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縱橫千軍兮,劍指姑墨

45   縱橫千軍兮,劍指姑墨

◎哎呀呀呀,寫爽了……◎

于是空氣中又是一陣死寂的沉默,過了好久,才有人開口弱弱地說了一句:“姑墨軍抓走了艾希将軍剛滿月的兒子……”

什麽!

又是一聲驚雷在我的耳邊炸響!

這又是做什麽!

我甚至都沒敢去看身旁艾希的神色,雙手緊握成拳,骨節咔咔作響,別說是艾希了,得知這個消息的瞬間,我都差點失控!

戰争是男人的事情,是軍隊之間的較量,關孩子什麽事情!

孩子是無辜的!

那群混蛋!

這已經牽扯到我的底線問題了,我有些煩躁,但還是盡力在維持面上的平和,艾希已經亂了,如果我要是一起跟着亂,那恐怕就真到失守的時候了。

我拍了拍艾希的肩膀,沉聲道:“別擔心,你孩子我一定盡力幫你救下,姑墨的那群混蛋,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将軍……”艾希說着就要跪下。

我趕忙扶人,沒讓他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什麽跪?”安頓好面前的艾希,我扭頭又對着周圍的一衆兄弟們說道:“兄弟們,這麽多天來辛苦了,剩下的交給我吧。”我頓了頓之後接着說:“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我一定帶着你們,斬了姑墨将領,擒了姑墨的王!”

我看着他們感動的表情,走過去說道:“先說說看,你們原本的計劃。”

一說到這,他們可都是興致勃勃,先前的陰霾立即一掃而空,畢竟全勝的戰績,說出去夠他們吹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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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致聽了一下他們前線的計劃,計劃非常周詳,挑不出毛病來,我點了點頭,由衷地評價:“很好的計劃,姑墨的人不知道我來,你們按原計劃不變,我潛入救艾希的孩子,順道刺殺姑墨将領,如果姑墨王也在,那最好了。”

“将軍,你犯不着以身犯險吧?”最先提出抗議的竟然是艾希,這個計劃分明是可以最快救出他孩子的方法,可是他還是更在乎我的安危。

心裏一陣暖流湧過,我微笑着搖搖頭說道:“孩子在敵方,你們放不開手腳,盡早救出來為好。”

“将軍,那需不需要派人接應一下,畢竟深入敵軍……”艾希接着說,很顯然,他對我還是不太放心。

我再次搖了搖頭,扭頭看向一旁的戎瑾,說道:“他一個人就足夠了。”

戎瑾是我帶來的人,我不解釋,他們也不會多問什麽,點點頭就同意了。$$

戎瑾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但看着情況不對,也就閉了嘴,不過他黑亮的眼眸中的擔憂可是真真切切的。

後面我們又簡單地聊了一些細節,初步定到今晚,帳篷裏面有點悶熱,我自己走出去透透氣,戎瑾也跟了出去。

出去之後第一句話就是:“主人,讓我去吧,您不該以身犯險的。”他漆黑的眼眸虔誠而又認真,真叫人沒法拒絕。

我搖搖頭,說道:“我之前是當刺客的,比你更适合這個任務。”我是說的實話,戎瑾一直在宮中當侍衛,恐怕連最基本的隐匿身形都做不到,讓他來做,無異于讓他去送死。

“可是主人,危險……”戎瑾似乎是有些着急了,甚至擡起手來握住我的手腕,他的手用力到都有些顫唞了,那雙黑亮的眼眸中是不加掩飾的擔憂。

我吃了痛,輕微地皺了一下眉,不等我說什麽,戎瑾卻是率先松開了手,他看上去有些慌亂,甚至是無措:“主人,很痛嗎,對不起,戎瑾……”說着,竟然兩腿一彎就要跪下。

真不是我說,他這動不動跪人的毛病真得改!

刻不容緩!

我立刻就扶他,沒讓他跪下,他黑亮的眼眸看着我,竟然有了星光點點:“主人……”

“好了,不是讓你接應我嗎?出了什麽事還有你,沒什麽好怕的。”我看他站穩了,這才擡起手來,用手指的骨節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敲了一下,笑着說道,“還有下次不要動不動就跪了,你我是朋友,懂了嗎?”

他垂眸點點頭,看上去竟然像是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片刻後,他睜着那雙黑亮的眼眸看着我,擡起手來,用兩只手輕輕地握住我一只手的手腕,聲音溫柔得都能掐出水來:“主人,你小心。”

我真是受不了一個大男人在我面前露出這樣的神色,又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可是換成戎瑾的話……我還真是沒法對他發脾氣,他又沒有什麽壞心思。

我默默地抽出自己的手腕,有些無奈地對他說:“好了,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

入夜,夜色深沉漆黑,甚至連一絲月光都沒有透露出來,遠處殺喊聲震天,一切都在按着預想的方向發展,現在兩軍應該已經交鋒上了,戰場上局勢混亂,稍有不慎就有被牽扯進去的風險,我和戎瑾直接繞過了兩軍交戰的戰場,直奔敵軍的軍營而去。

戎瑾停在商量好的彙合的地點,一直目送着我離開,明明要深入敵軍的人是我,但是他看上去卻比我還要緊張。

于是我又成了一個人,去執行一個任務,仿佛就是回到了半年前……那時候還什麽都沒有發生。

發覺自己在這種重要的情況下竟然走神,我用力晃了晃頭,強行使自己清醒過來,不再想其他。

我早就在白天的時候和艾希研究過去敵方軍營的最佳路線,可以在躲避所有可能有的埋伏的前提下,最快地到達對面軍營。

交戰時間有限,他們不可能一直拉着姑墨軍打去,這就意味着我的時間有限,越快的解決越有利,任務完成的概率也會越高,能不冒險還是最好的。

每一位将領都有自己喜歡的作戰方式,有的将領喜歡在陣前沖鋒陷陣,有的将領喜歡在陣中指揮,有的又喜歡在軍末壓陣……軍營裏有孩子,我賭他一定在軍帳中,堵的就是他!

這種會拿孩子當籌碼的人渣,殺的就是他!

縱使戰場上再吵鬧,嬰兒嘹亮的哭聲在深夜裏也是非常明顯的,我踏入他們紮營地的一瞬間就已經準确地鎖定了那只軍帳,所有的軍帳中都燈火長明,但那只軍帳上分明可以倒映出一個男人的影子。

與想象中的渾身肌肉的男人所不同的是,裏面的男人身材高挑修長,雖然從偉岸寬闊的背影以及隐隐的肌肉可以判斷出來絕對是一名武者,但放在軍營中難免還是瘦弱了些,這樣一個人真的會是将領嗎?

我心裏有些疑惑,也就沒有立刻動手,他們早知道會有人來救孩子,肯定會布下陷阱,我還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就在 我自己思考的這些空檔,裏面的男人開口了,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嫌棄:“小孩麻煩死了。”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我的腦子空白了一下!

這真真切切的就是尤利的聲音!那個問我要過強弓後又道別的士兵!

怎麽會是他!

我這麽想着,他竟然就那樣毫無征兆地走了出來,光線有些暗,但是光靠着那張臉的線條我也可以認得出來,那就是尤利無疑,他着一襲暗紅色戎裝,看上去竟然出奇地好看。

他緊皺着眉頭,任由被他留在軍帳中的嬰兒哭泣,随後深吸了口氣,空氣中滿是血腥味,很顯然,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就像是命中注定的那樣,他毫無征兆地轉了過來,我當即屏住呼吸,心跳的速度瞬間加快,恨不得跳出胸膛的那樣。

我現在可是半點也不想和他相認!

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清楚處在暗處的我,他微微笑了一下,本身就狹長的狐眼更是眯成了一條線,随後又扭回頭去,擡腿往前走。

我松了口氣,看來是沒有看到。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我見他絲毫也不猶豫地向前走去,可能是要去高處看看前線交戰的情況,我趁他不注意,閃身要進去。

不想才剛邁出半步,一枚飛镖就已經悄無聲息地射出,堪堪擦着我的臉側劃過。

我心裏暗罵一聲,也不管是不是故人了,從懷中取出飛镖,向着他射去,禮尚往來!

情急之下,射偏了,他略一偏頭就咬住了飛镖!

用嘴接!

回過頭來,那雙看什麽都漫不經心的狐眼看上去更加漫不經心了,他張開嘴,任由飛镖掉落,開口說道:“将軍,好巧。”

我現在可沒心情跟他敘舊去,握緊手中的短劍,運起輕功到他的身前,擡劍便刺,他側身避過,後退了半步,似乎在與我拉開距離,他到現在都沒有取出武器,看來身上确實是沒帶兵器。

我才不管他帶沒帶兵器,戰場上無所謂的同情都是要命的!

我擡劍刺他左肩,他神色一凜,用右手握住我的手腕,左手卻迅速搶我的短劍,我知道他修箭術,對我來說近身才有利,所以我沒有擡腿踹他,擡起右手轟向他的右肩,他狐眼微眯,為了側身避過,這才松開我的短劍,左手得到解脫,我回轉劍鋒向他劃去,他嘴角上揚,向後仰去避過鋒芒,擡腿一腳踹到我的腰側。

我沒得躲避,硬挨了這一腳,後退了好幾步,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就感覺到了身後極大的殺意,殺意凜冽,竟然比烏孫蘇彌那一掌都不輸什麽。

竟然還有人!

我回身接他招數,來人身高兩米開外,手握一杆銀槍,氣勢凜冽!

他才是此行的主帥吧!

我後退半步穩住身形,來人槍尖上挑,竟然直奔我的眉間刺來!

我沒有多想,立刻向後仰去,仰面避過他的槍尖。

我為了方便,把長劍交給了戎瑾,只帶了一柄短劍過來,短劍适合的是暗殺、刺殺,在跟人正面對局時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再加上他用的是長槍,在攻擊距離上我就不占優勢,他又時刻防着我近身,長槍乃萬兵之王,專克各種短兵,我也算是被徹底地壓制了一回。

他力氣比我大,我不能硬接他的招式,不斷躲避着,腦子中也在不斷地思考着破敵的方法。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身後一直沒有過動作的尤利動了!

一聲尖利的短哨聲劃破夜空,竟然比嬰兒的哭聲還更有穿透力!

他在通知其他人!

戰局不能再持久了!

我的腦子中飛速思考,我必須趕快脫身!

我面前的那名将領卻加緊了手裏的攻勢,他手中的長□□、戳的速度飛快,槍上紅纓亂飛,叫我連他攻擊的落點都看不清楚。

這次我算是徹徹底底地被擺了一道!

遠處的草叢中傳來窸窸落落的聲音,有人來了!

而且人數不少!

真的耽擱不得了!

我擡腿一腳踢到他長槍的槍杆上,他手中的動作一滞,我找準機會又是擡腿再踹!

你力氣再大能大得過庫羅!

他用的是通體金屬的長槍,不會斷掉,但震蕩的威力也是相當不容小視的,當即就被我踢得脫手而出,我找準機會近身擡劍刺向他的咽喉,他的反應更快,雙手握住我握短劍的手,硬是讓我的手沒辦法再進一步,甚至還有要倒轉劍刃的趨勢!

他力氣比我大,我不能跟他拼力氣,空出來的手毫不猶豫的轟向他的小腹,他力量稍收,我擡手對着他的小腹又是一拳,他疼得一吸氣,我找準機會擡腿踹到他的腿彎,上面的手砸到他的胸口,硬是把他撂倒在地。

他吃了痛,雙手松開我的短劍,我欺身而上,擡劍便刺,他瞳孔猛地放大,竟然赤手握住劍刃,止住了我的動作,我有些煩躁,一拳砸向他的面門。

“咔嚓”一聲,竟然生生砸斷了他的鼻梁骨,開了花一樣,鼻血飛濺而出,他的手卻握得很緊,我擡手又是一拳!

第二拳砸到了他的眼眶邊沿,眼珠子當場蹦出,又是白花花的一片飛濺出來,他竟然還不松手!

我擡手再一拳!

直接砸到他的咽喉,“咔嚓”一聲,砸斷了他的喉骨,他的呼吸當即停止了下來,鮮血從口中流出!

我的腰腹上竟然産生了明顯的痛感,低頭一看,剛剛被他握住的短劍竟然已經插到了我的腰間!

他僅剩的那只眼睛中流露出得意的光彩!

真是可敬的對手!

那雙大手終于再也沒有力氣了,我拔出腰間的短劍,鮮血流出,我低頭看了看傷口,扭頭又看了看他,随後按了幾個穴位做了簡單的止血,擡劍給了他一個痛快。

臨走之前,我脫下外袍輕輕地給他蓋上,殺他,是我必須要做的,但敬畏英雄是我的本能。

我估摸着時間也是真的不早了,趕忙進了軍帳中,嬰兒還在哭,我進去之後似乎哭得更兇了,我知道我現在臉上沾了血,看上去實在吓人,他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在衣服上蹭掉自己手上的血,又擡起袖子擦了擦臉,這才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嬰兒。

剛滿月的小嬰兒軟軟糯糯的,就像是一團棉花一樣,這種感覺有點奇妙。

這樣一個孩子很容易激起人的保護欲。

我忍不住微微一笑,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笑着對他說道:“叔叔帶你回去找你爹。”

他似乎是聽懂了我的話“咯咯”笑着扯我的頭發,我真覺得自己心中最柔軟的部分似乎是被觸動了,竟然就這麽任由他扯我頭發,也半分都不生氣。

我時間不多,沒有多做停留,将孩子護在懷裏當即就出了軍賬。

外面已經為了很多人,刀兵林立,我張口吸了一大口空氣,收了短劍,抄起一旁将領的銀槍,擡腿入陣。

槍為萬兵之王,适用于多種戰局,攻擊範圍廣,攻擊力強,戰局中的靈活性也是不可小視的,向來有“殺戮之器”一稱。

練劍或是為了修身,但練槍卻是為了殺敵!

槍如游龍,鮮血飛濺着,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變得冰冷,沒有上過戰場的人不會懂得“一寸山河一寸血”的意義!

我害怕吓到孩子,一直緊緊地将孩子護在懷裏,半分也不敢松懈。

很快,我就感覺到了地面上劇烈的震動!

我知道,是戎瑾!

此行危險,被發現的概率很大,我當然不會托大,讓戎瑾留在外圍也是留了後手的。

若事出有變,他自會動手。⊕

我這麽想着,不遠處的高山中巨石當即向下滾來,慘叫聲此起彼伏,陣營當即被沖散了大半,我沒心情去管他們,運起輕功,縱身離開。

以人力去抗衡自然無異于蚍蜉撼樹。

我穿過慌亂的人群,棄了槍,飛速前往和戎瑾約定好的位置。

慌亂只是一時的,等他們緩過神來,恐怕會遭到瘋狂的報複,我只有一個人,還是不要冒險為好。

戎瑾果然在約定的位置等我,他看到我過來,當即就迎上來,漆黑的眼眸中是不加掩飾的擔憂:“主人你受傷了?身上這麽多血……”

我搖搖頭,把懷裏的孩子遞給戎瑾,說道:“小傷,沒事,行動被發現,他們很快會追上來,你帶着孩子離開,我還有事情要做。”

這小家夥白白嫩嫩的,身上也是半點血都沒沾上,甚至還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四處看着。

“主人,我去吧……”戎瑾沒有接孩子,很顯然,我這滿身的血實在是有些吓到他了,他是真的半點也不想要我出事啊!

情況緊急,我沒心情陪他拉扯,當場就皺了眉:“戎瑾!”

戎瑾漆黑的眼眸睜大着,看到我生氣,他也不敢堅持,咬了一下嘴唇,接下孩子,低聲道歉:“主人,我錯了。”

我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關心別人不是錯,你小心,我走了。”交代完了之後,我當即轉身離開。

戰場不可能沒人指揮,将領在後方被殺,但前方陣局絲毫不亂,很顯然,還有其他将領也來了!

既然來了,就一個都別想走!

而且我有預感,前線這名将領一定更加重要!

我運起輕功,飛速趕往戰場,戰局焦灼,但雙方士氣都已稍有低靡,這正是我闖入敵陣的最佳時機,我沖進敵陣中,根本無心戀戰,幾個縱躍,往陣中心的戰車上趕去。

越到中心,箭雨就越密集,我手中一柄短劍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我随手殺了身旁一名将士,搶了他的槍。

他的槍杆是木制的,要更輕一些,靈活性也會更強,最适合這種戰局。

手中長槍翻飛,擊飛了射來的箭矢,我眼看着我跟面前的戰車距離越來越小,聚來的人也越來越多,面前的屍體更是堆了一層又一層。

我看着距離到了我一次輕功的最遠距離,提槍挑飛周圍的一圈人,縱身躍上戰車!

總有千軍萬馬也攔不住的人!

戰車上只有一人,和尤利那樣身着暗紅色的戎裝,當是此行的另一位将領!

我沒有猶豫,提槍向着他刺去,他擡起手裏的狼刀,刀身撞到槍尖,竟然生生震開了我的槍,随後又是刀鋒回轉,沒有任何反應的餘地,槍頭直接被他削掉!

狼刀跟彎刀有些類似,都是較厚的單刃有弧度的刀,但是卻沒有彎刀那樣彎的弧度,靠近刀柄的位置較窄,刀尖部分較寬,這樣的設計在省力的同時又極大地增大了切割力,雖然沒有彎刀那樣的靈活性,但是殺傷力卻要在彎刀之上。

那生生地挨上一下恐怕就直接被腰斬了!

我聽到了不遠處的大吼聲:“保護王上!”

竟然是姑墨的王!

我冷笑一下,既然來了,就別想着走了!

我側身避過他向我揮來的狼刀, 當即用手裏的棍子砸向他的頭!

他歪頭避過,我砸到了他的肩膀上,他神色如常,輕輕地抖了一下肩膀,提刀向着我劈來,我沉肩巧躲,揮棍砸他腰腹!

他吃了痛,倒吸一口涼氣,但手裏的刀卻更快,不給我反應的機會已經對着我橫斬過來,我吓了一跳,彎腰仰面避過,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他又是一刀向我劈來!

我順勢就地打了個滾躲過,迎面而來的就是他狼刀的刀鋒!

這樣還不算,周圍又上來一堆人,滿目的槍尖向着我刺來,我迅速打滾躲過,找機會翻身而起。

面前已經來了一大堆人,他扭頭就要跑!

我幾棍子打散周圍人,飛身追了上去。

直接在陣營中與他打了起來!

周圍滿都是敵軍,四處刺來的槍我根本就躲避不及,更別說面前的他還那樣兇猛!

他必須死!

我心裏這樣的想法超越了一切,擡手棄了棍棒,抽出短劍迎敵!

我沉肩近身對敵,狼刀只是單刃,避其鋒芒,攻敵所必救!

我有意往刀背方向靠攏,繞到他身後攻擊盲區內,也不管周圍的寒光森森,握住他的雙肩,借力翻上他的身體,擡腿踢到他的腰腹,同時翻身站穩,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趴去,我手中的短劍脫手而出,直直地從他的後腦勺刺入!

他一死,敵軍便亂了陣腳,也有稍冷靜些的提槍向着我刺來,我冷笑一聲,避過槍尖,擡手打翻幾個上來的将士,随後飛身過去從姑墨王的屍體上拔出我的短劍,手起劍落,斬下他的頭顱!

運起輕功到戰車上,提着他的頭,高聲說道:“姑墨王已死,放下武器,投降者活!”

本來混亂的場面竟然當即就安靜了下來,底下的一衆将士面面相觑。

“锵”的一聲,有人帶頭放下兵器,主動表示投降!

有了他帶頭,其他人也都沒有什麽好堅持的,也都紛紛棄了兵器,表示投降!

……

我回去跟着艾希交代了幾句:“剩下的事情交給你,我要先回烏茲一趟,随後南下去精絕。”

“嗯。”艾希點點頭,對我的話言聽計從。

我沉吟片刻之後,接着說:“到時候去了姑墨城中,告訴将士們,戰利品按軍功分配,不要搶,還有不許動百姓的東西,更不許欺負百姓,違者,戰!”

“好的,将軍,這都是老規矩了。”艾希點點頭,說道。

我輕笑一聲說道:“就怕新兵不懂事。”我想了想,接着說:“還有,善待姑墨軍中的将士,都只是為了活着而已。”

艾希點點頭。

……

我身上傷不少,主要是那位将領刺我的那一劍,還有其他也不知道是誰的将士們刺我的,趕路還是有些困難了,我和戎瑾就在原地休整了三天,随後,接着往東方走,回烏茲國向着烏舛報告前線的情況。

路上又用了三天的時間,這幾天天氣熱,再加上馬上颠簸,傷口撕裂了幾次,但好在處理及時,沒有感染。

到了烏茲國,我去見了烏舛,他的心情看上去好了不少,但還是有些難以掩飾的憂郁,我知道,那是一種名叫“思念”的情緒。

思念是種重病,藥石難醫。

我幫不了他,只希望他可以早日走出鬼宇離開的陰霾。

庫羅和言卿被他派去南下和樓蘭國交涉有關若羌的情況,烏孫和樓蘭的危機解除之後,他就修書召回了部分斥候,但國家之間只有絕對的利益,還是不可不防。

我順便跟他說,如果姑墨歸附了,一定要善待他們的皇室子弟,在姑墨百姓的心中樹立仁君的形象。

烏舛也是全盤都應了下來。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

我沒有要讓戎瑾留在烏茲的想法,一方面是我要走,他肯定不會留下,另一方面,南下的路途中諸國林立,還是很危險的,我身上有傷,他陪着也能讓我安心一些。

這麽一來一回,過了兩天我們才再次上路,這次路途遙遠,事情緊迫我們盡力減少休息的時間,南下去精絕和雪大哥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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