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琉璃磚瓦兮,衆人皆醒
86 琉璃磚瓦兮,衆人皆醒
◎嗚嗚,第二任最慘了◎
身後的慕風沉默了好久,這才開口:“哥,你真的是‘安納托利亞’嗎?”
“你覺得呢?”大堂裏有些冷,我把衣服穿了回去,接着說,“你見過這樣的紋身嗎?”
慕風搖搖頭,雙頰微紅:“沒有,安納托利亞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甚至沒有出生。”
随後接着說:“不過他背後的玫瑰花紋身卻是人人都知道的。”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身上也有紋身,實在詭異。”穿上外袍,随後接着說:“罷了,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
……
時間過得很快,我在這兩天裏安排了一下阿依古麗那裏的事情,随後就準備去赴宴了。
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什麽。
我叫堂中的兄弟們暗中守在外面,絲毫不害怕他們動手圍剿我。
唯一奇怪的就是慕風不見了。
我想着他或許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也就沒有多思考。
很快就到了宮中,早就有人在外面等着我,一路領着我進去。
中原王朝跟我們那裏的布局不同了許多,朱紅色的磚瓦,房屋林立,随處都是守衛的士兵和灑掃的宮人。
一路往內走,宮人一直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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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已經到了皇宮深處。
盡是高高的城牆,步入其中幾乎要迷失了方向。
手不自覺地搭在腰邊的佩劍上。
出于武者的本能,我敏銳地察覺到了恐怖的危機感。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面前豁然開朗了起來,那似乎是一個花園,連地面都是種滿了花草,任憑人踩在上面,絲毫都不心疼。
周圍的花也是種類豐富,多色的花草融彙在一起,競相開放着,令人目不暇接。
與我所見到的亂世截然不同。
宴席已經擺開了,一個接着一個的宮人往中間的大桌子上擺上吃食。
我也不認得那都是什麽,似乎他們的飲食習慣跟我們截然不同。
堂中雖然有西域人也有中原人,甚至還有苗疆來的,但是同樣的廚師也都會做各種地方的飯,到時挑自己喜歡的吃就好。
也從來都沒有注意過我們的差距竟然這麽大。
那桌子上鋪着潔白的桌布,白色本來就不好洗,我看等這次吃完桌布直接扔了好了 。
方形的桌子正前方坐了一個人。
我發誓那絕對是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着一襲紫色的衣袍,寬袍大袖,藍色鑲邊,上面用金色的絲線繡着繁複漂亮的花紋,頭戴一頂鑲嵌五色寶石的發冠,很正式的感覺。
約莫有二十餘歲的樣子,年齡應該和我不差多少,面龐俊美得有些刻薄了,漆黑的眼眸鷹隼一般銳利,有種皇家子弟獨有的野心與抱負。
眉宇看上去有些眼熟,似乎跟慕風有最少六分相似,而那幾分不像主要還是因為氣質的不同,以及慕風年齡尚小,沒有他那樣鋒利的輪廓。
宮人示意我坐在他的對面,我也是絲毫不客氣。
他讓我坐我就坐,能咋樣!
“你就是聚義堂堂主,念初是嗎?”他擡眼看我,那雙眼中審視的意味一覽無餘。
他是那種鋒芒畢露的人,與慕風大相徑庭。
低低一笑,抱拳開口:“公主殿下生得倒是很有威懾力。”
我當然知道這是個男人,想要給我下馬威,也不看看我是誰。
他也是輕輕笑着,絲毫不惱,藏住眼底那狠厲之後他跟慕風看上去更是像了幾分:“堂主的眼神似乎不是很好,我是男人。”
“男人?”我單手支腮,擡眼看他,毫不客氣地和他對視,我倒要看看他要怎麽樣,“我來這裏赴和公主殿下的約定,這時也只見到你一人,那你想當然的就應該是公主殿下才對。”
反正這時候公主還沒來,這個人看上去還有點有趣,最重要他跟慕風長得像,容易帶給我好感,那就先跟他唠嗑兩句,又不差什麽:“而且,男人女人什麽的,也不過就是有沒有那東西的區別而已,外表上如何能看出來?”
只要不提要拉攏我什麽的,我們就能友好交流。
他哈哈笑着坐直了身子,漆黑的眼眸中盡是笑意:“你倒是有趣,怪不得小妹會喜歡你。”
輕輕挑眉,我接着與他對視,那雙眼跟慕風很像,但慕風是天生的商人,那雙眼中總也冒着精光,就像随時都要冒出來什麽壞點子那樣。
他雙眼中的狠厲卻像極了皇子。
“說笑了,我與公主殿下素未謀面,談何喜歡?”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湊到唇邊似乎要喝,但又想到了什麽,于是默默地放下了:“素未謀面便能叫我的小妹芳心暗許,不更加說明堂主的魅力嗎?”
頓了頓,接着說:“你對我小妹有什麽想法沒?”
我搖搖頭,開口:“既是連見都沒見過,又說什麽想法?”
随後接着說:“更何況,公主金枝玉葉,鄙人不過一介粗人,刀尖飲血,如何配得上公主?”
“你還謙虛上了?”他嘴角上揚,又端起手邊的酒杯,這次也只是在指尖玩弄着,不去喝,“小妹可是把你誇得天花亂墜,哪裏不好了?我看着不錯。”
“多謝殿下擡愛了。”我擡眼看他,他也在看我。
不是我說,真沒必要對我惡意這麽大,我還真不會跟他小妹産生什麽不清不楚的關系。
不過他和慕風的樣貌這樣相像,我很難不多想。
但也解釋得通,如果慕風要是和他有血緣關系的話,那跟那公主肯定也有關系,那日說有個女孩喜歡我,又那樣希望我來赴約,也就都說得清楚了。
不過,慕風才十八,他妹妹的話……十五?
那樣一個小孩,我就是再畜生也下不去手。
“我叫拓跋裕景,字淩煙,很高興認識你。”拓跋裕景開口打斷了我的思路,“念初。”
終于是報上姓名了,我這樣的想法剛冒出來,太監又細又尖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維,等到再去捕捉時卻早就不見了影蹤。
“公主殿下到——”
下意識偏頭看去,呼吸一滞。
那女人真是漂亮,皮膚白皙漂亮,在陽光之下泛着珍珠一樣的光澤,黑亮的眼眸仿佛彙聚的萬千星辰,眉眼彎彎,鼻子很翹,嘴唇紅潤,就像是塗了脂粉那樣,微微笑着時嘴邊那對淺淺的酒窩實在好看。
頭戴金色的步搖,一步一晃,泛起圈圈漣漪,身着一襲粉色的衣裳,上下衣相連,袖口寬大,繡着漂亮的雲彩,裙擺層層疊疊,更是別樣的好看。
春寒料峭,本就怕冷的像貓兒一樣的她穿得不薄,但并不臃腫,只是平添華貴。
她緩步向着這邊走來。
慕風啊……你……其實可以直說的。
下意識站起身來,呢喃開口:“慕風……”
她對着我尴尬一笑,回答:“哥,等下給你解釋。”
微微颔首。
我怎麽就沒有發覺,原先還以為她就是生得瘦小了些,以為發育稍稍緩慢,但卻沒有質疑過她的性別。
哪裏有什麽其他人,分明就是她。
看到坐在我對面已經站起來的拓跋裕景,她氣鼓鼓地幾步走了過去:“二哥,你怎麽來了!”伸手扯他的衣袖,那只手的手指也是青蔥一樣白嫩漂亮。
拓跋裕景先前跟我交談時的刀光劍影蕩然無存,連連後退幾步,看來也是領教過慕風不可思議的手勁的:“我……我來看看我未來的妹夫,沒毛病啊!”
“少胡說!”慕風白皙的面龐泛起紅暈來,擡腿去踹拓跋裕景,“他……他都還不願意呢。”
拓跋裕景也是後退好幾步就躲:“你這麽兇,男人不喜歡的。”
這麽說着,繞了個彎繞到我的背後去,雙手握着我的肩膀,開口:“有我妹夫保護我,我不怕你。”
我嘿嘿一笑,舉起雙手來,做一個投降的姿勢:“我沒說話啊!”
“喂,不要這麽不仗義啊,好歹未來你還得随他喚我一聲二哥。”拓跋裕景伸手晃了晃我的肩膀,笑嘻嘻地開口,“來,叫一聲好聽的二哥。”
我無奈聳肩:“我都還沒答應呢。”
我承認我跟慕風關系不錯,但還到不了說是要結婚的地步。
更何況,我确實不願意再跟皇室扯上關系了。
聽到這話,慕風雙眸的眼圈微紅,垂下眼眸來,輕聲開口:“知道了。”
“你這男人,真是一點情商沒有。”身後的拓跋裕景在我腰上掐了一把,語氣聽上去頗為不忿,“女孩家都要哭了,還不去安慰。”說着,就動手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趔趄,差點撲地上去。
他手勁也不小,我疼得一咧嘴,幾步走過去:“慕風……我……”
發現她是女孩之後,感覺自己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那什麽……你別着急哭……我……”
“哥,你那天說的話作數嗎?”她擡眼看我,黑亮的眼眸中閃爍着點點淚光,在陽光之下就更是明顯。
“哈?”伸手撓頭,我一天跟他說多少句話,哪裏記得住說過什麽,“什麽話?”
“假如我是女孩,你會考慮我……”
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腦袋“嗡”的一聲,幾乎要當場炸裂。
怕是我那時候也不知道她是個女人,開玩笑胡亂說的。
她怎麽就當真了。
我抿唇沉默。
她眼裏不加掩飾的期待真的讓我不敢直視。
我太久不說話了,眼睜睜看着她眼中的光亮逐漸暗了下去,垂眸開口:“算了……你不喜歡我這樣的。”聲音小得像是自言自語那樣。
“你這男人……怎麽這樣……”身後的拓跋裕景開口,聲音中滿也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人家姑娘家都主動了,怎麽還這麽不解風情。”
我後退幾步,拉開距離,搖頭開口:“慕風,不是我不解風情,也不是你不好,只是我沒有這方面的打算,就不會給你什麽虛假的承諾。”
頓了頓,接着說:“虛僞的誓言只會給你更大的傷害。”
“女孩家,我舍不得欺負。”我說着,轉身要離開。
如果這場宴席就是為了向我表白的話,那我也收到了,如今也拒絕了,倒不如起身離開,讓她自己緩緩。
“哥,你等一下。”慕風開口叫住了我,我回身看她,她還是像從前那樣笑着,眉眼彎彎,遮住了眼底的悲傷,“飯都備下了,吃了再走吧,要不然就都浪費了。”
“嗯。”
我人剛坐下,一旁看着的拓跋裕景幾步走到我的面前,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酒,自己端起一個酒杯,開口:“念初,你既然不願跟我小妹,那幫我奪嫡如何?”
頓了頓,接着說:“你幫了我,日後有什麽事情,只管開口,我拓跋裕景萬死不辭。”
端起酒杯,開口:“喝了這杯,加入我的陣營。”
“二哥……不要!”剛剛坐下的慕風“唰”得站起身來,漆黑的瞳孔猛地放大。
低低笑了笑,我站起身來,端起酒杯,當着他的面把酒水倒在地上,看着他一點一點變得難看的臉色,松手,任憑金屬的酒杯落到地上,沾滿泥土:“我拒絕。”
随後轉身離開。
“你瘋了啊……二哥,我說了……他不願意的。”慕風在一旁開口,急得都要哭出來。
身後似乎發生了争執,我無心去管,幾個輕功飛上城牆,前往聚義堂。
腦袋中卻是空白一片。
事情都變了質,我想不到慕風就是拓跋沐陽,也想不到她竟然真的會喜歡我。
相處一年有餘,我了解她的脾性,知道她不會因為利益而忘記我們最初創立聚義堂的初心。
但是她身處皇室,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做主啊!
這讓我該如何抉擇。
我前腳剛到大堂裏,慕風後腳就到了,她輕功絕佳,不會比我慢。
“哥,我不知道二哥會來,也不知道他竟然是那樣的想法……”她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帶着哭腔,似乎随時都能哭出來,“你不要生氣。”
我搖搖頭,越過她,把門關上,開口:“我沒有生氣,只是現在有些混亂,你先不要說話。”
我幾步走過去,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沉默良久,感覺腦袋開始思考了,這才開口:“我還是更喜歡叫你慕風。”
擡眼看她,看着她紅彤彤的眼圈,哭得像是小兔子一樣,真是不忍:“向風慕義。”
“哥……”她的眼淚就要滾出來,坐到我的身側,手足無措的樣子,“小夏說……你喜歡男人……可是……可是,性別是天生的……我就是喜歡你……”眼淚不停地往下落,順着她白皙的面龐滑落,她不停地用袖子擦眼淚,可是越擦流得越多,無論如何逗都不住。
我真舍不得看她哭,從懷裏掏出手帕,下意識要替她擦,這又想起來她是女孩,将手帕遞到她的手裏,搖頭開口:“不,無關乎性別,只是我沒有要開啓一段感情的打算。”
我忘不掉那個少年,又怎麽能心無芥蒂地去接受別人。
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我舍不得。
“你很好,是我的問題……”擡起手來,十指插進頭發裏。 頭痛欲裂,恨不得把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原先清明的思路這時候混沌一片,組織不出來一句話。
“慕風,真的對不起。”
“哥……你不用這麽為難的……”慕風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冰涼異常,甚至還在顫唞着,“不喜歡就算了,我沒有要強迫你的意思。”
“不是,不是強迫不強迫的問題。”我用力晃着頭,腦子早就停止了運轉,“不對,都錯了,亂了,都亂了。”
随後接着說:“真是糟糕。”
“我沒有要騙你的,我可以解釋。”慕風接着說,她用了很大的力,似乎害怕一松手我就要跑開。
這個時候真的好想破口大罵。
解釋什麽啊!
真不是解釋不解釋的問題!
事情就不應該這麽發展!
真是操蛋!
“亂世中,女孩的身份做什麽都不方便,我為了不讓你感覺不自在,這才一直都用男人的身份。”慕風開口,努力地解釋。
用力喘了口氣,開口:“我明白,這不怪你。”
“哥,你生氣了嗎?”
“沒有,我現在非常混亂。”我現在只想把腦袋撕碎!
“那我……我先不說話了。”話音剛落,又立刻站起身來。
餘光看得見她飛奔過去給我倒水。
然後又連忙遞到我的手裏:“哥,你……你別急,先喝口。”
“多謝。”
溫水進入身體裏,混亂一片的大腦似乎在努力拼湊着思維。
我的目光中全都是她的身影,俏皮的、傲嬌的、可愛的……哪裏能忘?
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她也悄然闖進了我的心裏,一腳踹開那扇緊閉的大門,反手給了我一巴掌,要把我叫醒。
可是,我寧可沉醉。
寧可一直沉醉。
衆人皆醒獨我醉卧。
扇了我一巴掌發現不夠,于是又踹了我一腳。
但我依舊不肯醒來,她也沒有辦法了。
恰在這個時候,剛剛關上的大門打開了:“師兄,出事了!”
師弟極具少年感的聲音徹底把我拉回現實,下一瞬人就已經闖了進來,用力喘熄着,恨不得把周圍的空氣都吸進自己的身體裏。
“怎麽還帶了個姑娘……”話到一半,連忙停下,藍色的眼眸微微睜大了片刻,随後,擡手向慕風打招呼,“慕風。”他對慕風是個女人這樣的事情似乎并不震驚。
“嗯。”慕風同樣回禮。
師弟幾步走過來,拉着我的手腕就把我往外面拉:“師兄,這回真是捅了大簍子。”
“天塌了?”我跟着他往外跑,努力拼湊自己混亂的思緒。
“媽的,天塌了還有高個頂着,這回不止。”
“怎麽了?”
師弟能着急成這樣顯然不會是什麽好事。
相當棘手。
“斥候部的捉到一個人,那人你我都認識。”師弟甚至都來不及走,只一個勁的把我往目的地拉。
“誰?”不就是捉到一個人嗎?
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納蘭靈月。”師弟的手都在顫唞,“真是活見鬼了!”
“哈?”我還沒完全恢複的大腦這時候更是混亂了幾分,甚至懷疑是自己耳鳴聽錯了。
“媽的,我都想把自己眼珠子扣下來看看是不是真的。”師弟直接爆了粗口。
“真是見鬼了……”心裏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這絕對不能用來開玩笑。
“納蘭浮霄情緒不太穩定,都快瘋了。”師弟接着說。
努力地收拾自己亂七八糟的思路,強行平複心情。
剛到,就見到了圍在一起的一群人,手裏都還拿着兵刃,身體不停顫唞,但空氣卻出奇地安靜,幾乎都凝結到了一起。
“小妹……”納蘭浮霄開口,聲音顫唞,幾乎難以分辨他說的什麽。
我幾步過去,腦袋都要炸了。
“堂主。”衆人自動讓開一條道。
我看清了中間的人,一襲紫色的衣衫,從前黑色的長發全白,身材嬌小,被鐵鏈緊緊捆着,跪坐在地上,更是瘦小了幾分。
低頭垂眸的動作讓我看不清她的臉,但光看身形确實跟納蘭靈月不差多少。
努力拼湊自己混亂的大腦,勉強緩過神來,半蹲下,開口:“納蘭靈月?”
目光卻在時刻注意着她的動向。
死人複活這樣的事情鬼才信呢,必然是有什麽人搞鬼。
身上沒有傀儡線,首先排除了傀儡吓人的可能。
剩下的,也就只有生死蠱了。
納蘭靈月擡眼看我,印象中的紫眸這時候卻泛着紅光,像是鮮血鑄就的那樣。
那張臉确實跟納蘭靈月并無區別。
可是……分明入土為安了,骨骼全碎啊!
而且她的洞簫還在烏茲國言卿的手裏,要她有什麽用?
她緩緩張開自己的嘴,眼睜睜看着赤色的蜈蚣從中爬了出來。
瞳孔猛地放大,瞬間站起身來:“都後退!”
納蘭靈月嘿嘿一笑,開口:“你膽子好小。”聲音也無甚區別。
但是過去整整一年,她剛剛好還是在長身體的時候,沒有半點區別才是最奇怪的了。
“堂主,她的洞簫有修複過的痕跡。”一旁的納蘭浮霄幾步走到我的身側,目光也是片刻都沒有離開過納蘭靈月。
我低頭看他手裏的翡翠洞簫,就像是言卿說的那樣,玉石難以修複,所以用金子來鏈接斷裂處。
不會……不可能,洞簫在言卿的手裏,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可能!
我的大腦混亂一片。
還沒理順,自己腰邊的佩劍被人瞬息拔出。
沒有反應的機會,利刃就已經插進了納蘭靈月的身體裏,納蘭浮霄握劍的手都還在顫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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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