏談到這個問題就會崩。

她埋着小臉,心裏好委屈了,可男人決定的事,誰都無法改變。

陳蟬衣原本想故技重施,她湊過去,親親他下巴,有點哽咽:“我想和你睡,為什麽不能一起睡。”

然而不同以往,李潇偏過頭,無聲躲着她的唇。

那麽那麽明顯抗拒的動作,她沒繃住,眼圈驟然紅了,好險裏面蓄的淚也掉下來,被她小手擦掉。

陳蟬衣小聲說:“你心怎麽好硬。”

他閉緊眼沒說話。

身邊的哭聲細聲細氣的,他忍着沒去哄,他想,也就哭這一次,和她說明白了,下次就不會傷心了。

漸漸地,哭聲就那樣小下去,最後變成要哭不哭的樣子,她偶爾哼兩聲,聽得他心裏難過。

他無聲還是沉默。

然而陳蟬衣說:“我不聽你的。”她像是自說自話,嘟囔道,“你最會騙人了。”

李潇強迫自己不去想她說的話什麽意思。

良久,身邊窸窸窣窣傳來聲響,他沒去看,接着腰被重新抱住,身側忽然貼上來柔軟的身體。

李潇倏然睜開眼:“你……”

陳蟬衣之前剛哭過,這會兒不哭了,然而語調還是軟的,沒力氣:“你幹嘛那麽驚訝。”她頓了頓,小聲說,“上次也是這樣的,女孩子睡覺都這樣的。”

他咬緊牙。

她沒有穿內衣,他知道女生睡覺都不會穿,然而那晚停電,她至少睡衣穿得好好的。

這回她把睡衣扣解了。

他怎麽樣也不會想到,她會把睡衣扣解掉,故意氣他一樣,也确實氣到他了。

她純粹就是在逼他,他不答應一起睡,她就要看他心裏話。

李潇呼吸亂了,很快被他強制調整回去:“陳家月,衣服穿好。”

她搖搖頭,帶點哭腔:“你喜不喜歡我。”

李潇垂着眸,神色僵了僵。

他們到現在,還從沒有提起過這個問題,兩個人在這方面極有默契,都小心翼翼避開繞過。他偶爾會因為她的事不高興,他從沒說過那是吃醋。

因為一旦提及,心思就無所遁形。

李潇難免緘默。

陳蟬衣抽了抽鼻子,小聲說:“你要是說不喜歡。”他身體像沉默的雕塑,也像黑夜裏起伏的山巒。

她憑着感覺,咬唇摸到滾燙炙熱的地方:“那你為什麽有反應。”

掌心像燙了熔岩,幾乎是一瞬間,那截細弱的手腕就被狠狠攥住,攥得她輕輕呼痛。

陳蟬衣還沒回過神,身上被子被掀開,緊接着,男性灼熱的軀體覆上來。

她微微睜大眼睛。

李潇低眸,攥着她手腕壓到枕邊,她不舒服地動了動,立刻又被他更狠地壓回去。

房間只進門處開了盞小夜燈,照不到最裏面。

陳蟬衣的視線其實是很昏暗的,然而暗裏,她還是能看見李潇那雙眼睛。

他瞳漆黑,卻晦澀得風雨欲來。

他堵住她唇,近乎是壓在她身上吻。

陳蟬衣有片刻茫然,很快,好像被咬破了皮,生理性的眼淚就流出來。她睜着眼,淚汪汪地望着上方的人。

這種感覺其實不算陌生。

之前不是沒有親過,激烈的,溫柔的,也有不含任何情.欲的,她那時候很喜歡他,他想要親她,她總是很乖地接受。

通常是晚自習結束,學生們結伴回去。

一中教學樓樓底有個回廊,旁側栽了很多樹,很陰翳,李潇不和她一個班,總會站在回廊裏等她。

陳蟬衣收拾東西動作慢,等下樓,大部分人都走了。他看她過來,就扯過她手腕。

回廊的陰影裏,他低眸靜靜吻她。

夜色漸晚,竹林風聲,那屆一中校服是綠色的袖子,短袖衣領也染上青綠。

少年身量颀長,站在陰翳裏。

她看他眼睛,曾經覺得他也會像竹竿那樣拔節。

而今回憶往事,陰雨連綿的揚州夜,他左腿膝蓋無法支撐身體,近乎半副身子壓在她身上。

他把她嘴唇咬出血。

陳蟬衣半睜着眼,沒覺得多痛,只是眼睫輕輕一顫,感覺眼眶有點濕了。

他吻一路向下,她感覺脖頸濕淋淋的,滿是汗,頭發黏在那裏有點不舒服:“阿潇。”

他沒答。

窗外雷鳴陣陣,陳蟬衣輕輕喘了聲,偏過頭,又被他手指強硬捏住下颚,使些勁掰過來:“別動。”

她登時有點委屈,淚花轉啊轉,掙動間睡衣被揉皺,陳蟬衣感覺是滑下去了。

其實當時她也沒把扣子都解開,就解了胸口三顆,他手托着她背,薄薄的,水淋淋,李潇那時候理智半分不剩,和她胸前的布料一樣不翼而飛。

他眸光很暗,像是燒了一把飛灰,總之什麽都不剩,只看了一眼就埋首下去。

她一片潋滟。

原本有些清冷的眉眼,竟然也沾上些靡麗的顏色。

後面也不知道怎麽結束的,陳蟬衣恍恍惚惚。

她覺得自己像個風雨飄搖的小葉子,一個浪打來就要散了,只好攀着他胳膊喘息。

等徹底回神,他已經冷着眼,靜靜看她,李潇說:“不害怕嗎?”

陳蟬衣抿緊唇,眼淚沾濕鬓發,搖搖頭。

他冷臉點頭:“行。”複又低眸繼續吻她身前,他手勁大,動作粗魯又兇又狠。

陳蟬衣其實不怎麽害怕,就是被他揉得有些痛,偶爾哼兩聲也是因為痛。他手本來就有繭子,她肌膚柔軟,蹭在上面會疼。

他從她胸前擡眸,眼裏很深悲痛的黑色:“這樣也不怕嗎?”

她氣壞了,嗚咽的聲音貓咪一樣軟:“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壞人,一點也不怕。”

他不講話了。

望着她倔強又清棱棱的眼神,李潇沉默片刻,低眸替她扣上衣服。

“是,我半點也不好。”

陰雨天,他左腿使不上勁,只得一手撐着床,扣衣裳的動作就顯得格外笨拙緩慢。

或許是情緒還未平複,他指尖都在抖。倒數第二顆扣子臨近心髒,她隆起的弧度柔軟,他扣了很久沒扣上去。

後來那種顫抖,已經到了無法忽視的地步。

陳蟬衣突然伸出手,兩條細細的胳膊圈着他脖頸,又把他壓下去。

這回是姑娘主動仰着脖頸,努力用柔軟的唇堵住他。她其實不太會親,只能嘴唇碰嘴唇,臉頰貼臉頰。

更深入的,就不會了。

陳蟬衣親了沒多久,看他沉默僵在那裏,沒有半點回應。

她心裏一瞬間被沉悶酸澀的感受淹沒,終于忍不住哭着說:“你要把我丢出去嗎。”

她其實也沒有想那麽多,她思維比很多人都純粹簡單,她只是想親近他而已。

她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也不能。

良久,沒等到他回答。李潇垂眸,仍然只是默然看着她,眼神裏是她看不懂的東西。

陳蟬衣抿抿唇,眼眸沒了光彩。

她手指搭着他肩膀,微微使了些勁,想推開他。

李潇扣住她腰,把她抱了回來。

他沒再吻她,只是就這麽抱着而已,抱得很用力,仿佛是要嵌進懷裏:“不會了。”

他貼着她耳廓,緩慢而低落地道:“不會把你丢出去的。”

陳蟬衣本來,情緒都要恢複得差不多了,聽他這樣說,她好想好想打死他。

她好像理智驟然恢複,想想剛才自己都做了什麽,覺得好丢臉,一整晚的羞憤這一刻爆發。

她真的攥緊拳頭砸他,小聲哭:“那你還跟我說那麽過分的話。”

他面容死寂,眼底全是痛色:“我不對。”

她繼續抽噎:“你還說以後不和我睡覺,我害怕你也不管。”

他翻個身,終于不再壓着她,把她攬到自己懷裏,憐惜吻吻她發頂:“我管的。”

“騙人。”她捂着眼睛,“我好丢臉。”

她是真的覺得丢臉,她原本是個很好說話的姑娘,照顧人情緒,也沒怎麽說過重話。

只是她也有脾氣,就像當初不滿陳如晦,她争口氣也要搬家。

方才為了逼他,她把自己扣子解了,現在想想也好丢臉好生氣。

李潇心就像是被刀割裂,劃得鮮血淋漓,他拇指摁在她眼尾,幫她把眼淚抹幹淨。

他也覺得自己過分,實在特別混賬。

他開了床頭的小夜燈:“看看,有沒有弄破。”

陳蟬衣緊緊揪着他胸前衣服,看到燈光的第一眼,是閉了閉眼睛:“沒有破。”

語調好可憐。

他也沒聽,擡眸仔細看了看她身上。

身前大片痕跡都被遮住了,他想檢查下,她這會兒害羞了,捂着衣服不讓看。

能看的只有嘴唇和脖頸。

她嘴巴腫了,唇角還破了點,脖頸上也慘不忍睹,全是吻痕。

李潇眼眸暗得不行,抿緊唇。

陳蟬衣偷偷打量他,總覺得他下一刻在心裏已經把他自己弄死了。

她心裏不免有點好笑。

但她還記得這是個嚴肅的場合,努力板着小臉。

他關了夜燈,重新躺下,自動把她摟在懷裏:“有一點點破皮,明天去買點藥。”

她很乖地點頭:“哦。”

李潇蹭蹭她長發。

陳蟬衣擡眸,忽然問:“那……回去之後,可以一起睡覺嗎。”

折騰這麽久,她也不過是想靠着他而已,他覺得自己真的好壞了。

李潇沉默應:“嗯。”

“那你會關門嗎?”

“不關。”他聲音啞了,“我不好,以後不這樣了。”

陳蟬衣原本就沒有特別生氣,她很快就忘記剛才還要哭不哭的。聽他說以後不會關門,心裏有些歡喜,小幅度翹了翹唇。

她湊過去,摟着他脖頸,糾結了會兒還是害羞問:“我好親嗎?”

這都什麽問題。

他親那麽動情,也不好騙她。

李潇垂了眼:“好親。”

她眼睛彎起來,膽子又大了些:“那你,你舒服嗎?”

他呼吸微滞,最後,還是把她納進懷裏,橫在腰間的手臂收到最緊。

這時候才聞見她身上的香,剛才只顧着在意亂情迷。

他說:“舒服的。”

陳蟬衣難免有些小小的得意,形容不出來,總之還挺高興的。窗外涼風裹着雨吹進來,她心裏那一小點不愉快,徹底被吹散了。

過了兩秒,她聽見自己頸側沙啞壓抑的聲音:“那你呢。”

輕得幾乎聽不見。

她一愣:“我什麽呀。”

李潇擡手,撫上她柔軟的唇瓣,拇指動了動:“你舒服嗎。”

其實他不該問,問完就後悔了,他也知道剛才自己動作殘暴,她一直在哭,盡管小聲,那也應該是不舒服的。

李潇輕輕垂眼。

兩秒後他臉頰被人捧起。

女生柔軟的小手搭在他臉頰,清涼,溫柔的觸感。

陳蟬衣笑着彎眼睛:“舒服呀。”

眼看着他眼眸裏一點點亮起來,她湊過去,指指自己的側臉,很軟,一戳一個窩窩:“你再親親,剛剛我忘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