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公主,你快跑,別管我……
第73章 第 73 章 “公主,你快跑,別管我……
門被推開, 夜風一吹,王潤從蕭索秋夜中騎馬而來沒覺得寒涼,進屋後卻不由自主般背後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整個圍場, 除了深在林子裏圍獵的人, 幾乎都在找尋公主。他亦是,四處尋找來到了此處, 見這供人歇息的木屋內閃着隐隐綽綽的光, 照出屋前兩具人的身體。
他頓覺有異,下馬過來一瞧才驚覺二人都是被割喉而死。
身着禁軍服侍的二人。
王潤眸光一掃屋內情景,最後定格在面色慘白的公主臉上,琢磨了一瞬前頭發生了何事, 幾步走到公主身前。
他道:“原來公主在這裏,臣方才在附近遇到紀王殿下, 殿下十分擔憂您, 公主這便出去吧,讓殿下送您回行宮。”
永嘉身體僵着,深深地凝望了他一眼。
她和王潤曾經做過四年夫妻,很可惜, 她看得出來, 他方才說的這一番話應該是急中生智編造的。
“可。”
王潤護在永嘉身前, 伸出一條手臂虛虛環着她。
二人才走了兩步, 始終噙着一抹怪異笑容的安樂侯才開了口:“紀王殿下在西南方向率着禁軍尋人。”
王潤面容不改, 鎮定道:“我想,見到紀王殿下的手下同他本人是一樣的。安樂侯, 你我皆是外臣,不宜護送公主,請殿下的下屬送公主最佳。”
永嘉頓時被他話語中蘊含的令人寧靜的一種力量而奇妙地安撫到了, 她颔首道:“不錯,走吧。”
安樂侯笑道:“公主,晚了!你既然已經知曉了,回去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陛下或是太子告狀吧!”
他頓了頓,玩味般看着身體略微僵硬的二人,道:“你為何覺得我還能放你出去?”
王潤錯愕的目光在公主和安樂侯之間游轉,道:“不論發生何事,既然事關公主,合該請陛下聖裁。”
聞言,安樂侯頗有幾分不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王潤,見他并沒有攜帶武器,又想起此人乃是三年前的探花,文質彬彬。雖說身量高,卻不像是個能打的。
他不無可惜道:“王探花,你需怪你自己多管閑事。”
王潤并未理會,而是後退了一步,對永嘉輕聲道:“公主,一會兒臣盡量纏住安樂侯,您立刻跑出去,騎臣的馬回行宮——您可會騎馬?”
永嘉不假思索道:“不行!”
王潤手無寸鐵,而安樂侯平時名聲不顯,卻能速殺兩個禁軍。雖說是他們沒有防備,但也不是尋常武藝了。王潤怎麽可能赤手空拳打得過有佩劍的安樂侯?
而此地已經離行宮前的帷帳前不遠了,既然王潤能找到這裏,必然還會有人來的。
她亦是用極輕的聲音道:“和他說話,拖延時間。”
永嘉望着屋外,遠處密林的火勢似乎減弱了不少。秋風凜冽,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安樂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合上了門,道:“冷着公主了。”
他适才只看到他們二人小聲說話,說了什麽卻聽不清楚了。梁瑞冷眼瞧着二人情狀,冷不防道:“你們二人有私情?”
永嘉一怔,原本想反駁但一想自己的主意,便故意問道:“安樂侯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梁瑞嗤笑一聲,“我真是可憐謝照,辛辛苦苦帶人搜尋,公主剛剛還坐在他懷裏柔聲細語,現在又和別的男人狀若夫妻湊在一起說話。不知驸馬頭上,究竟有多少綠帽?”
王潤皺眉道:“安樂侯請慎言。”
永嘉微微一笑:“這可真是淫者見淫了。按照安樂侯你所說,你我二人适才獨處一室,又算什麽?”
話音剛落,兩個男人都飛快做出了反應。安樂侯暴怒,額上青筋都蹦了起來,直挺挺地快步如風朝着永嘉走過來,伸出一只手便想打她。
王潤迅速一把拉過永嘉,将她的頭臉護在胸膛前。
而後一聲悶響,安樂侯的巴掌落在了王潤的臂膀上。
安樂侯憤憤地伸出手,指着二人道:“好好,你們二人果然有私情!等我殺了你們二人,就将你們的屍首扒去衣裳赤條條摟抱在一起!我倒要看看到時候發現你們屍首的,會是誰!”
他滿面陰寒,眼裏一派殺意。
永嘉被王潤猛地一拉,脊背上的傷處受不住了,簡直是撕扯般的疼痛。王潤松開了公主,将其護在身後,擋得嚴嚴實實。她被這痛弄得頭暈耳鳴,連帶着額頭冒出涔涔冷汗,幾乎站都站不住了。
她伸手拽着王潤的衣袍,免得自己摔倒。等那劇烈的痛楚緩解一二後,才松開了手。
王潤微微側身,擔憂地看向公主。
他實在是弄不清眼前狀況,安樂侯竟然是真的要殺公主!
永嘉緩過來,聽覺觸覺和嗓子都回到了自己身上。她本來就是忍着惡心,故意和安樂侯周旋,才說出那句不知羞恥的話。
誰料安樂侯的反應居然如此大!
她弄不明白為何,能讓他氣惱到想打她耳光。
幸而王潤反應快......
她小聲問道:“你沒事吧?”
“臣無礙。”王潤回道,又看向青筋直跳的安樂侯,亦是覺得奇怪他為何突然暴怒。
安樂侯死死地瞪着王潤,似乎是要盯穿他的身體,看向永嘉公主。
他原本的打算是殺了公主,再刺傷自己,謊稱是有刺客突然闖入。可又來了一個王潤,他便有些不好辦了。
不過須臾,他又想到一個點子。把這二人誅殺在此,自己提劍而去,只要路上處理掉佩劍,謊稱是王潤來此和公主私會,公主将他打發走就是了。
簡直比原來的打算還要方便。
他露出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笑,突然聽公主道:“安樂侯如此惱怒,想來是對我十分厭惡了。安樂侯方才說我猜錯了,你有自己的道理。依我看,是你內心深深怨恨我們燕家人吧?”
安樂侯的動作頓了頓,驚疑地看着從王潤身後走出來的永嘉公主。
他突然冷笑道:“不錯!難道我沒有怨恨你們燕家的道理嗎?你祖先得國不正,原先替我皇祖鎮守北地甚至獲封朝廷的雍國公,亂臣賊子竊國,我豈能不恨?”
安樂侯越說越怒,一擡手将桌上的兩個素雅青花瓷茶盞揮落在地上,發出丁零當啷一聲脆響。
王潤淡聲道:“安樂侯口口聲聲說本朝皇帝得國不正,可我聽聞安樂侯的先祖原來也是西北豪強,在黃沙大漠裏起的事。”
聞言,安樂侯的臉色愈發鐵青陰寒,只是一時不知該如何辯駁。
若不是永嘉覺得他們二人加起來都打不過安樂侯,她簡直就要撲哧笑出聲了。
她道:“安樂侯說的慷慨激昂,可前朝末年只知棄邊避戰,不站而降,北地幾州都落到異族手裏。我皇祖向來遵從朝廷指令,可若是再不反,連庭州這樣的地方都要變成了邊城!即使我燕氏不反,昭朝難道還能長久?還是你們心甘情願做異族的藩王,在他們鐵蹄下守着京洛一帶茍延殘喘?”
永嘉語氣平靜,目視梁瑞。
梁瑞似是被她的眼神燙到似的,愣了一瞬。
王潤愕然地看向永嘉公主,就聽她繼續說道:“安樂侯若是有為國為民之心,不妨在平日裏做出些實打實的功績來。我聽聞你的祖父老安樂侯,便曾經率人在京郊修建河道堤壩,乃是有功之人。”
“你身來便是侯府公子,富貴榮華,何必惦記幾百年前見都沒見過的祖先輝煌,反而做出指使秦績暗殺成國公世子的事?”她微不可察地看了王潤一眼,若是她死了王潤活着,她希望王潤能去将此事告知成國公,“你一直試圖對我們兄妹不利,迷香投毒暗殺無所不用其極,可你除去我對江山社稷有何影響,只會連累你的親人姬妾都下去給我陪葬罷了。”
安樂侯端正的臉上突然猙獰一笑,道:“公主覺得我會蠢到讓別人查到,是我殺的你?”
永嘉笑盈盈道:“安樂侯或許缜密,可我的驸馬卻是急躁之人,他只知道和我最後待在一起的人是你,即使你能脫罪,他也不會放過你的,必然對你私刑處之。”
聞言,梁瑞的面上閃過一絲遲疑。他方才親眼看到,謝照的一柄飛刀,幹錯利落地斬下了他費盡心機不惜讓一位梁家同族美貌堂妹獻出清白誘哄來的武林游俠的手。
僅僅一瞬,力度精度都是萬裏挑一的。他自己絕對做不到這般。
他不由怨恨起那靠不住的游俠,竟然還沒有将永嘉公主送出圍場外。轉念一想,謝照救下永嘉公主時,她便發髻淩亂,不住哭泣,或許已經被人淩辱。
如此一想,他不由又笑了起來。
趁他發愣,永嘉一手拔下芙蓉花簪子,一手抓住王潤的手,低低喝道:“我們快走!”
王潤一愣,一只滑膩柔軟的手不由分說地拉住了他,直往前走。他渾身一個激靈,痛斥自己生死關頭竟然還在分神,旋即和公主快步走向前。
安樂侯回過神來,微笑地提劍對着二人。公主已經知道一切都是他所為,放她出去自己是必死無疑的。
至于她口中說的驸馬會報複,只要布置成公主和王潤私會時被抓,哪個男人當了烏龜王八還會為妻子報仇?
永嘉适才不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拼命回憶謝照當時的動作,如何穩穩地将簪子裏面的粗針發射出來。
她估摸了一下距離,深吸了一口氣,對準了安樂侯的眼睛,手指按住芙蓉花心的位置。
“啊——”
一聲痛苦的嚎叫響起,仿佛野獸嘶吼。安樂侯不可思議地捂住自己另一只眼睛,看着二人就要攜手而去,突然心底生出一股意氣來,搖搖欲墜的身體頓時挺直了,揮劍砍去。
*
約摸一個時辰前,皇帝率領着随扈的公侯子弟和貼身侍衛進了林中。皇帝好武,年輕時徹夜騎馬狩獵都不覺得疲累。最喜在傍晚時分開始進圍場狩獵,待到日頭升起再回去歇息。
漸漸有了些春秋後,皇後便不止一次勸誡過愛惜身體。
皇帝不以為意。
何況,他如今每次進林中狩獵,都有前後簇擁的數十人,根本談不上暢快。這回,他只點了密國公府的李佑辛和申國公的一個孫子以及十幾個侍衛跟随。
兩個被點到的公府子弟一邊榮幸,一邊誠惶誠恐,全然不知自己怎麽會被點上。尤其李佑辛在被皇帝的內監召喚前,正在帷帳裏舒舒服服地被兩名美婢服侍,上馬時兩條腿都是軟的。
皇帝看不慣這些酒囊飯袋,仗着祖宗蔭蔽文不成武不就,只會招貓逗狗玩女人。若是他的子孫如此,必然是一頓好打。別人的子孫他就懶得管教了。
而這回,他就是要兩個不擅長騎射的人随侍。他們的本事不會影響他痛痛快快騎馬追捕獵物,帶了人也免得皇後絮絮叨叨勸說什麽。
而被召來的二人,小心翼翼地随侍一旁,奉承了幾句見皇帝不搭腔,便閉了嘴。二人對視一眼,皆是不明白為何會是自己?
李佑辛想的更遠些,陛下還有一個公主待嫁,最近兩年隐隐有傳聞說三公主脾氣古怪,喜怒無常,甚至敢頂撞尊長。其餘二位公主皆是十五賜婚十六下嫁,而三公主十七了還沒有賜婚的旨意。
陛下不會有意在他們二人中選吧?他吃了一驚,雖然清楚自己沒什麽本事,但好歹出身國公府,容貌亦是不差。
不然陛下為何不召骁勇的永嘉公主驸馬随駕,而是選了他們二人?
他遠遠見過三公主,容貌美麗,只是這脾性......做了驸馬是否得對公主跪拜行禮,還要受其約束?
李佑辛胡思亂想間,日落月升。皇帝已經注意到躲在灌木從裏的一只紅毛狐貍,縱馬追去。其餘人着急忙慌跟去。
皇帝眼裏只有獵物,着急射出一箭射中了尾巴。不料這狐貍十分強健,竟然忍着痛奪命狂奔。皇帝頓時興致大起,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青年還是皇子的時候,渾身痛快不已,打馬狂奔。
他追着尾巴受傷的狐貍一路狂奔,通體舒暢,甩開了兩個平日裏好酒好色的子弟。侍衛則是緊緊跟随陛下。
落後的二人對視一眼,升起一種難兄難弟之感。二人皆是進過宮的,畏懼天威,不敢真的落後太多,又害怕漸漸黑下來的林子裏會有不好對付的野獸。
二人默契地咬咬牙,追了上去。
前方皇帝追着狐貍,見他幾次逃脫,不但不怒,反而激起一股勢必要捉到的豪情。侍衛都懂皇帝的心思,并沒有人敢出手。
而狐貍尾巴還帶着利箭,再強健也在四處逃竄了幾百步後放緩了速度了。皇帝再次張弓搭箭,射穿了狐貍,血流一地。
皇帝不甚滿意,随意地擺擺手,很快便有一侍衛下馬去撿。
勉強跟上的二人不住奉承,好話一連串的贊美皇帝英武更勝當年,乃是真龍下凡雲雲。
皇帝冷哼一聲,似笑非笑地掃了二人一眼。
他沒再搭理二人,只見四周樹木十分茂密,心知應該是一路追到了更深的密林裏。
李佑辛心思活絡了起來,他看到皇帝停馬歇息,立刻掏出身上的火折子,下馬點起一團地上雜亂的野草,殷勤道:“陛下,如今夜裏寒冷,還請您保重身體。”
他已經想好了,能尚公主利大于弊。他容貌本來就強于申國公的孫子,便想盡心讨好陛下,好順利尚主。
皇帝難以置信他的舉動,冷冷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李佑辛愣了一會兒,恭恭敬敬道:“是臣考慮不周了,陛下一路追逐,想來是身上有汗,烤火對陛下而言或許是太熱了。”
動物都懼怕火,李佑辛将火堆點在他的坐騎不遠處。若不是他看起來實在太蠢,皇帝簡直就要懷疑他有心謀反。
皇帝道:“把火滅了。”
“是,臣遵旨。”李佑辛後悔不疊,不知自己為何又惹怒了皇帝,正想蹲下滅火時,才發覺自己不太會滅。他一遲疑,不知為何他自己的坐騎突然發狂,似乎是被火光吓到了,撅起馬蹄就向李佑辛踢去。
一瞬間的事,李佑辛呆住了。被自己的坐騎使勁一踢,竟然滾落到火堆裏,痛苦地大叫一聲。
侍衛們看向皇帝,皇帝點了點頭。
他是不想管這個蠢貨,可到底不能見死不救。
侍衛好幾個下了馬,脫下外袍往李佑辛身上拍打而去。皇帝冷眼看了片刻,見李佑辛四處滾動,反而将火勢越滾越大,心生厭惡。他不耐煩再看,正想拍馬離去。突然空中傳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皇帝以為是李佑辛被火烤熟了,回身一看,竟然是一只被狐貍血腥氣味吸引而來的熊。
熊身體魁碩,不知從何處而來。密國公的孫子在馬上尖叫一聲,吓得墜下馬去。
皇帝冷靜道:“放箭。”
然而棕熊皮糙肉厚,受了幾道弩箭根本不受什麽影響,反而愈發狂暴。李佑辛點的火更是火勢洶洶,沒有吓退棕熊,反而吓得幾匹馬動都不敢動了。
侍衛沒人再管李佑辛了,聽陛下的吩咐放箭,擋在陛下身前,高呼“護駕”。
謝照來時,便是見到棕熊撕開一個護衛的身體,各人都有大大小小的受傷,就連皇帝的手臂都在淌血。他直沖其中,連射好幾箭,其中一支箭射到熊的眼睛。棕熊狂怒,向着周遭拍掌。他毫不猶豫飛身向前,一把抓過在棕熊下方的皇帝就要往馬上飛去。
不料這熊絲毫不懼弓箭和長矛,幾步上前,伸出一掌直沖謝照的半邊身子而去。
謝照頓覺左臂沒了知覺,而後是一陣劇痛。他強忍住疼痛,将皇帝送到自己的馬上。其餘侍衛有些圍在皇帝身邊,有的則是奮勇抽出身上武器,和熊搏鬥。謝照左臂血流如注,林中濃濃的血腥氣味似乎是徹底激起了棕熊食肉的欲望,仰天長長地嗷叫一聲。
他忍着痛,撕扯下衣服一角,潦草給自己包紮了一下。謝照額上俱是汗水,呵斥道:“還不快送陛下回宮?”
謝照自己則是右手抽刀,觀測着有無偷襲給它致命一擊的時機。
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謝照回身一看,是他留下護送芙蓉的人。
他問:“永嘉公主可是已經回到了行宮?”
一人答道:“公主不要我們護送,讓我們前來救駕。”
謝照大怒:“公主若是出事,你們該當何罪?”
皇帝唇色發白,問:“永嘉怎麽了?”
謝照顧不上回答,見棕熊低下了頭顱,頓時向前縱身一躍,提刀往它脖頸而去。皇帝身邊的侍衛皆是能人,适才是必須護着皇帝才礙手礙腳,偏偏皇帝又想親自斬殺熊,反而受了傷。幾人看出驸馬意圖,全力配合。
幾人一道圍殺,謝照被發狂的棕熊摔落在地,又一個打挺跳了起來。
忽而,又一陣如雷馬蹄聲。幾個年輕公子匆匆而來,領頭的便是如今的成國公世子蕭承,謝照的兩個兄長緊随其後,還有一衆勳貴子弟。
幾人急急跳下馬,有的執矛,有的執刀,加入了圍殺巨熊的行列。
謝照卻問:“可有看到永嘉公主回行宮?”
蕭承雙目緊緊盯着熊,道:“未曾,我們從東北方向出發,聽到護駕聲而來,在林中沒看到外邊有人。”
謝照還要再問,謝熙大喝道:“救駕要緊!”
那棕熊本就被謝照射瞎了一只眼睛,脖頸處又吃了謝照幾刀,已是塗有怒氣,搖搖欲墜。加上新趕來的以謝蕭三人為首的勳貴兒郎都年富力強,是青年一代的武力佼佼者,如虎添翼,衆人合力圍殺了棕熊。
平地驚雷般,棕熊倒地。
皇帝執意不肯先行離去,看到棕熊死了才揮手回行宮。
謝照着急去找妻子,他心跳劇烈,冥冥中覺得她是出事了。兄長謝熙拉住他,道:“你要去做什麽?”
“找公主。”
謝熙一愣,低聲問道:“棕熊的眼睛可是你射瞎的?”
回答的是謝照不耐煩地點點頭,飛身上馬沖出密林。
謝熙叫來謝煦,道:“三弟手臂受傷,你快追上去幫把手。”
他又點了幾個護衛跟上。
而他則是打馬追上護送陛下回宮的隊伍。射瞎棕熊眼睛的是謝照,依着來時見到的一幕,他猜都能猜到,此次救駕裏謝照功勞最大,而皇帝或許看的不真切,若是有人趁謝家人都不在冒領功勞,那謝照就吃虧大了。
平日裏謝熙并不圖什麽在陛下面前表現,可這是救駕大功,他絕不能讓別人有搶走小弟功勞的可能。
*
安樂侯狀若瘋魔,提劍就刺。閃躲間,永嘉和王潤一起摔在了門邊。
她眼冒金星,渾身上下都疼。她拍拍王潤,示意他看自己的簪子,正要演示,梁瑞一劍刺下。
王潤抱着永嘉公主,往旁邊一躲。他的額頭撞上門框,鮮血汩汩而下。
“你們這對奸夫□□——”梁瑞咬牙切齒,一想到自己不小心被燕永嘉的暗器射中了眼睛,就恨不得生食其肉。
他竟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給暗算了!
梁瑞左眼劇痛無比,又不敢自己拔出針,發狂地大吼了一聲。他一定要殺了他們後,再将二人赤條條的屍體一起放到最顯眼的地方去。
“公主,我們快走。”
王潤勉強站起來,正要扶起面色慘白得一絲血色都沒有的公主,電光石火間,梁瑞猛地朝永嘉公主心口刺去。王潤不做他想,撲過去雙手握停了劍鋒。
鮮血嘀嗒,順着他的手踝滴在了永嘉的衣裳上。
王潤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公主,你快跑,別管我了。”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