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永嘉猛地重新抄起金鞭
第63章 第 63 章 永嘉猛地重新抄起金鞭
永嘉想好了明日要做的事, 便命人熄滅了燭火,繼續阖眼睡覺。
起初她睡得極好,可在無聲無息的黑甜夢鄉裏, 前世的光景和現生的變化在不斷地交錯着。
翌日天一亮, 她就睜開了幹澀的雙眼。
坐在梳妝鏡前,永嘉微蹙蛾眉打量, 只覺自己蒼白發青的臉色, 活像是話本傳奇裏被道士收服的女鬼。
她命杏月多給她抹一道脂粉,強行壓住心裏噴湧而出的強烈情緒,面上不肯流露出一絲一毫。
能重活一世已經是世間少有的奇遇,一味地去後悔自苦便太浪費了。
梳妝妥當後, 她便動身去了紀王府。時辰還早,連綿幾日的雨停了, 天色新霁, 遠處天際泛着金粉交錯的潤光,如一團胭脂在水中層層暈染開來。
永嘉端坐在馬車內,把玩着一條金鞭。
紀王府離威遠侯府不遠不近,沿途漸漸有了叫賣馄饨糕餅的聲音。永嘉心中是連日來的平靜, 她輕輕地撫摸了一回手裏的鞭子。
或許她見到了這兩個人後還是會忍不住動怒的。
她被自己的念頭逗樂了, 永嘉都不知道在這般情境下她為何還能笑得出來。
紀王府的門房打着哈欠, 目瞪口呆地看着二公主威風凜凜地手持金鞭從馬車下來了, 愣了片刻才連滾帶爬地迎接。
蒲月清了清嗓子, 問:“紀王他人呢?”
門房老老實實道:“殿下昨夜出去了,還沒回來。”
他不解地瞥向神色平靜的公主和幾個氣勢洶洶的婢女, 視線又移到公主的武器上,賠笑道:“公主,您請您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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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訊而來的紀王府管事公公嬷嬷都迎了出來, 一群人簇擁着公主進了王府。
居然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永嘉嫌惡地皺了皺鼻子。她來的太早,葉少栀才剛起來正在梳妝,她身邊的婢女出來小心翼翼地陪着公主。
永嘉心頭的火氣沒有立刻發出來,愈發煩躁。
她不是會胡亂發洩的性子,一言不發地在外等着。
在內室梳妝的葉少栀聽說公主持鞭上門,慌張極了,小聲催促着婢女梳發髻地動作快些,最後更是忍不住自己釵了幾只簪子,便匆匆出去了。
“芙蓉,你這麽早來,可是有什麽要事找殿下?我這便派人出去找他,你用過早膳了嗎?”
永嘉連忙制止道:“不必了,我在這裏等他就好。你不要派人去找了。”
葉少栀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
她觑着公主的臉色,小心翼翼道:“芙蓉,我看你氣色很不好,是不是起身太早沒有睡好?不如你先去睡一會兒,等殿下回來了我再叫醒你。”
永嘉搖了搖頭。
對着葉少栀輕柔的話語和關切的神色,她心頭的怒意略微淡了些。她才不會去睡着等他們回來,平白少了幾分氣勢。
她給榴月使了個眼色,榴月會意地退下了。她下意識不想讓才新婚不久的葉少栀知道,但她可以自己派人去找。
葉少栀試着和公主說了幾句話,發覺她心緒不佳不想說話,便靜靜坐在一旁縫制給燕錦樓的腰帶。
冰鑒裏的冰化了一些,發出清脆的嘀嗒一聲。永嘉發呆地望着葉少栀白皙恬靜的側臉,她實在是太累了,在這靜悄悄香馥馥的室內睡着了。
公主原先支頤而坐,手還撐着下颌。
葉少栀掩嘴一笑,輕聲喚了個健壯的仆婦進來,把公主輕輕地抱到了廂房的床榻上。
永嘉睜眼時,發覺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鋪上。她不由擁被而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在室內安靜做針線的葉少栀見她醒了,幾步走到公主面前,握住她的手,柔聲道:“芙蓉,你醒啦。殿下已經回來了,現下已經是午膳時分了,我猜他可能是做了什麽惹怒你的事,但先用過飯再說好不好?蒲月她們說你早膳都沒有用,方才我讓她們用了些。”
永嘉一向心軟,若是燕錦樓用他平常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喊她先吃飯,她一定會更生氣。
她看向葉少栀如雨後素白栀子花的臉,點點頭。
葉少栀溫柔一笑,退開讓公主的婢女上前來服侍。
一行人轉移到飯廳,三人的飯食卻是分開的。永嘉對此見怪不怪,前世就是這樣。葉少栀的父母親相繼過世,她守孝嚴格,葉府也樂得讓她吃素。一向吃素習慣了,吃點葷油都會受不了。出嫁後雖人人都勸她在改,但一時難以糾過來。
燕錦樓一見永嘉,便嘻嘻笑道:“你有何事,這麽早就來找我?”
顯然是在嘲笑她睡着了的事。
永嘉冷冷地瞥他一眼,沒有回答。
可她向來是個有什麽就要說什麽的性子,用完飯後,幾人移到了內廳。
永嘉讓所有人都退下了。
燕錦樓面色嚴肅了起來,問道:“是又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他竟然一點都不心虛!永嘉抄起鞭子向他揮去,燕錦樓手疾眼快地接住,嚷嚷道:“你要幹什麽?”
她只恨自己的力氣不如永泰,不然便是提着馬球棍登門了。她猛地松開了手,恨恨道:“你還好意思問。”
燕錦樓将鞭子放到一旁的茶幾上,不解道:“我有什麽不好意思?”
永嘉坐下來,高聲道:“我居然還幫你在少栀面前隐瞞了,燕錦樓你是不是腦子發昏!能想出來帶妹婿去逛青樓的,也只有你了!”
聞言,燕錦樓愣了片刻,而後笑得前仰後合。
他指着永嘉道:“原來謝照真的不敢找你道別哈哈哈哈!”
永嘉氣得胸脯不住起伏,臉色漲得通紅,心跳飛快,死死地瞪着燕錦樓。
片刻後,她擰着眉問:“你這是何意?”
“妹妹,今日的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燕錦樓親昵地拍了拍永嘉的肩,發出嗤嗤的笑聲,“不過,你如今這麽兇悍,我倒是放心了,驸馬肯定不敢欺負你。”
聽他颠倒黑白的話,永嘉猛地重新抄起金鞭。
燕錦樓這回沒躲,哎呦了幾聲,笑個不停。
永嘉深吸了一口氣,咬着唇,大大的眼裏忍不住泛出了淚珠。
見此,燕錦樓連忙解釋道:“好了好了你別哭,是我考慮不周到。謝照一開始就不想去的,我說有事情要和他說,他才點頭。你放心,謝照他什麽也沒做,我也沒有。”
她沒好氣道:“騙誰呢?”
燕錦樓道:“你可以派人去問問,誰這麽大膽子敢伺候公主的男人?”
“免了!”永嘉霍然站起來,回過身狠狠地瞪着燕錦樓,“你們不要臉,我還要!”
燕錦樓從來沒有見妹妹如此疾言厲色過,認真道:“芙蓉,我就算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傷害你的。”
說完,他意識到有何不對,皺起了眉問道:“難道驸馬平時就對你不忠,你才會這麽懷疑他?”
永嘉冷哼一聲道:“有人親眼看到你們進去了,你說換了誰會不這麽想?”
燕錦樓面色讪讪。他尴尬道:“芙蓉,你真的多想了。你若是不信,你等驸馬回來後問他也是一樣的。”
“他呢?”永嘉繃着臉,生硬地問道。
燕錦樓這才發覺他現在都還沒有告訴永嘉謝照已經出京了,連忙道:“我有事情請他襄助,他昨夜便已經離京了。”
他補充道:“我問過他有沒有話帶給你,他說沒有。”
永嘉坐下了,望着窗臺上水盆裏湃着的粉白荷花。
她思忖許久,直到手邊的溫茶都徹底涼了,才開口道:“他沒話對我說,但我是要問清楚的。第一,你讓他去做什麽事,第二,全京城這麽多酒樓,你又有一座王府和別院,什麽大事非要去青樓裏說?”
第一個問題很好作答,燕錦樓三言兩語便解釋清楚了。
永嘉冷淡如冰的面容出現了一道微小的裂痕,神色略微緩和。她的心仍是撲通撲通跳的很快,适才宣洩出來的怒意讓她冷靜了一些。
她嗯了一聲,示意燕錦樓繼續解釋。
燕錦樓笑道:“是我習慣了,反正離得近,懶得找別的地方了。芙蓉,你別生我氣了,你放心,他就算求我帶他去——”
他猛然想到是在妹妹面前,把不雅的說辭吞下了。
“習慣?”永嘉質問道,她平時也不會去盯燕錦樓去哪兒,燕錦樓也不會告訴她這些,她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我看不出這有什麽好習慣的?就算我信了你說的,少栀會信?”
燕錦樓揚了揚眉:“她可沒有你這麽兇。”
永嘉作勢要走,道:“那我現在就去和她說說你的習慣。”
燕錦樓連忙攔住了她,道:“好妹妹,算哥哥求你,千萬別去說什麽,以後一定不去了。”
永嘉露出今日的第一個笑,不過是輕蔑的嘲笑,斥道:“你也知道不對。”
“不是你想的那樣,确實是個談事情的好——”燕錦樓被永嘉冷冷的目光一瞪,閉了嘴。
永嘉道:“我沒功夫聽你在這裏說青樓有多好。”
她難得如此尖刻,燕錦樓老老實實地點頭,不敢笑了。
是她先入為主了,錯怪他們了?她仔細地盯着燕錦樓的臉,覺得他說的都是真話。不過,她還是會派人去悄悄查的。
可即使沒有,又如何?
她道:“你口中的罪魁禍首,是針對我們二人的!我不明白,你寧願告訴和你關系并不好的謝照,不願意告訴我!謝照對我不說就算了,你為什麽要瞞着我?”
燕錦樓面上閃過一絲尴尬,把謝照之前教訓他的事情說了。
永嘉嗤了一聲。
“驸馬說得對,我确實不該讓你操心的。”燕錦樓并不後悔自己的隐瞞,他重新想了一遍永嘉的話,“這回也是我做錯了,我就應該請驸馬換個地方說話。哎,昨天我還記得要告訴你一聲驸馬走了,後來就忘了。”
“但是,”他皺了皺眉頭,“為何驸馬不說就算了?”
永嘉置若罔聞,沒有應聲。謝照他居然還對哥哥說過這種話,他當時——
她掐了掐手心,制止自己繼續想下去。
沒等到回答,燕錦樓咳了一聲,道:“芙蓉,如果,萬一,我告訴你驸馬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打算如何?”
永嘉擡擡下颌,淡淡道:“和離書很難寫嗎?”
燕錦樓吃驚地張開嘴,看着面色冷硬的永嘉。他早就覺得妹妹長大了,但此時此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妹妹,遠比他想的要堅強。
“我原本是想進宮和父皇說的,不過麽,”永嘉譏諷一笑,“我和你們不同,還是願意把話說清楚的。”
燕錦樓立刻道:“以後絕不會再瞞着你什麽了。”
她不置可否,兄妹兩沉默了片刻。燕錦樓道:“好了,別生氣了,這回都是哥哥的錯,是我胡鬧害得你生氣。等驸馬回來,你也用鞭子抽他一回。”
說着,忍不住笑了起來。
提着嗓子吵架後的疲憊撲面而來,永嘉怔怔地在想,謝照回來後,她要怎麽辦呢?
他真奇怪,對她如此兇狠,又願意為他們兄妹的事情奔走。
可感情的事,并不是做了一件惡事後,補上一件好事就能解決的。
她沒有再說什麽,默默起身走了,燕錦樓緊随其後。
葉少栀坐在隔着一道走廊的小廳內,隐約聽清楚幾句。她沒有問什麽,笑着邀請永嘉去她房裏坐坐。
未等永嘉想好說辭婉拒,便有個管事嬷嬷進來回話,禮部的王大人已經等候王妃許久了。
少栀有幾分懊惱,道:“哎呀,竟然把他給忘了。他早上便來了,我竟然忘記見他了。”
燕錦樓滿不在乎道:“沒事,讓他等着,先不急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王大人?永嘉默默念了一遍,笑着告辭了。
憑着前世的記憶,永嘉知道登門紀王府的官員一般在哪裏等候吃茶。她循着記憶裏的方向走去,果然見一個小小的花廳內,有個青衣男子端坐其中。
王潤怎麽會來紀王府?
她心頭疑惑,正躊躇要不要進去問一聲,王潤已經看到了她。
“臣參見公主。”
“王大人免禮。”
她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但還是好奇問道:“王大人為何會來?”
“王妃的母親需要遷墳回故土,臣來将禮部拟定的流程送與王妃。”王潤溫聲道。
聞言,她更是驚訝了。
王潤竟然在做這種跑腿的活計,怎麽會?前世王潤忙活的是什麽,她具體的不甚了解,可絕不是這種微末小吏該做的。
他似乎是收了她的牽連,永嘉閉了閉眼,鼻尖酸澀。她移開視線,緩了緩玩笑道:“王大人在這裏坐了這麽久,竟然絲毫不餓嗎?”
順着公主的視線看過去,是四盤沒人動過的糕點。王潤枯坐一個上午,自然餓極了。
他有些窘迫,還是坦誠道:“公主見諒,臣一向不愛吃甜的。”
是了,以王潤的性格不會對王府下人提什麽要求。可是,他怎麽會不喜歡吃甜的糕點呢?
她不事庖廚,但很喜歡吃母妃做的新藕粉糖糕,也只會學了這麽一樣東西。前世她唯一給王潤做過的便是這種甜絲絲的糕點,他吃了一盤。她一直以為他和自己一樣很喜歡,每年蓮藕最新鮮的時候都會做。
仔細回想,他似乎平時極少吃放了糖的點心。
她從前對他留意的太少了。
永嘉頓時覺得心裏十分難受。
王潤愕然地看着永嘉公主,不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是怎麽了。只覺公主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古怪,仿佛在笑,又非常地哀傷。
他輕聲喚道:“公主?”
永嘉默默地注視着他。王潤的神情茫然又有些無助,似乎是在想該對她說什麽。她抿了抿唇,心亂如麻。
片刻,她回過神來。
永嘉淡淡道:“沒什麽,王大人忙吧。”
走時,她迎面撞上了來請王潤過去和王妃商議的仆婦。她頓了頓腳步,還是吩咐他們給王潤送點飯食,才離了紀王府。
香車辚辚而行,去時的滿腔怒火,轉而成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紛亂無比。
蒲月小聲道:“公主,咱們還進宮嗎?”
“不去了。”她疲憊地靠在軟枕上。
幾人立刻明白過來,驸馬并沒有犯下對不住公主的大錯。蒲月仍是十分不高興道:“公主就是性子太好了,驸馬連日不回府,都沒有打發人回來說一聲。”
永嘉淡淡道:“以後不要再提他了。”
槐月大膽問道:“那您昨日寫的給陛下請求允許和離的奏折呢?”
她轉轉眼珠,道:“先留着吧,暫時不呈上去了。”
永嘉閉上眼睛,思緒越飄越遠。
杏月默默地打量着公主,心道好險。原來公主最在意的就是驸馬的忠貞。她一直都想嫁給好人家,可是她知道公主多半沒有閑工夫替她們親自挑選丈夫,而萬嬷嬷平常又不太喜歡她,不會為她費心。
她偷偷想過幾回驸馬,可驸馬平常待人太冷淡,她鼓不起勇氣勾搭。
幸好她沒幹出這種事,若是成了,公主就一定會和離,那驸馬也就不是驸馬了。
她皺皺眉頭,那還是跟着公主好,幸虧自己沒有犯傻!
回到威遠侯府的時候,正是午後最熱的時分。永嘉走在傘下,路過園子時看到小郎蹲在地上玩泥巴,他的奶娘小心地給他撐着傘。
這麽熱的天,怎麽跑出來了?
她吩咐榴月去把小童抱過來。
榴月細心地先帶小郎去洗手,才領着他進了永嘉的內室。永嘉雖然暫時沒有生育的打算,但庫房裏有不少給幼童玩的東西。沒一會兒,婢女就找出了幾個五彩布繡球,和一套精美的木雕小人。
小郎半蹲在地上,歡喜地謝了一聲:“三嬸,您真好。”
“這有什麽?”永嘉随口道,“你娘呢?”
小郎做了一個鬼臉,道:“和表姨說話。”
永嘉反應了一下表姨是誰,小郎已經樂呵呵地在玩永嘉給的木雕,眼睛都在發光。
永嘉偶爾看他幾眼,仍舊在發呆。
這些人都和攸州相關。果然,她想的沒錯。這些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或許只有庭州的事是意外,其他的都是有人在背後籌謀。
這些人是一夥的,想讓她們丢了顏面,丢了性命。
她正出神,小郎突然爬到了她的身邊,清脆道:“三嬸,我不喜歡表姨。”
永嘉微微一笑道:“三嬸也不喜歡。”
小郎一下子高興起來,似乎是找到了一個同伴。他又走下去專心玩木雕和繡球,小小的身子十分靈動。
永嘉還從未聽小郎說過不喜歡誰,不禁有些好奇道:“小郎,你為什麽不喜歡表姨?”
“表姨話很多,總喜歡找我娘說話!”
她被逗笑了,随口問:“那你知不知道她都說些什麽?”
“她說我不像我爹厲害,”小郎仰着腦袋想了想,和三嬸告狀,“還說我爹小時候經常帶她玩。”
通常她們聊天的時候他也不在,聽到的不多,一些和他關系不大的事情也不記得了。
小郎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三嬸,想知道三嬸為什麽不喜歡表姨。
永嘉和一旁的榴月對上眼神,不由微微皺眉。這個表姑娘到底是何居心,跑去和方淳雪說她的丈夫從前經常陪她玩?
兩人年紀差了七八歲,想想也不會是什麽青梅竹馬。
永嘉覺得她的心思其實挺明顯的,方淳雪應該也看得出來。
只是方淳雪如今有孕,應當多多歇息,而不是聽人瞎扯。
她摸摸小郎的腦袋,道:“乖,下次她再來你就裝哭,看她好不好意思還留着。”
小郎想了想,笑嘻嘻地點頭。
送小郎回去的是槐月,依公主的命令特意等了等表姑娘董氏,委婉地告誡她少去打擾方淳雪。
畢竟是梅夫人已逝妹妹的唯一女兒,公主也不願意橫插一手訓斥。
*
夜深人靜,水芸在黑黢黢巷子裏的一間窄屋裏給自己打着扇子,不安地等着人來。
沒一會兒,一個黑色布巾的粗壯男人踏着月色悄無聲息地進來了,抱起她就是一通熟練的疾風驟雨。
事必,水芸縮在男人男人懷裏,輕聲啜泣。
男人問道:“哭什麽?”
水芸淚流不止道:“人家的清白早被你奪了,你還要走,那我一個人怎麽辦嗚嗚......”
“不是說了,我帶你一起走?”
“不行的,我的主人原本是培養了我要去做事的,誰知道被你欺負了。”
“操什麽心!我帶你走不是問題。你主人再厲害,也追不上我!”男人摟着她白嫩的肩,粗聲粗氣安慰道。
“可是,我的爹娘都在主人手裏,我都不知道他們關在哪裏......”
說着,又是一陣抽泣。
男人被她哭的心煩,又舍不得她的身子,不耐道:“你主人要辦什麽事?老子給你辦好行了吧!”
聞言,水芸心下狂喜,面上卻是怯生生地問:“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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