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昙花一現兮，璀璨的光

77   昙花一現兮，璀璨的光

◎嗚嗚嗚……我當時就說，他真的會自責一輩子的◎

“我跟你打。”

他身材高挑修長，是那種很瘦的人，紫色長袍，銀色鑲邊，長發梳到腦後，編成一條長長的辮子，身上挂着各種銀飾，手腕靴子上也是銀色的小鈴铛，會随着移動發出清脆的響聲，腰邊挂着一支白□□簫。

那張臉，跟納蘭靈月太像了，太像了，最少有八成相似，就像是納蘭靈月長高了，變成男孩那樣。

心裏微動，幾乎忘記了言語。

“聖靈門，納蘭浮霄，請賜教。”

複姓……納蘭……

心跳的速度快到了一種地步，想要就這樣從胸口蹦出去，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

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下去。

“你認得……納蘭靈月嗎？”

聽到這話，他好看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你認得小妹？”雖然是男人，但他的皮膚白皙水潤，竟然像女兒家那樣。

跟納蘭靈月太像了，像到皺眉那一瞬間，我甚至懷疑他就是納蘭靈月。

我垂眸開口：“認得。”

“哦。”他從腰邊解下洞簫，握在手中，回答，“她非要出去玩，門裏長老們依着她就由她去了，只是如今都要一年了，連個影子也沒有，真不知道去哪裏厮混去了。”

頓了頓接着說：“你要是見到她，就說，她二哥原話‘再不回來就去拿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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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真的要就這樣掉下去，我好想哭。

“你怎麽了？”納蘭浮霄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語。

“你的意思我會傳達的。”我搖搖頭，抱拳行禮，“聚義堂，念初，請賜教。”

“你就是念初？”納蘭浮霄開口詢問，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挑起話題。

我點點頭。

“小妹在信中提到過你，說你‘面目可憎，醜如惡鬼，說話帶刀’……”看着我的臉，他低低地笑了出來，接着說，“你也沒她說的那樣醜，挺漂亮的。”

“她提到過我？”我忍不住微微一笑，心中無名溫暖。

“在信裏都是吐槽你的。”納蘭浮霄回答，紫色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我低低地笑了出來：“她對我一直很不滿。”

“看得出來。”

……

另一邊對賭也基本完了，我們似乎都是生面孔，這次投我的人竟然比他要多。

我下意識去看臺下的慕風，他臉都皺到一起去了，很顯然，非常不高興。

這就意味着我就算是贏了，他掙到的錢也會少很多，他當然不高興。

……

納蘭浮霄将洞簫湊到唇邊要吹，我幾個輕功就已經近身，蓄力一拳揮出，這一拳蘊含着無盡的威勢，吓人肯定夠了。

我故意落了空，在他的面前停下。

我不想傷到他。

看着他紫色的眼眸微微睜大，這個震驚的表情跟納蘭靈月非常像，像極了。

他第一個音還沒有吹出來，就默默後退了半步，站定：“我不是你的對手。”

……

全場更是寂靜：

“這個叫念初的到底什麽情況啊！”

“每次都只用一招，這樣的強者來比武大會做什麽！”

“降維打擊啊！”

……

我收了拳，輕笑着回答：“未必，你更适合團隊協作。”

“嗯。”他低低應了聲，轉身要下臺。

我下意識叫住他，開口：“你想要加入聚義堂嗎？”

“聚義堂？”納蘭浮霄回過身來，紫色的眼眸看我，劍眉輕挑，“做什麽的？”

我知道他和納蘭靈月哪裏不像了，納蘭靈月有一對彎彎的柳葉眉，很好看，而他是一對劍眉，充滿了攻擊性。

“一個獨立于江湖、朝堂之外的組織，為了守護百姓存在。”

“你是西域人？”納蘭浮霄并不說答應不答應，反倒是轉了話題。

我不知道他這話又是什麽意思，但還是禮貌地回答：“是。”

“好，我加入了，比賽完別忘了喊我過去。”

我微微一笑，點頭：“好。”

“有做我妹夫的想法嗎？”納蘭浮霄為人直白，絲毫不掩飾眼眸中的欣賞。

我輕輕搖頭：“不好意思，現在沒有愛上什麽人的打算。”

“弟媳呢？”他似乎很執着拉我入夥。

我搖頭：“真的沒有打算。”

他幾步上前來，鼻尖幾乎和我碰到一起，我可以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你覺得我怎麽樣？”

“啊？”我默默後退半步。

怎麽，苗疆人也不正常啊！

“你剛好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們可以試試，不行再說。”他伸手，兩條胳膊搭在我的雙肩上，将身體的一部分重量交付給我。

我不明白為什麽感情飛躍這麽大，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胳膊從我肩膀上挪下來，開口：“不好意思，我們似乎不是很熟。”

聽到這話，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後退好幾步下場，回答：“看給你吓得，手都冷了，放心吧，我不喜歡男人。”

……

結結實實打了一上午，我要堅持下去，就要盡可能保存體力，幾乎全是一招解決戰鬥，但這樣的情況下，精神時刻處在緊繃狀态，實在是疲憊。

我中午的時候實在受不住了，就下場。

慕風當即迎了上來，笑得黑亮的眼眸都眯成一條縫了：“堂主，你真厲害！”

他伸手牽着我的衣袖把我往人群外拉，我身上乏力，也就任由他愛怎麽怎麽弄，他一邊回頭說道：“哥，你猜猜就一早上，我賺了多少！”

我搖搖頭，鬼知道賺了多少，反正現在腦子就像是漿糊一樣，轉也轉不動：“多少？”

聽到我問話，他嘿嘿一笑，笑眯眯地說道：“一百萬兩，哥，你真能打，等吃完飯，我領錢去。”

我不敢想象一百萬兩那是一個多麽龐大的重量。

看出來了我的疑惑，慕風開口回答：“哥，你擔心什麽，到時候都換成金子帶回去，不礙事。”

那也 有好幾千千克吧……我默默吐槽。

我們這樣聊着，楊焱楓就已經走了過來，她的身側還有牽着她衣袖的玄筱曉，這時候玄筱曉看上去似乎不太正常，只是垂眸只語不言，怕是犯病了：“隊長，何時去聚義堂，筱曉也去。”

“現在吧。”

吃飯什麽的，回去再說。

“哥你……”

我搖搖頭，百廢待興之中，我哪裏有時間坐下去好好吃飯。

“工作狂啊！”

悟淨他們幾個也都過來了，我大致數了數，一早上的時間，就已經拉到了十八個人，很快就可以步入正軌。

先有了人，這才能開始建設。

……

我們雖然人不少，但那幾千千克的金子我們也沒法一次帶回去，只能分幾次拿。

路上還聽慕風說，他這次這樣賺一輪下來，幾乎就把所有好賭人的錢都賺光了，下面不賭了，叫我随便玩。

我算是知道這家夥為什麽這麽有錢了。

簡直把人心拿捏得死死的。

誰都以為他是愣頭青，卻想不到他們的一切都在他的計算當中。

外面裝瘋賣傻，但實際上卻比任何人都要精明，好恐怖的男孩。

注意到我在看他，他漆黑的眼眸微微一亮，輕輕一笑，露出嘴邊淺淺的小酒窩，非常好看：“堂主，有你在，我放心。”

我搖搖頭：“如果我是聚義堂的利刃，那你就是握刀的人，真正的心髒。”

“念初哥，你懂我！”他也只是笑嘻嘻地回答。

……

一個時辰之後，我們一大幫子人就已經到了聚義堂的位置，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還沒來得及寫牌匾。

推門而入，巨大的環境讓所有人雙眼一亮。

慕風一邊走着，一邊解釋：“這裏就是我們聚義堂的位置了，等未來我們發揚光大起來，還會有更大更漂亮的地方。”

這不是開玩笑，我知道他真的做得到。

這樣一個有頭腦的人，他做什麽都一定能做成的。

“中間是擂臺，方圓三百米的擂臺，足夠大家放開手腳，兩側是房間，約莫有三千多間，單人間，後面或許還會擴大，正前方就是我們的主殿，聚義堂的大事都在這裏商議，平時聚會也可以在裏面。”

慕風眉飛色舞，一派少年意氣。

我有些羨慕他，這樣無邪。

無邪的少年，誰人不會心動。

“廚房、倉庫什麽的都在主殿後面，不過那裏目前還在建設中。”

推門而入，陽光全部溜了進來，照在中心的大桌子上，肅穆莊嚴。

“都進來吧，找地方坐。”

衆人紛紛落座，慕風拉着我坐在最靠前最中央那個椅子上坐下，站到一旁開口：“這位念初，想必大家都認得了，他就是我們聚義堂的堂主，大家有異議嗎？”

衆人搖頭。

按照江湖的規矩，誰強就聽誰的，我在比武大會上展現的實力已經近乎無人能敵。

“堂主，說句話。”慕風用胳膊肘撞了撞我。

我尴尬一笑，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沉吟片刻之後，開口：“我們聚義堂處于建設當中，大家有什麽意見或者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盡情提出來。”

頓了頓，接着說：“另外，我說過，聚義堂是一個獨立于朝堂、江湖之外的組織，首先，我不允許任何人跟朝堂有染。”

這話一出，有幾個人的表情當即變得不太美妙，我接着說：“這裏的有染，指的是，依附于朝堂，做一些不利于百姓的事情。”

他們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下來。

“另外，如今江湖的第一大勢力就是武林盟，武林盟在暗地裏做了許多事情，他們要掌控整個江湖，而我們的任務就是，阻止他。”

衆人點頭。

“大家加入聚義堂，目的當然都是為了保護百姓，改變亂世，我真切地希望各位可以不要忘記此時的追求。”

語畢，我站起身來，開口：“那就恭喜大家，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有福同享，有難共當，我念初在這裏發誓，有我一日生存，便絕不會讓各位受任何委屈。”

其餘人紛紛起身，十九人的目光全部看向我。

我微微躬身，開口：“此後的日子，如果有什麽不妥之處，各位都可以提出來。”

頓了頓接着說：“我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做不到事事顧全，如果有哪裏做錯了，各位也不用害怕我，直接提出來便好。”

有人開口：

“堂主，你不必如此的。”

“是啊……”

……

我擡手，示意他們肅靜，開口：“再者，聚義堂不屬于宗門，各位也不用擔憂原先宗門的問題，只是一個組織，一個将所有人的力量彙聚起來的組織。”

“好。”

這些都說清楚了，我再次開口：“各位目前還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嗎，都可以提出來。”

衆人搖頭。

我偏頭看一旁的慕風，他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我微微一笑，開口：“慕風，有準備的名冊嗎，各位在上面留下名字，以及自己加入聚義堂的初心，待到未來再看，希望都不要違背自己的初心。”

“有。”慕風點頭，變戲法一樣從下面摸出來一本厚厚的書，足足有手掌厚，他雙手拿着放到桌子上，開口，“目前一個字都沒有。”

說罷，又把筆遞了上來。

十九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了我身上，莫名有些羞恥，我微微一笑，接過筆來，開口：“我字不甚好看，各位見笑了。”

說罷，提筆寫下“聚義堂”三字，行雲流水，逍遙恣意。

我最初的字是叔叔教的，叔叔離開後棄了筆，近十年厮殺，下次提筆時字就已經變成這樣。

“可以啊，很不錯呢。”慕風俯身看了過來，笑眯眯的像只小狐貍，“比你的審美強多了。”

我嘴角抽了抽，沉默不語。

翻開第一頁，我輕聲開口

“加入聚義堂，就要做好準備與整個江湖、朝堂為敵，做好準備為了蒼生付出自己的全部，包括生命。”

“為的是讓手無寸鐵的百姓們能夠一生都不必卷入紛争，一生平淡。”

“生當作豪傑，為國為民。”

“同執一柄劍，有着相同的追求。”

“如今目睹滄海橫流，當曉得一去難回。”

“便共諸君憑此百年之身，立于千萬萬人之前。”

“執劍，踏出這涉世一步，護持萬裏山河，與人間無數。”

“随處埋骨，青山為冢，半步不退。”

“如此可好？”我擡頭詢問他們的意見。

于是提筆寫下。

翻開第二頁，寫上自己的名字，留言

【想要一個海晏河清的盛世，死生不懼】

“哥，太誇張了吧……”一旁慕風開口，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我搖搖頭，将筆遞給他，回答：“江湖是江湖的規矩，朝堂是朝堂的規矩，二者無法相提并論。”

江湖的規矩就是，誰強誰做主，但卻是一個一個獨立的個體，你可以跟一個強者大戰幾百回合不論勝負，他都只是一個人。

但朝堂的規矩是，所有人遵奉一人的命令，是一群人，他要你聽話，你不服，他可以傾全朝之力去殺你，所謂的不講武德便是如此。

慕風接過筆，小臉都皺到一起去了：“你寫這麽牛逼，搞得我好像不怎麽樣……”

“人各有志，我們要的是和而不同，絕非同而不和的假象。”

武林盟要的卻是同而不和。

那是師父一手建立起來的，他讓我親手毀掉，真不知道他會有多難受。^_^

慕風提筆寫下，他的字跟他的人不像，很張揚放肆，有些像喝醉的人寫下的，我勉強可以辨認

【希望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樣有錢】

我抿唇一笑，險些這樣笑出聲來。

“笑什麽？”慕風伸手在我的肩膀上錘了一下，他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力氣倒是不小。

我疼得一咧嘴，開口：“你的目标很遠啊！”

等到所有人都像慕風這樣有錢，那天下也就不再有紛争了。

但是……這家夥也太有錢了。

真感覺他這房子都是拿金子做的，紅色的木頭，在陽光之下卻泛着金光。

後面衆人紛紛寫下自己的初心。

有希望人人幸福的，有希望自己名揚天下的……和而不同。

追求大差不差，同執一柄長劍。

希望所有人都能永遠停留在少年時分，永遠銘記這時候的約定。

星星之火，正在以燎原的趨勢蔓延開來。

我們要做的，就是以一個支點，撼動整個江湖的傳說。

我特意看了一眼納蘭浮霄寫的，心頭一顫，心跳都漏了一拍

【讓小妹一輩子都是個可愛的姑娘】

他其實不缺什麽，也不需要什麽，他就想要他的小妹。

那個在蜜罐中長大的女孩，言卿素未謀面就知道她的好，而我逼死了她。

眼睜睜看着她從懸崖上一躍而下，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多麽希望她的身後真的有翅膀，那一定是炫彩的，泛着七彩光芒的翅膀。

毀在我的不信任，毀在我的戒備。

鼻子一酸，

注意到我的視線，納蘭浮霄收筆，遞給下一人。

紫色的眼眸在陽光之下更是光彩動人：“堂主，你有什麽話想說嗎？”

我點點頭：“出來一下。”

“慕風，你看好一些。”

聽到這話，慕風對着我做了一個收到的手勢，我和納蘭浮霄起身離開。

納蘭浮霄後我半步出來，他的聲音清冽好聽：“你不會真對我有意思吧？”有妹妹的哥哥脾氣都不會差。

因為妹妹是家裏的混世魔王，他沒有一副好脾氣難以招架得住。

我搖搖頭：“我難道長了一張喜歡男人的臉嗎？”

聽到這話，他低低一笑，伸手把玩着自己發尾的銀色小鈴铛，垂眸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無端柔弱：“算是吧，你長了一張讓男人喜歡的臉。”

“納蘭靈月之前在聖靈門中如何？”

“如何？”納蘭浮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紫色的眼眸中毫不掩飾的溫柔，“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打架鬥毆……跟個男孩子一樣。”

沉默片刻接着說：“她沒什麽壞心思，宗門裏也都認得她，都由着她去了，只要不殺人放火，也都沒什麽的，我呢，作為她哥哥，該道歉道歉，該賠禮賠禮，那小祖宗高興就好。”

我微微一笑，果真是在糖罐中長大的女孩。

“說鬧歸說鬧，她是我們宗門裏在用蠱這一方面天賦最強的人。”頓了頓，納蘭浮霄擡頭看着澄澈的天空，他那雙紫色的眼眸也似天空一樣明朗，“千萬種蠱，她只需一眼就可分辨，更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能将蠱下在你身上，連宗門中最年老的長老也說她假以時日，必當是 一代強者。”

說罷，垂眸，長長的睫毛擋住了底下紫色的眼珠，我本就視線高，這下更是看不清他的神色來：“前些日子，和她性命相連的冥蠱突然暴斃，沒有任何緣由。”

眼眶當即紅了：“早知道她必然兇多吉少，可我還是決定出來去找她，活要見人，死要見骨。”

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胸中湧動着悲憤的沖動，氣血翻湧，有這一瞬間，好想把真相告訴他。

可是那呼之欲出的話，卻在見到他清澈的淚水時說不出口來。

我如何開口啊！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足夠溫和：“會找到的，那是上天眷顧的女孩。”

“我真想不到你會認得她。”納蘭浮霄很快就平複了自己的情緒，他長長的睫毛上還沾着晶瑩的淚珠。

都是孽緣。

我只能微微嘆息。

“我說要等她十五歲的時候就教會她宗門中最長的曲子《夢愁腸》，以後也省得教了不是，宗門裏少了這個混世魔王，老宗主也能多活幾年，人人高興的事情。”我看着他的神色溫柔，雖然在笑，但是卻很悲傷，“她的一輩子都年輕，都是可愛的小妹，都是十二歲。”

“嗯，她永遠都可愛，永遠都是十二歲。”

……

我另外還帶了一只蒼鷹，這時候突然想起來要叫塔斯霆伐他們幾個了，我問了慕風聚義堂的具體位置，提筆寫信

塔斯霆伐親啓：

這半年多沒見了，不知道回去之後情況如何？

沒有因為江湖追殺令的事情被宗門長老怪罪吧？

不知道有沒有閑情來中原一趟，我與幾個朋友建立了聚義堂，如今正在招人。

聚義堂是一個獨立于江湖、朝堂之外的勢力，不受任何勢力支配，絕對獨立。

你有興趣加入嗎？

如果可以，你和塔斯郝忒都來吧，我時刻都歡迎。

處在洛陽城外北方三百裏的一座無名小城中，你若來就可以看到。

路途遙遠

萬望珍重

念初

我沒有寫給師弟主要還是因為師弟走前似乎說過以後都不離開了，蒼鷹一來一回需要時間，我還是寫給最有可能來的人吧。

當天下午我什麽都沒有做，太過鋒芒畢露容易被注意，慕風甚至明天都不打算叫我上了，畢竟孵化中的勢力，太容易被剿滅了。

當晚我收到了巫師念的信，字跡依舊潦草，我真不知道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公子親啓：

強撐着痛苦不堪的身體給公子寫信，公子莫要嫌棄。

阿念會注意自己的身體的，或許很快就會好。

不知公子的生辰是何日，阿念明年想為公子過生辰。

紙短情長

伏惟珍重

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