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嫌惡 黎樂,竟敢,嫌棄,自……
第31章 第31章 嫌惡 黎樂,竟敢,嫌棄,自……
家?
黎樂在心裏很不屑地想着, 他還有家嗎?那還是家嗎?
他低着頭想要繞過去,可路之恒的身影偏偏每次都能準确的擋住他的去路。
“路總,請你讓開。”黎樂不想看見他, 他四下尋着唐至, 卻發現不遠處的向博洋朝他微微搖頭。
什麽意思?
還沒等他想明白, 路之恒卻先笑了。
“路總?”他饒有興趣的念着這兩個字,眼眸中迸射出來的冷光仿佛瞬間就能将人凍成冰塊:“黎樂, 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他突然上手攥住黎樂的手臂, 拖着他往車的方向走。
黎樂一驚, 下意識要掙脫:“你放開我!混蛋你到底想幹什麽!”他厭惡路之恒的一切觸碰, 尤其是無意間碰到了那只冰涼的手, 一想到這只手曾摸過他, 黎樂不由得開始反胃。
“小樂!”唐至姍姍趕來,一下車就直奔兩人而來。
路之恒松開手,冷眼瞧着在自己面前動作無比暧昧的兩個人。
“抱歉, 路上有些事耽擱了,沒事吧?”唐至連忙握住他的手,黎樂的手腕上赫然有着紅印,是剛才被抓的痕跡。
他和平時一樣的時間出門,然而這次路上遇到了碰瓷的人,他和那人周旋了十多分鐘,這才誤了時間, 讓有的人有了可乘之機。
黎樂搖搖頭:“我沒事, 我們快走吧。”
他拉着唐至要離開, 這時,路之恒突然發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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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真的要跟他走?”他抱着雙臂, 嘴角向上勾了勾,一副很不在意的模樣,如果他的目光沒有定在兩人相扣的手上的話。
黎樂腳步一頓。
這種語氣他太熟悉了,往往這個時候的下一秒,他就會受到那種沒有尊嚴的懲罰。
唐至雖不清楚具體,但他能看到黎樂聽到這句話時臉色忽然變得煞白,他也能聽出來藏在這句話背後十足的威脅。
“小樂不想見你,路總還是盡快離開吧。”他對上路之恒陰鸷的目光,驅趕着這個曾經深深傷害黎樂的惡人。
路之恒轉動着那枚套在無名指上的戒指,漫不經心的一步又一步往前走去,直到他們面前才停下來:“你是什麽東西,我們夫妻間的事與你有關嗎?”
黎樂渾身一僵。
夫妻…夫妻……是啊,他們還沒有離婚,他們還有着這個最難纏的關系。
唐至冷笑一聲:“如果你真的有一點作為丈夫的責任,小樂又怎麽會不肯走?如果像你這樣的人都能成為'丈夫',我倒希望這類人先去死。”
“看來你今天是真的要和我作對了。”路之恒垂眸,漆黑的瞳孔閃過一絲涼意:“那唐家呢,也做好準備了嗎?”
唐至皺眉。
黎樂聽不下去了,他拽了一下唐至:“學長別說了,我們走吧。”
他們剛走沒幾步,路之恒的聲音再次傳來:“黎樂。你真的不再想想?你今天敢上別的車,明天我一定讓你後悔。”
黎樂不敢停留,他加快腳步,在碰到車門時,他聽到了路之恒對向博洋說:“通知研究所那邊,和康信的那幾個合作項目取消,另外海外……”
他猛地轉過身來:“路之恒!你別太過分!”
他氣得胸腔不停起伏,指尖也跟着發麻。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波及到康信,這個他父親和祖父共同經營的心血,還有在國外的姐姐。
路之恒淡淡瞥了他一眼:“博洋,開車走。”說罷,他不再多提一個字,直接上了車。
向博洋又望向黎樂,機器人臉上終于出現了焦急,給黎樂示意一個眼色便也進了車。
這次,黎樂終于明白最初的那個搖頭究竟是什麽意思了。
“不要違抗。”
威脅,路之恒給出的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可他卻退無可退。
他有些歉意的對唐至道:“學長對不起,我必須要過去。”
“可是你……”話說出來,唐至卻也想不到任何好的法子留住黎樂,他第一次覺得深深的無力,如果他沒學鋼琴,如果他也學着管理公司,或許就能和路之恒抗衡,可惜……
他只能眼睜睜看着黎樂不回頭的奔向那個魔窟。
和那個傷他至深的alpha。
·
回家的路上,車裏一片安靜。
黎樂靜靜看着窗外模糊駛過的路燈,心裏卻沒有波瀾。他知道路之恒很快能找過來,卻沒想到這一刻來的竟這麽快。
也是,他的一句“夫妻”,他又能躲去哪兒呢?
突然,黑暗中路之恒突然開口:“你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他的語氣格外平靜,仿佛在說“今晚吃什麽”一樣淡然。
“……沒有。”
他刻意靠近車門的方向,可alpha的信息素還是從四面八方侵擾着他的五感。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降到冰點,向博洋不着痕跡地看了眼後視鏡,更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開車。
過了一會兒,黎樂才聽到路之恒簡單的一句:“好。”
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他想……情況不會比那幾天更糟糕了。
如今想來,路之恒總是格外熱衷于“懲罰”他,然而不同的是,沒犯錯時的罰偏向于親密的情-趣,可一旦激怒這個陰晴不定的alpha時,那才是真正的、踐踏尊嚴的懲罰。
每每羞辱完他後,路之恒又會說些甜言蜜語,他似乎更喜歡适當給予懲罰,但也會偶爾給顆甜棗以作安慰,仿佛怕自己的暴怒吓跑了這個膽小卻有趣、能滿足他的omega。
黎樂悄悄抹去眼角落下的一顆淚珠,可笑的是,他到現在才真正看清了路之恒。而更悲哀的是,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他們好像命中注定一般,相遇、結婚再到如今同床異夢,形同陌路。
·
車緩緩停下,總算到了家。路之恒率先下車,連一絲停留也沒有。
黎樂也跟着下去,寧媽最先看到他,她的鬓邊又多了幾根白頭發,見到黎樂走進來,她放下手中的活連忙去迎他:“受苦了。”
她看着又瘦了一圈的黎樂,心疼極了。
“我沒事,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黎樂微微一笑,他想上樓休息:“寧媽,我先進去了,晚飯我不吃了。”
寧媽:“那你要是餓了就跟我說,我給你做。”
“謝謝寧媽。”
路之恒站在門口,冷冷盯着他們。黎樂目不斜視,繞過了他直接進去。
“站住。”
身後傳來路之恒仿佛咬碎了牙一樣的聲音,黎樂駐足,靜靜等着接下來這個上位者的命令。
“我讓你進去了嗎?”
他默默轉過身,卻低頭盯着瓷磚,依舊不想看路之恒。
路之恒對他的淡漠感到無比惱火:“你啞巴了?我看你和唐至在一起的時候不是挺能說的嗎?”
“……”他又在挑刺,黎樂今天監考了一整天,他實在沒有餘力再和路之恒争辯什麽。
他推開路之恒徑直走進去,卻下一秒被按在了牆上,後牆重重撞上了置物櫃,他咬着下唇硬是沒喊出來,只是緊緊皺着眉頭,忍過最初的劇痛。
“我在公司看那些老東西的臉色,他媽的回家還得看你的?”路之恒掐着他的脖子:“黎樂你究竟在鬧什麽!”
鬧?他覺得自己再鬧?
他覺得自己因為他的不信任而出車禍并失去了孩子這件事,是在……鬧?
埋在心底近半個多月的委屈終于再也控制不住的漫過心頭,越來越多的眼淚湧入眸中,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卻不想根本抑制不住。
路之恒本在怒火中,天知道他這段時間有多忙?
路聞清突然發難,那些從前跟着路明萬的人也開始明裏暗裏支持他,公司頻頻出現內鬼,不止一個競标書遭到洩露,最嚴重的一次直接損失了五個億!
他被路老爺子緊急召回家,商量出最佳的補救措施。好在他為了一直提防着路聞清提前做好了一些布局,才不至于将這個糟透了的雪球越滾越大。
他很快平息了這些風波,那些見風使舵的老家夥們見路之恒掌控了局面,也不再上蹦下跳了,直接被路之恒強制退休回家養老了。
至于罪魁禍首路聞清,則被收回了所有權力并逐出了科醫集團。作為弟弟的路之恒,很貼心的把他送去最遠的冰島,并找人看管起來。
而萬鼎的股票一路下跌,最近黃壬正到處求人借錢,可就像當年他對康信那樣,所有人都像餓狼一樣等着撲食,萬鼎破産是早晚的事。
等他将公司的事情全部處理完後,這才終于抽出時間來找黎樂。
他本來想說自己不生氣了,他都準備原諒黎樂背叛自己的事情了,結果呢?!
他不僅看到這個惹草拈花的omega和一個學生打扮的alpha有說有笑,而且唐至還每天車接車送!
操。
那個碰瓷的人真他媽是個廢物!拖時間都拖不住!
然而當他對上黎樂那不停在眼眶中打轉仍倔強地不肯掉落的眼淚時,他那片怒火被瞬間澆滅了幾分。他受不了黎樂落淚,可他的氣憋在胸口發不出來,這讓他更加煩躁。
“又哭?你上輩子是水嗎怎麽哭不夠啊!”路之恒松開他,一腳踢翻旁邊的花盆,陶瓷片碎了一地,潔白的花瓣也沾滿了泥土。
黎樂被他突然的暴躁驚了一下,他下意識捂住耳朵,但下一秒就被路之恒扣着雙腕按在了頭頂。
他掙紮了幾下沒掙開,就沒再動了。
他不想吵架,他現在只想回去睡覺,明天還有一整天的監考,他得養好精神。
他的突然順從讓路之恒微微一怔,仿佛有一瞬間回到了從前他們還很要好的那些時光裏,他以為黎樂終于想通了,于是捏住他的下巴吻了過去……
黎樂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已經表現的那麽厭惡他了,他居然還要做這種霸王硬上弓的事。
威士忌信息素壓了上來,身體不自覺地想要靠近。
這是三年來養成的習慣,可現在他恨自己這副身體。
他每次和路之恒觸碰都能想到那些往事,有甜蜜的,有恐懼的,有溫馨的,有暴虐的……所有回憶一白一黑交替出現,走馬觀花一樣在腦海中迅速閃過,胃裏一陣翻湧,他狠狠咬住路之恒的唇,瞬間血腥遍布口腔。
“嘶……”路之恒摸着嘴唇,指腹上擦出一抹鮮紅的血跡。
“黎樂你他媽屬狗的嗎敢咬我……”話還沒說完,他就看見黎樂俯下身體,捂着胸口不停幹嘔着。
好,好。
路之恒咬牙切齒,陰郁的目光瞪着眼前挑釁自己的omega。
他一定是這幾天跑外面跟別人學壞了,他早該想到黎樂就是個不乖的,他就應該讓人守着病房不許任何亂七八糟的人進去,這才幾天?他居然嫌棄自己?
他,敢,嫌棄,自己。
路之恒立刻怒上心頭,扯着黎樂的衣服把他往樓上拽,不管omega如何掙紮他都不放手。
他一腳踢開主卧門,将黎樂丢在曾經他們纏綿悱恻的床上。
黎樂剛想起來,就被alpha推了回去。
“你不是惡心嗎,好啊,我這就上了你,等你什麽不吐了、乖乖聽話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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