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豔女篇 豔女篇15

第17章 豔女篇 豔女篇15

季稻是把他當傻子耍嗎?

商溫氣極。

她哪怕說些其他的,哪怕解釋一下,就一下也好,可她居然說什麽他商溫就是那見鬼的“小竹子”?

簡直鬼話連篇!

他看上去就那麽好騙嗎?

商溫氣得撂了筷子。

長墨被吓得筷子一抖,他察言觀色,小心翼翼觀察着商溫的表情,哎呀,跟幾百年沒洗過的鍋底一樣黑呢。

長墨控訴般看向季稻,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看看你幹了什麽好事!”

他眼神瞪還不過瘾,還動手拉了拉季稻的袖子,小聲蛐蛐:“你怎麽能讓我家主子當替身呢!”

商溫聽在耳裏,更氣了。

他冷冷剮了長墨一眼,眼神無不透露着一個意思,那就是:“這種事還用你說出來?”

長墨連忙捂住嘴,表情一下子變得委屈巴巴的,他嘀咕道:“您就會拿我撒氣,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您瞪季姑娘去呀。”

商溫:“……閉嘴!”

季稻:“……”

季稻可太冤枉了,這小竹子真是他啊!必定是他啊!只有他啊!可經商溫這一氣,她就算是想說小竹子就是商溫,可聽上去不就顯得不那麽走心了嗎?搞得像她在找什麽借口一樣,早知道就不那麽瞻前顧後直接陳白了,現在搞得自己裏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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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稻癟了嘴。

哎喲,可真是進退兩難哦!

季稻絞盡腦汁地想啊,她該怎麽安撫小竹子才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沒話說了?”

商溫見她沉默,忍不住自己先開了口,但是語氣中怎麽也忽略不了冷意和酸味。

沒話,怎麽能沒話,再沒話這小竹子都要上天了。好不容易與小竹子的關系一躍千丈,她哪敢放任他生氣,若他氣足了,那別說親,可能碰都不讓碰了。

季稻越想越是這個理兒便一咬牙一切齒,猛地轉身撲過去,抱住商溫大腿哀嚎:“郎君啊,奴家的郎君啊,小竹子就是你啊,你就是小竹子呀,你難道聞不見嗎,你身上好大股竹子香呀……”

論沒臉沒皮,季稻稱第一無人敢稱第二,商溫敢跟她生氣她就敢跟商溫死皮賴臉的澄清,反正不管怎麽樣,她的小郎君是萬萬不能弄丢的!

反正她又不是人,根本不會丢人!

季稻這猝不及防地一撲讓商溫鳳眼圓睜。

他整顆心提了起來,都忘記自己在生氣,忙躍步過去接住她。

季稻坐着的凳子翹起來,她整個人頭對着柱子,腳上根本沒個平衡。

“季稻!”

商溫厲聲:“沒看見這根柱子嗎?還有這地板這麽硬,你是想一頭撞地上撞死嗎?”

商溫都不敢想,這小身板撞上柱子會怎麽樣,沒撞到柱子萬一摔地上磕着頭了又怎麽辦?

商溫一陣後怕。

他話說得那般嚴厲可撈起季稻的動作又輕又柔看不出這個男人其實剛剛還在生氣。

季稻埋首在他胸膛,擡頭就是他精致流暢的下颚。

感受到商溫的擔憂,她仰頭就是一笑,得寸進尺道:“商溫,不生氣好不好,我再也不叫你小竹子了……但是你真的很香,竹子味的香。”

望着她溫和的眉眼,認真歉意的眼神,商溫能從她拙劣的演技中分辨出真假,可這一次他分辨不出來。

商溫喉頭滾動:“好。”

罷了。

罷了。

商溫告訴自己,她演技一向不好,這一次一定是在說真話。

季稻甜甜一笑,在商溫懷中蹭了蹭,眯着眼像只餍足的小貓:“可是你真的很香,竹子味的香。”

商溫對她無可奈何:“我聞不到。”

“奴家能聞到就行了呀,郎君,你說這是不是上輩子的緣分,唯獨讓奴家聞見你的氣味。”季稻言笑晏晏,賴在商溫懷裏撒嬌。

“許是吧。”

許是上輩子欠她的,所以他才這麽甘之如饴吧。

看着季稻,商溫莫名覺得心很甜,很滿。

看得一旁的長墨嘆為觀止,心裏還有點小難過。

哎,他英明神武的主子啊,人還沒開始哄您呢,您怎麽就繳械投降了?

……真丢男人臉!

長墨只敢在心中小聲嘀咕,不過他也越來越知道自家主子對這季姑娘是真的無可奈何了,天大的氣,只要季姑娘跌個跟頭,主子就忙不疊過來接住,都不需要季姑娘哄的,再重複一遍,都不需要季姑娘來哄的!

長墨感慨萬分:看來以後不能叫季姑娘了,該改口喊娘娘了。

他獨自琢磨着。

這邊季稻也開心了。

小竹子真好哄!以後惹他生氣就多摔幾跤!季稻得意急了。

感受到長墨詭異地視線,商溫才發覺自己和季稻的動作不妥,他後知後覺紅了耳根,小聲對季稻道:“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起來。”

季稻悄悄摸摸他的手,又改為握住他的指節,她賴在商溫懷中不起,理直氣壯:“現在是晚上,沒有光天化日。”

商溫無奈至極,不知道怎麽應對季稻的胡攪蠻纏,于是只能道:“長墨還在這裏呢。”

被點名的長墨一個激靈,他下意識道:“我可以走!”

商溫:“……”

該說話時不說,不該說話時瞎說。

季稻被長墨逗得捧腹大笑:“哎呀,奴家說笑的,長墨公子也別走了,還有正事呢。”

商溫感受到季稻從他懷中慢慢鑽出,但她冰涼的指尖卻悄然攀上他的手指,從指縫中穿過與他十指相扣。

她就像一朵黏人的菟絲花,一見到他就無時無刻地想攀扯在他身上,商溫想不出這樣的季稻除了他還會喜歡誰?

她肯定喜歡他!商溫心中肯定道。

季稻将他拉到長凳上坐下:“郎君,奴家和長墨公子都說完了,那你今日有什麽收獲呢?”

季稻果然講起了正事,将商溫紛飛的思緒也拉回了現實。

“那失蹤的花魁鑰兒是自己離開的。”商溫一來就告訴了二人結論。

“嗯?”

季稻和長墨露出驚奇的神色,長墨更是直接:“她真跟人私奔了啊?”

商溫想起今天看見的那個房間,對二人細細講來:“房間裏沒有打鬥的痕跡,不可能是被人擄走,窗戶處有剮蹭的痕跡,是女子鞋面蹭過留下的印記,而花樓二樓離地面約一丈又五尺,一個女子也可以獨自躍下。而且我問過那房間現住的女子,她回答我那鑰兒姑娘曾有一恩客,容貌平凡身高不高,鼻梁下有一顆毛痣,那位恩客似乎是外鄉人,每月會路過一次青城,所以每月都會來見她一面,而這個月那恩客還未出現。”

“所以郎君懷疑是那位恩客帶走了鑰兒姑娘?”季稻問道。

商溫嗯了一聲。

季稻好奇:“那郎君怎地不懷疑是那豔女搞的鬼?”

“你不是說那豔女喜好吸食男人精氣,花樓陽氣那麽足,她怎麽肯離開那裏呢?”商溫答道。

季稻驚訝道:“郎君,奴家還以為你要說世界上哪有什麽精怪呢。”

聽見季稻揶揄,商溫無奈:“別人不信,我總歸得信你的。”

季稻一怔,随後她将下颌放在商溫肩頭,笑起來,眉眼舒展開來:“郎君對奴家真好。”

商溫睫毛微微扇動,在白皙的臉龐落下一片陰翳:“若真覺得我好,那就不要再騙我去花樓那種地方,季稻,這對你名聲不好。”

他太了解這個世道,男子的流言會被輕拿輕放,而對于女子卻多有诟病,不論如何都能說出錯處,他不願她名聲有一點不好。

季稻漫不經心,一口答應,但毫無誠意:“好呀。”

小騙子。

商溫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罷了,以後他多護着點就好。

這樣一想,商溫突然又覺得前途光明起來,他夾了一筷子魚肉給季稻:“吃吧,吃完早早睡,明日不是還要去赴宴嗎?”

季稻眼珠子一轉,小聲道:“奴家今晚跟誰睡?”

“長墨開了三間房,你自己睡!”商溫強硬道。

季稻小嘴一癟:“可郎君不是答應和奴家一起睡的嗎?”

商溫不可思議:“我什麽時候答應了?”

季稻理直氣壯:“你的心告訴我你答應了。”

商溫皺起眉:“不可能。”

季稻委屈道:“親的時候問過了,你的心明明跳得很快,我以為你答應我了。”

商溫:“……”

長墨豎起耳朵,心裏大驚:什麽,都親過了!主子動作這麽快的嗎?

商溫倏地瞪過去:“長墨,閉耳!”

聽一聽又不會掉塊肉,主子小氣!

長墨控訴的眼神飄了過去,可一接觸到商溫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他又跟見了狼的兔子一樣迅速移開了視線:咳咳,不聽就不聽嘛,他又不關心,真不關心……嗚嗚嗚,好好奇,到底是誰先親的,不會是季姑娘吧?哎,按照他主子那個尿性,應該不會主動的……要真是季姑娘親上去的,主子,那你也太沒用了吧,是不是男人啊!

長墨抓耳撓腮,好奇得要命。

“你不要什麽都說,大庭廣衆之下,不好。”商溫無奈至極。

季稻望着商溫,趁長墨不注意,飛快從商溫唇上掠過,蜻蜓點水一般。

快得商溫都差點沒發覺,他整個耳朵紅得發燙,惱羞成怒:“季稻!”

季稻理直氣壯:“只親了,沒說。”

商溫:“……”

他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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