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潇潇 “不分床
第40章 潇潇 “不分床。”
陳蟬衣緩慢眨了眨眼, 有一瞬愣怔,或許是開了窗的緣故,她總覺得客廳變得冷了些。
然而僅僅是片刻遲疑, 他像是也根本沒想等她的答案, 阖眸堵住她的唇。
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客廳的寒氣化成水霧, 消失不見。
陳蟬衣被摁着吻了很久, 直到嘴唇已經僵硬麻木,才羞怯回過神。她掌心捂住他, 隔開他們的唇。
李潇舔了舔她掌心,濕熱的觸感。
陳蟬衣蒙着層淚,起初還天真想和他打商量,然而他越貼越緊,她被迫微微□□, 顫抖着靠住他。
觸碰到炙熱, 她身子一顫,眼睛不安又驚惶:“那回房間。”
她最大的讓步就到這裏了。
然而男人勾了勾唇角:“是你剛才自己要在外面的。”
陳蟬衣驀地睜眸, 他怎麽現在這麽混賬,她剛剛只是出于禮貌, 畢竟不好讓做客的睡地上,她又不知道他要這樣。
“不好,不在外面。”
她輕咬着唇,語調裏也染上幾分可憐:“回房間。”
李潇卻笑:“可我現在不想回房間了。”
“那我不和你那個。”
“哪個。”
Advertisement
他明知故問,他要是真不知道,現在掌心是在做什麽。她羞憤欲死,眼尾很快就紅了,小聲道:“哪個都不。”
他眼眸都暗了, 繼續道:“什麽叫哪個都不。”
陳蟬衣緊緊抿着唇。
他手上用力:“說啊。”
她真的快氣死了,他們兩個聲音不大,可是中途是真的有可能會被撞見的。
她原本臉皮就薄。
他掌心燙得吓人,漆黑的瞳中也布着許多情.欲的色彩,她不想和他裝來裝去了:“哪個都不,親也不,摸也不,別的也不能!”
他笑了,攥住她手腕,放唇邊親了親,接着放肆吮她肌膚。她肌膚嫩,嘴唇停留後就印下紅痕。
李潇語調喑啞:“有什麽關系,反正他們也醒不過來。”
“會的,會醒的!”陳蟬衣真的要哭了,“不能在這,會被發現的。”
“那你就別出聲啊。”
她眼瞳顫抖,都沒想到他這麽無賴,驚得已經不知道怎樣罵他了。
“男人喝斷片怎麽醒。”他擦着她唇瓣,嗓音低低地,“害怕就別叫。”
他把攥着的手腕丢開,眉眼有一瞬間冷然,帶着些許漫不經心的野性:“和你算算賬,剛才哪只腳踩我的。”
寬大粗粝的手掌順着小腿,抓住女生纖細裸.露的腳踝:“兩只腳都踩了吧。”
陳蟬衣擡腳就要蹬他。
可她慌亂又無措,根本還沒擦到他衣服料子,就被狠狠捉住,帶到身前:“還挺有勁。”
陳蟬衣心裏浮現害怕,帶上幾分哭腔:“你要幹嘛啊。”
李潇眼尾上挑,眼裏閃爍着點點奇異色彩:“就踩腳背?踩點別的地方啊。”
她最初沒有聽懂:“什麽。”
直到感受到他,她淚一凝,慌忙往後縮去:“你瘋啦!”
掙紮得厲害,被子皺巴巴團起來,地毯也亂了。陳蟬衣現在完全顧不上。
她只覺得他好不正常,喝了點酒,開始跟她發瘋。
李潇微微用力,她就被重新拖了回來,清晰一條拖痕。
“叫啊。”他模樣有些輕慢,“把他們叫醒,你不羞就行。”
她死死咬着唇,身體不自覺顫抖着。
兩秒之後,一巴掌就拍到他臉上。
她現在好想打死他:“你放開我!”
那巴掌只是輕輕打在了臉上,根本不疼,他腦袋都沒偏,彎唇就笑了:“想扇我?”
她別開眼不說話。
“那你踩踩,踩完了給你扇。”
他是真的不要臉了,陳蟬衣呆了一瞬,淚珠啪嗒啪嗒掉下來,一句話講不出來了。
死了,真哭了。
李潇收斂神色。
到底也沒敢真的在外面欺負她,李潇從她身上起來,被子一裹,把她連人帶被子抱回了房間。
裏面靜悄悄的,漆黑也沒開燈,他順手鎖了門,她輕輕別過眼。
“今天高興嗎。”李潇看她。
陳蟬衣坐在床沿,他半跪着,兩手撐住床邊圍住她,仰起的視線裏,有幾分溫柔味道。
她高興個什麽東西,陳蟬衣還是不講話。
可李潇像是全然不介意,她不回答他,他也不失望,
她坐得靠後,小腿輕輕垂着,拖鞋還在客廳,她小腳裸着。
李潇眼眸暗了暗。
不喜歡的人是不會懂的,她的腳掌,纖細柔軟,是真的精致可愛。吃火鍋的時候,她無知無覺踩在他腳背上,冰冰涼涼。
那時候他心裏就在想。
要是踩別的地方,約莫也這麽舒服。
就像第一次停電那一晚。
他從揚州回來,她在房間摔碎了杯子,碎玻璃滿地,他半跪在地上收拾。
她擡腳,輕輕踢了踢他。
踢的是胸膛。
他那瞬間心跳得都快爆炸了,她卻還是懵懵懂懂,最後還敢踩在他大腿上。
她是哪裏來的寶貝。
李潇捉住她一只腳,拇指在腳背上輕輕摩挲。
陳蟬衣心裏那個氣。
她根本沒搞懂他在想什麽,就覺得他好壞啊,她看他這回沒捉緊,狠狠心踢了一腳,就翻身上床了。
身後傳來他低沉的笑聲,陳蟬衣鐵青着個臉裹好被子。
“你不喜歡這樣?”
李潇挨過來,從後面抱着她,腦袋擱在她頸窩。
陳蟬衣還是不講話,煩躁地揪羊羔絨毯子上的小卷毛。
“再揪你就沒有小毯子了。”
他握住她手腕:“理理我,別揪小毯子。”
她拍開男人的手,羞惱道:“關你什麽事,就不想理你,我就要揪小毯子。”
完了,他心裏幾分好笑,好像真生氣了。可他根本半點不覺得被兇到,他只覺得好可愛,好想親親她。
“那要怎麽樣才肯理我。”李潇手臂緊了緊,輕聲說,“我的錯,我不好,讓寶寶生氣了,要不你轉過來,我給你打兩下好不好。”
李潇不知道,女人是經不得哄的,他溫聲細語,她心裏反倒更委屈。
他怎麽這麽混賬,外面躺着兩個人呢,他半點不考慮。
陳蟬衣轉過來,真的抿着唇,往他身上狂錘了兩下:“你一點也不好,只知道自己舒服,根本就不考慮別人感受。你喝酒就上頭,就沒有理智,萬一他們醒了怎麽辦,你也不管,就顧着自己高興。”
頓了頓,她氣得來了一句:“我最讨厭你了。”
卧室裏并沒有開窗,空氣滞澀,其實不通暢。她說完這些,掌心攥了一層汗,擡着眼眸,有些執拗望着他。
李潇卻沒有她想象中的反應。
她原本以為他會生氣,要麽是像剛才那樣,帶點玩味笑容,不羁地看着自己。
他都沒有。
昏然的夜光透進來,李潇抿着唇,冷硬的眉骨深陷,一聲不響地望着她。他那雙慣于沉默的眼眸,在夜色裏,顯得孤寂而昏茫。
過半晌,他輕輕道:“嗯。”
或許是錯覺,陳蟬衣有瞬間,覺得心裏被刺了一下,悶得有點難受。
她揪着枕頭,明明他也沒說什麽,她卻覺得更煩躁了,望了他一會兒,就又轉過身去。
片刻後,身後還是他顯得沙啞的嗓音:“那你晚上高興嗎。”
和他的朋友見面高興嗎,一起吃飯高興嗎,她吃得慣嗎,相處習慣嗎,有沒有覺得為難,有沒有哪裏不适應。
很多人說,交往的朋友是一個人某些碎片的體現。
那麽她對他的這些碎片,感覺還喜歡嗎。
他也沒過來抱她了,原本兩個人睡覺還是挺黏在一起的,可能是有了關系真的不一樣。她有時候睡得迷糊,習慣性翻身,滾到另一邊,李潇會把她撈回來。
阖眸親親她小臉,不讓她再睡出去。
現在不是了,他睡在她身後,手臂一直沒有搭上來,她腰間空蕩蕩的。
陳蟬衣攥緊被角,更覺得心裏煩悶,低聲說:“不高興。”
他沉默片刻,這回還是“嗯”一聲。
沒有聲息了。
夜色靜谧,陳蟬衣輕輕咬了咬牙,也不跟他講話,抱着被子睡覺了。
這件事算是個小插曲,陳蟬衣其實原本就沒有特別氣。
他就是故意逗她。
像他說得那樣,他和朱子星祁連混得很熟了,明白那兩人喝醉是什麽樣子。
他有分寸,不會真的叫她難堪。
第二天回過味,她氣就消了。
然而李潇卻有些變得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往常在家,就少言寡語,并不喜歡開口,做事情也悄無聲息的。
娛樂活動也不多。
他不怎麽看電視,手機也不怎麽玩,陳蟬衣之前想給他分享小視頻,才知道他連賬號都沒有。
她還呆了呆,确實是沒想到,他生活其實那麽沉悶。
最常見的就是坐在沙發上,抱着電腦,垂眸不知道在寫什麽。
陳蟬衣不是個喜歡窺人私事的,有兩次是路過,她有些好奇,湊上去問了問:“你在做什麽呀。”
李潇一愣,旋即笑了笑:“寫點程序。”
“哦。”
那個東西她看不懂,就沒多問了。
如今更糟糕,他是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她跟他搭話他才講兩句,其餘時間,就像空氣,感受不到存在,卻牽動着她的思緒。
可說是冷戰也不是,哪有這種冷戰的。
平常該做的,李潇也會做,給她帶飯洗衣服,家裏掃地什麽的也都是他。
就是不講話。
不僅如此,晚上睡覺也怪怪的。
以前她蓋好被子,他熄了燈,就會自動把她抱過去,有時候會吻她。
他并不過分,淺嘗辄止。
掌心貼着她溫涼的皮膚游走,卻又不會很蠻橫,其實還挺舒服的。
最近完全不。
他抱都不抱了。
兩個人一個被窩睡了幾天,每晚夜降臨,他準時熄燈阖眼,然而手臂搭在腹部,另一只手橫着搭在額頭,就是不抱她。
陳蟬衣覺得很奇怪,可是臉皮也薄,總不好問他為什麽不抱着睡了。
有回實在憋不住,她抿抿唇:“你掉過來睡。”
他一愣,翻過身面朝她。
陳蟬衣心想,都暗示到這個程度了,很到位了吧,也該抱抱了。
事實證明全錯。
她讓他掉過來,他就照做,接着沉默看她一會兒,把她看生氣了。好嘛,不抱就不抱,之後都別抱了。
陳蟬衣咬着唇翻過身,背朝着他了。
他大概意識到了,低聲問:“你生氣了嗎。”
她才不講話呢,猜去吧他!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時就是覺得心裏很煩躁,特別悶,話到嘴邊講不出來。
片刻後,身邊床鋪微微塌陷,她豎着耳朵,過不久,聽到拖鞋在地板輕輕踩過的聲音,門被推開,又小聲關起來。
“……”
行,那別睡了,分床吧!
她的急診科輪轉結束了,大半年的急診科經歷,陳蟬衣其實學到很多,她進步得很快,考核成績也不錯。
五月中旬,樹葉漸綠。
她輪轉兒科,和秦繼南的接觸逐漸多起來。
秦繼南職稱評上去時,還相當年輕,做事風格和幾個資歷多的不太一樣。他為人偏溫和,沒有多少主任的威嚴。
到他手裏的學生,基本對他評價都很好。
秦繼南門診時,陳蟬衣就坐在後面聽,和她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規培生。
她很認真,筆記寫得也全。
然而中午門診結束,走的時候,秦繼南忽然說:“又吵架了?”
“……”陳蟬衣擡眸,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裝監控了,“秦老師你,你怎麽知道。”
秦繼南瞥她:“小女孩吵架不都這樣嗎,撅着個嘴,滿臉不高興的。”
“……”她哪有。
“這回是因為什麽。”
其實她和秦繼南私交不深,而且,始終隔着陳如晦這一層關系。
這件事解釋起來,也難免有些難以啓齒。
陳蟬衣原本并不打算說。
秦繼南笑:“行,不說也行,那你好好處理。”
糾結了會兒,陳蟬衣咬唇,還是鼓起勇氣講了。
當然沒講那麽細,那些羞恥的畫面一言帶過,只挑了些重點。
秦繼南起初聽得認真。
過不久,聽笑了。
陳蟬衣:“……秦老師,你笑什麽。”
“沒有。”秦繼南彎唇搖搖頭。
有人敲門。
秦繼南:“進。”
來的是個規培生,男生,陳蟬衣對他有些印象,他學得很紮實。
男生說:“秦老師,這是這次去京城參加醫學研讨會的名單,底下的是注意事項。”
“食宿寫在裏面了嗎?”
“都寫了,差不多一周住在京城,具體每天的行程地點安排都在裏面。”
“好,辛苦了。”秦繼南看了兩眼,“領隊的還有錢主任,你把他那邊學生的給他帶過去。我這邊的就留下了,一會兒我跟他們說。”
“明白。”男生退出去,輕輕帶上門。
秦繼南抽出兩頁紙看了看,溫和朗潤的視線,一行行掃過。
這幾天雨停,陽光透了出來。
秦繼南片刻後,把紙張歸位:“剛講到哪了?哦,講到你男朋友不理你。”
陳蟬衣視線也從名單上收起來:“不是不理我。”
“嗯?”
“他,他就是……”她也不好說是因為睡覺,和親密接觸的事,陳蟬衣只好紅着耳根,“反正他很奇怪。”
秦繼南真笑了,握拳抵了抵額頭:“我勸你啊,找個時間跟他好好講講,就把你剛才跟我講的講一遍,行吧?”
她垂着眸沒吭聲。
秦繼南繼續道:“具體什麽原因,你講了就知道了,我也不好替他說。”
“但是我不知道怎麽說。”
“那你得想辦法了。”秦繼南看向她,“你是不是覺得跟我都可以說,跟閨蜜小姐妹能說,就是跟他開不了口?這個情況,其實挺正常,但也不能總這樣。你讓他猜,他肯定往差了猜,一會兒就得吵架。”
陳蟬衣沉默片刻,悶聲說:“他不跟我吵架。”
從來沒吵過。
甚至過于好說話了。
別的情侶吵架,要麽熱暴力,要麽冷暴力,李潇不會。他該做的都做,說話還是輕聲細語。
不逃避問題,卻也不和她起沖突。
她吵不起來,這才更憋悶。
秦繼南能提點的都提點了,指指桌上材料:“你去一科室發了,這次去京城去一周,你也在裏面,去之前記得把吵架解決了,不然異地了更難受。”
“……”不知道為什麽,陳蟬衣抿抿唇,總覺得秦繼南這方面挺有經驗似的。
她回一科室,把材料發完,和瞿雨音去熱飯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忘帶小飯盒了。
平時李潇會給她準備好的,就算忘了,也會送過來。
這回可能是她鬧脾氣,早上走得匆忙,就忘了。
陳蟬衣摸出手機,想看看李潇有沒有給她發消息,她下樓的時候,順便可以給他講去聽研讨會的事。
然而消息一條也沒有。
門外警衛進來了:“陳醫生,這是你的東西吧?”
陳蟬衣擡眸一看,是她平時裝飯盒的布袋,她立刻起身:“這是誰送過來的?”
“哦,就一個男人,長得還挺高的,說是你飯盒忘拿了。”
她眸裏迫切:“他人呢?”
警衛說:“送完就走了,怎麽啦?”
陳蟬衣搖搖頭:“沒有,謝謝師傅。”
她把袋子接過,匆匆跑下樓。
附屬醫院外梧桐葉蒼青,公交站臺上,這個時間段人滿為患。
陳蟬衣一路找過去,沒看見熟悉的身影,最後回眸。
李潇站在末尾,靠近邊沿路燈的地方。
他身影被低垂的梧桐葉遮住。
一輛公交駛來,他擡步,準備上車。
陳蟬衣跑到他身邊扯住他袖子:“阿潇。”
李潇身影怔了怔,随即從臺階下來,對司機說:“不好意思,我等下一輛。”
站臺人擠人。
李潇低眸,輕輕牽住她手,扯到醫院外牆的林蔭道:“嗯,怎麽了?”
陳蟬衣跑亂了頭發,還在微微喘息。
可她眼眸很亮,明知故問道:“你來這邊做什麽。”
李潇一愣,垂眼說:“飯,忘拿了,給你送過來。”
“哦,那我怎麽沒看到。”她背着手。
李潇起初也沒注意,微蹙着眉:“我讓值班的警衛送過來的,沒看到嗎?”他頓了頓,“我去找他問問。”
陳蟬衣扯住他:“哦,那請問,你給我送東西,幹嘛讓警衛拿給我。”
他沉默。
陰翳的梧桐葉遮天蔽日,他一雙眼眸,那刻有些看不清了。
李潇抿唇,片刻後低聲道:“以為你不想跟我講話。”
他知道她這段時間生氣,他也嘗試和她搭過話,問她是不是生氣了,她都不想回。
他不懂那是姑娘家耍小脾氣,不願意開口說,不然就覺得丢臉。
他只覺得她是不想跟他講話。
其實想想,她生氣是應該的,他從前一直小心翼翼壓抑克制,展現的那一面,不說多麽好,起碼她是習慣的,也是有些喜歡的。
他真實的一面,帶着男人動物欲.望的那一面,她或許并不想看到,甚至厭惡。
很難形容那是什麽心情,大概多少情緒都有點,最後又趨于平靜了。
她這會兒說不定還在氣頭上,他不想再惹她不高興。
然而看她這樣氣喘籲籲追出來,他又有點拿不準。李潇原本想着,先看看她要說點什麽,說不好是來跟他發脾氣的。
陳蟬衣确實心裏快氣死了。
不過現在差不多明白他意思,她只剩着急:“哦,覺得我不想跟你講話,那你怎麽不幹脆搬出去呢。”
他一愣,眸光微微閃了閃。
他沒有想過,她連跟他住一起都覺得難堪。
李潇停頓,艱澀道:“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可以晚上就搬出去。”
啊氣死她算了!
陳蟬衣忍了忍,把人拽得坐下來:“坐!”
他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這一塊林蔭道狹窄,停着很多電瓶車,看上去很亂,兩個人坐在路沿,并不顯得突兀。
陳蟬衣把藏在身後的布袋拿出來:“你幫我開。”
李潇将布袋解開,裏面的飯盒拿出來。
陳蟬衣看他低眸的模樣,額發垂落幾縷,被風吹得微微顫動。
“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
陳蟬衣蜷了蜷指尖,狀似随意道:“那你喂我吃。”
他微愣,樹蔭下他坐她身邊,身影有幾分高大落拓。李潇像是不确定:“喂你。”
“幹嘛,你不願意啊。”
“沒有。”
他只是沒想到。
他還以為她是來找他吵架,他不想吵,也跟她吵不起來。
他很寶貝她的。
可卻沒有想過,小姑娘來找他,其實是有些想他了。
李潇把飯盒打開,布袋裏的小盒裏有她專門的筷子和勺子。筷子不好喂,他把勺子拿出來,将飯拌了拌。
銀勺碰了碰她唇,陳蟬衣張嘴吃進去。
他動作不快,飯菜味道很好,她後面也逐漸放松,吃得很開心。
微風吹拂,李潇沉默不言,看她慢吞吞咀嚼食物的模樣,扯了扯唇角。
陳蟬衣上午跟着秦繼南看診,其實不輕松,累極了,胃口不大。吃到後面,她還剩幾口吃不掉了。
“我吃飽了。”
她小聲說,有點撒嬌的意味。
李潇抽出紙巾,給她擦了擦唇角,溫聲說:“還吃嗎。”
“不吃啦,吃不下了。”
她敲敲小飯盒,正想合上蓋子,李潇接過去。她以為是裝進布袋,沒想到李潇接着把她的吃完了。
她拿出自己粉粉的水杯:“你要喝水嗎?”
李潇接過。
他仰頭灌了幾口,這時候臨近下午一點,日頭很好,光影打在他側臉,面龐被磨刻得冷硬,棱角分明。
陳蟬衣看他喉結上下滾動。
沉默兩秒,趁他放下水杯時,湊過去舔了舔他嘴唇:“哎呀,涼涼的。”
他怔住了,水杯蓋子也忘記蓋起來。
很久之後才叫她:“寶寶。”
她是想做什麽。
他不這麽叫還好,一這麽說,陳蟬衣心裏委屈翻天,湊過去一把摟住他脖頸:“你還知道這麽喊我啊,氣死了。”
李潇也反應過來,放下水杯,把人摟在懷裏:“不氣,我不好。”
“那你知道我為什麽生氣嗎。”
他默了默,聲音有點低沉:“知道。”他做太過了,吓到她了。
他知道個鬼!
他看樣子就不知道。
陳蟬衣直接跟他說:“因為你不理我,你晚上睡覺都不抱我了,氣死了,你還出去睡,你沒結婚就開始分家了嗎?我想打死你。”
她叽裏咕嚕講了一堆,講他都不靠着她睡覺,她一點也睡不好。
講這個天氣晚上其實還冷,她卻不暖和,不習慣了。
還講他睡沙發那晚:“我當時就想,以後就把門給你鎖了,你別想進來了!”
他這會兒才笑了,摸摸她頭發:“不好,要進來的。”
陳蟬衣扁嘴:“那現在怎麽辦,我生氣了,你要哄我的知不知道。”
“好。”他溫聲說。
他願意哄的,只是之前試探了幾次,她話都不講,他還以為她不想看到他。
李潇低聲:“那,我怎麽哄。”他可以學的。
陳蟬衣這會兒高興了,想了想,從口袋摸出張疊起來的紙,是之前秦繼南發給她的注意事項。
“那我教你個方法,聽不聽?”
他說:“嗯,聽。”
她挨過去,坐到他懷裏,親親他唇角:“我馬上要去京城聽學術會議了,要一周才能回來呢,都見不到你。”
确實好久,一周都見不到呢,他也覺得不好受。
李潇摸摸她柔軟的小臉,心裏隐約有了預感,大概知道她想對他說什麽了。
陳蟬衣說:“你到時候陪我去嘛,行不行?我們酒店給你看,是這個,你也住這家酒店好不好,我不想跟你分床睡,都分床好久了。”
她皺巴巴的。
他輕笑:“我不是只出去睡了一晚上嗎。”
“我不管,沒親親抱抱就是分床,你不許反駁我。”
好,他不反駁。
她從懷裏仰起個小臉:“你去嗎?”
李潇彎唇,親了親她額頭:“嗯,去,我們不分床睡。”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