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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有關于欣欣的擔憂，林瑤卻絲毫沒有在意，她将最後一根薯條丢入自己的口中，面無表情的道，“在那個世界被我附身的人，怎麽可能會有好人？”

“萬一對方有不得已的理由或者借口呢？”

這個提問讓坐在椅子上的短發女生笑了，對方擡手随意的将擋住視線的短發撩到耳後，那張常年沒太多表情的臉上，揚起一道諷刺的笑容，“不得已就要去殺人的話，那這個世界還要什麽法律要什麽警察？”

“我沒錢花了，不得已的去偷去搶。”

“我沒老婆，不得已的去拐去買。”

“我被開除了，不得已的去打老板去炸掉公司。”

“每一個罪犯都能夠為自己犯罪的行為找出一千一萬個不得已的理由，你會因為一個人不得已殺了人，就去原諒他所做的一切嗎？”

林瑤冷漠無情的态度，讓于欣欣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坐在地上的人，幾次張開口想說點什麽，又因為她跟林瑤才認識沒多久，有些話好像還輪不到她來說，因而放棄。

新點的外賣送了過來。

“你吃吧，我想起來還有一個快遞沒去取，我先回學校取快遞。”于欣欣拿起自己的手機跟背包，找借口離開。

“可我點了雙份。”

林瑤指着桌子上剛放下去的外賣，有些無辜，“我一個人吃不完……”

原本于欣欣還有一肚子說不出的難受，甚至她心底還點氣，可現在看着林瑤那一無所知的表情，又被自己氣笑了。

她狠狠白了對方一眼，“我現在心情不好，為了防止我們的友情破裂你自己吃吧。”

林瑤：“……為什麽會不好？”

某人很認真的回想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沒毛病沒問題啊。

難道是因為自己去異世界太久，于欣欣等待的時間太長了？

于欣欣無可奈何的注視着那張犯什麽錯都不知道的臉龐嘆氣，“林瑤，你以前交過朋友嗎？”

林瑤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九歲前她可能交過朋友，九歲一直到十八歲唯一主動跟她來往的人，只有于欣欣。

第一周目，她們相處了半年的時間，第二周目倆個月。

于欣欣從她的沉默中聽出了答案，接着她覺得自己跟一個從來沒有朋友的人，為了一點口舌之争生悶氣，簡直好笑。

“其實你沒有錯，你的生長環境造就你的人生你的性格你的想法造就了現在的你，但是做朋友有時候是要學會退讓的。”

林瑤若有所思的聽完，指着桌子上那份外賣，“全給你，我可以重新點一份！”

于欣欣：“…………”

五分鐘後，于欣欣提着那雙份的外賣從一居室內出來，她沒有讓林瑤送她，而是一個人提着那外賣盒子順着樓梯走下去。

她離開後，林瑤站在陽臺處往下看着，等着那道身影出現的同時一邊在心底想着。

為什麽這一切都跟一周目不一樣了。

明明一周目的于欣欣會主動來找她，不管自己發生什麽事情對方都會站在她這一邊。

可是這一次，她主動結交的于欣欣，認識倆個月下來她們也還是有些疏離。

甚至今天，她終于有機會将異世界的存在全盤托出，可于欣欣好像沒有她想象中的開心。

她在陽臺上一直低着頭往下等着，大概五分鐘後她看到了于欣欣推開一樓的門走出去。

林瑤連忙蹲下身去，她蹲在陽臺的欄杆處抱着膝蓋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通過縫隙，注視着好友提着那份外賣走遠。

經過街角的垃圾桶時，林瑤看到了那人停下來然後将手中那份外賣放進了垃圾桶內。

随後于欣欣走了。

等那道身影徹底看不到之後，蹲在陽臺欄杆處的人才慢吞吞的站起身。

十分鐘後，林瑤穿着拖鞋站在那處垃圾桶前，她站在那裏看清垃圾桶內放着的外賣，的确就是她剛才送出去的那一份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重新回家的人，在樓梯間遇到了重新送餐的外賣員。

林瑤提着新買的那份外賣，面色平靜的回到自己的一居室，打量着眼前寂靜的房間，“好安靜啊。”

說完，她将外賣放在桌子上，拿起一旁椅背上的黑色外套重新穿上，再戴上帽子手套走向浴室的方向。

。

“哈，你就想用這個來報複我啊？”

站在卧室內的林瑤擡起頭，耳邊是一門之隔的對話聲。

“我要殺了你。”

是一道蒼老又嘶啞的嗓音。

物體敲擊□□的聲音從室外傳出來，伴随着男人的咒罵聲。

“殺我！你殺啊！你有本事來殺我啊！”

林瑤聽着外界的動靜，她環顧四周在卧室內找着能用的工具，找了一圈只剩下衣櫃內的衣架能使用。

三把衣架被她用倆只襪子前後綁起固定住。

她将那衣架握在手中對着虛空用力揮舞了幾次，确定能使用後才小心翼翼的将卧室門推開。

門外背對着她的倆道身影，誰也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林瑤握着手中的衣架，輕手輕腳的走向那名穿着灰色毛衣臃腫肥胖的背影，緩緩靠近對方。

“你不是挺能耐的麽，怎麽現在不說話了？”

李富貴喘着粗氣，整張臉通紅的瞪着椅子上垂着腦袋，有氣無力的那張臉，狠狠呸了一口唾沫，“當年我能幹死你，現在一樣能幹死你！”

已經走到他身後，距離他不到一米遠的林瑤，沖着前方喊了一聲，“喂！”

李富貴被這忽如其來的動靜吓了一大跳，一張臉青紅皂白的轉過來看向自己的身後。

還沒等他看清這人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三把綁定在一起的衣架就讓人揮舞在半空中，劈頭蓋臉的打在他臉上脖頸，擡起想要阻擋的手臂手背上。

“你他媽的誰啊，亂闖別人家。”

“哎呦哎呦打死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李富貴扯着嗓子鬼哭狼嚎着，幾次想要睜開眼睛将對方手中的武器奪過來。

可是這人也不知道什麽來頭，打人專門挑着最疼的地方用盡全力的抽。

不到五十次，李富貴就倒在地上整張臉被人打成了斑馬，躺在那裏連呼救的力氣都沒了。

林瑤停下手中的衣架，豎耳聽到院牆外有人在敲門。

她看向那張凳子上坐着的人，滿頭鮮血的人是之前上過身的那位只剩下三個月壽命的老奶奶。

對方低着頭癱坐在凳子上，頭上粘稠的鮮血正往下流淌着，閉着眼睛看不出是死是活。

院牆外的叫聲還在繼續，林瑤走到鳳娜跟前蹲下身來，推了推對方肩膀，“醒醒，鳳娜。”

凳子上的人聽到有人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在叫着她的名字，她恍惚的睜開眼睛，一滴從頭上落下來的鮮血流進了她的眼睛裏。

讓她看到的世界變成了通紅一片，眼前模模糊糊的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她口袋內磨了無數年的刀抵着她的腰骨，這把刀的存在讓鳳娜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想起了自己今天的目的是什麽。

林瑤看到對方睜開眼睛，但是意識好像還沒有清醒的樣子，彎腰試着先将她扶起來挪到一旁的沙發上躺下。

她抱着鳳娜的胳膊，用力将人從凳子上提起時，肚子一痛。

維持彎腰姿勢的人，感受着腹部多出來的東西，毫不猶豫的甩手松開讓她攙扶到一半的人。

只剩下三個月壽命的鳳娜，重新倒在了地上，她躺在那裏睜着一雙被鮮血染紅的眼睛，望着林瑤的方向吭哧吭哧的笑了，“我殺了你。”

林瑤站在客廳內，面無表情的低下頭去看着自己腹部上豎立的長刀。

“所以這是我激發的惡呢，還是你原本就只是想殺人，只剩下三個月的壽命也要去殺人放火？”

倒在地上的鳳娜原本還在笑，可在聽到那站立的人說出口的話語時，整張臉上的笑容像是被相機定格，定格了太久又變得扭曲詭異起來。

“是你，你是那個占據我身體的奇怪東西。”

鳳娜指着聲音來源的地方用力的眨眼，想要看清對方的長相。

可她本來就是老花眼如今血全弄在眼睛裏面，根本看不清眼前這人的樣貌。

“你想殺這個家夥？”

林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室內客廳地上躺着的那個老男人。

對方在聽到林瑤提起他時，快速将眼睛閉上倒在那裏，想要裝作他已經昏迷過去的樣子。

“看來你們是一對惡人呢。”林瑤還沒聾的忘記之前在卧室內聽到的話語。

她将腹部的刀拔出來，走到鳳娜跟前抓起她的手掌，讓她自己握住那把刀，再強行将哆嗦害怕的人拖拽到另外一個人的跟前。

“動手啊！他現在人就在你的面前，拿出你剛才捅我的勇氣，怎麽不上了？”

院牆外的敲門聲停了，不知道是人走了還是離開這裏去報警。

室內客廳三個人身上都帶着傷，林瑤站着用手掌按住腹部，滾熱的鮮血很快将手套吸滿水分。

回來這麽長的時間，這算得上她第一次受傷。

“我數到五，你再不動手剛才哪只手捅的我，我就先……”

“啊啊啊啊啊！！！！”

手掌心內握着刀的鳳娜，在她的報數聲中揮舞着手中的武器，沖着前方倒在地上裝死的身影用力捅了過去。

李富貴原本還在裝死，一聽到身後的動靜這人是來真的，連忙就要反抗逃走。

倆個人一個今日帶着刀出門的時候，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哪怕被李富貴反殺哪怕受傷捅錯人，至少這一刻鳳娜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仇人。

李富貴沒想到這個老太婆，幾十年前膽小如鼠一句話不敢說，今天進門想殺他時，剛進來拿着棍子想要敲暈他時就哆嗦的被他一腳踹在地上。

“你現在是瘋了吧，你要是真的殺了我你要給我賠命，啊啊啊！啊啊啊！來人啊，救命啊！”

李富貴沒想到這個要死的老人婆真的瘋了，長刀穿透他的手掌，慘烈的尖叫聲讓院牆外原本想要離開的村民，再一次集體打起了冷顫。

“我們打電話報警吧。”

“李老頭今天怎麽回事啊，這隔着一會就喊一聲，怪吓人的。”

村子裏這會子天都黑了，但是大夥還沒到睡覺的時間。

聽見李富貴的叫聲後，不少人家都走出家門聚集在院牆外。

剛才已經有人推門試過了，院門從內部讓人反鎖了起來。

李富貴家的院牆上，全部都拉着半米高的防盜鐵網，根本爬不上去。

在他們忙着報警等待時，客廳內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結尾。

地上到處都是鮮血，分不清是鳳娜的還是李富貴的。

倆名平均年齡超過七十歲的老人，在一番滾打後紛紛倒在地上，李富貴一邊吐着血一邊手掌用力撐着地面，掙紮的往大門的方向爬過去。

“救命……救命……”

聲音小的只有現場唯一站立的人能夠聽到。

倚着牆的林瑤站直身軀，跨過地上睜着眼睛已經徹底沒了氣息的鳳娜，彎腰将對方一直死死扣在手心內匕首拿出來。

戴着黑色手套的那只手，握着匕首沖着李富貴的方向扔過去。

掙紮着往前的人停在了原地。

附近的警車來的很快，林瑤推開卧室的門離開時她聽到了外面的院門正在被人暴力拆卸中。

她關上卧室的門，眼前視線一黑再睜開，她已經站在自己的浴室內。

脫掉身上的外套跟沾着三人血跡的手套，林瑤将衣擺卷起看着自己被捅傷的位置。

随後鎮定的拿上現金跟自己的證件扶着牆往樓下走去，到達樓下時林瑤看到了對面水果攤門前，站立的熟人。

叫來的出租車到了，林瑤拉開後車門彎腰坐進去時，聽到了于欣欣的呼喚。

前排的司機往左側瞥了一眼，看到了那道提着水果奔跑過來的身影，以為是一起的。

沒發動車輛而是停留在原地。

于欣欣提着草莓狂奔過來，一把拉開車門看向後排坐着的人，“你要出去嗎？我正要來找你。”

“嗯，有點事情要去辦。”

林瑤捂着腹部，面不改色的道。

“那我能去樓上等你嗎？我有點事情跟你說，或者我跟你一起去吧！”

于欣欣想到此，直接就推了推她手臂示意她往內挪一挪，自己跟着坐進去後她才想起來詢問對方，“你要去哪？”

“去醫院辦點事情。”

傷口太久沒處理有點痛，林瑤此刻一句話都不想說。

只有于欣欣問時，她才會回答。

“身體不舒服嗎？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車內昏暗，偶爾有路燈的光亮照進來時于欣欣才看清那張臉，總覺得此刻的林瑤臉色好像有些蒼白。

“有點不舒服。”

林瑤只覺得一只手按住的位置有點不夠，她用另外一只手也按着同一處。

于欣欣轉頭拿起自己剛才買的水果，有些不好意思的遞過去，“這個送給你，我要跟你道歉。”

“？”

坐在左邊的人視線掃過這小籃子裏的草莓，沒理解她的話語。

“之前你送我的那份外賣，我當時走到樓下的時候就有一股無名火，所以我一氣之下就扔掉了。”

于欣欣羞愧的舉高手裏提着的水果，“就一時沖動，但是我回到學校想到那是你送給我的，我好像有點過分。”

明明知道林瑤的身份尴尬，她從來都沒有朋友，根本不知道怎麽跟別人相處。

而且她當時的那一番話也并沒有說錯什麽，于欣欣只是因為被人反駁，當場落了面子這才怒從心起。

其實扔掉外賣回到學校她就開始後悔了，後悔今天的沖動還浪費食物。

可前腳走，後腳又跑回去道歉，于欣欣也拉不下臉來。

在寝室內如坐針氈了大半日後，她終于平複好心情來道歉，正巧在樓下遇見了準備上車的林瑤。

一來二去她就坐在這裏，當着司機的面為之前的行為來道歉。

“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跟你那樣說話。”

林瑤一直都沒有将她跟一周目的于欣欣區分過，她總是下意識的将對方當成那個最信任最好的朋友。

卻忘記在  這個周目內，她們的關系還很平淡，很多事情都沒有在一起經歷過。

所以于欣欣會冷淡會生氣，都是正常的。

自己不應該太迫切的就想要跟對方擁有跟以前一模一樣的友情。

“那我們倆個人都有錯誤，今天這件事情可以翻篇嗎？”于欣欣眼巴巴的望着她，順勢想要拉住她的手掌。

“別！”

林瑤的阻止太晚，她一直放在黑色衣服內的手掌被人拉出來。

掌心裏粘稠的鮮血在路燈的照耀下，散發着血液特有的氣味跟殷紅的一片。

“這是什麽……”

于欣欣瞪着那鮮血淋淋的手掌，不太敢相信的再問了一句，“你受傷了？”

“不小心撞到的。”

不小心……

怎麽會有人不小心流出那麽多的血，于欣欣握着那張全是鮮血的手掌才明白，對方的臉色蒼白不是其他的緣故。

林瑤穿着一身的黑色，她根本看不清對方傷在了什麽位置，甚至不敢太用力的握住那只手，只能掉轉頭沖着前排的司機喊道，“叔叔你快一點，我朋友受傷了要去醫院。”

前排開車的司機原本還不以為意，結果路過紅綠燈前他無意中看到後排那只全是血的手掌後，想也不想的打着快閃穿過了紅燈。

路口處的交警看到這闖紅綠燈的一幕，急忙開着摩托吹着口哨追了上來。

“我沒大礙。”

林瑤想說她的傷，還不至于這樣一路闖紅綠燈趕到醫院去。

于欣欣可不管她現在怎麽想，直接将車窗打開露出一點點腦袋，還有舉起林瑤那只全是血的手掌跟交警解釋，“警察叔叔，我朋友受傷了，要焦急趕去醫院。”

原本要攔住她們的交警，瞥了一眼那只手掌加大馬力開到了他們前方，“我給你們開路，跟在我後面。”

有了交警的幫助，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被縮短成十二分鐘，出租車停穩後，于欣欣看着額頭全是冷汗的林瑤，“你還能走嗎？我進去幫你叫擔架過來吧。”

“不用那麽麻煩，我自己能走。”

林瑤将自己這一側的車門拉開，走了出去。

還沒離開的交警看到她的臉色，直接過來跟于欣欣一起扶住她。

三人到達急診室，林瑤坐在病床上望着站在一旁沒有離開的于欣欣，“有點吓人，你害怕的話可以去外面等我。”

“沒關系的，我就在這裏等你。”于欣欣擺擺手，她現在哪都不想去。

醫生過來查看她的情況，“哪裏不舒服。”

“外傷，腹部被匕首刺中。”坐在病床上的人拿出一直按住出血口位置的手掌将上衣衣擺撩起，露出腹部的刀傷。

那裏黑紅一片，傷口猙獰難看充滿了血腥。

醫生讓她躺在床上，一邊問她具體是什麽東西傷的，傷了多久，一邊叫護士喊外科醫生下樓會診。

“大概一個小時到半個小時之間吧。”林瑤躺在那裏，又擡起血淋淋的雙手在半空中比劃着那把刀的長度跟刀尖的大小。

“好的，你先躺着不要動，我給你檢查一下有沒有內髒器官受傷。”

病床旁的簾子讓人拉起，林瑤躺在那裏有點困的想着頭好暈，心底想着出門來醫院前她應該把桌子上那份後點的外賣吃掉才對。

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意識，等再睜開眼睛時嗓子眼裏好像都是消毒水的氣味。

林瑤平躺在那裏睜着眼睛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幾秒，這才慢慢轉頭打量自己所在的位置。

“201病患醒了？”

一名穿着工服的護士推着車進來，正要給她換藥，瞧見病人醒了之後先給她換掉上方還在懸挂的藥水，又去叫來醫生。

林瑤躺在那裏從醫生的口中得知，現在是她來就診的第二天，昨晚晚上她在急診室昏迷過去，随後普外科為她做了手術，傷口已經清理幹淨縫合上。

“觀察倆天，注意一下排氣情況，等排氣了就跟護士說一聲，其他沒什麽大問題，那刀傷沒戳到內髒算是幸運的。”

醫生跟護士都離開了，林瑤一個人躺在那裏瞪着自己手背上的針管發呆。

“林瑤，你醒啦！”

于欣欣手裏提着熱水壺跟玉米粥走進病房內，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已經醒過來的人。

“你沒回學校嗎？”林瑤看到她，瞥見于欣欣身上穿着的還是昨天那一套衣服，甚至袖子上還沾着之前握手時，弄上去的血跡。

“反正逃課又不會世界毀滅，我給你去打了熱水跟玉米粥，你現在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