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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白天邢暮回到訓練營後,自然受到了熱烈歡迎,一周多沒見的小崽子們将她圍起來,叽叽喳喳的讨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和訓練情況。

因為沒有釀成大錯,那位O裝A的學生只是被記了處分休學回家,訓練營也正常開展着。

那只幼崽星獸還養在訓練營,不過為了避免這種事再發生,渡過幼年期後便打算給它找領養。

秦蓉半是抱怨半是打趣的問她去哪潇灑了,看她的模樣可不是病假回來的,邢暮說是處理了一些私人問題。

訓練營的氛圍依舊熱熱鬧鬧,只有萊格和伊洛看她的眼神不對勁。

寧培言點頭應好。

于是他們找來了這位Omega的alpha伴侶,逼着alpha用信息素引誘Omega進入發熱期,又生生用阻斷器隔絕。

寧培言唾棄自己的不堪,又實在無法抵抗同居這個誘惑。

在男人跪着從床底下抱出一個上了鎖的匣子時,更顯得有些吃力,邢暮看着他隆起的小腹,打算搭把手接過來。

在邢教的眼神掃過來時,伊洛自覺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進入訓練場,只剩萊格站在她面前,語氣充滿歉意。

她見對方将匣子抱着懷裏,猶豫半響後竟然放在了床上,然後因為心虛瞥了她好幾眼。寧培言的神情很好猜,他想等自己走後,找個地方把那個匣子藏起來。

邢暮釋放出信息素,溫和的包圍着男人,同時安靜的觀察着他。

男人聲音清朗好聽,細聽卻藏着緊張,邢暮知道是自己的原因。

他想着想着不自覺瞥了一眼顧粉,還好,那孩子還在悄咪咪鼓搗終端,并沒有發現後排坐着他心心念念的邢教。

寧培言走進廚房,在檢查冰箱有什麽食材後,回身詢問道:“炒飯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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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麽要來?是發生了什麽要緊的事嗎?

聽到這句話,身前的男人啞然一愣,随後驀地擡頭看向她,漆黑的眸中有驚詫,還有一絲不被注意的欣喜。

“邢教,您原來喜歡年上嗎?”

“口味應該不比外賣差。”

不知道是不是邢暮的錯覺,她似乎看見男人的唇角悄悄勾了勾,等再轉頭看時,寧培言已經恢複如以往神情。

“你經常吃外賣嗎?”寧培言忽然開口,語氣有些沉悶。

邢暮盯着他有些難過的神情,心間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萊格沉默良久,不知道該說什麽。

“謝謝。”寧培言換好鞋子,他仍然局促不安。

邢暮點點頭,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就是……”寧培言猶豫着措辭,“單純習慣了。”

少女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身為訓練營一員,她同樣對邢教的伴侶好奇,緊接着又知道這麽個驚天大秘密。

她能看出來寧培言沒有騙人,或者說,這個男人似乎真的不會騙人。

裏面有好幾副她都沒看對方戴過,邢暮瞥過那副金絲眼鏡,又看向他鼻梁上那副無框眼鏡,好奇問道。

邢暮感受到寧培言一瞬紊亂的氣息,還有匆匆扶住桌角又收回的動作。

“今天提前下課,大家早點享受周末吧。”

但不是現在,邢暮收回視線,她拉開最後一個床頭櫃,發現櫃子裏滿滿當當塞的都是藥。

“怎麽了?沒有想吃的?”女人奇怪的看着他。

所以邢暮一開始就知道,寧培言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更何況是打着為了孩子的名號。

然而不過三秒,男人漆黑的瞳孔驀地一縮,他語序一頓後僵住身子,在反應過來後移開視線。

她看着寧培言将終端還給自己,還在疑惑對方的口味時,男人的聲音響起,還藏了抹緊張與試探。

邢暮不覺得肚子叫喚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她說着點開終端的外賣列表遞給對方,“選好直接下單就可以。”

因為他懷孕,所以和那位美豔的金發伴侶分手了。

“你告不告訴姑姑都會知道。”邢暮覺得無所謂,她還有閑心打趣道,“而且過不了多久你就能當叔叔了。”

不,他連情人這個稱呼都配不上。

“講的挺好的。”看着緊張的男人,她大方誇張道。

他瞧的次數太多,這群孩子們察覺出什麽就不好了,寧培言擔心自己給邢暮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

最後,伊洛看着邢教的照片和寧老師的照片,沒忍住磕了一口。

她将寧培言的行李先放進去,擋住門讓對方進來。

邢暮看着對方的耳尖,“我來看看你做好決定了嗎?”

反應看起來挺有趣的。

“是我忘點飯了,你想吃什麽?”

邢暮将那幾盒撫慰劑單放在一邊,等将剩下的藥整理好後才發現,櫃子最裏面還藏了一盒藥,像特意塞進去的。

邢暮垂下眼眸,替他系上圍裙衣帶。

“你近視多少度?”

發現那是一盒拆封過的緊急避孕藥,邢暮下意識将藥盒打開,發現整齊的一板藥上,只有一顆被吃掉。

*

聽到八卦的伊洛跳下臺階,慢悠悠晃到邢暮身前,确保四周無人後,她和邢教對視一眼,認真開口問。

他想靠近邢暮,時時刻刻都想,就算是陷阱他也甘之如饴。

在明知道對方有伴侶的情況下住進她家裏,他到底成什麽了,登堂入室的情人嗎?

寧培言在發現邢暮那瞬便驚愕不已,他萬萬沒想到,對方會來到自己上課的教室,甚至坐下和普通學生一樣開始聽課。

寧老師雖說比邢教大三歲,但是都說年上會照顧人,雖然她也不覺得邢教需要被照顧,但要做邢教的伴侶,優點還是越多越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邢暮以為寧培言不會回答時,他終于輕聲開口。

邢暮收回手,溫聲詢問:“需要我幫你打下手嗎?”

“客房在二樓,每周都會有人來打掃。一樓有廚房和書房,還有游戲室,你可以随便玩,不用顧慮什麽,就是……”邢暮說罷頓了頓,轉頭看向男人,“我不太希望有人進我的卧室。”

“你們分了吃吧。”邢暮照例将蛋糕拿給秦蓉。

随着起身離開的窸窣響動,教室裏的學生們逐漸走幹淨,只剩一兩個圍着寧培言向他詢問是否會在考試前劃範圍。

“抱歉。”寧培言後知後覺自己的舉動不太禮貌。

寧培言的個人物品很少,一個行李箱就能裝滿,因為懷孕的緣故,他收拾物品的動作很緩慢。

這種水課,能來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就算邢暮不說,他也不會随便進入對方的卧室這種私人領地。

“你、你沒有伴侶?”他又問了一遍。

等收拾完窗外已經漆黑一片,天際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亮色霓虹燈隐在雨幕,邢暮将窗簾合攏後,轉身就聽見一陣咕嚕嚕的動靜。

她腳步一頓,擡頭看向聲音的發出者。

禮物盒裏是個手工小蛋糕,裱花和字體都有些歪曲粗糙,一眼看得出是出自顧粉之手。

“抱歉,是我将這件事告訴公爵閣下的。”

在寧培言去收拾洗浴間的功夫,邢暮已經将這間所有東西掃過一遍,除了他視若珍寶的匣子外,房間裏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女人眯了眯眸子,她擡手将藥盒拿出來,在看見上面的字後怔了怔。

等最後一個知識點講完,寧培言輕呼了口氣,面含微笑看向教室內,聲音溫柔響起。

這個問題她想問很久了,醫院陪護那幾天,除了洗澡的時候,男人幾乎都戴着眼鏡。

邢暮瞥了那邊一眼,并沒有引起低語八卦的學生們注意。

秦蓉就知道會是這個後果,她流利接過蛋糕打開,喚來正閑着的學生幾口将蛋糕瓜分完。

“可是,如果我住在你家,你的伴侶會不會誤會……”

邢暮選的是一套銀灰色的桑蠶絲床品,摸上去冰涼絲滑,躺上去一定很舒服。而且他剛進來時就觀察過,這間房子很幹淨,沒有別的Omega的氣息,他很喜歡。

身前的男人陷入沉默,他指尖不自覺扣着掌心,似乎陷入某種糾結。

男人用鼻音嗯了一聲,他看着自己懷裏的匣子,聲音似在懷念什麽,“是很重要的東西……”

可是課程還在繼續,他不能無故中斷,只能壓着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講着課。

男人肚子都這麽大了,再計較這些也沒有意義。

“邢教真的好難追啊。”一個聲音壓低響起,“要是每天都有香香軟軟的Omega給我送禮物和蛋糕,我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寧培言臉頰瞬間發燙,他避開邢暮的視線,擡手撫在小腹上的同時輕咳了聲,試圖壓下還在叽裏咕嚕的肚子。

他在自己剛推門進來時便擡眸瞧過來,神情平靜溫和,似乎只是在看一個遲到的學生。

“當然了。”太明顯的情緒,邢暮忍不住思考他到底在想什麽。

“那個,您和寧老師,其實還挺般配的。”

“沒有。”寧培言對學生歉意笑笑,強行克制着自己不再看邢暮。

寧培言點頭,緊張回答:“我知道。”

正好是上課的時間點,教學樓內空空蕩蕩,她很快找到了那間教室。

“餓了?”

她随意坐在最後一排,身旁的學生看都沒看身邊的人,始終摸魚玩着終端。

邢暮輕嘆口氣,只說,“醫用撫慰劑就沒必要帶了吧,有我就夠了。”

邢暮挑了挑眉,“那為什麽要天天戴?我還以為你度數很高。”

“你當初吃藥了?”她率先出聲問,語氣有些奇怪。

比邢暮預想中度數小很多,屬于戴不戴眼鏡都可以的程度。

并且當初的邢暮言語篤定他騙了對方,解釋也只會顯得像狡辯。

寧培言情緒異樣複雜,他一邊忍不住慶幸,至少不用在道德上再陷入自責,一邊又害怕邢暮因此厭惡他。

一直站在客廳裏也不是個事,邢暮拿着寧培言的行李,先帶他去了二樓客房。

寧培言抿了抿唇,耳尖有些泛紅,他詢問道:“你怎麽來了?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嗎?”

邢暮将這段時間積攢的事物處理好,她看着桌上忽然多出的一個禮物盒,一旁的秦蓉解釋道:“顧粉送的,他聽說你回來了,剛才抽空跑來的,但是沒見到你就走了。”

這幾天伊洛把寧老師的資料翻了個底朝天,在發現這位老師沒有任何前科與黑料後,認認真真思考起來倆人的适配性。

邢暮也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轉身去幫對方把東西拿出來。

“你當初怎麽不和我解釋清楚?”邢暮繼續追問。

孩子都有了,這還不讓磕?

誰也沒想到,同輩裏面,邢暮竟然是最快有孩子那個。

她還沒辦法做到一邊談着戀愛,一邊讓懷着自己孩子的男人住進家裏,寧培言到底在腦補什麽奇怪的東西。

邢暮的視線落在匣子的鎖上,這鎖不難開,只要她想,寧培言絕對看不出匣子被打開過。

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男人泛紅的耳垂,她系的有些慢,最後指腹不經意劃過男人腰際,替他攏了攏衣角。

寧培言藏起內心的想法,他認真道:“不用換,這個顏色很好看。”

女人将包裝完好的拖鞋遞過去,“沒人穿過,給你買的。”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又快到學期末了。

身旁的人站起身,“你有時間八卦邢教,還不如想想期末測試呢。”

寧培言不知道邢暮為什麽這麽做,但幾天沒有得到撫慰的男人顯然很受用,甚至舒服的微微眯起眼,咬唇止住差點溢出口的輕吟。

寧培言喉結不自覺滾動好幾次,他小心翼翼問,“是因為我嗎?”

“明天周末,很适合搬家。”她又補充一句。

“總教上個月都結婚了,也不知道咱邢教以後找個啥樣的Omega,咋樣也得是個不輸別人的大美人吧。”

邢暮更加莫名,“當然不是。”

她雖然會做飯,但味道着實一般,與其浪費時間做出一頓不怎麽美味的飯菜,還是外賣這種不健康的東西更實用一點。

面對這個結果,邢暮一點都不意外。

邢暮一瞬蹙起眉,盯着對方肚子,“那你怎麽還?”

站在門口的男人顯然有些拘謹,他将包放在玄關挂椅上,站在原地,黑眸緊張的看向邢暮。

邢暮收回視線,轉而看向臺上正在講課的寧培言,他面色比前兩天好多了,至少不再是一副蒼白病容 ,身上的外套恰好能遮住微隆的小腹。

說實話,寧培言講課并不枯燥無味,也不是照本宣科,他會在知識點中講些有趣的小故事,雖然沒幾個人聽就是了。

“所以決定好了嗎。”她将話題扯回正軌,溫聲提醒道,“你腹中的孩子需要我的信息素。”

邢暮挑了挑眉,将頓在半空的手收回來,轉而将別的物件幫他放進行李箱。

她聽了一會,管身旁的同學要了一份電子課件翻看。

邢暮的動作一頓,看向身前八卦的少女,只見對方的神情糾結又複雜,最終壓低聲音。

這種被信息素籠罩浸染的感覺,就如同被邢暮本人緩慢又強勢的滲透,很舒服……且令寧培言着迷。

如果可以,他想得到更多的撫慰,比如一個擁抱。

“當然,能吃都行。”邢暮對吃的并不挑剔。

見寧培言拿起那條常年無人佩戴的藍灰色圍裙,正挺着小腹打算背手系上時,邢暮自然的走到他身後,“我來系吧。”

邢暮一切如常的上下班,只是周五那天,她看了眼校課表,在訓練營結束後獨自去了趟教學樓。

女人并沒有穿訓練營的軍裝,而是身最尋常的休閑打扮,甚至帶了一頂鴨舌帽。半遮的後門被輕輕推開,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她刻意收斂起周身信息素,無聲走進教室。

男人的唇動了動,垂下的睫毛擋住眸中情緒,“因為……當我發現這個意外時,我确實想留下孩子。”

是那種想說什麽又不太敢的眼神。

這個莫名的念頭冒出來時,邢暮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她将那盒避孕藥放在盒子裏,唇動了動,卻沒有再開口。

但邢暮的存在太過顯眼,他忍不住一直朝後排瞥去,本該流利講完的知識點也不由磕磕絆絆幾次。

邢暮挑了挑眉,萬萬沒想到寧培言會提出做飯的要求,可她掃過對方的神情後,便勾了勾唇應道:“好啊。”

他剛才看見邢暮點過很多次炒飯來着。

不管是從什麽角度來說,邢暮都會用信息素安撫到他順利生産,這種廉價的藥劑沒有存在的必要。

等最後兩個學生離開,邢暮這才站起身子走到講臺前,順手把門關好。

寧培言接過女人的終端,他看着邢暮翻了幾頁,自顧自道:“孕夫不能吃重油重辣吧,太晚了,你吃清淡一點比較好。”

被愛人的信息素淩遲處刑,如此反複幾次,将自己咬到血淋淋的Omega終于開口,只求他們放過自己的alpha,他什麽都會說。

周五的晚上,她把寧培言帶回了家。

他下意識看向邢暮的外賣點單次數,随後驚訝的瞪大眼睛,啞然半響看向邢暮。

“老師,你身體不舒服嗎?”前排為數不多聽講的學生詢問道。

有人沒忍住笑出聲,最先出聲的人也覺得有道理。

感受到寧培言從進屋開始就緊張的情緒,邢暮無言釋放出信息素進行安撫,這招果然奏效,男人肉眼可見的舒緩許多。

寧培言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種問題,鏡片後的眸子微微瞪大,緩了幾瞬才回答她。

天性使然,懷孕的Omega極為依賴alpha,這種依賴與縱容是無意識的,即使alpha提出再過分的要求,只要不傷害到孩子,Omega都會接受。

她幫着寧培言将行李箱內的東西拿出來,除了那個上鎖的匣子,她發現男人包裝最嚴的竟然是幾副眼鏡。

她家沒有男士拖鞋,既然決定要同居,路過超市時便順手買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教學樓,雖然邢暮不知道寧培言為什麽非要和她保持這麽遠的距離,但見男人挺着小腹走的極快,她也只好慢悠悠跟在男人身後。

“你喜歡就行。”邢暮習慣性接道。

“這個房間一直沒人住,已經打掃過了,床上用品是新的,你要是不喜歡這個顏色可以再買別的。”

溫順又內斂,看起來很好欺負。

寧培言垂下眼眸,安靜收拾着手中的東西,“醫生說是意外。”

寧培言吐字如吞刀一般艱澀開口,他實在沒臉将後半句說下去,他撇過頭不願意直視邢暮,掌心也攥的更緊。

邢暮住在一棟獨院二層別墅,裝修簡約,伴随着智腦掃描瞳孔,門禁解鎖的同時,漆黑的屋內亮起白熾燈。

“……吃了。”

可是她的手剛伸過去,男人便受驚一樣将匣子抱在懷裏,避開邢暮碰到它的可能。

“沒事,是很重要的東西吧。”邢暮只是簡單陳述,從寧培言的動作中就能看出來。

既然是別人的隐私,邢暮就沒打算過多探究,她的目光從匣子上移開,轉而去幫寧培言收拾別的東西。

另一個聲音嗤了聲,“真沒出息,邢教是什麽級別,要是能靠這些手段拿下,那學校直接成烘焙學院了,那群Omega天天掄鍋鏟就好了。”

與此同時,洗浴間的男人走出來,看着邢暮手中拿的藥,兩人同時愣了愣。

邢暮看着對方失語一瞬,又繼續強裝鎮定上着課,臺下的學生們大部分都沒有聽講,因此也沒人發現講師的異常。

她的進入并沒有驚擾到旁人,除了講臺上那個男人。

以前在軍部的時候,她聽過一場堪稱殘酷的刑審,一位Omega犯了帝國重罪,可他堅毅的很,無論什麽法子都撬不開他的嘴。

空氣再次陷入沉默,邢暮看見眼前糾結不已的男人似乎下了什麽重大決定,他終于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他只好拿起桌上水杯抿了幾口,試圖壓下心間焦躁不安的情緒。

不大的房間內,處處都是男人的生活軌跡,他會将一周的事項用便簽紙貼在床頭,會将衣櫃裏的衣服按照冬夏顏色分開,連衣櫃最難打掃的角落也是一塵不染。

邢暮看着身前這個陷入奇怪情緒的男人,眸中劃過驚愕,她立馬開口解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身邊沒有伴侶,是單身獨居。”

她被頗為驚人的藥品數量驚了一瞬,拿出來才發現大部分都是維生素一樣的營養補品,另一半則是孕期專用的藥劑,包括醫用撫慰劑。

“如果你不嫌棄,我會做飯。”寧培言頓了頓,怕邢暮不同意一樣,又補充一句。

階梯教室攏共坐了二十多個學生,邢暮掃了一眼,不意外看見了顧粉的身影,那孩子這兩天還執着的在終端給她發簡訊。

寧培言強逼着自己收回旖旎心思,搖頭後才意識到邢暮在自己身後,于是轉身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很快就能做完。”

邢暮看着對方,因為剛才的信息素撩撥,他臉頰上泛起一絲紅暈,聲音也摻雜絲沙啞。

“好。”她沒有強留在廚房,轉身回了客廳。

邢暮當然可以學着那場刑審,用信息素逼迫寧培言說出所有真相,脆弱的Omega會為了孩子向她臣服。

但還不至于。

因為那個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Omega,在得到與alpha見面的機會時,在哭泣撲向alpha的同時,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她可以慢慢的了解,這個溫柔到沒有半分攻擊性的男人,放棄一切追着她來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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