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聽不懂,想親嘴 他有的是力氣跟手段……

第23章 聽不懂,想親嘴 他有的是力氣跟手段……

醫院對虞錦硯的最終診斷結果是急性肺水腫, 直接被轉入icu重症監護病房住了整整三天才脫離生命危險。

這些天他清醒的時間特別短,沉睡的時間特別長。

icu病房每天能進去探病的名額跟時間都有限制,有時他們來看他時恰好他在睡着, 他見過自己的生父生母與親弟弟,唯獨沒有見到自己最想見的那一位。

虞錦硯再次看見餘墨是第四天他被轉入普通病房的深夜。

淩晨三點他被渴醒, 迷迷糊糊跟護工要水喝。

護工風風火火地朝他走來時, 帶起的風有一股他格外熟悉的檀木香氣。

虞錦硯将眼睛完全睜開, 才發現眼前的“護工”是換了發型的餘墨。

她那總是高高紮起的馬尾辮俨然被她散成披發的模樣, 額前還剪了規規矩矩的齊劉海, 整個人看上去時尚又嚴肅。

結婚三年她都沒換過發型, 結果他一經昏迷她便立刻更換。

此舉這是什麽意思?他老婆是迫不及待想把他送走, 然後歡天喜地迎來第二春?

虞錦硯是不醒則已, 醒了第一時間就掉進醋缸裏。

他的呼吸道炎症未消,說話時聲音難免低沉沙啞, “你……咳咳……頭發……”

餘墨聽見他問發型,便知道虞家人按照她的要求并沒有把她撞南牆的事情告訴虞錦硯。

不然他該知道她弄新發型是為了遮擋額角處的傷口。

別看餘墨此前在虞家人那裏又唱又跳,其實她也是一個愛面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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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當天虞錦硯在旁邊看着,她都不至于演得那樣瘋狂。

在自家omega面前她總要注意點形象的。

餘墨很自然地回應, “心血來潮打理一下, 沒什麽別的原因,你不必多想。”

虞錦硯模樣看起來不太高興,沉着臉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在餘墨以為他要繼續刨根問底的時候, 他忽然說, “父親與我說,那天你晚上為我争取利益時很賣力。”

“我之前在車上答應你的事,自然是要說到做到。”餘墨把插好吸管的水杯遞到他嘴邊,示意他吮吸。

“‘說到做到’, 呵呵,”虞錦硯也不知道是想起了誰,又想到了哪段不堪的往事,他就在那裏癱着一張俊臉垂眸冷笑。

說來也是有趣,他冷笑完擡眼看向餘墨時,臉上忽然浮現起可疑的紅暈。

餘墨:“?”

好可怕。

他這模樣怪吓人。

她被他看得汗毛倒立,連忙心裏默念:“他神經兮兮又不是一天兩天,他的異常就是正常!這沒什麽好怕的!”

等做好心裏準備,她這才再次将吸管往他唇邊遞去,“硯子喝水。”

虞錦硯別扭地在那裏吮了兩口吸管,便繼續跟餘墨找茬,他問,“已經淩晨三點,你怎麽還賴在我病房不肯離開?”

餘墨不善表達,也不會說好聽的話。

但虞錦硯跟她相處三年,他總有辦法誘導她的狗嘴裏吐出象牙。

虞錦硯鋪墊至此,餘墨果然就順着他的話往下做出了他愛聽的解釋。

她道:“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虞錦硯嘴角似乎有了上揚的趨勢,“病房裏有護工,我不是一個人。”

“他畢竟是外人,他只能伺候你的身體,卻不能帶給你情緒上的安慰。”餘墨一本正經地說道,“但我是你的alpha,我的存在會令你身心愉悅。”

信息素契合度高的伴侶就是這樣,只要alpha陪在omega身邊,就能加速對方的身體恢複速度。

對于餘墨而言,她的話就是這層含義。

虞錦硯的理解卻與她有着微妙的差異。

她說她是他的內人,她怕他不開心所以特意跑過來陪他。

像餘墨這樣的工作狂魔沒有吝啬将時間花費在他身上,甚至寧願在病房裏工作到淩晨三點也要陪在他身邊。

虞錦硯抿了抿唇瓣,盡量抑制住了自己外露的開心,維持住自己高嶺之花的人設。

餘墨見他沒有再喝水的意思,溫聲勸道,“你唇瓣很幹,再喝幾口水潤一潤。”

虞錦硯平時極其注意自己的形象,會無時無刻給自己補唇膏。

這會兒他病歪歪地躺在床上,一天之內睡着的時間比醒着的時間多。

護工會在他嘴巴幹燥起皮時用棉簽沾着水給他潤潤,但絕對不會給他仔細地塗抹亮閃閃的唇膏。

虞錦硯也沒有多想,他聽到餘墨這樣說便下意識地伸出粉嫩柔軟的舌頭去舔舐自己的唇瓣。

餘墨目光發直地看了一會兒,在他意識到不對之前移開了視線。

她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他身邊,“你繼續睡,我郵件還沒發完,我回沙發繼續工作。”

她剛擡腳,虞錦硯消瘦的大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餘墨看着他手背上的滞留針,也沒敢掙紮。

生死之間走了一遭,虞錦硯依舊別扭,但又比從前坦然幾分。

他說,“餘墨,陪我睡會兒。”

他這次沒有用信息素勾引,餘墨便留了下來。

她本以為自己坐在病床邊的躺椅子上即可,沒想到虞錦硯主動提議讓她睡到床上來。

要知道再寬敞的病床它也只是一張單人床罷了。

平時他們兩個雖然同床,但那張床足夠讓二人睡得天南地北,只要不是刻意耍流氓便碰不到對方的身體。

餘墨出言拒絕,“這張床太小了,我上去會擠到你的病體。”

虞錦硯沒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把她往床上拽。

他現在跟易碎品似的,餘墨碰他兩下都擔心将他的身體碰碎了。

她試圖用言語喚醒虞錦硯的理智,“我鞋還沒脫呢!你別急!”

虞錦硯能不急嗎?他都三天沒跟餘墨貼貼了,那可是整整三天!

他本來就饞她饞得要瘋,她還在這裏說好聽的話撩撥他!

病房裏的護工看見這個情況,選擇默默離開病房順便關上了門。

沒有外人在場,餘墨也沒有那樣拘束。

這個時間點她早已洗漱完畢,身上穿着的也是睡衣。

她原計劃是幹到淩晨兩點半再躺在沙發上湊合一晚上,結果一直工作到現在這個時間點。

原本坐着工作時她也不覺得有多難受,結果她一躺下立刻後知後覺感到腰酸背痛。

可是她又不敢在病床上動作太大地抻懶腰,畢竟她跟虞錦硯之間的距離近得過分,她一伸手就會碰到他的軀體。

虞錦硯見餘墨在床上拱來拱去像一只毛毛蟲,本來溫馨浪漫的氛圍都被她拱散了。

他忍耐一陣這個情況還是沒有改善,終于忍無可忍地發出質問,“老婆,你在做什麽?”

餘墨因着這個稱呼晃了一下神,下意識跟他對仗,“老公,我想抻懶腰……”

虞錦硯額角青筋直跳,“朕準了。”

餘墨,“可是我怕碰到你。”

虞錦硯,“我們還沒離婚,我是你老公,你碰就碰了。”

“哦。”餘墨信了他的話,她擡手抻了一個懶腰舒展渾身筋骨。

然後她的手就無法收回原地了,因為虞錦硯這厮趁機靠近了她的懷裏。

兩人現在的姿勢就很像是一對親密依偎的伴侶。

她的胳膊被虞錦硯枕在頸下,他毛茸茸的發絲戳得她臉頰很癢。

這些天護工将他照顧得很好,卧病在床四天他的頭發是被打理得幹幹淨淨,将餘墨早上剛洗過的頭發都襯托得油膩幾分。

她低頭看着他頭頂的金發,神情有些恍惚。

他們第一次如此親密,居然是在快要離婚的時候。

虞錦硯其實也不是故意……好吧他就是故意靠過去的。

他為自己的行為做解釋,“醫生說墊高頭顱有利于保證呼吸道暢通。”

“好。”他說什麽餘墨聽什麽。

不然還能怎樣,把臭小子從她身上扔下去?

虞錦硯往常吃豆腐吃得很有分寸,今天卻不同。

他見餘墨沒有抵抗的意思,于是他又開始在餘墨胳膊上拱來拱去,直到将他的頭枕在靠近她頸窩的位置。

這裏好舒服,又溫暖又結實,比枕頭舒服得多。

倆人誰也沒有說話,病房內一時間除了兩個人的呼吸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過了幾秒鐘,虞錦硯忽然開口與她說,“餘墨,你心髒跳得好快。你是不是饞我了?”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作妖,再好的脾氣也得炸了,餘墨她沒好氣地反問:“……臭弟弟,你在撩我?”

她不問還好,一問給虞錦硯整紅溫了。

他立刻給自己辯解,“你別自作多情,我只是陳述——咳咳咳!”

他話還沒說完,水腫的肺部就發出了抗議,虞錦硯一時間從在餘墨懷裏起身咳嗽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捂着嘴巴想要捂住咳嗽,結果咳得手心裏都是噴濺出來的涎水。

餘墨見他突發惡疾的模樣,于是急忙要按鈴叫值夜班的醫護人員來看看他的情況。

虞錦硯見狀連忙用另一只手按住她,對着她搖頭,“不、咳咳咳咳!不用!”

等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便以喪失了所有力氣跟手段的姿态倚靠在餘墨懷裏,俨然一副面若金紙虛弱至極的模樣。

餘墨一手撫在他後背幫他順氣,一手拿着紙巾為他擦拭弄髒的手掌心。

alpha能照顧到omega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他們後頸腺體能溢出的信息素味道。

在餘墨的刻意控制下,alpha細膩醇厚的檀香味信息素逐漸從她的腺體內溢出,将omega溫柔地包裹其中。

虞錦硯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屬于他的omeg息素也逐漸從後頸向外擴散,直到與alpha的勾纏在一起。

他枕在她肩頭目光迷離地擡頭看她的時候,恰與她關切的視線對到一起。

多半是剛才說得話太多,他又沒有好好潤唇,餘墨近距離觀察之下發現他的唇瓣又有了幹裂的跡象。

她用手指在上面輕輕按壓,那蒼白的唇瓣随之出現血色,也按出了他的輕聲痛呼,“餘墨,很疼。”

“吹一吹就不疼了。”餘墨像哄孩子一般對着虞錦硯幹裂的唇瓣輕輕吹了兩口氣,她聲音溫和地做出解釋,“我小時候受傷,我媽媽給我吹一吹我就不疼了。”

餘墨五官線條鋒利,長相端正大氣,虞錦硯越看她越是移不開視線。

她眉眼溫柔地低頭看着他時,他便想起此前他瀕臨溺水之時見到的那道不顧一切游向他的身影。

虞錦硯此前一直嫌棄英雌救美的故事老土,可是當這件事發生在他本人身上時,他願意承認經典永不過時。

虞錦硯此時其實不太能聽得清她說話,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

他近距離看見餘墨的薄唇張張合合,他根本聽不懂她說什麽,他只想跟她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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