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六十二章

李文遜臉色大變,猛地從椅子裏站了起來。

“什麽時候的事兒……”他瞪大眼睛。

“就昨晚,在金盛總部的地下停車場,”小陳啧啧道,“你是沒看到當時那場面,據說還是六點半,下班人流高峰期,那吳老頭被人看到渾身赤裸地躺在路中央,關鍵是兩條血淋淋的斷臂,旁邊還爬了蛆蟲,當場就把好幾個女職員看吐了。”

李文遜聽着一陣陣反胃,“那他現在呢?警方調查了嗎?”

“已經送往醫院了,但是警察……這才讓我納悶兒。”

“怎麽講。”

“這麽大的事,你想沒想過如果我不來告訴你你可能一周都不會知道,”小陳說,

“金盛封鎖了消息,警方有意介入,卻被高管攔了下來,對外聲稱是吳老頭個人意外所致,不必大費周章查什麽所謂的真兇。”

“金盛自己人都這麽說了,警察也不好再說什麽,所以,”小陳聳聳肩,“不了了之。”

李文遜眉頭深皺,“出事的是自己人,還是手握集團大份額股份的高層,居然就這樣……”

“我現在懷疑,吳老頭其實可能早就被金盛董事會排擠出局了,”小陳低聲道,

“不然就是,他們彼此之間存在惡性競争,吳老頭這次出事,怕是再沒機會重回高座,董事會其他人這時候才不會管他的死活,說不定,就巴着他趕緊斷氣,然後把他的股份分割了。”

李文遜無奈道,“我看他這回,估計是走到頭了。”

小陳揚揚眉,輕笑出聲。

李文遜瞄了他一眼,“你笑什麽。”

“老板,你不覺得,咱們太走運了嗎,”小陳眨了眨眼,

“上次飯局,吳老頭那樣欺負你,差點還揍了你,結果現在……”他輕哼兩聲,“天道好輪回,論蒼天饒過誰。”

李文遜身子一僵,瞳孔一縮。

“再者,”小陳咂咂嘴,“吳老頭一垮,馮明陽的合作相當于直接吹了。如果真的如我們所願,吳老頭在金盛早就名存實亡,茍延殘喘,馮明陽扔在吳老頭那裏的錢,肯定會被其他人打着公司名義,全款沒收,并一筆廢了這個項目。”

“若是再深究下去,讓他們知道,吳老頭的這個合作給金盛招來的是不義之財,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到了那時候,馮明陽還需要我們親自收拾嗎。”

李文遜聽着他侃侃而談,挑了挑眉,嘴角一勾,“你什麽時候這麽聰明了。”

小陳做了個兩手相扣抱拳的姿勢,“名師出高徒嘛。”

李文遜笑了笑,眼光複雜,聲音空洞,“那你覺得,到底是誰會這麽跟吳老板過不去,趕在我前面動手。”

“這我就不知道了,”小陳笑道,“不管是誰,我都謝謝他,替我們出了一口惡氣。”

李文遜沉默了很久。

這日晚上八點,李文耀正在家裏吃飯,門鈴響起。

孔綻打開門,看見是李文遜,笑得特別開心,“阿文。”

李文遜點了點頭,“孔哥。”他的眼神游進屋裏,“李文耀在嗎。”

“在,吃飯呢,你快進來。”

李文遜走到餐桌旁,李文耀頭都沒擡,就跟沒看到他一樣。

李文遜看着他現在的樣子,和那日酒店裏高高挂起的狀态如出一轍,冷笑兩聲,眼睛一眯,突然手猛地拍在餐桌上。

咚得一下,聲音不小。

李文耀握着筷子的手指一頓,眼珠子無聲地轉了轉,把筷子戳在嘴裏吮了吮。

李文遜開門見山,“金盛姓吳的,是不是你做的。”

李文耀夾了塊牛肉,扔在嘴裏慢吞吞地嚼着,“什麽姓吳的?我做什麽了?”

李文遜挑眉,“昨晚,他被人在地下車庫扒光了衣服,并砍斷了雙手。”

“真的啊,”李文耀抖了抖肩,驚訝地看着李文遜,意味深長,“那他也太倒黴了。”

李文遜從他大睜的雙眼裏讀出了戲谑,“你別裝了,是不是你做的。”

“冤枉,”李文耀笑道,“關我什麽事。今天你要不來告訴我,我還不知道。”

“是嗎。”李文遜微微一笑,點點頭,“行。”然後轉身朝大門走去。

李文耀一愣,“幹什麽去。”

李文遜悠悠道,“去警局。自首。”

李文耀面色一滞,“自什麽首?”

“關于謀殺吳洪輝未遂,逃跑拒捕,”李文遜慢慢地說,“目前警方正在追查,我覺得我還是盡快去認罪比較好。”

“你給我回來!”李文耀蹭得從椅子裏跳起來,“又不是你幹的,認個屁罪!”

“你怎麽就知道不是我幹的呢?”

“你少胡說八道,這種話是可以亂說的嗎!”李文耀急道,“再說,警察根本不可能追查這件事,我明明已經……”

他突然臉色一僵,口中呼之欲出的話戛然而止,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李文遜面色毫不波瀾,“怎麽不繼續說了。”

“你想說,你早就和相關部門溝通過,把這件事處理成一件突發事故。”李文遜說,

“是吳洪輝自己不小心丢了雙臂,是他自己喝醉酒脫光衣服在公衆場合耍流氓,是他死有餘辜與人無尤。”

“我說的對嗎?”李文遜一步步逼近他。

李文耀瞳孔一縮,目光灼灼,“你套我的話?”

李文遜臉色瞬間冷卻,“有本事你倒是利落。”

李文耀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所以呢,今天你來是為了把我逮捕歸案嗎。”

他伸出雙手,揚揚下巴,“來吧。”

李文遜眼底浮出怒意,啪得一下打掉李文耀的手。李文耀故意哀叫了一聲,得意又故作委屈地望着他。

“你為什麽這麽做!”李文遜怒道,“你以為是聚衆鬥毆這種小事嗎?你砍了吳洪輝的手相當于要了他的命!你怎麽不幹脆殺了他呢?這兩者的惡劣性質不分伯仲尤其在你心裏!”

“不,在我心裏分明斷了他的手更加殘酷,”李文耀重新坐回去,“你想想,以後他不僅吃喝拉撒得依靠旁人,連嫖娼這種對于他這老流氓無比重要的事,都再也沒辦法做了。”

“要不你想象一下,一個女人跪在一個上身只剩肚子的老頭面前替他手淫,”李文耀笑道,“你不覺得很有畫面感嗎。”

李文遜皺着眉,“你到底得恨他恨到什麽地步才會想出這種……”

他嘆了口氣,“其實這世上像他這樣的人又不少,你沒必要……”

“和他一樣的是不少,但是只有他惹火了我,”李文耀皮笑肉不笑道,他撐着下巴,端詳着他,

“李文遜,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演白蓮花了,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對吳洪輝,”

他一字一頓,“你比誰都清楚。”

李文遜冷不防打了個寒噤。李文耀笑意玩味兒,他的眼睛越發深邃。

“其實我有自己收拾他的方法。”他扭過頭,輕聲道,“不需要你做到這種地步。”

“啧啧,”李文耀不滿道,“我以為你明白我的苦心後第一件事是感謝我。”

“……”李文遜沉默不語。

“罷了,”李文耀自嘲一笑,“你又不喜歡我,又怎麽會在乎我為你做的事。”

李文遜蹙眉凝視着他。

良久,他悄無聲息地避開了目光,輕聲道,“所以……真的是為了我……”

李文耀面容沉沉,心髒突然跳的極快。

“我還以為……”李文遜舌頭打了結,他低下頭,“我還以為你根本就不在乎……”

根本就不在乎那次我在飯桌上的遭遇。

李文耀突然喉嚨發緊,喉結劇烈地滾了滾。

他看着李文遜微紅的側臉,以及他胡亂攪動在一起的手指,移開視線,重重咳了兩聲,粗聲道,“做都做了,還他媽管那麽多幹什麽。”

李文遜怔怔地擡起頭。

李文耀猛灌了一口水,“把你這種眼神收回去!”

李文遜眨了眨眼,“為什麽。”

李文耀深吸一口氣,邪魅一笑,“因為看的我想強暴你。聽懂了嗎。”

“…………”李文遜惱紅了臉,抽了紙巾丢他臉上,“神經病。”

李文耀把笑意憋了回去,無所謂道,“說完了?你走吧。”

李文遜本來是打算走的,可是李文耀這麽毫不客氣地一催,他心裏別扭,“你這麽希望我走?”

問完他就後悔了。這不是自尋死路?

果然,李文耀嘴角上揚,“想留下來陪床?正好我空窗期三年了,三年之癢,難熬啊。”

一聽“空窗期”,李文遜莫名一陣舒坦,面上卻嫌棄地撇撇嘴,“別人都是七年,你倒好,那四年都被你吃了。”

李文耀看着他眉眼裏的明亮,心裏一陣溫暖。

李文遜輕快道,“回去了。”

李文耀在他走到門口時叫住他,“阿文。”

李文遜腳步一駐。

李文耀戀戀不舍地盯着他的背影,輕聲道,“再給我一次機會。”

李文遜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那天你跟我說的話,我想了很久,”李文耀溫聲道,“你說的對,三年了,我還是沒有長進,這樣沒有長進的我,想用過去同樣的方法逼迫你和我在一起,最終,我們都不會幸福。而你,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活,換作是我,我也不會接受這樣一個糟糕的伴侶而甘願回到過去。”

“但是,也請你不要一棍子打死所有。我一直在等你,這點從來沒有變過。”

“對于過去我所造成的傷害,我沒有辦法抹殺,所以只能彌補。”李文耀說,“請你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

“以前我方法不當,所以現在我不強迫你了,但是讓我幫助你,我會用我自己的辦法幫助你。”

“所以你找了小陳,就是為了了解我工作中面臨的難處。”李文遜說。

“問你你又不會告訴我。”李文耀說,“我真的沒想到這三年你過得這麽不容易,直到那天吃飯的時候……”

“那不過冰山一角。”李文遜笑道,“可是誰又容易呢,你也不容易,我所經歷的和你相比,不值一提。”

“可我從不希望你受這樣的委屈。”李文耀沉聲道,“我的強大,是為了不讓你再走我曾經走過的路,吃我曾經吃過的苦。你能明白嗎。”

“但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李文遜嘆道,“其實我很感謝出國這段時間所經歷的一切,好的,壞的,都特別重要。”

“沒有這些,我根本不會迅速成長,我只會還是那個,被欺負的團團轉只會想着不要活了的那個,懦弱無能的自己。”

李文耀臉色一白,他知道李文遜說的是元亓,“那些事,再也不會有了……”

“有了我也不怕。”李文遜說,“就像我一開始跟你講的。就算你不去弄殘吳洪輝,我也有辦法在未來殺得他片甲不留。就算我現在沒機會反抗馮明陽,但我絕不會讓他一直這麽騎在我的頭上。”

李文遜定了定神,“如果你真的相信我,真的願意如你所說那樣,尊重我。那就讓我用自己的方法,去掃除未來面臨的絆腳石。”

李文耀意味深長地看着他,末了,鼓了鼓掌。

“你這番話說的真有本事。”他無奈地笑道,“既讓我看到了你的成長和抱負,讓我不忍心破壞和打擊。又等于告訴我讓我不要再插手你的事。”

他聲音漸冷,“說到底,你還是想跟我劃清界限。”

“這次吳洪輝的事,謝謝你替我解了圍,不過不代表我就認同你這種過于直白粗暴的方法,”李文遜坦然道,

“不是誰都跟你一樣有權有勢還有錢,至少我沒有。”

“所以你今天來,就是表達感激,最後提醒我不要再插手,是嗎。”

李文遜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垂下眼眸,“告辭。”

“李文遜。”李文耀聲音冷冽。

“要不要幫你,是我的事,你決定不了;”他腳步穩重地踏在地板上,一擲一擲向他逼近,

“要不要接受我的幫助,是你的事,但是,你還是決定不了。”

李文遜蹙眉,目光質疑。

李文耀嘴角帶笑,眉目清冷,“你以後就會明白了。”

——————————

這日,公司樓下的餐館。

小陳盛了滿滿一碗米飯,用勺子挖着黃焖雞砂鍋裏的湯汁往飯裏澆,邊澆還邊催促李文遜,“老板趕緊吃,吃完了回去睡覺,我要困死了。”

李文遜雙眼失神,手撐着臉,“我沒胃口,你兩份都吃了吧。”

“哎……這怎麽好意思……”他邊說邊偷偷夾走了李文遜碗裏好幾塊肉。

李文遜發愁地嘆了口氣,“雖然吳洪輝這麽一倒臺,馮明陽和金盛的合作也崩了,但是,也意味着他不用再往這個項目裏砸一分錢,我也抓不到他私吞公款的證據,來實施我接下來的計劃了。”

“可是項目沒了,上頭自然會找馮明陽算賬,也用不着咱們出馬了。”

“你是不是傻。”李文遜斜着他,“這次項目沒了,是因為吳洪輝出事,意味着金盛負主要責任,馮明陽那張嘴,肯定也會把所有問題借此全部推到吳洪輝身上,樹倒猢狲散,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那……馮明陽就一點事兒沒有?”

“有也不是啥大事,”李文遜悶聲道,“而且董事會估計也不想換掉馮明陽,重新選人又耗時又耗力,他們寧願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小陳也擔憂了。

“其實這些還不算什麽,畢竟馮明陽今後怎麽樣,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李文遜皺眉道,“我現在擔心的,是我和隆華合作的問題。”

“什麽意思啊。”

“那天酒宴,我當場惹怒了吳洪輝,相當于直接給了馮明陽一巴掌。他那麽記仇的人,加上平常就與我不善,以後,更不會放過我。”

“這個無恥小人,”小陳叫道,“分明是他故意刁難你,想把你灌醉還想把你送到吳猥瑣那裏猥亵,如今他還有什麽臉找你麻煩。”

“有的人的底線就跟下水道一樣,深不見底,腐爛一片。”李文遜嘆道,煩躁地抓着頭發,

“問題是他現在抓着那件事不放,不給我批我和隆華的項目款,錢下不來,我的項目就告吹了。”

“還能這樣嗎……”小陳說,“要不,咱們不找他,找找美國那邊其他人。”

“越級?”李文遜搖搖頭,“那我就真的玩完了。”

小陳臉色尴尬,“實在不行……下下策……”

李文遜擡起頭。

小陳小聲道,“你再找馮明陽好好談談,就算要徹底翻臉,也得等拿到項目款才行。”

李文遜眼皮重新耷拉下去。

“不是你教我的嗎,裝裝孫子也沒什麽,只要能達成目的。”小陳想了想,“再說,你不是還想等項目拿錢了,用分紅去交你的新工作室的地租。”

李文遜愁眉不展。

“眼看工程就要啓動了,咱必須趕緊讓馮明陽把錢批給我們,不然,你年底想要跳槽的願望,估計也泡湯了。”

那天,李文遜想了很多。小陳說的不無道理,和隆華的項目遠遠沒有那麽容易拿下,從馮明陽手裏争取到款項只是第一步,倘若第一步他都敲不定,以後的路也就不必走了。他所有的規劃,将會半路截胡,全面崩盤。

他沒有辦法讓這種情況發生。到時候,恐怕他還沒把馮明陽踢出去,自己就得拎包走人。

這麽一想,他決定找個機會,給馮明陽好好道個歉。

————————

李文遜在西市的悅酒店定了個房間,請馮明陽吃飯。

他上午十點去了馮明陽辦公室,Nancy告訴他馮明陽去下邊兒考察,中午會回來。于是他午飯都不敢吃,一直待在他辦公室外面,挨到下午兩點,馮明陽才姍姍來遲。

李文遜告訴馮明陽自己打算請他吃飯,馮明陽當下就答應了,并說自己下午沒什麽要緊事,讓李文遜三點就去酒店。

李文遜一看表,兩點半了,火急火燎地去了酒店,準備等馮明陽來了再點菜。

結果馮明陽一下午都沒出現,直到晚上九點,才悠哉游哉地出現在李文遜眼前。

李文遜就這樣餓着肚子等了馮明陽将近六個小時。馮明陽只是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下午王董約了去打高爾夫,我忘了告訴你一聲。”

李文遜咬着牙把氣咽進肚子裏,忙說沒關系,趕緊把馮明陽請了進去。

結果點菜的時候,馮明陽不知怎麽知道李文遜花生過敏的,點了一堆菜,每個裏面都有花生,尤其還有一大盤椒鹽花生。

看得李文遜差點兒吐出酸水。

中途,小陳借口去洗手間,悄悄溜了出去。

馮明陽随意吃了幾口菜,把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摞,“文遜醉翁之意不在酒,有話不妨直說。”

李文遜笑了笑,“既然馮總耿直,我也就不賣關子了。”

“你想問得,是不是隆華工程款。”

李文遜點點頭,“馮總你也知道,這個項目下個月月底就要動工,可是款遲遲撥不下來,那邊也催得緊……”

馮明陽不點頭也不搖頭,手指夾着煙輕輕晃了晃。

突然,他輕笑出聲。

“其實,錢,一直在那裏,”馮明陽饒有意味地看着李文遜,“可是我最近忙得很,老是忘記,我這記性就這樣,我也很無奈。”

李文遜勉強應了聲,“我知道你平常很忙,若不是事态緊急我也不會來打擾你。所以馮總你看……”

“正好今天,你有心,我有意,”馮明陽指了指一大桌的菜,“我再拒絕你,也确實說不過去。”

“不過在這之前,”馮明陽眼神一暗,将煙頭摁滅在煙灰缸,“有些事情,我們得重新理理。”

李文遜心弦一繃。

“那日在吳洪輝面前,你拖拖拉拉不敬酒,還打了吳洪輝,言行不善,”他越說越激動,“最關鍵的,因為你,老子被罰喝了三瓶白酒,差點兒胃出血進了醫院。”

“這筆賬,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算算。”

李文遜早料到會有這麽一步,他從櫃子裏拿出新的酒,“那日我欠馮總的酒,今天全部……”

“no no,”馮明陽搖了搖手指,“以牙還牙,這是愚蠢之人的手段,我們文明點兒。”

“不如這樣吧。”他笑道,“你跪在我面前,好好跟我道個歉,說的我舒服了,我就把隆華的款批給你,如何。”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