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男人的吻坦蕩、炙熱、糾……

第26章 第 26 章 男人的吻坦蕩、炙熱、糾……

等孟逐溪吃完, 周淮琛起身收拾。

他身上沒穿圍裙,孟逐溪猜他應該不是不想,而是壓根沒有。又瞅了眼他身後的廚房, 一副剛剛開封的樣子, 顯然周大隊長平時并不自己做飯, 大概率也沒安洗碗機。孟逐溪跟着起來就想幫他洗碗, 結果周淮琛手一躲,斜她一眼:“一邊兒去, 別添亂。”

孟逐溪正上頭呢,這會兒看這男人身上哪兒哪兒都喜歡,連他躲她的樣子、看她的眼神、對她說話的語氣都喜歡得不行,心裏一下子就甜了,眨了下眼, 嘴快地問:“那你能給我洗一輩子的碗嗎?”

周淮琛:“……”這丫頭是半點沒記住他的警告是吧?

周淮琛手裏拿着堆疊起來的碗,站原地沒動, 盯着她看了幾秒, 忽然将碗往她一遞:“那你來洗吧。”

孟逐溪:“…………”

瞧着小姑娘臉上那無語的表情, 周淮琛笑了一聲,拿着東西轉身進了廚房。

那聲笑又痞又壞, 孟逐溪在心裏直罵狗男人。

廚房裏很快傳來水聲,孟逐溪慢騰騰走到廚房門口。男人站在水槽邊, 高大的身軀微微彎着,連洗碗都有着軍人特有的迅速利落。

孟逐溪視線落在他的腰腹部, 就這麽居家的一個姿勢, 那地方也充滿了力量感。她飛快移開目光,輕聲問:“你傷口還疼嗎?”

水聲混着碗碟碰撞的聲音,周淮琛沒聽清, 回頭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孟逐溪看着男人英挺硬朗的輪廓線條,他這樣的人,問應該也是不疼吧。

她沒再問,說:“你一會兒別送我了,我給我哥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我。”

周淮琛安靜了一瞬,正準備對她說什麽。這時,一道亮白的閃電陡然劃破天際,與此同時,“噼啪”一聲,驚雷爆破,震耳欲聾。

都沒想到忽然爆出這麽一個大雷,孟逐溪猝不及防間被吓得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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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琛濃眉輕擰。

孟逐溪被吓完又覺得怪丢臉的,對上男人漆黑的眸子,尴尬地笑了聲,指着窗外說:“好大的雷,要下雨了。”

男人看了眼窗外:“已經在下了。”

不是一般的雨,是傾盆大雨。周淮琛話剛說完,肉耳就聽見外面的雨聲迅速壯大,從小雨點到淅淅瀝瀝,越來越大,最後瓢潑似的,像玻璃珠子砸下來,噼裏啪啦連成一片。

周淮琛在水龍頭下沖了手,出去陽臺看了看。

這會兒外面天已經黑了,暴雨如注,驚雷不斷,白亮的閃電接連劃破天際黑幕,像是恨不得将天給劈開。

周淮琛順手将窗關上。隔音玻璃立刻隔絕了大半的雨聲,他回身對孟逐溪說:“雨太大了,別讓你哥過來。”

說着腳步不停,又進書房去關窗。

孟逐溪知道他的意思是這麽大雷這麽大雨的開車過來不安全,但她心裏就是甜。

她說:我給我哥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我。

他說:別讓你哥過來。

說者無意,但她就是喜歡連起來聽,怎麽聽怎麽喜歡。怕嘴巴咧得太開被他發現,趕緊跑回卧室去幫着他關窗。

*

孟逐溪發誓,她是真心實意準備走的,但她也沒想到,這場雨一下就下到了半夜。

吃完晚飯,周淮琛又給她吃了一次藥,讓她再去睡會兒。她吃了藥也困,沒一會兒又沒心沒肺地睡着了。等她醒來,雷是不打了,但雨勢比起傍晚那會兒半點沒小,甚至還更大了,隔着隔音玻璃都能聽見外面噼裏啪啦的雨聲。

她坐起來揉了揉頭發,下床拉開房門。主卧外面有一個小小的走廊,孟逐溪還在走廊裏就聽見了周淮琛打電話的聲音,插科打诨夾雜在雨聲裏。

“別過來了,現在全城內澇,警察大半夜還在外面執勤。給人省點兒心吧,你要是困車上了,人還不夠救你的。”

“啧,孟總什麽車沒有?您就是現在開輛大卡車過來都行。可你妹不行啊,小姑娘本來就病了,這會兒正嬌氣地睡覺呢,我給你喊起來,讓她跟着你風裏雨裏的回去?沒你這麽當哥的啊。”

“不嚴重,就感冒了,有點低燒。……怎麽感冒的?你問她,空調開18度對着吹,她不感冒空調都得記大過。”

孟逐溪躲在走廊裏聽了兩耳朵,猜到是孟言溪要來接她了,心裏忍不住罵她哥。

能不能有點眼力見兒?天都要留她了,他非要來接她!

打個電話意思意思得了,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她怕孟言溪再這麽啰嗦下去,周淮琛意志不堅定,下一句就該說“那你來接吧”,連忙走出去。

周淮琛正閑散地靠在沙發上打電話,一擡眼,見小姑娘醒了,披散着頭發往他走來。他略挑了下眉,對電話裏的孟言溪說:“你妹醒了,讓她自己跟你說。”

電話遞過去,示意孟逐溪接。

手機上還殘留着男人手掌的溫度,溫溫的,孟逐溪握了握,将聽筒放到耳邊,就聽見那頭孟言溪特別意味深長的一句:“空調18度是怎麽回事?”

孟逐溪手抖了一下,生怕孟言溪嗓門兒大,被周淮琛給聽見,連忙出聲打斷他:“你車底盤低,怕在水裏漂起來,不能來接我?那你現在趕緊去買輛卡車開過來啊。”

電話那頭,孟言溪被她給氣到了:“孟逐溪,你敢堵我的話——”

孟逐溪根本不在怕他的,面不改色繼續堵:“等你買好卡車,雨停了也沒關系,下次還能用,卡車又不是一次性消費品,但妹妹可是你一輩子的妹妹。”

孟言溪給他這個妹妹氣無語了,直接挂了她電話。

“嘟嘟嘟”的忙音傳來,孟逐溪無辜地眨了下眼,将手機還給周淮琛,甚至順嘴告了個狀:“我哥挂我電話。”

周淮琛在一旁聽得可樂。

他那樣的身份,格外注意信息保密,手機一點兒不漏音。周淮琛沒聽見孟言溪說了什麽,但聽孟逐溪說話跟聽單口相聲似的,還怪有意思。

伸手接過手機,哼笑着應了一句:“該!我要是你哥,我也挂你電話。”

他将手機接回也沒看,順手摁熄了屏幕扔一邊:“這半夜風大雨大的,上哪兒給你買卡車去?”

孟逐溪借着垂眸看他的手機,壓下眼睛裏的開心。也沒吭聲,就自覺地坐到沙發上,跟他隔着不近不遠的距離。

客廳裏陡然陷入安靜,沙發邊上的落地燈光線暈黃,照着小姑娘白皙嬌嫩的臉龐,如花初綻一般,朦胧柔美。

周淮琛原本意興闌珊瞧着她,是真沒別的心思,冷不防佳人燈下,空氣無聲流轉,男人鋼鐵般的心髒仿佛瞬間被什麽嬌嬌軟軟的東西給輕掃了一下,燥熱起來。

他不動聲色轉開視線,說:“明天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他本意是接卡車那句,小姑娘跟他告狀說她哥挂她電話,他說,等雨停了,他送她回去。但這話隔了好幾秒說出來,他自己聽着又有點兒逐客的意思,想想不太對,正想找補一句,孟逐溪忽然指着空落落的茶幾,問他:“我的珍珠鳥呢?”

周淮琛怔了一瞬,覺得挺好笑,明明是他買的,這丫頭現在一口一個她的珍珠鳥。

周淮琛仗着自己年紀比她大好幾歲,沒跟她計較,指了下陽臺,順着她話說:“給你放外面了。”

這房子客廳和陽臺之間有一道推拉門,這會兒陽臺的窗戶都關上了,推拉門敞着,孟逐溪往外頭看了眼,只見陽臺上支着一臺落地竹架,鳥籠就放在架子上。

珍珠鳥這會兒沒蹦跶了,也不知道是困了還是睡了。

孟逐溪沒上去看,就坐在沙發裏,也沒吭聲。

空氣又微妙地安靜下去,周淮琛輕咳一聲,問:“身體好點兒了嗎?”

孟逐溪說:“好多了。”

周淮琛“嗯”了一聲,習慣性地安排:“等會兒睡前再吃次藥。”

孟逐溪抿着唇笑了出來,側眸看着他。燈光将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像星星揉碎進銀河。

“周隊長,你很會照顧人啊!”

孟逐溪其實是真心實意想謝他來着,看着那麽直的一個大老爺們兒,卻将她照顧得這麽好。但不知怎的,或許是出于小姑娘的天性兒,有了喜歡的男人就想獨占,說着說着就脫口而出了一句:“你對誰都這樣嗎?”

問出來了她也沒懊惱,反而往他的方向蹭了蹭,仰頭直直看着他。

周淮琛被小姑娘直白的眼神看得喉嚨發緊。

哪兒那麽多的誰?就她,還是破天荒頭一回他給帶回家門的姑娘。

但他不知道怎麽的,就今天吧,尤其見不得她這麽得意,輕哼一聲,從善如流地點了下頭:“嗯,對挺多人都這樣的。”

孟逐溪看了眼陽臺外,笑容明媚:“但老天爺要留的可只有我一個哦。”

周淮琛:“什麽?”

“周隊長,你聽說過下雨天是留客天嗎?”孟逐溪又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得寸進尺地坐到他身邊。

周淮琛沒動,就低眸看着她。

小姑娘湊到他眼前,仰臉注視着他,小小聲地問:“所以,是老天爺想留我,還是周隊長你想留我啊?”

窗外風狂雨驟,樹影飄搖。客廳裏,暖光燈昏黃的光線無聲籠着嬌美的女孩,牆上挂鐘走到零點,時針和分針恰逢重疊。

男人的心髒倏地撞向硬實的胸膛。

*

這一夜,孟逐溪睡卧室,周淮琛睡沙發,外面大雨瓢潑似的下了一整晚。

孟逐溪昨天一個白天一個晚上,加起來睡了二十多個小時,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醒了。

她睡在周淮琛的房間裏,空氣裏有周淮琛的味道,床上和被子上也有。

外面暴雨還沒有停,房間裏暗暗的。孟逐溪摸過床頭櫃上的手機,4點50分,不到五點。

微信裏,孟言溪給她發了很多消息。白天主要集中問她在哪兒,要不要來接她,這樣的問話持續到了晚上八九點,後來應該是跟周淮琛通過話,心裏有底了,沒問她在哪兒,就半夜的時候留了最後一句:【雖然知道你挺不顧一切的,但你也稍微克制點,晚上睡覺關好門,別讓周淮琛進去,知道嗎?】

孟逐溪:“……”

孟逐溪給他回了一句:【我發誓會克制,若違此誓,就讓周淮琛喊你一輩子哥。】

發完這個只賺不虧的誓,孟逐溪放下手機,起床,輕手輕腳走進客廳。

客廳沒開燈,窗簾緊緊拉着,一室昏暗。男人睡在沙發上,她昨天蓋那床深藍色的薄毯随意搭在他胸膛以下。

孟逐溪适應了一會兒昏暗的光線,小心翼翼摸過去。

男人還在熟睡中,周遭寂靜,只有他沉穩的呼吸聲。

孟逐溪蹲在他旁邊,輕手輕腳替他拉了下身上的被子,蓋完也沒舍得站起來,仍舊蹲在那兒,迷戀地看着他。

睡夢中的周淮琛,身上斂去了白日裏那股凜冽的英氣,挺拔立體的五官純粹成了藝術品,安靜可親。

孟逐溪的視線落在男人的嘴唇。

他的嘴唇不厚,偏薄。黑暗裏看不清唇色,記憶中,有點淺,很勾人。

孟逐溪迷了心竅一般,一點點朝着他俯下身。

微微側頭避開他高挺的鼻梁,唇瓣相貼的剎那,像有電流陡然流過心尖兒。

好軟。

孟逐溪心如擂鼓,又雀躍又忐忑,也不敢多做停留,碰了一下就要退開。

肩背卻忽然按上一條手臂,屬于男人的力量,不容抗拒地将她按回向他。

孟逐溪猝不及防撲進男人堅硬的懷抱,大驚擡眸,正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眸。

周淮琛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微垂着眼皮,一雙眸子深沉如獸,直勾勾盯着她。

孟逐溪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秒,她人就被撈了上去。兩人位置對換,孟逐溪躺在沙發上,男人壓覆在她身上,兩具身體貼在一起,嚴絲合縫。

孟逐溪驚圓了眼。

周淮琛低眸盯着她的唇,嗓音帶着初醒時的喑啞低沉:“你怎麽敢?這就不怕我讨厭你了?”

男人的身體炙熱,滾燙的溫度透過兩人身上薄薄的睡衣,傳到孟逐溪的皮膚。

孟逐溪被燙得腦子一片空白。

男人卻仿佛很有耐心,她沒說話,他也沒催,只是壓着她,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唇,像蟄伏在暗夜裏的猛獸。

過了好一會兒,孟逐溪才稍微平複了點心跳。她輕輕眨了下眼,眨掉眼睛裏的水汽,小聲說:“我以前看過一個博主,她說男人都是很直的,如果你感受不到他喜歡你,那他就是真的不喜歡你。”

孟逐溪吸進一口氣,垂在身側的手臂小心翼翼擡起來,主動攀上男人寬闊硬實的背。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我一定不敢抱你、親你。可是周淮琛,我感覺得到你喜歡我。”

孟逐溪虔誠地凝着他,小聲問:“所以,你喜歡我嗎?”

周淮琛久久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盯着她。夜色漆黑,男人眸色如夜,深不見底,恨不得将她吸進去。

孟逐溪躺在他身下,緊張地等待着他的答案。黑暗中,男人線條淩厲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喉嚨裏發出一個低沉的單音。

孟逐溪不确定他說的是“嗯”還是“是”,來不及辨清,下一秒,她的臉就被他捧在了掌心,男人俯身,強勢吻上她的唇。

不同于她親他時那種做賊心虛似的一碰即退,男人的吻坦蕩、炙熱、糾纏不休。

仲夏夜的愛慕,比春日的火苗更盛,不用風吹,就勢不可擋撩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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