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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謝時去穿着那件溫暖寬松的外套,摸索着找到了放在不遠處的高壓鍋。

沒有碗筷,他從角落一處縫隙裏,掏出自己藏在那裏磨到尖銳的石片。

綠豆粥還有餘溫,說明自己昏迷的時間不是很長,謝時去坐在黑暗中朝着虛空的方向,将手掌握住再松開幾個來回。

高溫灼傷的痛意已經緩解了很多,他也試着找小雲丢過來的藥膏,只找到一塊殘留着淡淡藥味的鐵皮。

看來那個人離開前,還幫他上過藥。

謝時去在這裏喝着綠豆粥,那頭林瑤已經從上坡洞口爬出去,一個人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走了多久。

她終于走到了這跟鬼打牆一樣的山洞,前方的亮光就像是天堂對惡人的重要性一致。

小心翼翼往前挪動的人,距離山洞口不到三米的距離時,她看到了一個人。

之前在隧道河床內,那名丢藥膏給謝時去的女孩。

對方穿着黑色的沖鋒衣外套跟迷彩長褲,腳上粉色的涼拖鞋正在被一只雞啄着。

她手裏抓着一把小米,正站在雞窩內給這些人工飼養的雞鴨喂食。

林瑤打量了一眼對方面前那個明顯人為搭建的雞窩,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圍确定沒有其他人後,輕輕的試圖往對方走過去。

“汪!”

一只半人高的狼狗忽然從草叢中鑽出,嗅着空氣中陌生的氣味直奔林瑤的方向而來。

“汪汪!”

“汪汪汪!”

“!!!”林瑤剛邁出去的那只腳快速縮回來,頭也不回的重新鑽進身後剛出來的山洞狂奔而去。

身後四條黑背白臉的大狗緊跟不放着追逐着她。

幾條狗發出叫聲,并且快速追了上去的動靜讓站在雞窩內的少女,反手從後腰摸出一把鋒利的長刀,動作敏捷的從雞窩內跳出來追上那幾條狗。

林瑤在山洞內狂奔着,遇到路就走,看見彎就轉,一通奔跑後才發現自己走到了死路。

前方一道巨大無比有幾十米高的山牆,擋住了她的去路。

狂奔的人停下來,轉身舉起手來看向那幾條巨大的狼狗,還有跟在狼狗後方的女生,連忙解釋道,“誤會誤會!我爬山徒步迷路了!”

“大王!”

小雲握着手中的長刀靠近她,叫做大王的那條狗就是在山洞口第一個發現林瑤并且發出狗叫聲的那條半人高的黑背大狼狗。

巨大的狗頭緩緩接近林瑤,另外三條狗也呈現着包圍的姿勢堵住林瑤的去路。

林瑤後背貼在山壁上,咬緊牙關忍住恐懼,巨大的狼狗滾燙的身軀貼在她腿上,那張狗頭沖着她張開嘴在她腿上,跟腰腹部嗅着氣味。

名叫大王的狼狗反複嗅着她身上的氣味,尤其是她的大腿位置來回的轉動着腦袋,鼻子抵她在腿上。

從來沒跟這麽大只的狗近距離接觸過的林瑤,舉起的手掌心內全是冷汗,一動不敢動的站在那裏任由這只狗檢查着。

大王從她的身上聞到了熟悉的藥膏氣味,還有小夥伴的味道。

雖然是很淡的氣味,可在這裏身上能夠帶着燙傷藥膏氣味的就是家裏的朋友。

大王将腦袋從她腿上移開,甩了甩尾巴往後退開來。

另外三只狗看到狗王對人類解除警惕後,也跟着放松下姿态。

不過雖然放松了姿态,卻還是四條狗都面朝林瑤的方向還是盯着她。

“你從什麽地方走進來的。”

小雲穿過群狗的包圍圈,拿着長刀走到她面前,問她。

“那!”林瑤舉過頭頂的手掌指向遠處的山洞隧道,随後她愣住了。

眼神迷茫的看向遠處那塊怪石疊砌,錯亂複雜的隧道方向,喃喃道,“這裏怎麽跟我剛才來的方向又不太一樣了?”

小雲看着她身上沾灰的毛衣跟工裝褲還有那頭剪的很短的頭發,“來徒步的?怎麽走到我們這裏來了?”

“我聽別人說這附近有一條幹枯的河床,沒想到半路上手電筒沒電了,裏面太黑我什麽都看不清,一路丢了裝備又走了很遠才走到這裏。”

林瑤大概将自己走過的幾個隧道環境簡單描述了一遍。

“你走錯路了,這裏是我家。”

小雲聽着她的描述,算是相信了她是來徒步爬山的。

“出去吧,這裏山洞隧道很多不能亂跑,我給你指路。”

聽着小雲的話語,林瑤放下舉過頭頂的手掌臉上露出輕快的笑容,“謝謝你呀!剛才差點吓死我了,你養這麽多的狗。”

“我爸養的,走吧。”

小雲在前方帶路,四條狗也跟着她們倆個人,原本在林瑤眼裏跟迷宮一樣的山洞隧道,落在對方眼中卻仿佛自家的後花園一樣。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她們就重新回到了山洞口。

林瑤乖巧的跟在對方身後,警惕的看向遠處被草堆擋住的幾間房屋。

三四個八九歲的小孩子正滿頭大汗的站在一米多高的樹樁子上。

每一根樹樁子的粗細都只有林瑤的手腕粗細,這些小孩有人右手裏提着一枚幾公斤重的杠鈴。

有人頭上頂着裝滿水的水碗。

還有人左手攤開掌心內點着蠟燭,右手內握着一塊拳頭大的冰塊。

每一個人都只被允許單腳站立在上方保持平衡。

誰手裏或者頭上的東西掉下去,誰就會被懲罰。

林瑤裝作驚嘆的表情望着那幾個人的方向,跟小雲道,“你們家是什麽舞獅非遺傳人嗎?”

“不是舞獅,是彩門。”小雲糾正她的詞彙,随後又撇撇嘴,“舞獅只是其中一門。”

“你們家可真厲害!”

林瑤誠心誇贊道。

小雲沒有再多說話,領着她繞過那幾個正在練功的小孩将她帶着往出山的小路上走去。

“我爸不在家你快點走吧,我爸特別忌諱外行人看到他們練功,總認為沒學成之前就被人看到,會破壞他們的運勢。”

“那你爸夠迷信的。”林瑤在心底吐槽着,表面卻連連說好。

小雲帶着她走了十來分鐘的山路後,将她領到一條有倒下的大樹攔住路的叢林中停了下來。

她指着大樹後方那條三十公分寬度,只夠一個人單獨行走的小徑道,“你順着這條路往山下走,大概三個多小時就能夠走到山腳下。”

林瑤站在那棵巨大的大樹身上,手掌搭在眉間看向遠處的大山,“謝謝你呀。”

她跟小雲說道。

“不用謝,你走吧。”

小雲背着手,領着四條狗看向她道。

現在是不走不行了,林瑤只好當着她的面跳過那棵大樹,順着超窄的土路一路往下走着。

她沒有回頭,不知道身後的看了她多久,只能一路向前走個不停。

繞過一個接着一個的彎路後,林瑤走到了一處河灘面前,白色的河水不知從何方通往哪一處。

河灘倆邊都是黑色的碎石,林瑤踩在上面發現這裏沒有了小路的痕跡。

她往前走了幾步,靠近那河水的邊緣蹲下來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然後再借着站起身的動作,往自己身後方看了一眼,想知道那四條狗跟那個女生有沒有再跟着自己。

這往後看過去的一眼,林瑤的心髒差點從嘴裏蹦出去。

身後不到五米的草叢中,一名剃着寸頭穿着黑色短背心的黑皮男人安靜無聲地站在那裏。

一只巨大的狼狗正半蹲在剛才林瑤經過的小路上,吐着舌頭同樣跟随主人一起看向她。

林瑤對上那人的視線,顧不上害怕被狗咬,第一時間就是逃!

這個男人絕對殺過人,那雙眼睛看向她時沒有任何的情感,它冷酷無情的就像是看一塊石頭。

有過殺人經驗的林瑤再清楚不過這種感受。

沖進洶湧河流內的林瑤,直奔十幾米外的對岸。

“大王,抓住她。”

沒過下巴的河流中,林瑤拼命的往前游動着,她聽到了後方有重物落水聲,再接着一道上百斤的重物撲上她的後背,強大的咬合力穿透她小腿将她按進波浪洶湧的河道內。

林瑤在水下睜着眼睛,用手去錘去撕那死死咬住小腿的狗嘴,一直到呼吸用盡為止。

白浪的河水逐漸染紅,一條大型黑背狼狗拖着嘴裏的獵物将不再動彈的人徹底拖上岸後,這才松開嘴。

寸頭黑皮青年走過來,獎勵般拍了拍正在抖落身上水跡的狼狗,他蹲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面前,将她全身都搜查了一遍。

發現這個人身上除了這套衣服之外,沒有任何的通訊金錢跟值錢的物品。

只從她口袋內摸出一片透明的,仿佛膠帶雨衣之類的東西。

寸頭黑皮男看了一眼那沾滿水跡透明的膠帶紙,手一揚就扔進了翻滾的河流中,接着直接将地上昏過去的女人扛起來,步履輕松的往山上走去。

林瑤再醒過來時,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場漫長的噩夢。

在那場噩夢內她被一只看不清面目的怪物,反複拖進河底直到窒息而亡為止,每一次的死亡都不是終點而是新的起點。

重複了無數次的噩夢後,她對醒過來這件事情已經徹底放棄掙紮,再一次被怪物拖進水底後,林瑤完全不再反抗。

結果這一次,本應該如約而至的窒息跟痛苦反而不見了。

林瑤閉着眼睛等了一會,還是什麽都沒有等到。

茫然不解以為這場噩夢換一種方式惡心自己時,睜開眼睛查看情況。

謝時去蹲在狗窩前,手裏端着一杯清水正在刷牙。

瞥見狗窩裏的人醒過來後,手中刷牙的動作沒有停下來,只是輕聲提醒對方,“別亂動。”

原本想坐起身來的林瑤,當即維持着原本躺着的姿勢,只是這一次她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同。

腰腹處會爬動會有熱量還不止一只的奇怪物體,讓她不受控制的低下頭去。

只見五六只黑色的有她手掌大的小狗正貼在她肚子上爬滾打鬧中。

在她的腳下,一只巨大的有一百五十斤的狼狗趴坐在那裏,眼神溫柔的注視着那幾只小狗。

當然看向林瑤的目光時,那對狗眼就跟溫柔談不上任何的關系。

看到這只狗,林瑤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噩夢時間,她想到自己昏迷之前腿上那道将她快要撕裂的痛處。

原本毫無知覺的小腿,在她想起這條腿之前的遭遇後,劇痛也跟着蘇醒。

林瑤的臉當場變的慘白。

“你躺在這裏不要亂動,剛下崽的狗攻擊性很強,亂動的話小心它再咬你。”

謝時去刷完了牙,他小聲提醒着側躺在稻草中的人。

趁着無人發現時,将一粒止痛藥丢在稻草中,“晚點我再來看你。”

說完,他就走了。

剛從地下河床被放出來的人,每天還有十個小時的練功時長,少一分鐘他要接受的懲罰,不比躺在狗窩內的女人輕。

林瑤聽他的話沒有敢亂動,躺在充滿狗臭氣味的稻草上,她将謝時去扔在她頭發裏的細小東西找出來。

那是一顆很小的藥片。

林瑤沒有問這是什麽藥,她閉着眼睛将藥放入口中,沒有水吞服的藥片在舌尖上化開,苦的讓林瑤分不清。

到底是腿上的傷更痛苦,還是嘴裏的苦藥更難熬。

比不了,倆個都讓她無法忍受又不得不忍受。

藥效發作時,林瑤受傷無法動彈的那只狗,正在被一只翻滾到那裏的奶狗壓着。

大概是聞到了傷口處的血腥味,小奶狗順着氣味貼在她傷口處正在用舌頭舔舐着。

軟熱的狗舌頭貼在被犬牙洞穿的位置,每一口下去林瑤都覺得自己死了一次。

因此當止痛藥藥效發作時,那只奶狗張開口用牙齒咬住她傷口邊緣時,林瑤用另外一只完好無損的腳踢飛了那只奶狗。

“嗷嗚!嗷嗚嗷嗚!!”

飛出去的奶狗落在厚實的稻草堆上。

趴窩在遠處守家的大狼狗瞬間站起身。

林瑤躺在地上看向對方,眼底沒有絲毫的恐懼跟膽怯。

“嗷嗚!嗷嗚!”

肚皮超上的奶狗發出奶音,揮舞着還短小的四肢将自己翻過身來,然後踩着小碎步重新爬到林瑤身上。

将剛才的行為當成了玩耍的把戲,在她身上蹦跶着,用牙齒咬住她衣服的一角撕着玩。

虎視眈眈盯着她的大狼狗,看了一眼平安無恙的奶狗後,收起攻擊性重新坐了下去。

林瑤看着它坐下去,緊繃的身軀也跟着放松下來,她仰面躺在地上望着上方的厚實烏雲。

狗窩位置不大,像是一口倒在地上的長筒形水缸,出口在林瑤這裏,另一端底部就是那只狼狗所在的位置。

四周都是稻草堆,林瑤的腿動不了,她休息一會後試圖雙臂用力往外爬出去一些,發現距離狗窩斜對面不遠處,就是她之前看到過的雞窩。

幾只散養的雞,此刻正在地上翻找泥土尋找着食物。

原來她昏迷過後,是被人重新帶回來這個鬼地方。

林瑤擡起頭,往自己受傷的那條腿方向看了一眼,趁着藥效還在咬緊牙關将趴在她身上的幾只奶狗推下去,将自己從躺着改成坐姿。

光是拖着腿坐起來這個往常簡單的姿勢,如今就讓她全身的衣服都濕透,眼前幾次一片黑暗。

後背靠在水缸內側處,林瑤低着頭喘息着看向自己受傷的那條腿,除了受傷之外那條腿上還铐着一條兩指寬的鐵鏈。

她将碎片式的工裝褲下巴用手卷起。

只看了一眼,就猶如頭部讓人用錘子重擊過。

小腿肚子上,左右倆個手指粗細的黑洞裏填滿了黑色的血塊。

傷口深的穿透皮膚,在小腿的另一側都留下洞口。

靠在水缸內側的人,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可能那顆藥的藥效只維持了十分鐘?又或者只有五分鐘?

林瑤分不清時間過去了多久,她好像聽到了自己牙齒在拼命顫抖的聲音,又或者這是她整個身體都在劇痛中抖動。

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顫動着,一只丢下去的奶狗發現窩裏的大玩具跑掉後,跌跌撞撞的又順着味道找了過來。

“嗷嗚!”

一斤?還是兩斤?重的奶狗正好跳在她受傷的位置上,林瑤臉上的汗水跟雨水般往下流淌着。

她想踢死那只踩在她傷口處的狗,可甚至沒等她看清楚那只狗長什麽樣子,眼前就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林瑤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雨水澆醒的。

昏死過去的人,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睜開眼睛時四周一片黑暗。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臉上,再順着她睜開的眼睛打在瞳孔上。

林瑤的意識清醒些,她倒在地上張開口接着雨水,只覺得自己的身上一會冷一會熱。

她恐怕是發燒了。

再不想辦法離開這裏,她可能會死在這個異世界裏。

林瑤試着讓自己重新坐起來,雨水混合着汗水往下流淌着,發絲貼在臉上,下唇不斷因為她的啃咬滲出血珠,血珠再被雨水沖刷幹淨。

她将身上的毛衣脫下來,再将打底的襯衫脫下來,坐在水缸的邊緣将這件中古襯衫撕碎。

衣服的長度不夠,林瑤只能勉強在雨水中将撕碎的衣服拼湊成一扇小門。

“打開!打開!一定要打開!”

用袖子做成的門板被她拉開,熟悉的浴室出現在眼前。

林瑤整個人都爬向這扇用襯衫制作而成的異世界門。

“嘩啦啦…”

腦袋跟上半身鑽進浴室內的人,聽着身後的鐵鏈聲音。

林瑤看着只剩下不到半米的浴室之門,再看看自己身後那條被铐住完全無法動彈的一條腿。

她拼盡全力,竭盡可能的将手臂伸長,想要抓住只剩下不到五十厘米遠的門把手。

“只要抓到就好了!只差一點點!”

只要抓上門把手,沾上血她就能夠換成兇手的身體,就能夠擺脫眼前的困境。

可是這五十厘米的距離,卻在這一刻仿佛比天涯海角還要遙遠。

放在狗窩內受傷的那條腿上,鐵鏈已經拉長到了極致。

原本凝固的傷口血跡重新流了出來,林瑤的身軀被她極限拉長後發出了強烈的痛楚。

可是她距離浴室那扇門的距離,卻好像從來都沒有接近過。

再一次從昏死狀态中醒過來的人,絕望的仰頭看向那扇完全碰不到的浴室之門。

“冷靜,冷靜!林瑤你可以的。”

林瑤喘息着,讓自己的情緒先平靜下來再想新的辦法。

她想到了于欣欣想到了聞洛城,試着沖着浴室外面喊了幾聲。

“于欣欣?于欣欣你在不在?”

沒有人回應她。

林瑤又喊了聞洛城的名字,同樣是沒有人回應。

她的手機沒了,想要呼叫小美同學智能打電話出去的希望都沒有了。

林瑤望着眼前的浴室,忍着腿上的傷口拖着那條鐵鏈,反手将洗臉池上的東西都拿下來。

有牙膏牙刷,還有于欣欣放在這裏的洗面奶。

林瑤将這些東西全部放進狗窩內,還有一條洗臉的毛巾也被她拿下來。

做完這一切後,她咬破手掌在浴室的地上寫了一行字。

做完這一切後,她重新回到異世界關上門。

門關上,林瑤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再次昏死了過去。

聞洛城已經幾天沒見過林瑤,他們局子裏最近一直在忙蔣福德的案件。

有過上一次半夜去見林瑤的行為後,他現在每次下班開車路過那個路段時,都習慣性的放慢速度然後往上看一眼。

連續三天從那條路下面經過,聞洛城都發現六樓的燈沒有亮。

“大晚上的天天不在家,不會又昏過去了吧。”

第三天晚上,聞洛城再次經過同一個路段時,仰頭望着六樓那漆黑的陽臺。

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已經晚上快十點鐘。

他将車子停靠在路邊,用手機給對方打了一個電話沒人接。

又發了幾條消息過去,同樣沒有人回複他。

聞洛城想了想,直接下車走進水果攤,買了一些水果後這才走向對門方向。

到達六樓時,他先站在那裏打了一會電話,沒聽到裏頭有電話鈴聲的動靜。

“密碼換了沒?”

聞洛城将手按在電子密碼鎖上,深吸一口氣試着輸入654123,密碼正确。

“哈,上次說發錯人,知道發錯人到現在還不改密碼。”

嘴裏嫌棄的人,還是将門打開,一居室內漆黑一片。

聞洛城将牆上的燈打開,走進去先看了一眼無人的一居室,站在陽臺上轉了一圈,又拉開對方的冰箱門。

發現這裏擺放的食物,跟他上一次離開時好像沒什麽變化。

聞洛城關上冰箱門,再一次給林瑤打電話。

還是沒有接通,在這裏一無所獲的人離開之前經過浴室,眼角餘光看着那扇關閉的浴室門。

聞洛城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站在浴室門前握住門把手,緩緩将門推開往內看了一眼。

沒有人。

“我還以為你又倒在這裏。”自說自話的人,說完就将整扇門全部推開。

地上一行幹枯的血跡字樣映入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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