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 第25章要不要我幫你?

◇ 第25章要不要我幫你?

陶汀然不知道要怎麽跟周其律說他是受龔凱下意識釋放alph息素影響,被迫陷入發熱。

身體和大腦被欲望支配,好似無法正常運轉,與之前身體每隔一段時間的發熱完全不同。

仿佛那日重現,他失去控制,變成一只只會搖尾乞憐,渴望陌生alph息素的哈巴狗。

陶汀然以前和陶宏江對着幹,逃學打架,整日整日地泡在網吧。他爸不待見他,工作也挺忙,所以老師每每叫家長,常是後娶進門的女人去學校溝通。

後來女人懷了孕依舊一周兩三趟到學校,私下還會請班主任吃飯,請他多關照陶汀然。

她懷孕後還勤去學校這件事,陶宏江是不知道的,因為付漫早和他說陶汀然改好了。

因此,在付漫孕期四個月時,在外出去學校的路上被電動車撞倒,差點流産,陶宏江才知道什麽改好變乖都是在诓他。

也正是那天,陶汀然在網吧被他爸強拉硬扯地扔上車,一句話沒說,送到了一所所謂針對未成年人,能改掉孩子所有壞習慣,還家長一個脫胎換骨的好孩子的學校。

他爸送他去過兩次,第一次什麽都沒說,對老師要求戒掉他的網瘾。

第二次在網吧抓到他,皮帶一頓亂抽之後再次送進去,對他說了六個字——“狗改不了吃屎。”

他怕黑、對alpha有陰影都是那時留下的,陶汀然甚至厭惡自己是omega。

如果不是omega,父母也許不會離婚,他爸或許會喜歡他,那個想要猥亵他的老師斷的可能就不只是腿。

陶汀然當時想殺了他,再殺了自己。

不管龔凱是宿醉沒睡醒還是什麽,他試圖侵犯的行為導致陶汀然應激,也一并引發了發熱。

陶汀然一直忍着,直到周其律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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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beta仿佛對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或者說是他的安慰劑。對方不是惡心的alpha,沒有刺鼻的信息素,但意外的能安撫他體內的燥熱和疼痛。

只是這次似乎不太管用。越貼近,他越渴求,如同患上皮膚饑渴症。

不止想要抱着。

“我不舒服。”陶汀然在大冷天熱出一額頭的汗,他忍不住仰頭去親周其律的下巴,克制不住道,“親親我好嗎?”

周其律往後仰了仰頭躲開了,下颌角繃緊。

片刻後,他沉着臉将衣服蓋住陶汀然的頭,攔腰抱着出了廁所。

“砰!”

廁所隔間的門讓他一腳踹開,急彈在瓷磚牆面。

樓層右側正在上課的班級這天都注意到周其律抱着一個拿衣服遮住頭的男生從走廊經過。

“喔——”教室裏的學生紛紛往外張望,不知是誰起頭喊了一聲。

“我靠,周其律抱的誰?”

“杜彬?”誰都知道周其律性格不算好,對人愛答不理,身邊常常只跟着杜彬。

窗邊的同學開了窗,探出頭看:“不能吧?看着不像啊,彬子那麽大一坨。”

“都安靜!”老農這節課正好在二十二班,他猛地拍了下講桌。

教室頓時安靜,沒人再東張西望,見好就收。

“給你們三分鐘解題,”老農把課本撂臺上,威懾道,“等會兒抽人上黑板來做。”

前後不過一分鐘,他忙追出去叫住周其律,一臉怒氣。

“上課時間你在幹什麽?整天整些幺蛾子,我是不是太容忍你了?”老農走近猛地扯開他懷裏人虛掩着頭的衣服,“你以為在演偶像劇嗎!”

他先入為主的以為是哪個omega,卻沒想到是他班上的陶汀然。

“他身體不舒服,吹不得風。”周其律側了下身,背朝走廊外側,擋住風。

陶汀然眼睛緊閉,臉色紅得不正常,呼吸聲緩重。老農滞了一瞬,摸了摸他的額頭,蹙眉道:“他怎麽回事兒?”

“食物中毒。”周其律聲線平穩,不動聲色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縫,眉宇間浮現幾分急躁,“正想找你請假。”

“中毒?那快去快去!去醫院!”老農感覺天都快塌了,“我和你一起。”

周其律抱着陶汀然就走,微側過臉瞥老農一眼道:“不用,我帶他去就好,檢查完給你打電話。”

食物中毒可大可小,老農想了想,答應下來,立即給校門口值班室打電話,對周其律道:“那你趕緊!”

“喂,值班室嗎?我高二二十一班班主任農泉……”

坐上出租,陶汀然坐周其律腿上,抱着他的脖子說不去醫院,要周其律去出租屋幫他拿床頭櫃的藥。

“吃了睡一覺就好了。”

陶汀然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周其律摸摸他的臉,輕揉了下耳垂說:“你那是退燒藥,我們去醫院能好快一點,聽話。”

“不是退燒藥。”陶汀然難受地動來動去,掙紮着要從他身上下去,喘息道,“你不幫我,我就自己去拿。”

周其律禁锢着他,不容置喙地拍了下陶汀然的腰,沉聲說:“乖一點。”

說是這麽說,周其律最後還是到出租房幫陶汀然取藥。

以防陶汀然再遇上龔凱,盡管放不下心,周其律也只能先讓對方獨自待在他那裏。

上樓之前他帶着去小診所看了醫生,打了退燒針後穩定一些,周其律把他塞進被子裏,等陶汀然睡着才離開。

原計劃半個小時內趕回去,沒想到龔凱還有臉在出租屋待着。

“他不回來?”龔凱額頭被砸破的地方已經包紮過,嘴角大塊兒淤青,唇也破了皮。他坐在客廳,看見只有周其律,問了一句,仿佛在等陶汀然。

好似并不意外在下午兩點這個時間看見他。

周其律陰沉沉地睨過去,自顧自到卧室拿了藥。

出來,他異常平靜地說:“你給他吃了什麽?”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兩人都知道在說什麽。龔凱往他手上拿着的藥瓶掃過,嗤笑道:“他讓你回來拿的?”

龔凱說:“那你怎麽不問他吃的什麽藥?”

天天黏在一起連個omega都分辨不出來。

要不是打架時,陶汀然受他影響,散發出一點少得可憐的信息素,又恰好貼得近,不然龔凱也不會發現。

“你是beta吧?”他輕蔑諷刺地看向周其律,一字一句道,“難怪這麽蠢。”

周其律比他說的時間晚回來半個小時,陶汀然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地閉着眼睛動動腿。

門開,他從被窩裏撐起來,想要去抱對方時,卻聞到一股令他反胃的alph息素和血腥味兒。

但也是這讓他惡心的信息素,使好不容易平靜一點的發熱突然變得躁動起來。

陶汀然捂住口鼻,赤腳踩下床,開了門往外跑,想汲取沒被髒污的空氣。

可他剛跨出門,手臂便被一把攥住,周其律的手臂橫在他的腰間,将他抱回床上。

“松手!”陶汀然皺着眉,內心抗拒但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在alph息素包裹中 興奮。

這是他不願承認也得承認的事實——他的身體在渴望alpha的安撫。

“陶汀然,是我。”周其律抱着他,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這樣。

他吻了下對方的臉頰,喑啞道:“看看我,別怕。”

陶汀然被他抱着動不了,他的鼻尖貼在周其律耳後,對方平日裏好聞的皂香與椰子洗發水的氣味被其他氣味覆蓋。

他慢慢摟住周其律的脖子,澀聲說:“……為什麽聞不到你的味道了?”

“好臭。”

全是龔凱的氣味。

因為一句臭,周其律心口震顫。手背上還有血,他松開陶汀然,說:“我看着你把藥吃了就去洗澡,好不好?”

陶汀然“嗯”了聲,雖然并不清楚只是吃藥而已,周其律為什麽要哄他。

平時洗澡十分鐘,周其律今天洗了二十分鐘,起碼用了小半瓶沐浴露。他把衣服扔進洗衣機,忽地想起陶汀然剛光腳踩地上還沒洗。

桶裏接着熱水,周其律進屋抱人,準備帶去洗腳。他剛碰到陶汀然,對方就像什麽軟體動物一樣纏上來摟住他。

某處硌着腹部,隐隐感覺到潤。

周其律頓住,腦海裏想起龔凱被打的一嘴血朝他笑着說的話。

“陶汀然……”陶汀然目前的狀态顯然不适合問這些,周其律欲言又止。

床尾有幾個淺色腳印,枕頭有汗,陶汀然體溫高,意識不清醒。他拉不開,抱着出去估計也不願意從他身上下來。

周其律手勾住陶汀然的大腿,把人從床上抱起來,忽略他的小動作。

他坐到床上,陶汀然坐他腿上,腿跪兩側,一個勁兒地聞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氣。

周其律拿桌上的濕巾紙給陶汀然擦腳,視線受阻,不是很方便。

濕巾在手心捂熱後才給他擦,陶汀然沒做防備,身體猛顫,腿往裏縮了下。但是沒回頭看,一直在喘粗氣。

Omega。

周其律再次想起了這個詞。

……

“他是omega,你不知道吧?”

“那種稍微用點信息素就能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東西,用得着我下藥?”

龔凱說的不知真假,周其律沉默良久,決定帶陶汀然去醫院。

他一手捏着腳踝,一手抽紙巾擦幹對方的腳,随後另抽紙擦幹淨自己的手。

腳邊幾團皺巴巴的紙,脖頸都快被陶汀然親麻了,周其律摟着他的腰,偏過臉親了下他的耳垂。

不論是吃了藥還是發熱,都不可能讓陶汀然頂着這幅樣子出門。他也不行,狀态沒比對方好多少。

發熱折磨陶汀然,而對方折磨着他,感同身受地煎熬到現在。

“陶汀然。”周其律聲音低沉,像是蠱惑,帶着不同尋常的嘶啞,提前和他說,“要不要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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