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風雲際會兮,豪傑聚義

75   風雲際會兮,豪傑聚義

◎就叫聚義堂如何?◎

中原的景象跟我想象中的大相徑庭,我甚至幾番确認自己沒有走錯路。

戰亂頻繁,硝煙彌漫,烽火連天。

城池殘破,在廢墟之中努力尋找昔日的輝煌。

街道上行人稀少,就是有那麽幾個也是神色凝重,步履匆匆。

彌漫着蕭索與滄桑。

繼續往深處走去,士族門閥林立,身着寬袍大袖,峨冠博帶,盡顯風流。

落魄的文人雅士們聚在一起,談玄論道,吟詩作畫,似乎是短暫與世隔絕。

集市上,商品也是琳琅滿目,交易實在清冷,商人竟比顧客還多。

百姓在艱難的生活中掙紮,眉宇間滿也是揮之不去的疲憊與焦慮。

微微嘆了口氣,壓下心裏的震驚,我找了家有人的酒館進去,如今只知道到了中原,也不曉得具體位置,還是先探探情況的好。

一只腳都還沒邁進去,蒼鷹飛來了,擡手接下。

鷹站到我的手臂上,低頭梳理羽毛,他漆黑的毛發微微有些淩亂,想來路上并不好走。

我辨認出來,這是我送給巫師念的那只鷹,時隔一月,他終于是來信了。

想着到時候還要回信,我就沒有把他放飛,讓他站到我的肩膀上,擡腿進了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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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這家酒館生意還不錯,其他店家都幾乎沒人的時候他這裏的座位也坐了七七八八。

看上去暈暈乎乎的跑堂忙上忙下,似乎也算得上不錯。

我找了個不太顯眼的位置坐下,打開信封查看。

微微皺眉,巫師念的字跡清秀端正,幹幹淨淨,但這封信的字跡潦草,顯然是在非常焦急的情況下寫出來的。

潦草混亂,字不成句。

定了定心神,低頭看內容

公子親啓:

真是不好意思,最近發生了些許事情,身體不太舒服,沒來得及給公子回信,萬望公子莫要怪罪。

這些日子來,總也是渾渾噩噩的,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

稍稍恢複些許就給公子回信了。

不知公子如今到了哪裏,如今是否安好,路上可有遇到危險?

阿念有些挂念着公子。

另外,君上這些日子裏做了許多事情,處罰了許多大臣,流放、賜死……難以評價,人人自危。

阿念有些害怕。

與公子交好的鄭洋前些日子離開了,不知道公子有沒有見到。

另外孫氏兄弟也走了,不知去處。

阿念不知何時才能寫下一封信,身體實在難受。

公子見笑了。

投筆傷情

臨書惘惘

阿念

微微嘆了口氣,跟他說了要注意身體的,怎麽還是生病了,一連病了一個月,想來病情不容樂觀。

可是他卻絲毫不說是什麽病,為什麽生病,這倒是有些奇怪。

還有流紅,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印象中那個純粹可愛的少年怎麽會成了這樣,怎麽越來越跟印象中的樣子無法重合。

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我離開這三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到底隐瞞了我什麽。

自然是不得解。

提筆正要回信,筆還沒落到紙上,就聽到了一個男生的聲音,嗓門很大,聲音粗犷:“哎呦,哪家的姑娘,怎麽還逛酒樓。”

我嘴角抽了抽,正要擡眼看看是怎麽個事,就見到彪形大漢已經站在我的面前了,他的身側還圍了幾個跟他一樣的大漢,一個兩個的臉上帶疤,背上扛刀,一臉兇相。

不是你們眼神不好使可以不要随便在外面晃悠好嗎?

看清楚點,老子是男人!

人是會氣極反笑的,我敷衍地給了個笑容:“我是男的。”我說的是官話,他們應該聽得懂。

“哎……兄弟們,他說他是男的。”最初開口的那個彪形大漢哈哈笑着說道,看他那樣子,搞得像是聽到了多麽好笑的事情那樣,“你們信嗎?”

周圍又是一堆大笑的聲音。

我真是懶得跟這些地痞流氓争論,收起紙筆,起身要離開。

脖子上冰涼的觸感,他手裏的刀已經在我脖子上了。

“你要怎麽?”我無奈開口,把紙塞到懷裏,肩膀上的鷹晃了晃,鷹爪抓緊了我的肩膀,微微有些刺痛。

刀架脖子上這種的對我來說幾乎沒有威脅。

“一晚,老子給你錢,多少都成。”

我真是無了個大語,他是不是沒聽懂我的話。

我是男的啊喂!

“時間,地點,先掏出一千兩看看。”我擡眼看他,神色冰冷,眼看着他的臉色逐漸變得不對勁,“守靈五千兩一晚,哭喪加三千兩,火化七百兩加棺材,火化後骨頭沒碎的敲碎另加一千兩,如果還需要什麽可以商量,請問家裏哪位離世,我提前準備。”

大漢的臉瞬間通紅,惱羞成怒,擡刀要砍,我稍稍後退半步避開刀鋒,被切斷了幾縷發絲。

這刀不錯,吹毛斷發。

我由衷點頭。

“小白臉,你戲弄我!”大漢粗犷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腦瓜仁嗡嗡的,“這一帶,老子是王!你找死!”

說着,一連又是幾刀,刀風獵獵,還是有點本事的。

我連連側身,放飛了肩膀上的蒼鷹,這信是寫不成了,先解決了面前這家夥再說。

身側幾個大漢抄着刀也招呼了過來。

我真是出門沒看黃歷,我只是想好好寫封信而已啊!

避開迎面一刀,蓄力一拳砸在一個大漢的腹部,腹部是柔軟的地方,鮮血直接飚了出來。

被我砸飛,劃出優美的弧度。

砸到一個桌子上,餐盤亂飛。

黏稠的血沾到臉上,有些反胃。

不至于鬧出人命來,我也懶得拔劍,這麽拳腳上過招。

一腳側踢到一人腰腹,威猛的大漢瞬間沒了重心,像是斷線的風筝一樣飛了出去。

我微微吸了口氣,屏息凝神。

對面人多,我初來這裏,還是要小心些,否則受了傷只會被趁人之危的小人暗害。

下一拳還沒揮出去,就有個人闖進了這裏。

沒有反應的機會,人就已經在懷裏了,我被狠狠吓了一跳,連連躲避,亂了陣腳。

正腦殼冒汗的時候,這人突然蹦出來一句:“相公,你不要人家了嗎?”

聽那聲音,像是男人的聲音,但沒有男人那樣低沉,帶些女孩家的清脆。

真不是我說,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剛來到這裏,後腳跟還沒站穩,不知道哪裏還蹦出來一個喊我相公的,哥們,有話好說,我是男人,你也是,咱們友好相處不好嗎!

刀還在不斷招呼着,我抱着他連連躲避,這下也是真的再被坑了。

隐約間感覺到他的身體似乎沒有男人那樣硬朗,這個念頭産生了一瞬間,手摸到了什麽光滑圓潤的東西,似乎是瓷器。

我心裏一喜,有了什麽東西在手,我才不怕他們。

一掌推開懷裏這家夥,抄起手裏的東西正正迎上他們的刀,使了巧勁,震退他們手裏的刀。

四兩撥千斤!

得了空,一連幾拳撂倒身側的大漢。

微微舒了口氣,這口氣還沒舒下去,被我推開的那家夥就又撲我懷裏去了,于是我還沒來得及吐出去的那口氣卡在喉嚨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險些這麽把自己憋死。

“相公,你不愛人家了嗎?”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我皺了眉。

中原這都是什麽人啊,怎麽一個兩個都像是有病那樣,嘴角不自覺抽了抽,回答:“我們清清白白,請自重。”說罷,擡手把他推開。

活了二十幾年,沒這麽無語過。

他還要再過來,我擡手止住他的動作,看着倒了一地的人,開口:“真的是,下手再重點到時候都沒人付錢了。”說罷,擡手把手裏的瓶子扔給撲上來這人,上面酒香味很重,想來是個酒壺。

我聽到了酒壺碎裂的聲音,心髒突地一跳,一口氣險些上不來。

不是哥們,訛我啊!

扭頭看他,卻見到那雙眼的眼圈都紅了,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旋轉,随時都要哭出來,手還保留着接瓶子的動作。

地上是碎了一地的酒壺,酒水平攤在木板上,緩緩流淌。

我真是見不得別人家哭,雖然是皺了眉,語氣倒是軟了下來:“待會我賠你。”

這邊一堆大漢,那邊這男的都快要哭了,我夾在中間真跟在火上烤的那樣,有些喪失了語言組織功能。

中原都是一群瘋子啊!

一地打滾的大漢們看了我片刻,其中一個捂着肚子爬起來,擡手顫顫巍巍地指着我的鼻子,開口:“小白臉,你給老子等着。”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恨不得将這短短幾個字咬碎吃進去。

我擡眉挑釁:“随時奉陪。”

經歷了那一年的江湖厮殺,如今面對他們這些花拳繡腿甚至連手腳都活動不開。

當然,前提是沒有什麽人搗亂。

比如今天遇到的這家夥,一看就是個刺頭。

大漢們落荒而逃,我偏頭看他,他還在哭,眼淚不要命地往下滾,本來就生得瘦小,這下看上去就更是柔弱,一個大男人,倒是激起了人的保護欲。

真是要命。

我微微嘆了口氣,站到他的面前,開口:“抱歉。”這麽道了歉,我算是心安了些許。

半蹲下查看碎片。

碎成了五瓣,材質不錯,沒掉渣,要修的話應該能修好,我默默地把碎瓷片撿起來,起身開口:“很重要嗎?我幫你修?”我真是看不得別人家哭。

我也想不到他竟然接不住啊!

真是有理沒地說。▽

他似乎是有些生氣,氣鼓鼓地擡手在我肩膀上錘了一下,有些痛,我不在理,也沒有反抗:“我的好酒!”

似乎是越想越氣,他伸手把我手裏的瓷片奪過來,狠狠丢到一旁:“你賠我的酒!”

完了,這下修不好了。

我這麽想了想,這才意識到他是要讓我賠他的酒。

忍不住揉了揉額頭,頓覺頭疼。

酒是吧?

“你要我怎麽賠?”

要錢什麽的都不是問題,之前武英會跟人對賭賺的錢确實夠花一輩子了。

“私聊?”他的眼淚陡然止住,我甚至懷疑他是在演我。

罷了,他們怕是看我不像本地人,初來乍道,要坑我一把。

我就當是認栽了。

“請。”

他帶着我去了另一個地方,這地方就更繁華了幾分。

熱鬧歡騰,多了些人氣。

他領着我去了一間院子,門面不錯,雖然還沒有做牌匾,但是很大氣。

朱紅色的大門氣勢威嚴,兩側的石獅子乖巧站立,認真地戍守,上面金色的花紋成群,似乎柱子都是有着金色的絲線,站在那裏會感覺無盡弱小,我不是懂欣賞的人,不過,這地方一看就不錯。

“進來。”他輕聲開口,聲音清脆好聽,分明是男生的聲音,可是卻那樣幹淨。

我微微颔首,邁開腿跟着進去。

瞳孔猛地放大,布局非常簡單,不像是住處,倒更像是武廳,放眼望去便是巨大的擂臺,足足三百米開外。

四周是房間,環繞着擂臺,正中央的那間更是格外輝煌,分明是紅色的木頭,可是在陽光之下卻泛着金光。

整個大殿都在金光之下,讓人恍惚到以為下一刻就能飛升。

眼前一亮的程度。

“這裏是我的住處,裏面沒有其他人,你随意一些便好。”他幾步上前去,步伐歡快,我刻意注意,輕盈歡脫,習武者,他接着說,“我叫慕風,方才多有得罪。”

這時候先前瘋瘋癫癫的他看上去倒是正常了不少。

原來中原也不全是瘋子。

我開口回答,跟着慕風往前:“無事。”

“聽你的語氣,火氣不小呢。”他輕輕地笑了笑,銀鈴一般,我一瞬間還以為是女孩子家,“外面不太平,不裝瘋容易被吃。”

或許是他實在過分瘦小了,肩膀也沒有一般男人那樣寬闊,一看就很容易被欺負的樣子。

所以他這是莫名其妙的借着由頭把我騙進來了!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不用這麽麻煩,有話可以直說的,我也沒那麽難說話。

“被吃掉?”我準确地捕捉到他話中重要的東西。

中原不會還玩吃人這一套吧!

“那是,這個荒誕的年代,吃人都是家常便飯。”他一邊走一邊開口,聲音無端冷漠,“老人、小孩、婦女……都可以進入餐桌。”

忍不住皺眉,有些反胃。

“你把我騙進來吃掉?”我抱着胳膊站定,擡眼看他,眸色深沉了幾分,這人真是奇怪。

“吃你?”慕風回頭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眼眸在陽光之下會發亮那樣,“你渾身肌肉, 硬死了,不好吃。”

我莫名有些無語,這才是第一次正眼看他。

男人瘦瘦小小的,似乎還未及冠,矮了我一個頭還要多,肩膀也單薄得不像話,像是能被風吹走那樣,黑眸黑發,眉眼彎彎,嘴唇紅潤,塗了脂粉一樣,一笑的時候嘴邊有一對淺淺的小酒窩,很陽光的樣貌。

一頭長發用發帶随意紮在腦後,還系了個好看的蝴蝶結,着一襲粉色衣袍,藍色花紋,窄袖勁裝,細腰被腰封束着,看上去一只手就能握住,腰邊兩側挂着一對細長針狀的金屬,那或許就是他的武器。

很讨喜。

低低地笑了笑,邁開腿接着走:“你不怕我把你吃了嗎?”他的武力必然在我之下,既然是武者,他不可能感覺不到。

“啊?”慕風向前的腳步微微一頓,開口,“這還真沒考慮。”

嘿嘿笑着,接着說:“聽你的口音像是西域人,聽說你們那裏沒有這樣的習俗。”

頓了頓又說:“你該不會這麽重口味吧?”

“嘗嘗鮮也是可以的。”我想起來幾年前吃到的那頓肉,現在都還會感覺反胃,哪裏真的會吃什麽人去。

“你很不正經呢。”走到了中間大殿前,他擡手推門。

看得出來他有在常常打掃,這裏雖然一個人也沒有,不過環境很幹淨,沒有絲毫灰塵。

“進來吧。”他開口,聲音清脆。

“嗯。”我邁開腿進去,絲毫不猶豫。

中心的布置也很簡略,一張長方形的大桌子把整個大廳都占滿了,數百米的客廳,一張可以坐數千人的桌子。

布置簡略,但材料卻半點也不馬虎。

泛着金色光芒的木制椅子上面是漂亮的絲綢,連絲綢上都繡着繁複漂亮的花紋。

桌子上的絲綢同樣如此。

真不知道這樣一間房間會花費多少金銀才能建成。

兩側是木制的樓梯,樓梯之上正中心有一個高臺,站在那裏或許可以把整間大廳的景色盡收眼底。

說是二層樓也不對,因為第二層只有中間一間房間,樓梯和牆壁相連,房頂很高。

統一使用朱紅的木頭,可是在陽光之下卻會發着金光。

這家夥,是真有錢!

他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在身旁替我也拉了一把,開口:“請坐。”

看着我坐下,這又接着開口:“光顧着聊吃人了,還沒問你該如何稱呼,真是我的過錯。”

來到這裏,他們也不該認得我,我抱拳開口:“胤魁,字念初,幸會。”

“好聽的名字。”他淺淺一笑,露出嘴邊好看的酒窩。

“你叫我過來所為何事?”我開口詢問,總不能是喊我過來吃飯吧。

不過這時候也确實是到飯點了,吃飯也不錯。

“你武功不錯,交個朋友。”慕風漆黑的眼眸亮若星辰,坦蕩純潔。

“嗯。”

我來到這裏說是要去找武林盟報仇,但也知道,以一己之力要覆滅一整個聯盟,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會做那種自不量力的事。

如今也還是沒有什麽安排。

“你既然是從西域來的,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安排?”他接着開口,狐貍尾巴終于露了出來,我就知道不會只是簡單交個朋友的。

我輕輕搖頭:“暫且沒有。”

聽到這話,他眼眸一亮,那雙眼實在太亮了,很難移開視線。

他豁然起身,變戲法一樣從下面摸出來一壺酒,開封,仰頭喝了一口:“我有一個宏大的計劃,想讓你幫我。”喝了酒,他雪白的雙頰微紅,像熟透的蘋果。

“說來聽聽。”我沒有什麽安排,我倒要看看他把我騙過來,能說出什麽話。

“中原陸沉,九州傾覆,百姓苦不堪言,江湖、朝堂,只顧着自身利益,更是叫本就混亂的中原更是紛雜不堪。”慕風開口,黑亮的雙眸中有着難掩的痛苦。

我默默點頭,他說得不假,我一路走來,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不會懷疑。

“我想要成立一個組織,一個獨立于江湖、朝堂之外的組織,不依附任何勢力,只為了要為百姓造福,成為手無寸鐵之人身前的遮風避雪者!”他接着說,擡眸望向天空,豪情萬千。

——為師也不希望你步入此間,只願你能站在他們身前,成為遮風避雨者,至少讓他們這樣的人,不會攪入紛争。

他的說法跟當年的師父幾乎不差多少。

我點點頭:“好。”江湖便是如此,既然有着相同的追求,同執一柄劍,那就一同站在千萬萬人之前,守護他們,半步不退。

道此身執劍,當護持百代山河,與人間無數。

“你答應了?”他雙眸微睜,似乎是非常不可置信。

“答應了。”我點頭。

“好。”慕風喝多了些,說話有些颠三倒四,“他們都說我異想天開,就你懂我,哥們能處!”

我微微一笑,開口:“第一次嘗試什麽事情,必然會遭到反對,我們要做的,就是用結果向他們證明,我們的設想,絕非天馬行空,要讓這些幻想成為現實。”

“好!”他猛地再灌了一口酒,接着說,“那說好了,不許反悔啊!”

我搖搖頭:“不反悔。”

“念初,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兄弟了,有事找哥!”

他實在是喝多了。

“你看上去比我小。”我淺笑開口,絲毫不惱。

在陌生的地方遇到志趣相投的人,那是多麽幸運的一件事。

“那……你是我哥。”他能屈能伸,開口說道。

“想好名字了嗎?”我開口詢問,不能再讨論誰哥誰弟的話題了,喝多的人實在不好交流。

他伸手拔出我腰邊的佩劍,一邊亂七八糟地舞劍,一邊回答:“風雲際會,天下豪傑聚義,就叫聚義堂如何?”

“不錯。”我點點頭,站起身來要從他的手裏拿回我的劍,劍鋒利,要是傷到他就不好了。

他氣鼓鼓地把我的劍丢到一旁,金屬的長劍撞擊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給你給你,小氣死了,我還能把你的東西拿走怎麽的,老子不缺這點錢。”

這話我信,他是真有錢。

我默默地把躺在地上的劍撿起來,歸鞘。

他接着說:“目前聚義堂就你我二人,你是我哥,你當堂主,我就是副堂主!”

“好。”喝多的人,我依着他便好。

【作者有話說】

慕風肯定是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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