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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自從女人說完話後,寧培言就頓在原地,身子逐漸僵住。
邢暮眼睜睜看着他從脖頸開始,直到臉頰與耳垂,最後整個人紅的像剛煮熟撈出的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靜谧房間內,只有寧培言愈重的呼吸聲。
剛放下的匣子又被男人緊緊抱着,用力到複雜裝飾嵌入掌心,他卻仿佛沒察覺般,似乎就打算這麽站着,直到這個話題自己過去。
想了想,邢暮壓着唇角笑意,率先開口道:“沒事,你要是不想讓我發現,我可以當不知道。”
不說還好,一說寧培言便驀地偏過身去,只把背影留給她。
邢暮走過去,掌心落在對方腰際,感受到男人驀地一顫,随後繃的更緊,連頭也微微偏過去。
邢暮還是沒忍住,眼底浮現笑意。
“沒有。”寧培言搖搖頭,他渾然不知,衣兜邊緣已經露出了大半購物袋。
商場門口就有垃圾桶,他可以連購物袋一起扔。
說着,窗邊忽然響起驚嘆聲,小桃站起身,拉着衛林袖子走到窗邊。
邢暮幾步走到寧培言身邊,“正巧,剛要聯系你,走吧。”
雖然身為Omega,寧培言的作息時間比絕大部分人要健康規律,也正因如此,孕六個月的他穿上衣服也并不明顯,肩背還因以往的鍛煉保持着好看的弧度。
“不好意思,因為之前在養胎。”寧培言解釋道。
但因為看不慣邱泉的做派,衛林還是還願意跟着恪守教條的寧培言做事。後來他因為畢業前休産假耽誤進度,還是寧培言線上替他整理了資料,衛林一直很感謝他,每年都給寧培言寄點特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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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林說罷還奇怪的看着寧培言,他記得首席也不喜歡小孩啊,怎麽對小桃這麽喜愛,是不是因為他生的小桃太可愛了。
“不會的,我和她已經在試着接觸了。”
看着袋子裏燙手的贈品,只想趕緊找個地方處理掉,但到了飯點,商場裏的人比方才多,寧培言又不好意思當衆拿出來。
他特意選在附近,走路僅用十幾分鐘,目的就是不麻煩邢暮,卻沒注意女人眯起一瞬的眼眸。
只是結賬時,一件更令他尴尬的事情發生。
邢暮牽着寧培言的手,“以前你晚上獨自出門怎麽辦。”
“我先走了。”
“首席,你怎麽回家,我和小桃送你吧。”飯後,衛林詢問道,他知道寧培言有夜盲症。
很幸運,沒有太狗血的劇情,這位鄰家哥哥現在喜歡她。
“慢慢走就好。”寧培言側頭去看邢暮,雖然他只能依稀看個輪廓,“沒燈的地方很少,如果很黑,就打開終端光源。”
隆起的小腹将杏白內襯拱起弧度,但穿上淺色大衣後,又不那麽明顯。高挺鼻梁上不是慣帶的那副無框,而是一副嶄新的銀絲眼鏡,眸色沉靜如墨,比平日多了抹說不清的韻味。
寧培言在她身前,似乎都沒有這麽打扮過。
暖色調的布置,伴随着舒緩悅耳的音樂,寧培言走進這家溫馨店鋪,目光掃過琳琅商品,走了一圈沒找到自己需要的後,男人忍着羞意詢問了售貨員。
寧培言愣了愣,擡頭問,“你女兒嗎?”
售貨員禮貌微笑,将他引進店裏另一個空間,這裏面都是孕期omega常備的,甚至還有一牆輔助自/渎用品,晃眼一看還以為是什麽情/趣用品店。
寧培言看着窗外綻放的漫天煙火,一朵接一朵,如同蔚藍宇宙裏的明燦星辰,璀璨也短暫。
羞憤交加,其實還是羞恥更多。
她早發現,寧培言緊張或害羞時,手裏總要握點東西。
邢暮只以為他是因為夜盲症而緊張,于是伸出手道:“手給我,我帶你走。”
“對了首席,你還記不記得邱泉。”
畢業前就結婚生下小桃,結果伴侶出軌新歡,他現在獨身帶着小桃生活,還在打離婚官司。
寧培言松開扯着邢暮的手,喉結不安滾動,“那我們,試試吧。”
除了在邢暮面前,寧培言對待感情倒是坦誠,他繼續笑笑,“不聊我了,你最近怎麽樣。”
這是一家大型omega嬰幼店,他不是來給寶寶置辦物品的,而是來買按摩用的精油。
後來倆人只偶爾在線上交流,也算寧培言為數不多的好友。
男人臉頰緋色未消,半啓着唇,分明比她大三歲,看起來卻無辜又好欺負。
“對,可愛吧。”衛林把女兒拎出來,“小桃,叫寧叔叔。”
“什麽意思。”衛林反應過來急匆匆問,“是對方不願意還是你願意?你別走我老路啊。”
邢暮壓下詢問對方性別的沖動,只說,“好,我送你去。”
寧培言覺得自己臉上快燒着了,連空氣都開始稀薄,人生頭一次産生了不如暈過去好了,這樣就可以當做沒發生的鴕鳥想法。
眼見男人快把自己嵌進牆櫃裏,邢暮趕緊攔住他腰身,看着被緊緊抱着的匣子,想了想還是放棄強行拿下來的想法。
今天是工作日,商場人流不算多。
邢暮點點頭沒說話,一路牽着寧培言往家的方向走。燈色愈暗,她雖不知對方能看到多少,但注意到男人眯起的眼眸,似乎在艱難尋找方向。
“怎麽不告訴我帶孩子來了,我什麽都沒帶。”
寧培言看着小女孩可愛的模樣,孕期激素不由讓他笑笑,俯身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心間一片軟意。
因為耽誤了太長時間,菜又重新溫了一遍,等吃完午飯,已經過一點了。
聽到這句,就連旁邊一直玩玩具的小桃都擡起頭,大眼睛看着身前的好看叔叔。
今日之前,邢暮不知道怎麽形容倆人關系,一夜情莫名多了個孩子,本以為是別有用心。領回家監視着,結果發現對方不是什麽危險人物,而是童年因自己而死的鄰家哥哥。
“小暮!”他緊張的聲音變了調。
說罷,她路過寧培言,就在離開之前,衣角被男人匆匆扯住。
除了他買的精油外,售貨員竟然還将方才牆上的一排東西其中一個放進購物袋。
對面的人笑着用以前的稱呼喊,但是寧培言搖搖頭,他都離開研究院多久了,哪裏還算首席。
【吃完飯了嗎,我去接你。】
邢暮道:“起來幹什麽,你懷着孕,睡一天也沒關系。”
“我猜的。”
“去購物了嗎?”
等點完菜,衛林才問:“你之前在忙什麽,軍校放假也很晚嗎,約飯都沒時間。”
想到早上男人慌亂的模樣,邢暮問了句原因,在得知是起晚了後,邢暮看向寧培言,語氣奇怪。
“他幹了什麽。”寧培言頗感意外。
“走吧。”寧培言看向好友,“我請你倆吃飯。”
邢暮靠在玄關處,看着寧培言從樓上走下來,步履輕緩,居然還換了一套衣服。
寧培言噴的也不是香薰,而是Omeg息素抑制劑。
邢暮蹙眉道:“你的朋友?”
衛林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軍部的,他膽子可真是大。”
誰料寧培言搖頭拒絕,“不用,就在前街的商場。”
換衣服是因為昨天的外套在訓練營染了alpha學生們的氣息,還沒有清洗。換眼鏡是因為夜盲症,這款銀絲眼鏡是他前段時間配的,夜裏視物效果最好。
“聽說和一位藥劑師聯合,用軍部的儀器私測精神力。你知道的,上面對這種事很忌諱,封口很嚴,我也是聽同事說的。”
“小桃喜歡吃什麽。”寧培言把兒童菜單放過去。
寧培言挨個看過,鬼使神差的,他擡手選了一個和邢暮信息素味道差不多的。
認識寧培言這麽久,除了司安以外,還是第一次聽對方提起別的朋友。
見男人終于投來目光,邢暮出聲解釋,“你的頭像很明顯,加我的時間也很巧合,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後不久。”
她的小草哥哥也太容易害羞了,小時候怎麽沒發現呢。
寧培言看着對面好友,還有一旁不谙世事的好友女兒。衛林是靠着孩子逼婚,而他則是瞞着懷孕不成被發現,本質上來說是不一樣的。
邢暮當然注意到寧培言的小動作,她握住男人微微泛着汗的掌心,側眸瞥了眼對方的衣兜。
對方其實一開始就在悄悄提醒她自己是誰。
至于沒在邢暮身前打扮,這确實有些冤枉寧培言,早上剛睜眼還在被窩裏就被女人看見,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哪有時間洗漱。
低頭瞥了眼,邢暮唇勾了勾,男人緊張的聲音再度響起。
寧培言不知道邢暮腦中想法,他感受着自己過快的心跳,只想找個別的話題,“我們去吃飯吧。”
知道對方還沒反應過來,邢暮卻故意道:“沒關系,你要是不想和我試試也沒事,我尊重你的選擇。”
結果不到一天,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邢暮大大咧咧扯掉馬甲。
“你說什麽?我不知道呀。”邢暮語氣藏笑,還在刻意逗寧培言。
寧培言全然不知,他只是按照約定時間去見許久未見的同窗好友。
衛林忙按住道:“給小桃點個甜品就行了,她吃過飯了。”
在認出好友衛林後,男人擡步走過去。
“我靠。”衛林盯着對方小腹,瞳孔地震幾秒,震驚開口,“首席你什麽時候結的婚,怎麽沒給我發請帖。”
“嗯。”
同為稀少的男性Omega,倆人短暫當過舍友。
如今聽了衛林的話,寧培言短暫沉默了會。餐廳很熱,他将大衣脫下,露出小腹圓潤的弧度。
寧培言要是知道邢暮的想法,怕是要臉燥的燒起來,這只是他正常的社交禮貌,總不能邋裏邋遢出門見好友。
“所以打算和我試試嗎?”
寧培言心裏藏着事,他放在大衣兜裏的手不自然一緊,想了想還是道:“謝謝。”
男人站在那裏,就會不自覺吸引旁人視線,周身環繞着寧靜溫柔的氣息,給人一種親切感,如皎皎月光,溫雅如玉。
衛林忙擺手,把小桃扯到身後,“首席,你跟我客氣這個幹什麽,我本來沒想帶小桃來,這孩子非纏着我說要看煙花,我拗不過她就帶來了。”
“我沒結婚。”看着身前的餐食,寧培言卻沒有什麽食欲。
和邢暮見慣的那群學生們的穿搭不同,沒有朝氣蓬勃的青春少年感,也不是眼鏡一戴背着包去早八睡覺的随意。
坦誠來說,邢暮小時候确實沒騙過他。
一種成熟溫柔的人夫感。
“藥劑師?”捕捉到敏感詞彙,寧培言緩緩放下餐具。
這叫什麽,先孕後愛嗎。
【天黑了。】
寧培言解釋道:“是我研究院時期的同學。”
而且今天上午,邢暮已經打算和他嘗試交往,想到這,寧培言眼底不自覺流露一絲溫情。
“你還找工作嗎?要來我們實驗室嗎,我領導肯定高薪挖你。”
雖然還處于羞赧狀态,卻終于肯放下匣子,垂眸不知在想什麽。
在他眼裏,寧培言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經歷的愛情白癡,這種高學歷高顏值的omega,進入社會就是一塊沒被污染的香饽饽。
本身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不管結果如何,他都能欣然接受。
但要真回答這個問題,邢暮還是沉默幾瞬,側眸瞥了眼床頭櫃的終端。
感受到空氣中一直彌漫的緊張氛圍逐漸消失,邢暮點頭,狹長多情眸子彎了彎。
服務員将餐盤端上來,白瓷蓋子打開,露出裏面精美可口的食物。
這是前兩天就說好的,他也沒想到偏偏這麽趕巧,就在邢暮提出要和他試一試這天。
“首席,好久不見。”
每次邢暮喚小草哥哥,男人都有些不同的反應。譬如這次,寧培言終于肯轉過頭,深呼吸了幾口。
“好。”寧培言看了一眼身旁的垃圾桶,轉身跟上邢暮的步伐。
寧培言掃了一眼,連脖子都有些泛紅,售貨員則向他展示貨架上的精油。
太幼稚了,分明年齡與閱歷都比邢暮多幾年,小時候一直扮演年長可靠的哥哥形象,怎麽會一時上頭發那句話,邢暮又會怎麽看他,寧培言分外後悔。
小女孩乖巧點點頭,惹的寧培言勾唇一笑,鏡片下的眸子看向自己小腹。
邢暮看向寧培言,男人還是出去前的裝扮,只有黑發被夜風吹亂,從側面看,恰巧能看見顫動的睫毛。
“好。”邢暮收回視線,卻莫名很在意。
“沒事。”寧培言搖搖頭,卻沒再拿起餐具。因為幼年的經歷,他總是對這種事抵觸更深。
他知道邢暮在說什麽,寧培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回複了好。
*
那個狗尾草花束頭像她看過好幾次,因為不在意,一開始邢暮沒覺得有任何問題,直到發覺寧培言的身份後,她才後知後覺。
寧培言只說到時候再看,等孩子出生,他怕會面對很多新手父親的壓力,還不一定是什麽情況。
邢暮笑了笑,沒糾正寧培言的回答,只是閑聊着往家的方向走。
邢暮思緒不由回到雜物室那個夜晚,沒懷孕前,寧培言身上甚至有層薄肌,薄薄韌韌,摸起來手感很好。
對面很快有消息傳來。
寧培言溫聲道:“我朋友前些時間來了中央星,我和他約了今晚吃飯。”
看着身前女人的掌心,寧培言抿了抿唇角,他從兜裏掏出手,又悄悄在大衣上蹭了一下。
這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衛林身後還站着一個小女孩,莫約三四歲大小,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看着手中明晃晃的購物袋,寧培言想了想,将精油先拿出去,然後将袋子裹緊,裝進自己大衣兜裏。
飯吃到末尾,聊到軍校的工作,衛林才得知寧培言已經辭職。
寧培言不理解衛林每天為了alpha态度要死要活,甚至用孩子威脅對方結婚,衛林同樣不理解寧培言為什麽不趁着大好年歲在研究院釣個多金伴侶。
煙花逐漸落幕,隐隐煙霧流動,天際恢複昏暗,只有幾顆繁星偶爾閃爍。
想了想,他擡起終端,抓拍了一個瞬間發給邢暮,金燦流動的細碎煙火,如夢似幻。
左右沒有喜歡的人,邢暮不介意和對方試試。
“你是認真的嗎?”
因為兜裏這個燙手羞人的東西,寧培言想了一路要怎麽無聲無息的處理,已經緊張的出了汗。
寧培言說話聲在微微發抖,他是強壓着羞恥開口。
一說這個,衛林蔫了蔫,也談起近況,但說到最後,他忍不住掃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開口。
聽着寧培言頗為羞赧的語氣,衛林調笑幾句,只領着女兒離開。
融合全星際頂尖技術人才的研究院裏,Omega的數量并不算多,反而是能操控精神力的alpha們更适合一些高專注力的研發。
在選了合适的餐廳後,三人乘坐電梯到了頂樓,看着裝修豪華的餐廳。
“做教案筆記,或者鍛煉。”
“嗯?”寧培言反應慢了半拍,他腦子還停留在小號被發現的事,緩了幾秒才擡頭看向對方。
幼年的女孩,總是把最好的東西帶到他身前,坦誠分享所有喜怒哀樂,是他先騙了邢暮,并且此刻還在糾結扭捏。
回到別墅區時,燈光一瞬暗下許多,邢暮也感受到,身旁男人慢下的步子,還有愈發緊張的情緒。
因為離得近,倆人也是走回去的。
“先生,今天大促,孕期Omega消費買一送一哦。”結賬的店員掃了他小腹一眼,笑眯眯道,“很合适的,先生要不要辦個會員。”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中央星系向來繁華,夜晚的街道燈光閃爍,巨型天幕招牌上的霓虹燈流光溢彩,人流如織。
“歡迎下次再來。”
“沒有,情況和你想象的不一樣,是我先喜歡的她。”
“我沒買這個。”寧培言連忙解釋。
原來是商場的周年煙花展,幾人恰巧在頂樓,觀景窗前正是絕佳的賞景位置。
“你知道是哪個藥劑師嗎?”
“寧叔叔好。”小女孩也不畏生,擡頭奶聲奶氣喊道。
寧培言走進正門,他擡眸瞧了眼标志性建築物,剛走過拐角,便見前方一個人影朝他擺擺手。
“先生,請問想要什麽味道的?”
“你休假起那麽早幹什麽?”
倆人是同窗,衛林是知道寧培言畢業後的工作動态的,雖然不理解對方為什麽這麽做,但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
下午暖陽順着落地窗灑進來,寧培言靠在沙發上,又開始迷迷糊糊犯困,卻在邢暮給他蓋毯子時坐起身。
見邢暮瞧過來,寧培言對她笑笑,路過時還傳來一股很淡的香氣,似乎噴了什麽香薰。
寧培言被迫拿着袋子離開,伴随着售貨員友好的聲音,他還是臊的慌。
“你從研究院走後,他不是去軍部了嗎,你猜前段時間發生了什麽。”衛林忍不住幸災樂禍,“他被人舉報私用公物,現在已經被停職查處了,聽說還是團夥作案。”
寧培言相信了邢暮的說辭,喉結滑動,點了點頭。狗尾草花束或許對邢暮來說一文不值,卻藏着他少年時唯一的真心。
“你今天打扮的很好看。”她忽而道。
“我收下了。”邢暮擡手握緊那塊紅色晶石。
店員聽說寧培言不辦會員後,唇角笑意消失,将購物袋推過去,開始接待下一位結賬的顧客。
衛林表情很古怪,“首席,你不會被人騙了身吧。”
“不用。”寧培言看着購物袋裏的東西,臉頰不由發紅。
聽到後者,邢暮不由停下動作,“鍛煉?”
“不用,她來接我。”
邢暮指腹揉了揉,為了緩解尴尬氣氛,她溫聲着:“好了,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吃飯去吧,小草哥哥。”
“不睡了。”寧培言起身去洗了把臉,清醒些後,他站在浴室門口猶豫道:“我晚上要出去一趟。”
“首席,闊綽。”衛林簡潔誇道。
“去哪?”邢暮沒想到他晚上還有別的安排。
在和好友告別後,寧培言朝着出口走去,可走到一半又想起什麽,折身回到剛才路過的一家店。
“嗯。”寧培言認真答,“偶爾會晨跑,或者散步。”
“當然。”邢暮揚起笑容,“小草哥哥,從小到大,我有騙過你嗎。”
邢暮的視線掃過寧培言無瑕臉頰,落在隆起的小腹上,終于知道是什麽感覺。
活了二十七年,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在小號上評價了一句話,在沒有确定關系的前提下,裝作路人評價兩人非常般配。
看着衛林神秘兮兮的模樣,寧培言點點頭,他不僅記得,前段時間還在軍校遇見過對方。
“這我真不知道,消息都是封死的,我就知道有邱泉,怎麽了嗎?”
說罷,寧培言黑眸一眨不眨看向邢暮,慌張悸動。
只是寧培言沒想到,剛出去就看見了邢暮,女人發絲被風吹起,眸子在人群中一眼看向他。
比如今夜,如果邢暮不來接他,他也可以打着光源回到家,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是現在,寧培言指尖一動,劃過女人溫熱掌心,又蜷縮起來,無人瞧見的黑暗裏,男人唇角勾了勾。
被邢暮牽着,他一點也不想打開終端。
就這麽一路回到家,玄關處,就在寧培言俯身換鞋時,他兜裏藏了一路的東西,帶着包裝袋一起滾到地上。
男人動作一頓,急忙開口道:“先別開燈!”
奈何已經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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