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豔女篇 豔女篇33
第35章 豔女篇 豔女篇33
當然, 林書誠和那位女子的談話,柳長月是不知道的。
那時的她根本沒有勇氣去窺探林書誠,因為在她心中她早就低人一等, 所以看旁的女子越看會越覺得自己不配。
但此時不一樣。
柳長月的手輕輕拂在自己臉上,她綻放出了笑容:“我也能很美……”
念及什麽, 她那笑容反反複複,惱怒與得意交織, 夫君原本就喜歡自己, 現在會更喜歡自己, 那個女子無論是誰都沒有機會!
不論與什麽東西做了交易,只要能留住林郎,她不會後悔的, 她絕對不會後悔。
*
“季姑娘,我爹說不能讓你們繼續住客棧, 要接你們去咱們鄭府呢, 太好啦,我可以和季姑娘秉燭夜談了。”鄭窕興奮道。
此時,商溫,季稻, 長墨和鄭窕四人沿着街道走向客棧。
長墨拉了拉商溫的袖子,小聲湊過去道:“主子,您身份貴重,絕不能堂而皇之搬去鄭府, 小心出現不懷好意之人……”
那邊長墨再說悄悄話, 季稻和鄭窕手挽手也說着話,聽見鄭窕邀請,季稻想了想, 想起了上次被姚蕪拒絕的那封信,她總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姚蕪身上沒有精怪的氣息,難道只是有些隐情?
光靠想是想不出的,所以當眼前有一個大好的計劃的時候,季稻點頭答應:“好。”
說完季稻才想是想起鄭窕并不是刻意為了邀請她,只是為了邀請商溫才順帶邀請了她,于是她看向商溫:“郎君去嗎?”
鄭窕拉拉季稻小手,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低到不讓商溫聽到:“還問什麽呢,看他那不值錢的樣子。”
長墨的臉立刻變成了苦瓜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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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主子又要色令智昏了。
果然,商溫看了過去,長墨額話變成了耳邊風,他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對季稻道:“聽你的。”
長墨:“……”
哪怕是猶豫一秒呢?
算了算了,他已經習慣了,習慣了,習慣……
“咦?”
忽然,鄭窕眼眼睛望去。
季稻也順着鄭窕的目光看去。
“她怎麽在這兒?”鄭窕低喃:“真倒黴!”
只見遠處一道纖纖細影目不斜視離去。
能讓鄭窕如此抵觸的,只有姚蕪一人。
那道身影正是姚蕪。
“要去問一問嗎?”季稻詢問鄭窕。
鄭窕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不,絕對不去!”她才不想在這麽高興的日子見到姚蕪!
季稻啞然。
她雖好奇姚蕪一個女子,不帶任何家丁出門要去哪兒,可她畢竟不是一個人,身旁還有鄭窕和商溫。
而且轉念一想,今日她會搬進鄭府,那與姚蕪的接觸不就會更多了嗎?
以後有機會的。
季稻對自己道,于是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若她沒有在客棧門口遇見了那個人的話。
“姑娘!”
客棧門前,有一男子徘徊着,季稻走近才發現那人竟然是許久沒見的劉青言。
劉青言走來走去,臉色很着急,所以在看見季稻的那一刻他就疾步走了過來。
商溫盯着那男子,他記得他,就是那個在鄭府前面與季稻糾纏不清的人。
商溫臉色不虞。
長墨心一咯噔,見到主子這樣的臉色,他忙上前阻攔劉青言:“等等,站住,你找誰?”
劉青言伸手握住長墨的手臂,朝季稻方向伸了伸脖子:“我是劉青言呀,姑娘,你還記得我嗎,鄭府,信……”劉青言焦急地提示着季稻。
“長墨公子,這位公子我是認得的。”季稻便對長墨說道。
他當然知道你認得了……
長墨小心翼翼瞥向自家主子的臉上。
可他家主子也知道你認得。
瞧,臉都黑了。
可季稻都這麽說了,他再攔着算個什麽事兒,長墨讪讪放了下手,但人還是沒挪開。
“姑娘,借一步說話!”劉青言下意識瞥了眼鄭窕,繼續道。
長墨瞪大了眼:“兄弟,有什麽話我們不能聽的嗎?”
不能聽的話可不興說啊!
劉青言只是瞟了季稻一眼又一眼,腳步來回搖擺,目光帶着懇求:“姑娘……”
“好。”
季稻見他神情确實着急,便随他移步至一旁。
商溫拉住季稻的手。
季稻腳步被迫停住,她低頭:“怎麽了,郎君?”
商溫目光沉沉,斟酌着用詞。
說不去好像太兒戲。
說讓她去他又不開心。
商溫怎麽都不滿意,猶豫着最後卻只說了四個字:“我想知道。”
季稻沒有多想,近乎下意識道:“那我回來告訴你。”
就這一句話,商溫腦海中所有的想法和情緒都不見了,只剩下淡淡的甜。
他緩緩松開了手,乖巧道:“好。”
季稻這才走到劉青言旁。
“姑娘,信送到她那裏了嗎?”季稻剛随他來到一旁,劉青言就迫不及待問道。
“信送到了。”季稻回答。
劉青言松了口氣:“那她說了什麽,有沒有給姑娘什麽東西?”
季稻看着他,一字一句:“她說不認識你。”
季稻看着劉青言一怔,随即他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她當真這麽說?”
季稻點頭:“就在鄭家藥鋪的旁邊那家茶樓說的,你若不信可以問那裏的小二。”
“沒想到她當真如此狠心,我便罷了,可那孩子一直把她當成母親看待,她若知道該有多麽難過啊。”劉青言咬着牙,失魂落魄道。
“那孩子?”季稻疑惑道。
“姚蕪和……收養的孩子。她得了重病快要病死了啊!”劉青言拳頭緊緊捏起:“都怪我,我無能,我沒有錢給她看病,明明她能治的,明明剛開始只是簡單的風寒……”
季稻看劉青言額頭青筋暴起,表情也不像作假,看來當真有個孩子要死了,這大概就是劉青言口中的人命關天吧。
“我可以幫忙,但是我要求助于鄭窕,她家裏開了藥鋪,你介意嗎?”
劉青言聽見季稻的話,第一句讓他很開心,可後面一句又讓他很為難。
季稻看出了他的為難,問道:“即便姚蕪那般狠心,你卻仍舊顧及她的名聲嗎?”
因為顧及姚蕪的名聲,所以他不願意當衆說出與姚蕪的淵源,因為顧及姚蕪的名聲,所以面對鄭窕會為難。
“劉公子,機會只有一次。”季稻好心提醒。
劉青言為難至極。
姚蕪好不容易在鄭府落下根,他會不會傷害姚蕪呢?可那孩子恐怕撐不過今晚了……
“請姑娘救救小茵。”劉青言終于下了決定。
“我不願意欺騙鄭姑娘,也答應了我家郎君我得如實告訴他,所以我會以誠相待,這樣也可以嗎?季稻問道。
“可以。”
于是季稻微微點頭。
“季姑娘。”鄭窕見季稻走回來,叫了一聲。
商溫看向季稻,他雙眼認真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坦白。
季稻沒有多想就道:“這位公子名叫劉青言,是姚蕪的朋友,他那裏有一個孩子生了重病,想得到我們的幫助,鄭姑娘,你家的藥鋪,可否讓大夫陪他走一趟?”
季稻原本以為鄭窕會因為姚蕪的事情鬧一鬧,沒想到鄭窕很爽快的答應下來:“可以。”
季稻驚訝地看向鄭窕。
鄭窕似乎看出了季稻眼中的含義,好笑道:“季姑娘,我雖然不喜歡姚蕪,可人命關天,別說是不認識的孩子,哪怕是姚蕪要病死了,我也會替她找大夫的。”
“我就知道鄭姑娘心好。”季稻笑道。
這話倒不是假的,否則季稻也不會引見劉青言。
劉青言感動道:“多謝諸位,多謝諸位!”
“那咱們陪這劉公子走一趟吧。”鄭窕道。
季稻沒有異議。
所以季稻幾人便又帶着大夫跟着劉青言去救人。
劉青言将幾人帶到城西一處破敗的院子,他站在門旁:“幾位,這邊請。”
季稻擡頭,只見那牌匾斜斜挂着要落不落,牌匾被布籠罩着,可匾與牆的縫隙上挂滿了蜘蛛網,看上去別提有多寒碜。
劉青言在前面引路,将衆人帶到了一間小房間,推開門,說道:“小茵就在裏頭。”
“咳咳……”适時裏邊兒傳來一陣虛弱的咳嗽聲。
季稻幾人進入房間,這房間十分簡陋,連凳子都只有一根。
再看那小孩,面色蒼白,臉頰發紅,整個人形如枯槁瘦如草木,她躺在搖床上,那唇也白的吓人。
鄭窕用手一摸:“哎呀,燙得能燒開水了。”
她心急如焚:“馬大夫,快看看這小孩吧,她好像不好了。”
“小姐莫急,我這就來看看。”馬大夫忙湊到床邊來。
馬大夫一看,責怪地看向劉青言:“你這父母怎麽當的,怎麽這時候才請大夫,這小孩都燒成什麽樣兒了,若再晚些人都燒沒了!”
劉青言嗫嚅道:“是、是我的不是,還請大夫救救小茵。”
“我倒是想救,可能不能救下就不知道了。”馬大夫嘆了口氣。
“怎麽了?怎麽救不了?”鄭窕面露憂色。
馬大夫對鄭窕道:“小姐,來得太遲了,這小孩恐怕……”
劉青言臉色一白:“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倒是有……”馬大夫猶豫了一下。
“有你倒是說呀!”鄭窕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小孩是她的孩子呢。
“小姐,若有百年雪蓮讓她含着吊命,再開幾副藥煎服,說不定能好,可是這百年雪蓮……”馬大夫小心瞥了眼鄭窕,含義不言而喻。
“用我的。我這個月的雪蓮還沒用。”鄭窕毫不猶豫。
馬大夫松了口氣:“那這孩子就有救了!”
劉青言感動得不知道怎麽才好,他涕泗橫流:“鄭小姐,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劉青言這輩子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等劉家戲班重開,我一定能把雪蓮的錢還上的!”
戲班?
戲班!
季稻猛地回頭:“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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