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草履蟲助理
第60章 草履蟲助理
60.
不經意的,一段像是随心而來的放逐時光變得長于預期。
‘像是’那就有可能不是。
打開床櫃抽屜,那麽一應俱全的床上用品,在韓澤玉看來,白耀提前安排和操縱的痕跡已經很明顯了。
由此,他們在小築住了長達七十二小時。
執掌人及其業務助理雙雙失蹤,成為霆新石破天驚的頭等大事。
各路人馬都在找他倆,小趙手機更是打爆,不靜音都無法下班回家,苦不堪言,即便如此,一個訊息,一封電郵,一通電話都未有,就那麽乖巧等候老板自願回歸。
貼身助理做到這份上,都不是用可人又貼心來誇贊,是比那更深層的馴服感。
韓澤玉用腳趾夾開白耀身上襯衫,此時男人正好壓來,取床櫃東西,敞得就更大。
“你對小趙做過什麽?”
眸光半分狎昵,半分幽深,韓澤玉僅用腳就幾乎将他的衣服脫下。
“……”
白耀拿下,不明白怎麽有人受傷還這麽靈活,他将這麽不安分的東西裹入掌中。
天色微明,情潮初漲。
那會兒抵着桌沿做,白耀察覺到時就已經來不及,韓澤玉一只腳在書桌與窗棂夾縫卡了好久,腳踝紅腫,還有劃痕。
Advertisement
“都不覺得難受麽?”
白耀用掌心捂熱,萬花油大力地搓。
韓澤玉氣喘着,額頭仍是粘汗和碎發:“我,都不知道…是痛,還是什麽。”
那種被剝奪神志的感覺太絕太頂了,以至于無形中有些惱火感,他不喜歡成為被掌控的一方。
抽了腳,他輕踹在對方肩頭,以示懲戒。
踹了仍然妄為,也不放下,韓澤玉身體後撐,更好地掌握重心,以便控制腳趾,撫弄對方的臉。
白耀看着他,偏頭,慢慢去親他的腳心。
在韓澤玉微喘時拿下,再度裹上,手心就已經很燙了。
在與白耀的情事上總有些難以言明的對抗感,韓澤玉不想做那個先沉溺的人,天生矜貴又傲然,不愛輕易被人駕馭,拿捏在手,他有意識地轉移視線。
卻看到白耀手背那一小片未褪的淤青,點點紅跡。
白晴咬的。
類似這樣的傷遍布手和臂膀,韓澤玉在床上時都一一吻過,可他沒有仙術,不能一眨眼就治愈。
“白晴你要怎麽處理?”
韓澤玉已經很好脾氣,語氣不重,态度也尚可,心裏早就想撕碎她。
再多咬一口,多對白耀動一次手,韓澤玉都不認為他能忍下不去找那個瘋人院,和裏面住着的瘋女人。
“她在國外,有她的私人醫師陪護,”白耀随口解釋,像在說一件別人的事:“三天前送去的,醫生建議是徹底換掉外部環境,一點刺激對她都很嚴重,尤其是我,應激得厲害。”
年幼便與母親在陌生的家中一起度日,可以依靠的也就這麽一個親人,媽媽怎樣也好,終究血脈連根,生養陪伴,如今視若仇敵,是一見到就雙目猩紅,撲過來撕咬的程度。
白耀擰着藥盒,頭低垂着,看不到臉。
他倆都是一件白衫,白耀那一截下擺被韓澤玉揪在手中。
挪動的時候,腳還有些疼,韓澤玉蹙了下眉,手上一拉,腿上使勁,一提腰,白耀順勢接了韓澤玉,安放在自己腿上。
兩人面對面抱,近得可以鼻息互聞,韓澤玉盯着白耀的唇,呼吸逐漸發沉,他擡起眼,目光變得灼熱而黏稠。
“還要?這麽興奮?”白耀低聲,有些微微的啞。
三天,兩人到後來就一件襯衣傍身,別的也不穿,脫起來麻煩。
“要抱做那種。”世界公認最親昵最溫存的姿勢,會聽到彼此心跳,看到彼此雙眼,可以接吻,擁抱,給予對方無限溫暖。
白耀就這樣看了韓澤玉一會兒,重複道:“抱做?”這可不是他倆慣愛的姿勢,又問:“安慰我啊?”
“……”
一語道破。
不留一絲餘地将韓澤玉戳穿,白耀戲谑地看着韓澤玉,等着觀賞對方的臉色和神态。
剛才說白晴時身上散出來低沉的,陰郁的東西全無蹤影,很難判定當時是真情流露還是高端僞裝,不過此時此刻這個動作做不得假。
他掐起一塊兒韓澤玉的臉,輕輕一擰:“我們澤玉,心好軟的呢。”
“……”
韓澤玉從未這麽血氣上湧,心跳比被白耀壓着時還要激烈,不難看出對方演技又精進了一個層次,把他肆意玩弄于股掌間。
好在韓澤玉功力尚在,雲淡風輕地笑笑:“真有你的,白耀。”
“承讓。”
男人低頭,覆上雙唇。
韓澤玉仰頭迎合,在這人背部留下一條懲罰似的抓痕。
手機放在汗津津的背部,亮起淡光,剛接到一條訊息,白耀順手擺上,劃開。
韓澤玉迷迷糊糊聽不清說的是什麽。
之後,白耀下床,手機撥過去,水濕的手腕筋骨更顯,腕骨下端一道淺白表印,韓澤玉這回好瘋,怕有擦傷,表摘掉了。
他拿着戴,肩膀夾手機,微有些氣喘,對那邊說:“來接我。”
這就意味着在這個傍海小屋中的一切要被畫上句點。
韓澤玉床上精疲力竭,卻還是可以體味到心頭泛起的失落和酸澀,明明也沒什麽,卻還是一寸一寸往下沉,挽救不了地陷入低潮。
很艱難地把情緒收斂打包,他掙紮起身,進了浴室。
水聲嘈雜,白氣彌漫,不久浴房就如置身于重重迷霧中。
韓澤玉水下高昂起頭,閉眼任由沖刷,他把溫度調得很低,近乎冷水,可還是未能驅散和消減心頭哪怕一絲的陰翳,有什麽重重壓在胸口,透不上氣。
門外有些動靜,像被人打開,透進來一絲空氣的涼意。
水氣中,出現一個高大的影子。
白耀進來,走近,沒有多餘動作。
只是将韓澤玉的頭壓向自己肩頭,用粗糙大手緩慢地,輕撫韓澤玉的背,冷水中傳來掌心溫熱,韓澤玉就深埋進白耀的頸,抱着他。
兩人無話,水聲便顯得更大,更淋漓。
小趙來接時,韓澤玉也沒做什麽避嫌行為,這個人還不夠格。
他就那麽并肩站在白耀旁側。
兩人進入車庫前,韓澤玉身後落了小半步,發現男人脊背處那道觸目的紅痕。
白衫面料輕薄,是有些透的,肩胛骨在動時都能看到張合的骨沿,更不要說這麽一條破皮的,細長的抓痕。
襯衫半遮,愈發撩人,惹眼得很。
韓澤玉一直似有若無地偏頭睨着,等看夠了,回味夠了,這才湊近白耀,低下聲,問他這裏有別的襯衣麽。
白耀不用幅度很大,稍一轉頭,便貼上韓澤玉耳根,輕言道:“這麽紅啊?”
就這麽一句,什麽地方像是被撥弄,酥酥麻麻漫過每一條神經,韓澤玉鞋裏蜷起腳趾,那時傷到的腳踝又有些痛了,還熱,像仍在那人手心裏裹着。
小趙開着車門一旁等待。
對于這位請示個事就能請示三天的小助理極為不耐,眼神堪比利刃,追着韓澤玉砍殺,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回霆新,大刑伺候。
韓澤玉無故曠工他意見大了。
從某種程度上講,小趙真是天下第一至純至性之人,一根筋出奇得直。
也不管韓澤玉什麽太子身份,繼承人血脈,一概愛憎分明,且極為不易扭轉,他就是不爽那時在韓家,韓澤玉處處針對白先生。
只要額頭上被貼了‘壞人’标簽,那就絕對撕不掉。
“韓助你離那麽近幹什麽,耳背嗎?”
小趙目光如炬,眼神赫赫生威,示意小韓助滾一邊去,同時轉臉換上一副谄媚面孔,再次恭迎白董上車。
白耀鑽車前叫小趙繞道半山海,他上去換件衣服,他們是要去趕機,半山海方向正相反,極不順路,南苑的私駕停機坪如若起飛延誤,當天很可能排不上。
小趙不同意。
對于被白耀放逐打亂的工作計劃依次重新核對編排,勤勤懇懇搞到後半夜,這麽專業又勤奮的他,這就是一種職業踐踏,小趙梗着脖子,抵死不從。
有時候就是這樣,小趙的世界裏似乎沒有職位等級劃分,只有喜好和某種自我認定的準則,這在職場來講就是一個奇葩又有趣的人。
白耀對這類異于常人的物種總有種偏愛,就像韓澤玉。
強悍又脆弱,高傲又低微,冷硬又溫情,實難界定,可這個人就是有某種特異功能将這些縫合于自己體內,充滿無盡的吸引力。
白耀沒上車,而是将後背展示給自己助理看。
小趙兩眼一黑,抓着車門才站住。
“不換怎麽辦?”白耀淡淡往韓澤玉那看了一眼,跟小趙說:“他撓得那麽重。”
小趙哆哆嗦嗦松開門,好久才站定。
他兩手緊并褲線,向老板深深就是一躬,長鞠不起:“對不起白董,是我沒管教好他,我的失職,我保證他以後不會這樣了,”小趙偷眼上看,發現白耀看他,馬上又低頭:“我甘願受罰,他剛幹這攤活,不懂事,就扣我的工資吧。”
韓澤玉:“……”
白耀像是早料到如此,說算了,拉了韓澤玉一起入座。
坐的是後排,小趙開來的是平日的邁巴赫,車後空間沒那麽寬敞,白耀摟過韓澤玉,兩人無縫貼在一起。
韓澤玉眉尾一挑,他沒想到白耀這麽豪放。
白耀無大所謂的樣子,他說小趙不會疑心,那對小趙來講太複雜了。
“……”
韓澤玉拭目以待。
一上車小趙果然就盯上後視鏡,
“小趙,開車。”白耀發出命令。
司機好不開心,繃着一張臉,嘟着嘴,怨氣深重地一路駕駛。
白耀像是在予以展示,做着某種測試和實驗,可韓澤玉怎麽都覺得他透着一絲壞意,白耀湊來,親了他耳朵一下,說,還可以再親近一些。
“要玩這麽刺激?”
韓澤玉也有些起興,這樣公開親密關系讓他覺得暢快又新奇,也莫名想看白耀失手。
這個男人有時有恃無恐得讓人氣惱。
白耀不等,向韓澤玉那偏,探過去,兩個交頸的男人出現在後視鏡上。
“韓助!都叫你不要打擾老板!”
“怎麽還那麽近,”小趙氣憤,聲色俱厲,還激動得不知扔了個什麽東西過來:“給白董擦擦手機屏,架上筆電,幹點正事!”
韓澤玉終于忍不住笑了。
“笑什麽?”白耀明知故問。
小築本來就是類似避世逃離的小桃源,心上的一塊自留地,來時自己來,走卻叫人接,很大可能是白耀故意為之。
招來小趙,借此向韓澤玉論證一件事——像小趙這樣的單細胞草履蟲,跟他真不會有任何越軌關系。
真是心眼八百個,韓澤玉斂了神色,看透似的對白耀道:“其實單細胞,純純的像小狗最招人疼,他的主人兼上司有沒有考慮把他送人?”
“……”
“大概,小可愛會哭吧,”韓澤玉天生就這麽惡劣,證明也沒用,就要趕盡殺絕,他對白耀眯眼一笑:“白董覺得呢?”
“……”
白董不覺得,白耀無奈,閉眼不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