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潇潇 他的寶貝
第59章 潇潇 他的寶貝。
她一怔, 推拒的動作停住。
陳蟬衣心髒陡然湧上一股巨大的酸澀,她別過眼,輕聲啜泣起來。
“家月。”李潇探身過去, 單手捧着她柔軟的臉頰, “寶寶,理理我。”
陳蟬衣幹脆側過身子:“別碰我。”
她又氣又委屈, 受了他那麽多天冷落, 她心裏仿若堵了一根刺,紮得她好痛。
只是他壓着她, 她動不得,最後只好捂住眼睛,不肯給他看。
手腕上突然一涼。
她側眸,看見李潇把她摔掉的那串朱砂鏈子,又往她腕上戴。那些珠子不知什麽時候, 被他重新串好了。
陳蟬衣咬着唇撸下來:“我不要。”
他唇色白了白, 以為她是嫌棄不想戴,捉住她腕子, 低聲說:“先戴這個好不好,之後給你買更好的。”
“不好, 根本不好!”
陳蟬衣翻過身體:“我憑什麽要理你啊,之前你說不理我就不理我,憑什麽現在就要我理你啊?哦,什麽規矩都是你定的,你真有本事,你想不理我,我怎麽求你都沒有用。輪到你了,你求我我就必須答應你嗎?”
她哭着說:“憑什麽, 你覺得我好欺負嗎?”
李潇神色被她刺痛,心一陣痙攣:“我沒有那樣想過。”
“但你就是做了!”
Advertisement
嗚咽令人心碎,李潇神色僵硬。
他捉住她的小手,貼在臉頰:“我要怎麽樣,才能讓你消氣呢。”他握緊她的手腕,神情那瞬間,竟然顯得有些可憐,“你告訴我好不好?”
陳蟬衣心裏一陣陣地痛。
她其實從沒想過讓他難受,她一直心很軟,愛他就不舍得傷害他,不舍得說重話,今早說得那番話,約莫是她極限了。
可她又确實生氣。
她也想讓他嘗嘗那種滋味,她也想讓他知道什麽叫魂不守舍,想讓他也痛苦。
可是最苦惱的是,能讓他痛苦的事,譬如不理他,分房,她也會受影響,算來算去都是她最難受。
她從來沒想懲罰誰的,她只是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陳蟬衣咬着唇流淚,不願說話。
李潇眸色僵了僵,唇色蒼白:“寶寶,理理我。”
她猛地情緒上頭:“好啊,要想讓我不生氣,那你也得嘗我嘗過的痛苦。我現在就去找鄭容微,我也在他家住幾天,你別給我發消息打電話,我也不會理你,你能做到嗎?”
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捂住唇:“不,不行。”
她哭到眼睫顫抖,淚浸濕他掌心,他眼眸也紅了。
仿佛她剛剛說的不是假設,他是真的失去她。
李潇咬牙,聲音很重很痛:“除了這個,你要怎麽樣都行,你不舒服了,可以打我罵我,但是求求你,你不要說這種話好不好,不要說這種話,我真的……”
他緩了口氣:“我接受不了。”
陳蟬衣眼淚滾下來:“那我就能接受嗎?你每天都和她待在一起,你還跟我說你娶不了我,但是娶得了她,我難道心裏不難受嗎。”
她死死咬着唇。
那些心裏爛掉的腐肉一瞬間剜下來,割得鮮血淋漓,痛哭失聲。
“我也害怕。”她淚水朦胧,“害怕你會離開,害怕你和她相處後,是不是真的慢慢發現她更好更可愛,我害怕。”
他眼裏紅得厲害。
不再捂住她唇,李潇把她扯進懷裏,強硬抱過她身體。
由着她撒氣似的錘他身體:“真的好讨厭你,好恨你好恨你!”
深夜過去,他下巴憔悴生出胡茬,李潇蹭蹭她額頭。
逐漸她哭得沒了力氣,他垂眼,重新吮她的唇。鹹濕苦澀的味道,女孩子唇瓣和津液卻是甜的。
她努力仰着臉去親他,攀着他。
李潇喊她:“寶寶。”
她這回哭着應了:“嗯。”
他沉默片刻:“我愛你。”
陳蟬衣一怔,輕聲嗚咽:“我知道。”
他唇邊溢出苦笑,下巴緊挨着她腦袋。
不是的。
她不知道。
沒有她想得那麽簡單,從很久前開始,他就覺得他心理是有問題的,有些東西,倘若未得到還好說,要是一旦擁有,他就絕不能接受離開。
是很嚴重的心理病症,他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等他察覺到,已經病入膏肓了。
曾經她總愛問,為什麽不能跟她更進一步,那時候他說:“因為會舍不得。”
沒有騙她。
倘若和她有了肌膚之親,他會犯病,會恨不得把她關起來,不允許見任何人。
每天只有他一個人看,她只能對着他一個人。
廣西的時候他就想這麽幹過,她都追過來了,他為什麽不能遂她的願,她不是說愛他離不開他麽,他想看看她的愛究竟有幾分。
把她鎖起來了,她還愛他嗎。
還是會覺得他不正常,他像個瘋子,覺得他惡心,從此對他遠遠避開呢。
後來他什麽也沒有做。
他還是舍不得。
她想像不到,他是懷着什麽樣的心情去追她,他恨不得能和她一起死。然而想想還沒有結婚,成家,那些最平常的幸福他都沒嘗過,他難免覺得有些虧。
李潇低眸看她,忽而喃喃道:“你自己選的。”
他給過她選擇的權利,他不碰她,她可以沒有顧慮離開他。
但她居然還敢無知無畏湊上來。
她沒有選擇的權利了。
從今往後,他絕不可能罷手。
陳蟬衣沒懂他在想什麽,眼淚蹭在他衣襟。男人咬住她的唇,舌頭舔開齒縫,這個吻潮濕又漫長。
她嘗試着回應,腰間力道一陣陣收緊,等他克制着喘息放開,李潇眼神陡然變得很暗:“寶寶。”
“嗯?”
“還想那個嗎。”
陳蟬衣愣住,睜着被淚水沾濕的眸子:“什麽啊。”
他笑了笑,不說話,拇指摩挲着她臉頰。
她反應過來,登時羞了:“哦。”
哦什麽,這是答應麽還是。
李潇指尖難耐有些發癢,擦過她嘴角,他俯身含住她唇瓣,邊咬邊輕聲問:“想嗎。”
陳蟬衣耳根紅透了,半晌才讷讷道:“怎麽突然說這個啊。”
他之前一直不同意呢,她還以為他不想。
那道眼神隐忍壓抑着情緒,危險而克制:“害怕。”
她愣愣地:“怕什麽。”
李潇低聲說:“怕你反悔,怕現在是做夢,怕萬一今夜沒把你追回來,你就是別人的了。”
她心髒頓時酸酸軟軟得不像話,就像被針紮又被水泡。他看着沒有情緒,仿佛根本不會為誰動容,原來也會害怕。
李潇摁住她的臉:“想嗎,寶寶。”
她臉紅了紅:“嗯啊。”
說完又覺得羞恥,扯過被子蓋住臉。
他笑音磁沉。
笑完了,又嘆息,眼眸安靜深邃:“不是讨厭我麽,怎麽還願意。”
陳蟬衣也沒想過理由,他眉眼過分銳利而深刻,她愣愣看了半天:“因為是你啊。”
換做別人她肯定不願意,會害怕,會恐懼,會流眼淚。
盡管那之前,他也讓她流過很多淚了,可她還是本能地依賴他,眷戀他,就像想家那樣想着他。
李潇呼吸停滞,眼底那瞬間猩紅得駭人。
陳蟬衣懵懵懂懂,歪着腦袋,蹭了蹭他粗糙掌心:“嗯?”
他驟然含住她唇,含混道:“抱我。”
“哦。”她乖乖照做。
緊接着不久後,身上很緩慢地湧起陣陣熱潮,不劇烈,也不迅疾,像是只為安撫她情緒。
她難受得閉緊眼睛哼哼,胡亂喘息,氣息和他糾纏在一起,是炙熱的。
“要,怎麽樣。”她沒經驗啊。
李潇離開她唇,深沉眼瞳望她片刻,探身去摸床頭櫃。那裏有個小簍子,她原本用來裝遙控器之類的,陳蟬衣有些不懂,眼睜睜看他拿出個很小的盒子。
他半撐着在她身上,單手拆開方盒。他大概也沒弄過這個,找不到包裝袋的口,手指顫抖而急切地摸索很久。
最後盒子開了,有幾片掉到床上。
陳蟬衣睜大眼睛,再傻也知道是什麽了。
她又羞又惱:“你怎麽買了這個啊。”
還說不想跟她睡覺,他好能裝啊,不想還買,她才不信。
他肯定每天晚上都不知道在想她什麽。
男人彎了彎唇,眼睫斂住神情,并不搭腔,視線停留在那幾片薄薄的包裝袋上。一盒味道其實都是一樣的,也沒得挑。
他急促喘息幾聲,随意抓了個,用嘴撕開。
陳蟬衣扭過臉,緊緊閉上眼睛。
他笑意很沉,帶着喘息:“不敢看了?”
她幹脆擡手捂住臉,柔嫩細膩的肩膀瑟縮起來。
“寶寶。”李潇喊她。
聲音貼近,随之而來的還有他的身體,他的體溫和氣息:“看我。”
她感覺得到炙熱,心跳都被弄亂了,哭着搖搖頭:“不要。”
李潇還是那句:“看我。”他喑啞又執着,“也讓我看看你。”
蜷縮片刻,陳蟬衣緩慢地移開手,蒙着水的眼瞳瞥向他,淚眼朦胧:“看了。”
他彎唇:“嗯,小乖寶。”
這些話平時李潇不常說,他總是死板的,喊她寶寶是極限了,很少再加形容。
可是今夜,不一樣。
李潇摸摸她臉:“寶寶,小乖寶,抱我。”
陳蟬衣像小獸,聽話攀着他肩膀,止不住地嗚咽,身體軟得像灘水,像泥地:“我害怕。”
李潇把夜燈直接擰掉,視野霎那漆黑,她眨着眼,适應後,只能看見他的眼睛。
“不怕。”
李潇指尖插進她長發,低聲安撫她:“我會小心,我慢一點,乖寶痛得厲害就告訴我,嗯?”
她含着淚點點頭:“好。”
他無聲笑。
陳蟬衣迷迷糊糊,眼前黑暗,先是感受到燙,知道是他的體溫在接近,然而下一秒,尖銳的疼痛急劇覆蓋。
她眼淚直接滾過鬓發:“嗚嗚。”
男人擁着她悶哼:“不哭,乖寶不哭。”
她迷蒙對上他視線,李潇舔着她嘴唇,像是撫慰她。
只痛了瞬息,很快,那陣痛就變得綿長,情意綿綿,再後來就像化開的水,陌生而新奇的感覺。
她說不上來,只是不太難受了,哆嗦喊他抱他:“阿潇。”
他不好過。
聽她喊他名字,他喉嚨裏野獸般喑啞的粗喘,額頭薄薄的汗,聚集,滑落,她透過淚眼,能看得到他小臂上狠狠暴起的青筋。
他好難耐,表情好兇,哪裏都兇兇的。
她忍不住委屈地抽噎起來,小手緊緊揪着被單。
接着手心被打開。
比她更粗的指節探進來,慢慢覆蓋她柔嫩的掌心,和她纏綿得十指交纏。
“乖寶。”李潇沉身,如願地看到她啜泣不止,“滿意嗎。”
那麽荒謬的問題,之前在春夜的河北山坳,他也問過。
陳蟬衣說不出話,覺得飄飄搖搖,落不到地。
李潇卻好像找到樂趣,一遍遍反複問她:“滿意嗎。”
“舒服嗎。”
“及格了嗎。”
陳蟬衣羞得不想理他了,最後他太兇了,她快瑟縮着躲到床頭了,終于哭哭啼啼:“嗚嗚滿意,滿意的,不要了……”
李潇笑了。
那麽古板而嚴肅的一張臉,此刻被欲.望徹底呼嘯淹沒,男人寡然板正的表情消失不見。他微微皺着眉,緊繃着臉,額角青筋凸起。
陳蟬衣朦胧看去,忍不住咽了咽喉嚨。
他好性感。
真的好性感。
好想……咬。
其實最初是她沒安全感,李潇入校時挺轟動過一陣。模樣太野氣了,偏偏他性格那樣沉默寡言,就顯得那些狠厲,凜冽,變得克制,變得隐忍而溫吞,更加神秘,誘人探尋。
他要是頂着這張臉,花言巧語天天哄女人信手拈來,那才是浪費了。
他這樣,兩種不相融的……陳蟬衣收緊得厲害,她覺得好色啊。
他敏感察覺到,笑了聲:“舒服?”
她胡亂點點頭:“阿潇,抱抱。”覺得不夠,還想再多,小手沿着他脊背攀上,慢慢摟緊男人的脖子。
她眼瞳濕漉漉的,意識被弄得迷離,呆呆說:“我好像小溪流。”
他看一眼床單:“嗯。”
他不再折磨她了,由着她哼哼唧唧,跟撒嬌似的,最後撒嬌沒成功,差點哭暈了。
她嗚咽地錘他:“最讨厭你了,壞人,王八蛋。”
李潇悶笑,不知道這時候還能怎麽哄她。他沉默抱着她,安靜許久,她的臉頰埋在他肩膀下。
哭了片刻,陳蟬衣抽噎聲小了下來,不知怎麽地,心裏變得溫軟又柔情滿懷。
雨夜潮濕黑暗的屋子,靜靜擁抱,很長一段時間,只能聽見錯雜的心跳,他的愛意像爬過耳廓的青苔。
“幾點了。”她嗓子啞了。
李潇在順她頭發,揉了揉抱住她:“一點多。”
她哦一聲,微微翻過身,捧住他冒出胡茬的臉親了親。
“好硬。”她摸摸胡茬,“男人過了夜這個長得好快呀。”
李潇笑了聲:“哪硬。”
她松開手,裹被子不理他了。
“說啊。”他挨過去,“告訴我,乖寶,哪裏硬。”
她本來不肯說,好羞啊,後來她被纏得受不了,哼哼講了他想聽的答案。最後又被他翻過身,位置颠倒,她肩頭的被子滑下來。
又折騰到後半夜。
這男人總算肯歇口氣。
李潇緊緊抱着她,胳膊半分不肯松,滾燙的唇慢慢摩挲着嬌.嫩的後頸。
陳蟬衣喘了幾口,意識朦胧,擔心長時間這樣待着不好:“你,出去好不好……”
她臉頰汗濕,渾身無力癱軟着,他從背後擁她到懷裏,她就蜷縮成小鹌鹑。
李潇緊抿唇,啞聲道:“不好。”
幾個小時之前,跟他怎麽說都行。
現在,一點也不可以。
可是她好漲,腰也酸軟,腿根也酸軟,陳蟬衣紅着鼻子哼唧兩聲。他健壯的胳膊圈緊她,狠狠勒住腰,她總覺得他黑夜中的眼睛,蟄伏着貪婪和危險。
“求你了。”她委屈咬唇,“你試試嘛。”
喜歡待着是個什麽毛病啊,她好困了,這樣怎麽睡得着。
身後李潇沉默片刻,最後還是寸寸離開她。
陳蟬衣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茫然,她失神了會兒,不知道為什麽,他離開,她心裏也跟着空了塊。
說不上來,難受又不是。
就是心慌得厲害。
陳蟬衣揪着被單,柔軟微腫的唇瓣被她咬得陷下去,心裏像螞蟻啃爬似的,好不高興啊,她正糾結要不要問問李潇是為什麽。
腰間臂膀一緊,身後的人沉下身,陳蟬衣捂住唇,沒忍住叫了一聲:“啊……”
五指深深陷進床單。
“試過了。”男人聲音入了夜的啞,滾燙的氣息微喘,貼近她薄薄耳廓,“不好,不要,不聽你的了,根本不舒服。”
她魂飛魄散,眼淚都快被撞碎了,小手撐住床頭,抽噎道:“你,你怎麽那麽蠻橫啊,你要,要那個,你說一聲啊。”
李潇沒吭聲。
汗液順着額角滴落,他湊過去,單手拇指摁住她眼窩。她眼淚很快浸濕掌心,濕透了,女孩子是水做的,她好像個水泵壞掉了。
李潇眼瞳黑漆漆藏匿情緒,低聲哄她:“乖寶,喊老公。”
她才不喊呢他王八蛋!
陳蟬衣別開頭。
李潇情緒沒起伏,甚至神情也沒如何變。
只是摁住她半臉的力量加重,還是耐心說:“喊啊。”
她憋着氣,磨蹭很久,最後在他帶着點狎昵和情迷的眼神裏,崩潰攀上他脖頸。
哆哆嗦嗦,眼淚流成小溪:“嗚嗚老公,老公。”
他笑了,濕汗順着堅毅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滴到她鎖骨的窩窩:“現在還讨厭我嗎?”
陳蟬衣錘了他一下:“更讨厭了!”
哦,更讨厭了啊。
李潇笑了笑,沒說什麽,俯身吮吸女孩子很早就腫了的舌尖和唇瓣。
她摟緊他脖頸,舔他,小動物般帶點讨好,迷迷糊糊啜泣:“真的想睡覺了,腦袋暈暈的。”
她前天在他廣西的家裏,還發着燒,現在持續低燒,其實身子很虛,禁不住瞎折騰。
是她也太害怕失去他了,想到要不是他追過來,兩個人今夜很可能就分道揚镳。
想想她心裏就血肉模糊,痛得厲害,這才答應試一試的。
只是沒想過,這種事持續的時間真的好久,她以為最多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她像夜晚江面上漂着的小船,水面驚濤駭浪,她還妄想夜渡長江,最後被一陣陣掀起的巨浪拍翻了,暈頭轉向的。
李潇額頭抵過去,試了試她的。
是燙的,低燒也不好受,她嘴裏說着讨厭他不要他,但還是乖乖承受他,安撫他情緒。
他停下來,把人隔着被子抱緊在懷裏:“腦袋痛不痛。”
陳蟬衣微愣,沒想過他停了,還是半睜着眼睛:“還好。”
“嗯。”那就好。
她嗓音沙啞地:“那,睡了哦?”
李潇輕嗯了聲,一手扶住她,探身去床頭櫃。是個很小的布袋子,他低眸,單手解開,露出裏面那只色澤發暗,花紋繁複精巧的銀镯。
“小手。”
她傻傻抱着他沒動作。
李潇從脖頸捉下她右手,把銀镯子套進去,晃了晃:“好看嗎。”
她扁扁嘴,又想哭了:“你不是不讓戴嗎。”
他失笑。
拇指擦掉她眼淚,聲音溫柔:“騙你的。”頓了頓,低聲說,“那時候只想逼你走,只能故意那麽說。”
要不是這樣,她怎麽肯死心呢。
陳蟬衣恨恨咬他肩膀:“你下回再這樣真的不理你了!”
李潇彎了彎唇:“嗯。”
他喜歡她這副樣子,愛慘了,怎麽會那麽乖,乖到讓人想幹,想告訴她在床上究竟該怎麽樣,想聽她喊老公,喊他名字,或者一些別的稱謂。
乖寶,寶寶。陳家月。
屋子內空調很凉,漆黑昏暗的一片,陳蟬衣裹緊被子,迷糊歪到他懷裏:“真的睡了哦。”
“嗯。”
“晚安。”
“嗯,寶寶晚安。”
她羞着臉又小聲商量:“你再進來點。”
李潇唇邊溢出絲笑,沉腰:“這樣?”
她揪着被子啄米似的點頭,李潇眸色發深,他真不想讓她睡了,他想弄死她。
剛才都哭得直喘不上氣,這會兒還要來黏着他。
他的寶貝。
李潇垂眼看着她的睡顏,仍然從背後把她抱緊,也讓她把他裹得緊緊的。
“怎麽這麽可愛?”他舔她的耳朵。
陳蟬衣哼哼着回應他。
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第一次沒經驗,能撐到現在特別不容易。
她困倦得厲害,很快就落入夢鄉。
夜色很靜。
李潇眼眸漆黑一片,無聲無息。
那夜興奮的勁頭過去,他低眸盯着懷裏女孩子的側臉,心裏有瞬間,變得一片寂寥。
他挨過去,和她腦袋湊到一起,就像兩個小動物在地道裏取暖。
她身上有她特殊的香,事後帶着甜膩,他呼吸顫抖,最後,那麽多的驚濤駭浪,逐漸歸于平靜。
李潇睜眼,靜靜望着窗柩。
暴雨下了一整夜。
淩晨五點多,天擦亮,雨停了。
他親親懷裏人小臉,輕手輕腳把人放下。
走到抽屜前,站了很久,最後開了鎖,拿出優盤的那瞬間,他覺得慢慢的,有什麽東西在土崩瓦解。
他打電話給陸承風。
兩個人見面,是個難得不下雨的清晨,天還蒙蒙着陰沉。
陸承風很意外,站在金山湖橋邊時,望着滿池快開敗的荷花:“你瘋了?你真的肯賣?”
對面男人沉默着垂眼看荷花。
風吹雨淋,它們敗得比家養的快上許多許多。
良久,他低低說:“三百萬,你答應過的。”
“靠,是他媽錢的事嗎?”
三百萬不成問題,五百萬一千萬,倘若李潇肯把東西賣給他,他被他老子揍也要湊出來。
七月末的金山湖,荷風溽暑。
陸承風抿緊了唇。
“你實話告訴我,你急着用錢是做什麽?你媽病了,還是家裏出什麽事了?我他媽了解你,這個東西如果不是臨到關頭,你絕對不會賣。”
陸承風眼眸閃過一絲隐憂,間或也有愠怒。
華越如今研發的系列很依賴李潇,然而陸承風知道,那不是他做得最好的軟件。
男人都有尊嚴,他知道李潇是想借華越做個跳板,或許今後自己做。
那些心血,夜以繼日驚世才華開發的作品,怎麽肯突然賣給他。
他本以為李潇不會回答:“你不想說?”
然而男人瞳漆黑,忽然搖搖頭,看着前方:“我想買個房子。”
陸承風一愣。
李潇眸裏映着粼粼湖面,不語。
他想有一個小家。
不想讓她跟着他住出租屋,不想看她擠在那麽小然而屬于別人的房子裏。
不想看她遭罪,吃苦。
哪怕這次三百萬,換個小點的平層,也沒關系。
他将來會努力,這個系列一直研發下去,他會有很多錢,她可以想做什麽做什麽,不用緊巴巴跟在他身邊。
多可笑,三百萬。
在她眼裏或許不值一提,卻已經是那年,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
心血多年的程序,換一個給她遮風避雨的小家,他覺得無比值得。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