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她在想……醒來的是哪個聞無……

第40章 第40章 她在想……醒來的是哪個聞無……

那一日小城花月節, 滿城燈火,花團錦簇,在隗喜心裏, 她唯一記得的就是聞如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如綿綿春水, 就這樣淌進她心裏,難以忘懷。

如今回想起來, 那一幕都顯得那樣鮮活,忍不住唇角上揚。

聞無欺除了那兩聲喃喃外, 再無其他動靜, 隗喜後半夜實在熬不住,靠在床上也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大早,明樟和聞炔就過來了,那時隗喜剛給聞無欺喂完丹藥, 她昨夜沒怎麽睡好,今天起來精神不大好, 不過用過一顆補元丹後,好了許多。

明樟兩眼烏青,像是一晚上都沒有睡過, 連連打哈欠,但卻興致勃勃的,精神極好, 替聞無欺細細把脈過後, 便與隗喜和聞炔道:“昨日我去了玄樓, 那裏關于醫道的書我本就是翻完了的,我憑着記憶找出一些古籍來,終于找到了一些記載。昨日我是覺出家主的身體有些異樣, 體內除了仙元外,多了點東西,我有所揣測,但我不敢确定,更不敢置信!我懷疑家主體內多出來的東西,是仙髓!真是太奇怪了,家主才真聖境,竟然長出了仙髓,雖然如今只是細弱的一根,但那就是與古籍中記載的仙髓一般,白玉一般通透的一根仙髓,附着于脊柱骨之上,瑩潤有光澤,氣息純淨,以靈力探之,便能覺出不凡生機,超脫于世間靈力之上……”

他喋喋不休說了許多,隗喜因為早知道聞無欺身上有仙髓,沒有太多意外。

只是她忍不住擡眼看向明樟。

“此事你可有和其他人說過?”聞炔眉頭緊蹙,卻是打斷明樟的話。

明樟一頓,粗聲粗氣道:“這我哪有空與人說?不僅要翻古籍,還要處理家主藥浴用的靈藥。”

聞炔臉色較為嚴肅道:“此事不要告訴其他人。”他說這話時,目光也朝隗喜看了一眼。

隗喜對上他的目光,想到麓雲海小洞天裏的事,垂眸輕點了下頭。

明樟卻是不懂這有什麽不可說的,所有人都以為生出仙髓便是步入地仙境,而古往今來,自有修界起,有記載的修出仙髓之人只有曾經的流光真君之子。

故此留下的記載極少。

昨天加上今早上,他給家主探過身體情況,家主如今脊柱骨上附着的東西與記載的仙髓如出一轍。

東雲聞氏家主長有仙髓一事,不是什麽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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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聞炔既然如此吩咐,他也無所謂,不會往外說,他如今只對家主長出仙髓一事好奇,只盼着家主早早醒來。

明樟嘆了口氣,覺得聞炔思慮這樣多,遲早長滿皺紋,他忍不住偏身對隗喜小聲這樣說。

只是他那銅鑼嗓子,小聲不了半點,聞炔聽到瞪他一眼,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隗喜抿唇笑,她看看這兩人,再看看床上的聞無欺,看得出來,聞炔與明樟忠于他,真心待他。

想起從前與聞如玉在一起的那一年多的時光,他們之間好像只有彼此,他沒有別的朋友,而她也只有他。

“昨日事發突然,虧得隗姑娘照料家主,炔卻是忘了姑娘身子病弱,姑娘今日便好好休息,家主藥浴一事交由明樟就好。”聞炔不理會明樟,語氣含着歉意對隗喜道:“這段時日明樟要常來這裏為家主藥浴按摩,我已在旁邊收拾出一間屋子,委屈姑娘白日暫且在那安置休息。”

主殿很大,左右是配備了侍女住的小隔間的,但聞無欺霸道,不喜他人踏足他的領地,所以,主殿只住他一人,侍女都是住在偏殿後面的,離這有一段距離。

當初聞無欺要一個随侍,還讓随侍住進主殿,并沒有讓聞炔另外收拾屋子,他已是察覺出兩人關系的不同,所以對隗喜态度從來溫和甚至帶有幾分恭敬。

如今更甚。

隗喜心思敏感,聽出來了,但她只是點了下頭,說好。

--

隗喜去了旁邊的小隔間,房間不大,但該有的都有。

雖然吃了補元丹,但她的身體确實是有些困乏,只是她沒有太多睡意,所以她嘗試着在體內運轉靈力,經脈依舊很痛。

如此運轉兩個小周天後,她已經氣喘籲籲,滿頭濕汗,靠在榻上,但是她發了會兒呆後,又有些不甘心,盤腿坐在榻上,和自己較上了勁,不停運轉身體裏那少得可憐的靈力。

聞如玉說她不是福薄命淺,說她有福遇到了他,這話若是其他人說,多少有點不要臉,但如玉那樣笑着說出來,她卻深信不疑。

只是她不懂,老天都讓她穿越了,為什麽不重新給她一具健康的身體呢?

短暫的低落過後,隗喜重新打起精神,擦了擦滿臉的汗,白着臉閉眼休息了會兒,她取出青玉佩裏的典籍來看。

聞無欺藥浴要泡足兩個時辰,再過會兒該是好了。

--

兩個時辰後。

隔壁,聞無欺躺在床上,他剛泡過藥浴,面容看起來沒有之前那樣泛着死氣沉沉的白,看起來好像只是睡着了。

但明樟卻擰緊了眉,愁死了,他轉頭看向聞炔:“先前我給家主把脈時,他還好好的,怎麽我的手掌一按到他胸口打算給他按摩,他就體內靈力紊亂,不說能不能把我彈飛,就說這樣下去,我這藥浴是白泡了吧?”

聞炔眉頭緊鎖,顯然也有些發愁,他默然半晌,道:“讓隗姑娘來吧。”

明樟:“可她那樣孱弱,那手上的力道哪有我有勁道……好吧,能按摩總比沒有好,家主也真是的,昏迷不醒了還不許人碰,像個堅守貞操的二八少女似的!”

話到最後,他少不得小聲叨叨兩句。

聞炔已經去了隔壁找隗喜。

隗喜聽聞炔說完,無有不應,她想聞如玉的身體好好的。

明樟教她識穴位、教她如何按摩時,她學得認真,她記性很不錯,很快就記住了,何況他還給了她一張穴位圖,對照着總不會出錯,唯一需要考慮的是她力氣太小。

“若是有凝心仙草就好了。”明樟從屋裏出去時,回頭往裏看了一眼,女郎低垂雪頸,面容溫柔,他忍不住小聲對聞炔嘆了口氣。

聞炔也嘆息,從屋裏出來後,還是忍不住說了:“曾經是有一株。”

明樟大驚,随即想到了傳聞裏昆侖神山有凝心仙草,而家主曾活着從裏面出來,他又想到上回他提起凝心仙草時,聞炔和家主的反應,一下瞪大了眼。

聞炔面無表情:“被聞雲江奪去,他吃了。”

聞雲江是上任家主,明樟雖是外姓的聞氏弟子,但對這位前家主無甚好感,他在時,他因為不姓聞,玄樓內很多醫書典籍不能看,授課長老也總有藏私,他因在醫道一途有幾分天賦,還常受排擠。

明樟心痛極了:“那真是可惜了!”

--

聞無欺身上蓋了一層薄被,先前明樟教她穴位時,沒好意思對着他的身體直接教授,所以被子沒掀開來過。

隗喜聽到身後的關門聲,便擡手掀開薄被。

被下,聞無欺的身體立刻呈現在隗喜面前,她沒料到他什麽都沒穿,面紅了一瞬,下意識別開了眼。

但轉瞬過後,她想到他如今昏迷着,又不會知道她對他做了什麽,何況,只是按摩而已,也沒什麽。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明樟沒替他穿上寝衣,但她想,明樟是醫修,醫修有醫修的道理,可能就是要光着按摩效果才好。

隗喜又轉過臉來,但她還是沒忍住窘迫,低頭解下腰間帕子,輕輕覆在聞無欺臍下三寸之地——就和之前給小玉那裏覆上帕子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那一次小玉那裏奇怪的生機勃勃,這會兒聞無欺卻是耷頭蔫腦的。

不過幸好耷頭蔫腦,不然帕子很難遮蓋全那碩……大。

隗喜不去看那裏,擡手先放到了聞無欺檀中穴,手指用了力氣按壓下去,再是緩慢沿着經絡往兩側胸口按過去。

雖然她很小心,但是他的肌肉漂亮飽滿,她的手指有時候難免要碰到某些敏感的地方,她自己卻沒意識,腦子裏都是明樟教她的按摩路徑,她力氣小,所以按摩得很慢,同一個地方也反複了幾次,才是繼續往下。

她的指尖又回到檀中穴,一路往中庭去,順着中庭穴往臍上的神闕去。

他的身上還有傷疤,隗喜揉按得小心翼翼,忍不住在傷處力道輕柔了一些,在神闕位置稍作停留,便順着直徑往下,石門、關元、中極、曲骨,在這幾個穴位重點揉按。

明樟說仙元就彙聚在臍下幾寸之地,所以揉按經絡時,隗喜自發用力了幾分。

但隗喜的眼睫忽然一顫,視線往下移了半寸,看着那帕子擋着的地方發生了不可控的變化,帕子從直矗矗的地方滑落了下來。

她僵住了一瞬,有些難以直視,畢竟他不像小玉只是一只傀儡,她默然起身從櫃子裏取了一件寝衣,覆住了那地方。

雖然還是如山峰一般高聳,但至少不會像帕子一樣滑落下來。

隗喜手上力道繼續,往他腰兩側按去。

漸漸的,她發覺他的肌肉越來越緊繃,體溫也越來越高,她好像聽到了細喘聲,她神情古怪地擡頭看去,便見聞無欺蒼白的臉上湧上兩片酡紅,胭脂一般在臉上暈開。

她動作稍頓,低着聲音喊了一聲:“無欺?”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

隗喜盯着他看了看,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低頭抿唇笑。

不要命的色鬼,昏迷中被摸一摸揉一揉按一按就這樣了,難不成是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才潛意識不讓明樟碰嗎?

隗喜不管他,依照明樟的吩咐,繼續按摩。

她的手指從他腰部再到他大腿、小腿,在他繃緊了的肌肉上肆意揉按。

明樟說了,背面的穴位也要按,但她瞥了一眼寝衣蓋着的地方,猶豫了一下,假裝沒看到,替他翻了個身,至于會不會壓壞什麽……反正不是她該考慮的。

隗喜的手指從他寬闊的肩膀一路往下,他背部肌肉同樣緊實,腰上還有兩個腰窩,打着旋兒綴在那兒,她輕輕按下去,便似乎聽到喘聲更重了一些。

她裝作沒看到,将他全身都按了一通,恰逢夏日,等結束時,聞無欺白皙的皮膚粉紅一片,沁出薄薄一層汗。

隗喜自己也大汗淋漓,微喘了幾口氣。

昏暗的賬內,男女同樣有些輕的無意的喘聲交織在一起,昏迷的人面頰紅潤,清醒的人也沒好到哪裏去。

屋裏的浴間有泉水,隗喜沒用溫泉水,用了冷泉水浸濕了帕子覆在臉上,冷卻臉上的溫度。

她現在懷疑明樟說的按摩,到底正不正經?

但不管正不正經,接下來的快一個月,隗喜每日都會幫聞無欺按摩。

她越來越熟練,當然,每次還是要給他腰上搭一件寝衣遮蓋一下。

他的臉色比之前好了許多,至少不再是泛着死氣,只是看起來蒼白了一些,明樟說他的狀況在好轉,仙元也在恢複,只是他先前壓制過境界,仙元還是恢複得慢,等境界恢複了,仙元恢複起來才會快。

這一個月,陸陸續續的,從麓雲海小洞天裏出來了一些弟子。

不過隗喜不甚感興趣,沒關注。

這日一大早,隗喜給聞無欺喂完丹藥,低頭用帕子擦拭手指,便坐在床沿等着明樟過來檢查他的身體狀況。

可這次她多等了半個時辰,明樟才滿頭大汗地趕來,進來時還罵罵咧咧的。

隗喜聽到他嘴裏說什麽謝家鐘離家的,打斷他,好奇問:“發生什麽事了?”

明樟一邊替聞無欺把脈,一邊道:“謝家當今家主的兒子女兒今日從麓雲海小洞天出來,身上受了不小的傷,那謝清芝虛軟無力,但一出來就把随之出來的鐘離櫻用機甲打了個半死,順帶着還打傷了兩個聞氏弟子,叫西陵舟和周刻的,那周刻倒還好,西陵舟也是半死。鐘離艮氣得半死,找我去治鐘離櫻,謝家長老也出面,請我前去,誰讓我是如今聞氏最厲害的醫者呢?我就去了一趟,這才耽擱了時間。”

隗喜一聽這個,忙問:“那謝家兄妹怎麽樣了?”

明樟啧一聲:“謝長沨倒沒什麽,謝清芝生機半損,仙元受損,得好好養傷,否則以後修煉不易。”

隗喜聽說這個,眼含憂色,雖然知道以謝清芝的身份少不了上好的丹藥補物,但還是請明樟一定好好治療她。

明樟自然點頭,心裏早就想好怎麽宰一筆了。

隗喜本想去探望,但想到如今謝家兄妹身旁應該由謝家長老派了人守着,恐怕去了也輕易見不到人。

她便打算過了幾日再去。

但她沒想到,不過三日,謝家和鐘離家之間的矛盾卻越演越烈。

她聽明樟說兩家長老在九重闕都鬧開了,謝家長老當着衆多人的面與鐘離氏斷交,并立下誓言,今後謝家再不會為鐘離氏制造機甲法寶。

鐘離艮雖是圓滑性子,但是被人當面不客氣地這樣一說,自然顏面盡失,卻不敢與謝家硬碰硬,又找到聞炔,紅着眼圈商讨聞氏和鐘離氏聯姻。

他對聞炔賣慘說:“櫻兒是聞家主的女人,如今她受重傷,家主若還不要她,要她以後有何顏面?”

說到這,明樟翻了個白眼,對隗喜道:“當時聞炔就說了一番漂亮話,說什麽立志修仙成道之人,沒有凡塵那些束縛,修者只要足夠強便會受到尊重。那鐘離艮聽了就跟沒聽到一樣。”

他說完後,隗喜許久沒說話,他忍不住看向坐在床沿低頭安靜下來的女郎。她細眉輕蹙,膚白唇紅,風致楚楚,似有些煩惱的樣子,他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是個女郎都會拈酸吃醋的。

明樟忙彌補兩句,道:“那鐘離艮瞎說的,家主進麓雲海前,那次我給家主把脈,他的元陽可還在呢!”

隗喜:“……”

又過兩日,隗喜聽說謝家弟子和鐘離家弟子在九重闕都內城打了起來。

這一回出了大事。

九重闕都內城一處山中地縫裂開,出現了一處和謝氏族地相似的淵洞,濁氣從淵洞內不斷外溢,修為低的弟子靠近了極容易被濁氣控制,如同被奪舍一般瘋魔。

聞氏長老再坐不住。

大長老去檢查過那淵洞後,首當其沖,請見家主出面鎮壓淵洞。

上回謝氏族地的淵洞,便是聞無欺幫着封印鎮壓,此次自然也是只能由家主來。

聞炔來找隗喜時,她正要給聞無欺按摩。

他将外面的事簡單說了一下,頓了頓,語氣有幾分凝重:“隗姑娘,家主給你的那只傀儡呢?”

隗喜從儲物戒裏取出傀儡小玉,遲疑着說:“小玉時靈時不靈,有時甚至不能化作人。”

聞炔沒吭聲,他是知道傀儡只是承載家主意志的一個容器,可以稱得上是分、身,時靈時不靈那要看家主可能将神識分散幾分在傀儡上。

但如今必須要用到小玉了,他在聞無欺指尖刺了一下擠出幾滴血,塗抹在傀儡小玉額心。

這樣的話,小玉吸收到血氣,能幻化成和人一樣是可以的,其餘的不多求了。

聞炔深知不能讓大長老知曉家主昏迷不醒一事,只能用小玉稍稍拖延些時間,裝出家主自從謝氏族地和須臾山回來後身體還未恢複完全的假象。

這樣的假象可以讓家主暫時免于去應付聞氏族地的濁氣,也不足以讓某些想他死的人趁機對他下手。聞崇錦被當吸人精氣的魔物替死鬼進熔岩洞受罰一事可還沒過去。

隗喜就見那木頭小人沾了血後,瞬間一陣霧起,烏發雪膚,俊麗的青年在霧氣裏出現。

聞炔将早就拿在手裏的外袍披到對方身上。

“小玉?”隗喜再次見到小玉,心情還是歡欣的。

面對小玉時,她時常有一種重逢聞如玉的感覺,他純真又可愛,叫人單純地歡喜。

可這一次,小玉回頭,卻面無表情,面色慘白,雙眼無神,毫無往日風采,只像是個死寂的……傀儡。

隗喜愣了一下。

直到聞炔将小玉帶走,而明樟送她和聞無欺在竹林小屋後,她忍不住腦子裏還是小玉回頭看來的那一眼。

小玉……不對勁。

算了,先不管小玉了。

隗喜坐在竹榻上,将聞無欺的衣衫脫了,畢竟明樟不可能背着光裸着的他過來小屋。

她坐在床沿扶抱起聞無欺,讓他靠趴在她身上,她不至于這點力氣都沒有,就是有點費力,将他上衣脫了後,她便俯身松開了他。

聞無欺躺下去,如墨的長發散開在枕上,他的臉色看起來好了許多,唇紅齒白,這般模樣有種慵懶的風流蘊藉。

隗喜比明樟都更清楚他的好轉,她的視線落在他黑色的魂體上,那原先奄奄一息的一小縷如今已經恢複了一些,至少那魂體已經如貓兒大小,能窩進她懷裏,能在她按摩時黏黏糊糊地碰觸她臉頰,勾纏她的身體。

她将他褲子也扒了,再是熟練地往他腰腹一蓋。

如何按摩經絡對她來說已經是很容易的事了,從檀中穴開始,再往兩邊胸口延伸着揉按,中庭,神闕,石門、關元、中極……

隗喜垂着眼眸,跪坐在榻上,手指撚揉按壓。

如今已經入夏,加上每日替聞無欺按摩下來渾身出汗,所以隗喜穿的單薄,只一件夏裙,外罩一件軟紗衣,她低着頸,眉眼認真專注。

聞無欺發出一聲輕喘,她也沒當回事,這些日子她時常會聽到。

當她兩只手在他中極穴揉按時,她也沒怎麽注意到他的喘氣聲忽然停了下來,沒注意到小竹屋裏只有她用力揉按時發出的細喘聲。

那脫下來的衣物已經撐起山巒,但她已經能做到視若無睹。

隗喜指尖按到曲骨穴上,才剛用力按上去,便聽到一陣吸氣的聲音,手下肌肉瞬間繃緊。

一只修長如玉琢成的手忽的從旁邊擡起,按住了她的手。

隗喜的心髒猛地一跳,擡頭看去,她對上一雙睜開的眼睛,烏黑清澈,情愫如流,春水如畫,他怔然看着她,不語。

她驚住,一時也不語,看着他心跳快起來,碰觸過他腹部的手指蜷縮起來。

醒了?

那醒來的是哪個聞無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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